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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骚动(近代现代)——drsolo

时间:2018-01-05 11:23:40  作者:drsolo
  所以手机当时落在塞林格的车上了?
  “当时我喝了很多酒,塞林格就问我在哪儿。”董佳哽咽着说,“我没想过他真的会来给我送手机,大概是看我醉了,就开车送我回去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醉昏头了,就趁他不注意,就……就把家里的钥匙偷偷扔掉了……”
  ……所以塞林格才会带董佳回公寓。
  突来的真相像一记闷拳,我那个时候都怀疑过他什么啊?!
  “我本来以为他会给你打电话的,他好像是犹豫了很久没有找你……”董佳又说。
  我不知道塞林格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但是既然他不找我,似乎就真的只能把董佳带回家。他那个时候一定是先送董佳回家了,然而董佳在门前却迟迟找不到钥匙。我想象着塞林格看着女孩醉酒后越发显得单薄脆弱的背影,心里想着什么,他可能也怀疑过董佳是不是真的弄丢了钥匙,也想过一走了之,但是他又想到她在舞台上充满生命力的样子,想到那样有生命力的女孩却住在这间简陋的出租房里,想到她差点受伤无法继续梦想的左腿……他决定不去怀疑她,无视她的表演和欺骗。
  不可能送她去酒店,也不可能贸然打给董佳手机上其他完全不知根知底的人。他肯定想起过我,有那么一刻手指或许都划到了手机上我的名字,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最后没有找我,肯定有他自己的顾虑,那么就只能带这个女孩回去了。
  “那天晚上他就坐在床边听我说话,迟南你懂的吧,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有一个人这样安静地听你说话,还是……还是你喜欢的人,我真的觉得很感激,好像这几年从没对人说过的委屈都对他说了……后来我就睡了,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头绳挂在床头,也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可是坐起来就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我衣服上的扣子都没有松开一颗。”
  能乘人之危那就不会是塞林格了。
  “其实我根本没奢望过什么,有过这样一个和他促膝长谈的夜晚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是第二天塞林格忽然问我是不是真的很想站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怎么可能不想?”
  是啊,怎么可能不想,我是明白的,面对塞林格抛出的暗示,她说不出那句不想。
  于是说她想,做梦都想。
  “他说我可以帮你,但有条件。”
  我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不管那是什么条件,都不会是出格的条件,那一定是为董佳着想才必须提出的条件。
  “条件有三个,一是我必须戒酒,二是不管他要求我做什么,我都必须照做,三是不可以问为什么。”董佳顿了顿,说,“他让我必须戒掉酒,不能再颓废下去,因为有人会担心我。会有什么人担心我啊?我爸妈都巴不得我在外面自生自灭。我当时可能真的头脑发热了,甚至幻想他是不是对我有那么一点好感,是不是也会有那么一点担心我。我想问他为什么帮我,但他已经说过不可以问,我就只好什么都不问。我想过他要不然就是真的有一点喜欢我,要不然就是只是想找个床伴,前者大约是奢望,但后者我也不在乎,我挺愿意的,就算最后他没能真的帮到我。可是偶尔,当我提出这样的暗示时,他都好像听不懂。可是除了这个,他又真的对我很好,不许我酗酒,帮着我戒酒,我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时他会陪我去看舞剧,看舞剧的时候他有时能困得直接睡过去,我想让他看我跳一支舞时他却可以安静地看完,跳完问他我跳得好不好,却又说他不懂怎样算好。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很沉默,却又像是世界上最体贴的恋人,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真的振作了起来,酒也没有再沾过一滴,好像没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梦想也近在咫尺。我想过和他之间不现实,也想过我是不是该找个男友忘掉他,结束和他之间莫名其妙的关系,可是我已经根本没办法喜欢上任何人……”
  我听着董佳的回忆,那天在国家大剧院,她问塞林格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塞林格只说恭喜你,实现梦想了,他话没说完就被董佳一把抱住。
  女孩流着泪抱住他的肩膀:“我实现梦想了,你会为我高兴吗?”
  “会有人替你高兴的。”
  “为什么帮我?不要说你当我是朋友,我一点都不信……”
  “我们不是朋友,”塞林格说,“如果是朋友,我应该想接着帮你,可我已经帮得很累了。”他拉开了她,“我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那天被我错过的,化妆间外无声的场景,终于全都有了声音。
  董佳落在地上的花束,塞林格又捡起来拿给了她,但她没有收下,既然那不是鲜红的玫瑰,她就要骨气地拒绝。让塞林格第一次无法向某个女孩成功地送出花,看他弯腰为自己捡起那束花,是她最后小小的尊严和无害的报复。
  ——
  我回到负一层的酒吧,塞林格坐在吧台的高脚蹬上,看驻场男歌手在没什么人捧场的冷清酒吧里唱着一首英文歌,他看起来还什么都不知道。
  男歌手刚刚唱完,《戴棒球帽的26岁小伙儿》和《兰斯洛特》忽然同时响起来。
  塞林格扭头看过来,他没接电话,反而打量我,但似乎很快接受了我违反约定回来的事实,只是问:“我的风衣呢?”
  棒球帽的副歌还在循环着,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阻止他去接那个电话,那如果不是许章哥打的,就该是暴躁的石头哥打来的了。
  塞林格接了电话,而我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石头哥,也不知道他第一个打给我而不是塞林格,算不算走运。
  “迟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手机一接通石头哥就咆哮起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还帮他瞒着,我告诉你我就……我他妈真要揍你了!”
  “对不起,石头哥,”我说,“但你相信他,他没做让你失望的事。”
  “我不知道,你俩我谁都不信!你们最好马上回来把事情解释清楚!”
  我被石头哥砸掉电话时,塞林格还在通话中,他接到的自然是许章哥的电话。
  他面朝吧台,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那缓缓沉下去,仿佛负重般绷弯的背影,想必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挂了电话,另一个来电就立刻响起来,他摁了关机,起身道:
  “你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吗?”
  我把在停车场接到董佳电话的事转告了他:“……她让我向你转达歉意,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
  酒吧里客人寥寥无几,却已经有刷手机的人偷偷往这边看来,连酒保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刻意的回避。
  “所以现在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吗?”
  塞林格环顾四周,好像站在一个四面楚歌的包围圈里,很平静地笑了笑。
  “许章哥说什么了吗?”我问。
  “让我别发声,他来解决。”他沉了口气,摇摇头,“我真的不想欠他,但他快变成这世界上我欠得第二多的人了。”
  这次事件必定不是偶然,恶意爆料的人多半是之前被封掉还不甘心的唐氏八卦,塞林格似乎天生有着吸引异性粉丝和人间疯子的体质,但如果是唐氏的话,上一次闹那么大,到头来也还是摆平了,也许这次事情也没那么糟。
  我这么说的时候,塞林格却摇头道:“这次不一样。”他走到沙发区坐下,手机扔在茶几上,“这次没人会摆平。”
  “总之,我们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吧。”我说。也不能一直在会所里待着,天亮后记者会来更多的。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塞林格问。
  我说记者来了挺多的,但是我有个办法。
  他抬头看我。
  “林赛哥,你和这里的经理熟吗?”
  ——
  我们耐心待在负一楼的酒吧里,最后连驻唱歌手都收班回家了。
  可能是还没休息好,我感觉有点困了,身上还隐隐发热,口干舌燥的,只能一直喝水。
  “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吧,到时间我叫你。”塞林格说。
  我说你呢。
  “现在就是有人在我耳边唱催眠曲我也睡不着吧。”说着笑了一下,靠在沙发上抽了口烟。
  他依然很沉着,唯有烟吸得特别深,连呼出来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为养精蓄锐我就在沙发上躺下了,这次睡得格外昏沉,呼吸滚烫灼热,并不踏实,但又困乏得醒不过来。不知何时额头上忽然感觉一凉。
  和学姐交往那短短一年的时光里,我们只一起度过过一个夏天,天很热的时候我送完外卖出来满头大汗,她忽然出现在大门口,双手捧住我脸颊,那双手好像刚拿过冷饮,冰凉沁人。
  “凉快点儿了吗?”她笑着说。
  我曾经以为那就是爱情了。有一个女孩对你那样好,刚好她也那样好。
  可这次不是握过冷饮后女生柔软的双手,这次它有宽大的手掌和粗糙的指茧,那是唯有比古筝更粗的贝斯弦才能造就的一双手。
  我感觉它的手指顺着额头插进我的头发里,头发被拨开的感觉很舒服,它就这样沿着我的头顶往后越插越深,滚烫的头皮触到微凉的手指,让我好受了许多,然后那只手又从发间滑下来,手指压着我左边眉毛,撑开的手掌包裹住了我的脸颊和耳朵。
  浑浑噩噩中我睁开眼,看见塞林格逆着酒吧昏暗暧昧的光,手贴在我额头上,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你有点发烧,起来吃点药。”
  我摇头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风衣:“是低烧不严重,我喝点儿水就行,待会儿要开车,不好吃药。”
  他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坐下,弓着背看着我:“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什么都不用说,林赛哥,我相信你。”
  “可你相信我什么?”
  “董佳都和我说了,你只是想帮他。”你这么好,不感谢你已经很自私,指责你,我想不出谁有那个资格。
  他不说话只是注视时,眼睛就好像一把锁,能轻易锁住别人的目光:
  “迟南,那个时候在CBC大楼的楼梯间,我们要是能多聊聊就好了。”
  是啊,可是这样也挺不错的,你不觉得吗,我心想。
  ——
  快凌晨四点了,外面的气温也越发地低了,正是狗仔们最冷最困的时候,经理帮了大忙,亲自出面请狗仔们离开,并否认塞林格在会所里,这招自然不管用。五点时我打电话叫了外卖,外卖送来,经理让狗仔们进大堂吃东西,并再次请他们离开。
  熬不住的记者陆陆续续接过吃起来,经理边和他们说话,边按事先约定的发了条信息给我,我开着塞林格的车驶出了车库。
  吃外卖时狗仔娱记们也没忘留意外面,还经验老道的狗仔还留了一个同伴在车里,猛一看见白色的玛莎拉蒂开出来,纷纷上车追在我身后。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塞林格开着经理的黑色轿车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放下心来。
  被狗仔咬得很紧的时候也是有点谎的,不能开得太慢,容易被追上,那样给塞林格争取不了多少时间,但开太快后面的车都跟着加速又委实很危险。我将车开上了立交,前方有大货车挡住时不由有点绝望,还是被后面的车追上了,狗仔的车直接就往我这边靠,贴得太近了,这些家伙脑子里根本没有交通安全四个字!
  还没下桥狗仔们就发现不对了,不过这立交系统复杂得很,等他们下了桥再倒回去追塞林格铁定追不上了。
  我把车开回塞林格家时天都亮了,高级公寓楼下也早已是狗仔扎堆,连车库里都潜伏着记者,我把车停过去时还看见有两个狗仔在杜卡迪1199前合影,我开了远光灯,两人才手挡着眼睛闪开了。
  也不知道这会儿塞林格会去哪儿,不管公司和家里都回不了吧,他可能会去石头哥或者季诗家里避一避风头。
  我打算先回家吃点药,在地铁上差点睡着了,走出地铁站,以为总算可以松懈了,却接到了笑笑的电话。
  “吃南?!你在哪儿啊?!”
  她语气这么急,我不明所以:“我回家了啊,怎么了?”
  “你快点来中央医院吧!塞林格出车祸了!”
  适时我正站在楼下的巷口,看见前方料理店门前,老板提着两袋垃圾出来,看见我挥了挥手。
  阳光明媚的清晨,我看过无数遍的扔垃圾的老板,在这一秒变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样可怕。
 
 
第47章 
  怎么会?!
  为什么?!
  不应该这样啊!!
  我明明已经把狗仔都引开了啊!
  笑笑当时的语气是怎样的,为什么我一点都回忆不起来?是很严重的车祸吗?还是只是小的刮擦?
  赶去医院的路上我关掉了手机,怕听到噩耗。
  如果塞林格死了……
  那我怎么办?
  ——
  医院外面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有记者也有粉丝,我在人群中看到季诗的那辆黑色奔驰四驱艰难地从人流中挤进去,有记者挡在车头狂拍窗户,季诗的车窗终于降下来一条缝,戴克罗心戒指的左手伸出来竖了个中指。
  塞林格所在的病区已经被安保人员拦了起来,我也被拦在外面,对方以为我是记者,不让进,十万火急中我望见前面石头哥的背影,在吵嚷的人群中拼命大喊了一声,石头哥转身看见我,皱起了眉头,让安保人员放我进去了。
  刚进去就被石头哥一把提起衣领,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塞林格怎么样了。
  手术区的门开了,所有人都冲了过去,一名女护士扯下口罩冲我们道:“再吵就都出去!”
  石头哥才松开我,强压下火气:“我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李想哥问护士塞林格情况如何,对方只丢下一句“还在抢救,现在还说不好”就匆匆进去了。
  乐队的大家和助理们都在这里,除了丢了手机最后一个赶到的海哥,我竟然是最迟赶到的。护士离开后现场鸦雀无声了很久,笑笑才憋不住哭着骂了一句:“那些追车的自己倒屁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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