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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英雄的驯服日记(穿越重生)——一世的寒

时间:2018-01-05 11:22:31  作者:一世的寒
  张东靠近林文溪,把住林文溪的手,贴在自己绷紧的胸膛,说:“以前,这里黑过,以后不会了。”林文溪听不太明白,打量起张东腰腹上一截很长的刀疤,十分残酷地贴在他浑身紧实的肌肉上。张东很瘦,但是浑身青筋虬结,几乎看不到任何脂肪,这样的体魄,和赵渊,郑凯却又有区别,是真正地如刀斧神工,十分残酷地淬炼而成。除了这一条刀疤,身上其他地方处处都是狰狞的伤口。林文溪倒吸一口凉气,转过身说:“你这部队生活,到底怎么过的?”
  “你别看这些疤,一条条都换过勋章。”张东得意地说。因为曾经伤害,所以豁出命想弥补,却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唉……”林文溪叹息:“我爸爸有个司机,以前也是当兵的,手臂那里也是到处伤痕,你们,辛苦了。”
  张东的胸膛忽然一暖,笑着拍拍林文溪的后背,在他后背留下一处泥巴,林文溪皱眉扭动身体,试图将后背粘稠的不适感去除,手却怎么都抓不到那一块泥,动作十分可笑。张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林文溪的眼里忽然晶亮起来,他冲到附近一处火灶,看看火灶附近的鱼骨,伸手捏了捏火灶,竟有一丝温热,他咧嘴笑了:“教官,快,快,快赶路,快到了!”
  “什么快到了!”张东十分疑惑,如果说抵达终点,那应还有接近两天的路,哪里会这么容易。林文溪却已经穿好衣服,拎起包飞奔而去。
  张东很快就明白了林文溪的很快就到了。
  不远处,林文溪怅然望着那里,停下脚步,半坐在地上,神情迷离,真地像连续一个多星期未曾休息好的人。张东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林子里的石头上,赵渊和陈婉馨有说有笑吃着烤鱼。
  林文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炸开锅,赵渊和陈婉馨,低眉聚首,有说有笑,简直就像一对神仙伴侣。自己追上来,是为了什么?
  可是——陈婉馨,为什么会这么早到?自己和张东,星夜奔路,每天晚上只睡那么点时间,又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疑惑让林文溪痛苦挠着脑袋,他不解,他不懂。
  如闪电掠影,那晚轰鸣而过的直升飞机,俯视一切地从天空呼啸而过,深深划破林文溪混沌的思绪。林文溪不禁一惊,呆呆看着笑容凝滞在脸上的陈婉馨。
  “看来,我贪吃得厉害,竟然让婉馨和文溪都跟上了。”赵渊摊摊手,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张东,看看林文溪的气色,忍不住又细细看看陈婉馨,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解,又笑呵呵说:“殊途同归,殊途同归,来来,吃鱼。”
  张东对林文溪使个眼色,林文溪走上前,接了煎鱼,塞进嘴巴却是味同嚼蜡。路上想过数次和赵渊碰面的情形,或是他正在捉鱼,自己会将他的鱼吓跑,或是他正在煎鱼,自己会躲在后面捂着他的眼睛吓唬,或是因为天太黑,两人走着走着忽然就撞在一起。可又是为什么想见赵渊呢?林文溪忽然想起钓鱼竿牵上一根胡萝卜,诱着驴子前进的场景,忍不住说:“我是驴。”
  赵渊不解。
  林文溪拿出绿色药瓶,赵渊接过,会心一笑:“都拿到了?”
  林文溪摇摇头,陈婉馨故意向别处看。
  “能拿到几个是几个。”赵渊满不在乎笑笑。
  “只有一个。”
  “那便宜后面的人了。”
  “谢谢。”林文溪笑着说,原来这就是自己一路兼程,最想和赵渊说的话。
  “求私聊,你们不要在公众场合秀恩爱。”陈婉馨一边干咳,一边笑。
  “来,只有最后一两天的路了,我们努把力。”赵渊对林文溪伸出手,笑着说。
  林文溪摇摇头,忽然觉得浑身力气都被卸下。“我累了,想休息。”林文溪抬头看看天色,暮色渺渺,倦鸟归林,似乎所有比赛于自己而言,都已经结束,终点已经不再重要,因为自己的终点,已经抵达。
 
 
第33章 (管好自己的嘴) 文溪举报遭父斥
  赵渊抚摸着林文溪的额头,说:“你这么快赶上来,身体还恢复的这么快。”又对张东说:“教官,真心感谢你照顾我的兄弟。”
  “不劳你谢,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张东冷冷地说,又对着跟随赵渊的教官说:“你这没用的废物!脸色比赵渊还差!”
  那教官顿时凛然站起身:“报告张教!这位同学不抄近道,专门沿大路走!又每天埋锅煎鱼,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他在进第二补给站之前,好歹能有充分休息,我在开训以来这么多天……都是这样……”
  “没有理由!好好拿出你的军人气质来!”张东喝令一声。
  那教官顿时精神抖擞,十分威严地行了个军力,说:“赵渊,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这次休息时间,太长了!”
  赵渊掂量了片刻,伸手试图拉起林文溪:“如果能走,稍微坚持一下吧,毕竟,快到了。”
  “不,我实在,有些累了。”林文溪摆摆手:“你先走吧,和婉馨先走吧。”
  陈婉馨笑着说:“文溪大病初愈,就一路这么跑,我要不是抄了近道,几乎没休息,还真追不上你。”便揉了揉眼睛,黑眼圈十分明显。
  “我们走的,都是正道。”林文溪笑着说。
  陈婉馨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勉强笑笑:“ 正也好,邪也好,不同人心中的秤是不一样的,世间所有的秤都只能对死物称得公平,其它的,我想说你越强,世界对你越公平。”陈婉馨恢复笑容。
  林文溪点头笑而不语。
  赵渊心里很清楚,近道确然是有,但是翻山越岭地,陈婉馨独自一人一定难以完成,想必是她的教官一路多方协助,方能勉力为之。
  不多时,赵渊再次深深地看着林文溪:“文溪,我会帮你完成的!”
  林文溪点点头,湛然一笑:“去吧。”
  赵渊一时感觉胸前浩气盈然,转身只说:“走!”便起身匆匆赶路,陈婉馨忙从后面追上。骆扬从旁边的林子里出现。张东冷冷地注视着骆扬,骆扬尴尬地敬礼,不停步地追上去。
  待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张东对林文溪伸出手:“你以为我还会让你休息吗?”
  “你不能强人所难。”林文溪的脸色恢复冷冽。
  “在我的词典里,除了强奸不能做,强字组成的词,都可以干!”张东冷笑,手下加了一重力,将林文溪半拖半拽。
  “还有……强暴也不行。”林文溪补充。
  张东愣了片刻,手下仍是不停,嘴里嘟囔着:“你记住!不该想的事,不想,不该管的事,别管!”
  “可这里,是大学啊!”林文溪仍不信自己所向往的大学,竟能在阳光普照下也有堆积如腐叶的黑暗。
  “大学,是一个让男孩成长成男人的地方。”张东言辞凿凿。
  “可安安说……男孩成长成男人,只需要一个晚上。”林文溪亮着眼睛,倔强回答。
  “少废话!”张东使劲拉住林文溪,却忍住笑。一路奔了好远,才放下他。林文溪有些欲哭无泪,碰到这样的教官,真不是是福还是祸,忽然又想到一个词,说:“我还想到,强盗也是不能的。”却看到张东白眼一翻,说:“我就是强盗怎么了?”
  林文溪摇摇头,自我安慰,没怎么,强盗,是个褒义词,褒义词,。心里头忽然有些暖暖地,一路跟着张东披荆斩棘,只是到底体力忽觉下降了太多,走得比之前慢了许多。
  林文溪是在黄昏抵达第三补给站的,被告知自己是第十五名,无权继续下一程。从聚在一起侃侃而谈的几名学长那知道,前三名竟让大一新生占去两名,其中一个,叫郑凯,还有一个,叫赵渊。
  林文溪四处寻找张东,只见到他身影折入教官休息室,自己却被几个同学围住了。
  “你是哪个年级的?掉坑里啦?”几名后到的女生围着林文溪笑个不停,又说:“还不去洗澡!”
  有男生也来笑笑:“这哥们真是拼命啊!”
  林文溪被笑得低下头,一声不吭寻了个僻静的小竹林。这补给站很大,外面是一座大花园,花园的主干道是用石头堆砌的路,条条主干道都通向正中央的音乐喷泉。而其中一条主干道附近,就有片片小竹林,饶是秋风萧瑟,竹叶一片浓墨般的青色。真是,一起走这么久,连道个别都没有。林文溪忽然又想,回头还得在他手下受训很多天,有得罪受了。他东想西想,手机在裤袋里被拧出汗来,终于下定什么决心,拨通了林子伟的电话。
  “爸,这活动,有人作弊。”
  “你旁边有人没有?”林子伟语气平缓,却充斥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没有。”林文溪左右看看,站得离院子三俩聚在一起讨论的同学远一些。
  “嗯,你说吧。”
  “有个女生作弊,她坐直升飞机直接飞到我前面了。”
  “直升飞机?她叫什么?”
  “陈婉馨。”
  电话那边忽然陷入沉默,良久,才问:“她的名次是多少?”
  “不知道。”
  “你有证据吗?”
  “没有,之前她和我一起的,分开后我很拼命跑,结果她突——”
  “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讲!你没有去找其他人说这事吧?”
  “暂时,没有。”
  “管好自己的嘴!”
  “恩。”林文溪无从抗拒。
  “我问你,项羽兵入咸阳,屠城掠夺,是为什么?”
  “冲动。”林文溪回答。林子伟让林文溪自小熟读史记,资治通鉴,并经常考问典故,林文溪记得烂熟,自然能一一应付。
  “陈平为什么能离间项羽和范增?”
  “项羽多疑。”
  “你记得很清楚,就是不会学以致用!现在无凭无据,你就擅自在电话里说这个,是冲动!别人超过你,你就怀疑,这是多疑!什么都见到,没证据的事,都烂在心里,不要过问,明白我的意思吗?”林子伟声色俱厉。
  “恩。”
  电话怦然挂断,林文溪微微松开握紧的手,精神放松下来,蹲坐在地上,默默抚摸花坛里的竹子,却把竹子刮出一道道划痕。
  “出榜了,出榜了!”有人在身边喊,就看到同学如蚁聚般蜂拥到一块电子屏幕下。林文溪不禁凝神盯着女生榜,前三,没有陈婉馨。
  林文溪绕着补给站的院子,花园,甚至半个山头转了一圈,也不见陈婉馨。
 
 
第34章 (灯忽明忽灭)漏夜偷窥何许人
  “你不觉得你该先去洗个澡吗?整个从陆战少先队变成了沙漠雏鸟。”身后戏谑的笑声,林文溪转身,那男子穿着红色背心,黑色短裤,脚下是一片枯草,也不怕深秋风寒,正是张东。
  林文溪低头看看自己,迷彩服上被眼前这强盗倒了满满的泥浆,又被连夜和一整天的汗水溶得东一片,西一片,橄榄绿的迷彩服看看就被穿成土黄色迷彩,适合沙漠里做隐蔽用了。
  “好歹,你也说一声陆战特遣队和沙漠雄鹰。”林文溪微微挺起胸脯。
  “你那A罩杯,也好意思显摆。”张东不屑笑笑:“赶紧洗澡去,几天没怎么休息!晚上大聚餐,聚餐完,乖乖滚去混合宿舍睡,这里可没单间给你休息!”又补充一句:“明天就出发回学校了,嘿嘿,你又落在老子手上了。”
  “好像一直没落在你手上一样,张强盗!”林文溪对张东的背影做个鬼脸,又呆坐着直到西南角落端着水盆,洗漱用具的男生们笑闹从澡堂出来,才折进去。
  热水一一淋遍全身,林文溪仰着头,竟而微微有些目眩神迷。
  就算是自己父亲创办的大学,也不曾想开学两个多月,竟是这一番情景。寝室第一天入住,碰见的这些人,一一看来竟像是做梦一般。赵渊和郑凯,跑到哪了呢?还有多少天,才能跑完?缓缓擦拭着身子,忽然想起那天赵渊为自己上药,简单粗暴地涂抹,眼神里是莫名的关切和呵护。舒小曼则更像是在干艺术的活,轻剪,慢揉,怎么觉得好像没有受伤的地方也被她侵略到了?
  缓缓擦拭到臀部,那里微微有些痛楚,林文溪忽然心惊,收回手,单手扶着墙叹息,又狠狠将墙壁揍得砰砰响。
  灯光忽然熄灭,四下一片漆黑。林文溪精神立即绷紧,依旧轻轻涂抹肥皂,镇定自若擦拭,灯光又亮起来,林文溪借着灯光看清这隔间的门是锁好的,放下心来。不到几秒,接着又暗下去,竟很长时间无声无息,静夜里只听得到水流声。隔间门上忽然出现一个帽子,很快又消失,林文溪将水放至最大,哗啦啦的流水声冲淡心中的恐惧,却觉得脚掌上有什么在蠕动。林文溪再怎么强自镇定,也忍不住惊叫出声,缩在墙角大声喘息。门外立即有纷乱的脚步声,灯亮了,有几名同学好奇问:“里面同学,出了什么事吗?”
  林文溪正想开口,就听见熟悉的强盗的声音,“老子我过来检查洗澡间,要关灯,居然被里面一个小子嚎丧的吓一跳!——喂——里面哪个学生?哪个排的?洗了两个小时吗?还不出来!”
  “有人洗两个小时澡啊?”
  “这得掉层皮吧。”
  “不会是两个人在里面洗吧?”
  “有可能哦!两个男的,还是一男一女啊!”
  “喂,里面的人,我看到你们了!”
  ……
  林文溪想明白了一件事,八卦这回事,绝对不止是女生的专利。
  林文溪缓缓将身子冲干净,伸手去拿挂在隔间门上的替换衣服,却抓了个空,他收回手,忍无可忍,吼叫出来:“把衣服还给我!”
  外头一片笑闹声:“看看,衣服都给搞没了。”
  “哎哟我靠!这个拍了视频,到草溜网,该有多少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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