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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骚动(近代现代)——drsolo

时间:2018-01-05 11:23:40  作者:drsolo
  我想了想:“他也不可能动手吧。”他肯定还是和他们学校那些恶霸不一样的,他是不会同流合污的。
  石头哥切了一声:“他是没动手,但他动脚了。”石头哥指着自己肚子,“当时他人都要走了,听见我在后面冷不丁说出了实情,掉头回来,我还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人就一脚踹我肚子上,我直接就坐地上歇菜了!唉,大丈夫能屈能伸,从这一脚我就知道我不是他对手,这小子是个亡命之徒,我当时就告饶了。他那时眼睛都被激红了,根本没理我,走过来直接又要给我一脚下来,我特么还坐地上呢天呐他都能下得来脚!我感觉他那一脚下来我不只屎都得给踹出来,半条命都得交代过去!”
  “结果呢?”我问。显然并没有交代过去,那半条命还在他体内保管得好好的。
  “结果他都要踹下来了,最后却放过了我。”石头哥说,叹了口气,“我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倒地上,死要面子地梗着脖子,看见阳光照着他愤怒到快瞪出血的眼睛,那一脚他没道理不给我,直到现在我都没想通。”
  我仿佛能猜到一丁点:“……石头哥,你当时是不是用手捂着肚子?”
  石头哥抬头看我,眨了眨眼,猛然失笑:“卧槽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难怪了……卧槽他是不是傻呀!”
  我想那时的石头哥,虽然是塞林格的对手,但塞林格大概也打从心里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吉他手吧。
  石头哥靠在椅子上:“不过总算是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熟了以后旧事就揭过了。到高三时候我们三个关系已经很好了。虽然乐队都各自玩各自的,但是放学后还能聚一块儿打打篮球,吃个饭,聊下歌。”
  这一部分的内容很好听,充满青春气息,虽然塞林格的青春,未必想石头哥和季诗一样潇洒,但是有伙伴,有汗水,有篮球,有阳光,总算也不叫辜负了。
  石头哥和季诗虽然平时不学无术,时间都用来玩音乐了,但是高三时还是不敢怠慢,放学后抱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眉头不展,重点高中的进度他们这种拿钱进去的富二代根本赶不上,这种时候两人就羡慕塞林格,他那个高中,学生们上学就是混日子,没人想过考大学,能进个技校,上个专科就是最好的归宿了。
  以往都是一起打篮球,玩音乐,后来大部分时间石头哥和季诗都抱着书本在啃,塞林格就在一旁见证他们的焦头烂额,自己悠闲地弹吉他,或者打篮球。
  季诗有天在家挨了老爹的骂,那天塞林格打篮球时他就——用石头哥的话说——特别幼稚地迁怒人家。
  “别打了!没看见我在做五三吗?!”
  塞林格瞥他一眼:“做出来了吗?”
  “还不是因为你影响我啊!”季诗说,“我再做不出来也比你强,你怕是连高一的理综都做不了!”
  “我要是做得了呢。”
  “那我送你一副新琴弦!”
  塞林格扔了篮球走过来,也不管季诗什么表情,自己拿过那本五三,看了看题目,季诗说傻逼了吧,就跟你说我们这边的课程你们那破学校根本不能比。塞林格抬头瞅他一眼,提笔就在题目下方写起来。
  写完把本子推过去,季诗拿起来,看着上面思路清晰的一行行数学符号,目瞪口呆,他拿给一旁的石头哥看,石头哥看了也一头雾水,这两人根本连解题步骤都看不懂,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听见塞林格叹了口气,起身背上吉他包自己走了。
  塞林格的答案正确与否,他们都是到第二天上学了才知道,用石头哥自己的话说,也是废柴得可以了。因为那道微积分题班上没人做出来,两人悄悄把塞林格写的答案拿到办公室,数学老师看完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俩,问这你们俩谁做的?
  那天石头哥跑来塞林格的学校找他,冲到天台上激动得不得了:“林赛那题你怎么做出来?!我们班上没一个人做出来!卧槽你居然真的会认真听课吗?”
  塞林格从地上坐起来,提起垫在地上的书包和外套,拍了拍说为什么不啊。
  “为什么要啊?”石头哥把数学老师看外星人的眼光原封不动地还给塞林格,末了皱眉,“你难道……想参加高考?”
  塞林格表情黯了黯,说:“不能是因为喜欢吗。”
  “喜欢?语文和英语你说你喜欢我还姑且能理解,毕竟写歌词用得着,数学你能喜欢它什么啊?”
  “喜欢它很美。”
  石头哥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是吗?美在哪儿?”
  “例如欧拉恒等式,想想就很美。”
  “欧什么?”
  塞林格扭头看着石头哥似乎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的表情:“你高中数学怎么学的?”
  “你管我呢!那物理,化学呢,难道也很美?”
  塞林格说:“量子力学中有一种现象叫量子纠缠,听说过吗?”
  石头哥:“……”
  塞林格有一会儿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换了个问题:“量子力学你听说过吗?”
  石头哥憋红了脸,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石头哥回忆至此,说道:“他当时告诉我量子纠缠的意思,简单地说,就是宇宙中曾在一起的两个粒子,就算把它们分开,哪怕隔着数万光年的距离,当有什么发生在其中一个粒子上时,另一个粒子也能同时感应到。”他看着我,“这个世界上对量子纠缠感兴趣的物理学者可能很多,玩摇滚的人更是何其多,但是对量子纠缠着迷的摇滚人,我觉得也找不出几个吧。迟南,我当时知道他买你的那七首歌里有一首叫《量子纠缠》时,就知道你们俩怕是真的很有缘了。”
  有缘这种说法,用数学语言来说,只是概率而已。关于量子纠缠,我只是偶然读到,觉得很美,才会想写成歌的。
  虽然只是概率,但是想到,原来他在看见我的那七首歌时,只看歌名就已经知道我在写什么了,还是会感慨,这样的数学概率是真的挺美吧。
 
 
第48章 
  “其实在认识老爷子之前他没想过去念正经的音乐学院,毕竟学音乐非常烧钱,越好的音乐学院越特么烧钱,”石头哥感慨着说,“他大概只想自己搞音乐,觉得只靠自己也不会输给任何人吧,但老爷子觉得可惜,我还记得有一回塞林格在学校犯了事儿,老师要见家长,还是老爷子去见的,卧槽那排场,宾利车在校门外一停,全校都在围观,事情当然也轻松解决了~~塞林格为了还这个人情才答应跟老爷子去了一趟伯克利。得亏他去了,伯克利之行改变了他,我看出他想学音乐了,像学数学,学物理那样,投入那个他自以为够不着门槛的音乐世界。
  “大二寒假我去纽约玩,听完演唱会看完篮球赛,就想顺道去波士顿看一下他。他在伯克利念书的时候参加过一只乐队,那个乐队在当地很火,后来乐队的主唱自己和公司签约了,抛弃了乐队,他们就找到了塞林格,其实塞林格是暂时顶替主唱位置的,但是这样一顶替就顶替了快一年,不过毕业后他是要回国的,所以肯定不可能在那只乐队长待,但他那时已经很受欢迎,歌迷用了各种办法来挽留他都没用,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赶巧被我碰上了……”
  我猜到了石头哥说的是哪件事。
  石头哥叹了口气:“我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个吧,有歌迷觉得他和前一个主唱一样背叛了乐队,他告别乐队的最后一场演出结束时,歌迷们都哭着在喊‘don't go’,还有人用中文喊‘留下来‘,前排有个女歌迷递给他一杯水,我现在还记得那个乐扣水杯大概这么高,”他双手比了比,“水杯上用黑色的马克笔写着Always keep in mind,塞林格就接过来,全喝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这件事,依然会让我出离愤怒,更多的细节不但没有给人一丝宽慰,反而更加骇人。我很想问问那个歌迷,目睹塞林格将那一大杯毒药一口气喝完时她是什么心情,有没有感到意外,有没有怀疑过自己坚信他很冷酷应该受到惩罚的想法是错的,有没有过哪怕一次,想阻止他喝下去……
  显然是都没有的,否则那杯水就不会这样被喝完了。
  “歌迷不想他走无可厚非,觉得他背叛了乐队,也姑且可以理解吧,但是做那样的事让人无法原谅。”石头哥说,“事情发生后警方也没怎么管,觉得不是个大事,还是老爷子通过别的渠道施压,警方才抓了下药的歌迷。那女人在拘押期间说想见塞林格一面,我跟他说别见,道歉也晚了,塞林格还是决定去见她。那天很冷,他戴着口罩,医生吩咐的,还嘱咐他要小心感染,接下来的几周尽量少用嗓子。我们一到拘留所,女歌迷一出来,看见他这样,脸上一点歉疚的表情都没有。”
  不但没有歉疚,反而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塞林格就摇了下头。
  “还记得你的艺名塞林格是怎么来的吗,是因为你加入了Literature,你要是不能在Literature唱了,那你也别想在任何乐队再唱歌。”
  旁边的石头哥听得一股无明业火,当场就爆了粗,女歌迷听不懂他在骂什么,我猜她心里一定很快意,因为她可能关一阵子就出来了,但她毁掉的却是塞林格的一生,她为自己喜爱乐队报了一箭之仇,而且稳赚不赔。
  那个时候的塞林格又是什么心情?他是抱着怎样的想法决定再来见她一面,却又被再捅一刀的?他有没有人生里第一次,面对女性,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怒?
  那天塞林格摘了口罩,对桌子后的女人说:“谁说我只能唱歌了?你还会再看见我的。“
  用那把已经破得气若游丝的嗓子。但是,用石头哥的话说,气势没输,绝对没输。
  “那女人在那边发疯地让他去死,塞林格很从容地起身走人了。”石头哥说完这一段,像是也松了神经,“唉,讲真,我一个搞摇滚的也被那女人的疯劲吓得不轻,如果说以后的歌迷都是这种入魔的状态,我心想老子hold得住吗?走出拘留所塞林格居然还安慰我,说没吓着吧。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时石头哥是真心有余悸,还心有余愤,走出拘留所后就摸出一根烟想狠狠抽一顿消消郁闷,塞林格瞥他一眼:“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石头哥有些赧然,毕竟高中时他还没有抽上呢,也是在大学时被室友给带的。
  塞林格说:“也给我一支吧。”
  石头哥的心情可以想见:“你这嗓子刚受了伤不能抽。”
  塞林格说:“反正也不能唱歌了,管那么多干嘛。”
  那是塞林格人生里的第一支烟,在那所糟糕的中学浸淫六年都没有吸过一口烟的塞林格,一直努力保护自己的塞林格,到最后似乎还是无法逃脱宿命。
  “后来他回国了,我知道他肯定会组自己的乐队,这让我也不能懈怠,李想来找我组乐队,我就当仁不让地上了,我每天都很努力,对组乐队的成员要求也很高,我把他当成了假想敌,我很怕输给他。”石头哥说。
  讲到回国的部分,石头哥的语气也和缓下来:“不过他运气比我差一点,他那乐队本来挺不错,但是主唱突然要回去继承家业了,鼓手喜当爹,老婆不准他搞摇滚,要他找个正经工作,我们当时刚好也缺鼓手和贝斯手,我就打电话给塞林格,问他愿不愿意来。他在手机那头不吱声。我就说我也知道让你做贝斯和鼓手是屈才了,但你还可以给我们写歌,编曲也可以都给你。他就说再说吧。后来他找我要了个乐队LIVE的日子,我们演出时他终于出现了,在欢腾的人群中西伯利亚狼一样地立着。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很棒了,李想的键盘和现场功力不是盖的,临时招来的贝斯手不行,全靠他键盘那边扛着,鼓手是找别的乐队借的,虽然和我们的风格有点不搭,但水平毕竟摆在那里,我也不是高中时那个会几个和弦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还有季诗,他的唱功提高了很多,地下LIVE场子小,没地儿给他跑,一晚上唱下来不费吹灰之力。”
  那天LIVE结束后,石头哥招待大家去路边大排档吃宵夜,问塞林格怎么想,那个时候塞林格已经学会抽烟了,就把烟熄在啤酒罐里,说:
  “这次花了多少钱啊?”
  季诗当时喝了点儿酒,一听就火大了,说你再说一遍。
  塞林格就又说了一遍,下一秒季诗一脚就踹桌上,桌子上的酒瓶、骨头、成团的油纸巾稀里哗啦往下撒。
  桌子又摇摇晃晃地立了回去,塞林格坐在一摊垃圾里,说:“我开玩笑的。”
  季诗气到要吐血:“你怎么还是这个欠抽样,有你这样开玩笑的吗?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塞林格说:“那你上次花钱请观众算什么,自取其辱?”
  季诗一生气——用石头哥的话说——就爱哇哇大叫,他肺活量惊人,叫起来整个大排档和对面烧烤摊的的食客全往这桌看过来。
  塞林格才说我开玩笑的。
  季诗还在嚷嚷,对围观的老板和食客们喊:“你们信他这是在开玩笑吗?!”
  塞林格朝围观群众皱眉,他一皱眉,样子就显得很凶,但因为人坐在垃圾堆里,并没有威胁人应有的气场,故而所有人都摇了头。
  季诗就把一盘子小龙虾的壳连同牙签全倒塞林格头上了。
  塞林格闭上眼,忍受着垃圾贴着他的脸滚下来。
  然后两人同时说:“给我道歉。”
  石头哥捂着脸,心说完了,这下是拉不成人入伙了。
  季诗插着腰说你侮辱我在先,你得先道歉。
  塞林格说我哪里侮辱你了,你不就是有几个钱,高兴了就来玩玩音乐,不高兴了就回去当公子哥,你们不都一样吗?
  这话把在场包括李想哥在内的三个人都得罪了,石头哥也站起来,对头顶还插着根牙签的塞林格说:“这话你就说得过了,我告诉你,别说他家有她姐罩着,我家有我两个哥哥罩着,除非他们都死了,否则继承家业这种事怎么都轮不到我头上,就算他们都死了,我也绝对不会丢下乐队不管,你别以为就你有种,你知道季诗都多久没回家了吗?知道他是被他家赶出来的吗?!知道想哥拿工作所有的积蓄来成立乐队买器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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