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也没觉得自己这段词儿有什么不妥,后来仔细想想,他觉得这是警察还是罪犯的定位有点儿太模糊了。昀泽也是被他闹得想死的心都有,才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行尸走肉一样换衣服。
路秦发现,昀泽看自己吃早饭看的很紧,一顿不吃他都能磨叨一上午,但是张昀泽自己却从来不吃早饭,以前台里节目在早晨的时候,他每天五点半就起来,急匆匆的出门上班,说来不及吃早饭,后来调到九点,他还是来不及吃早饭,现在已经是下午的时段了,张昀泽索性就早饭午饭一块儿吃了,他这种对于不吃早餐的执着也是深深的震惊了路秦。
但是今天,他醒的很早,在楼下买了面,放在餐桌上让路秦自己去吃饭,他则在屋子里鼓捣他那些瓶瓶罐罐的笔墨纸砚,路秦哪里是坐得住的人,端着碗凑到屋子里来看,见昀泽又在画扇面,家里的扇面已经一人高了,不晓得他又抽什么风。
凑过去仔细瞧了瞧,上面好像写的是寿比南山,然后一侧在画什么图,灰乎乎的一片,路秦也看不出个一二三来,知道昀泽无论写字还是画画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他就坐在凳子上看着,也不出声,只是感觉碗里的面比往常要好吃很多。
他们两个今天都休息,没有什么事情,画好了扇面儿,已经是中午了,路秦自己换好了药,录了两首歌来听,他一直很喜欢唱歌,也希望有一天自己有一首单曲,所以就偶尔在网上传一传自己唱的歌,评价还是都不错的,有人建议他多发一些,说不定会有制作人闻着风儿过来,可惜他并没有什么时间。
昀泽小心翼翼的把扇面和扇骨粘好,开合几次觉得还挺顺手的,就找了个扇套装好,到路秦这屋叫路秦一起吃了个中午饭,下午两个人一起去了园子。
走到后台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来,师兄弟打了声招呼,就各忙各的了,昀泽把时寸拉到一边,从包里取出了扇子:“明天关先生不是过生日吗?路秦这面白天有个婚礼,我得跟着,你帮我把这个送给他。”
“你自己送吧,找我干什么?”时寸手里正拿着御子和乐原说话,被拽到一边一头雾水,不知道昀泽在搞什么鬼,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扇子抽出来,这才反应过来:“这把扇子不是上一次老黄看中的那个吗?你给我师父,你不想在团楚园混了?”
昀泽本来心里就担心被老黄知道,让时寸这么一说心里就更没底了,声音低的都要听不着了:“所以啊,所以让你帮我送过去,我前两天打了永晋,虽然先生说不怪我,但我也始终心里不舒服,你帮我把这个东西给他,就说我是赔礼道歉了,但是千万别让老黄看到,要不咱俩现在拜把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时寸被昀泽这话气的苦笑不得的:“你怎么和路秦在一起时间长了,和他一样没溜儿了,老黄就算是知道还能弄死你怎么的。”
昀泽心想那谁说的准,老田急了还有老黄压着,老黄急了怎么办?时寸打开扇子看了看扇面,上面写的寿比南山,画也是迎合这四个字,笔法苍劲有力,倒不像是他寻常随意手写的那种纤瘦的样子,不过仔细端详端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昀泽,你这个字儿写错了吧……这个寿字……”
他指着扇面上的字给昀泽看,昀泽瞅了一眼:“没,这是避讳,我爸叫张寿冮,所以我写寿字都少一点儿,关先生知道的。”
时寸对这些东西懂的不多,他怎么说也就怎么是了。昀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上台把立麦和桌子都整理好,手绢叠的方方正正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备场了,这样一来,还挺还念当时跟着师父跑园子学艺的时候,虽然没少挨打,但是真的是学本事。现在在想静下心来好好的学,已然是不可能了。
原先的后台,大家认为时寸和昀泽应该是同一个高度的,而且时寸没有得抑郁症之前,两个人总是打嘴架,谁也不让步,也分不出个高下,现在看到时寸当了二队队长,昀泽来给捡场,一下子就分出大小王来了,几个师兄弟在后台看热闹,昀泽也不理他们。
路秦知道自己还有一件答应了昀泽的事情没有作,看到两个人说完悄悄话了,就暗搓搓的凑了上去,时寸这面想要把饮水机往前挪挪,结果刚伸手,路秦就过来了,完全不用时寸动手,自己就抱过去了。
时寸还有点儿惊讶他的态度,不过看着架势肯定是昀泽回去又训他了,这孩子除了昀泽没人管得了。时寸叹了口气,就在后台转了转,路秦就挪着小碎步跟在时寸后面,无论时寸做什么,这面手还没伸出去,那边立刻就给作好了,就像是个狗腿跟班一样。
时寸心里憋不住的想笑,又想着既然昀泽已经把路铺到脚底下了,自己要是不走的话,仿佛不太好,最后他坐在后台,接过路秦泡好的茶,终于正眼看了一眼他:“路秦吃错药了?”
第119章 日常调戏张老师
见时寸终于开口和自己说话,路秦笑嘻嘻的凑过去,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师哥,我错了,我昨天晚上不应该那么和你说话,你知道我最近压力有点儿大,而且说话一向是口无遮拦的,您别放在心上。”
时寸斜眼打量路秦,感觉像是一只被捋顺了的猫,已经早不是昨晚那副时时刻刻要炸毛的样子的了,这世界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也真是没办法,见四周无人,他挥手叫路秦靠近些,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路秦,你和昀泽是什么关系,我已经知道了。我告诉你,他不是一个会轻易付出感情的人,你要是伤了他,我不见得做不出捅你一刀的事儿,到那个时候,我们不妨看看昀泽的枪,能不能顶到我脑袋上来。”
说完,时寸撤回身体,看着路秦脸上凝固住的表情,呵呵干笑了两声。永吉在那边喊了一句他,他就起身往永吉那边去了。路秦还弓着身体,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只是脸上有点儿难看了,一方面他没想到时寸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和昀泽的关系,另外一方面,他这是在公然叫板,他在昀泽心里更重要一些。
说实话,路秦心里有点儿憋屈,这算怎么回事儿?幸亏现在就时寸知道,要是全知道了,那还不全都变成娘家人了?不过,时寸这到底是生气不生气了,不生气好歹跟张昀泽说一声,别回头昀泽以为自己什么都没干,白装了半天孙子。
回头看过去,时寸正和乐原研究快板儿,这个东西他是一丁点儿都不懂,也就干脆不往前凑活,上场门的帘子挑着,隐约看到昀泽站在台上整理一侧的花篮,他也不敢走太快,一瘸一拐的上了台,走到昀泽身边:“你跟时寸说咱俩的事儿了?”
昀泽手下一停,望向路秦,没有回答。路秦耸耸肩,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时寸说的,你没跟他说吗?他诈我呀!”
想到自己可能是被时寸坑了,刚捋顺的毛儿又炸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大了,昀泽拽了他一下:“祖宗你能小点儿声吗?”
路秦也反应过来,捂了捂嘴,昀泽走到后面把帘子放下来:“昨天晚上我们聊了聊这事儿……不对,我让你去跟他道歉,你们说这事儿干什么?”
第一次面对面讨论这个问题,昀泽有点儿尴尬,他的脸色微微发红,目光有点儿闪躲。路秦倒是乐得欣赏他这副模样,故意凑了过去:“你怎么跟他说的我们?”
“没怎么说……”昀泽本来就不愿聊这件事,见路秦追着问更是有些不好意思,皱着眉头随便搪塞了一句,路秦紧挨着昀泽,故意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真的?噫……那他怎么跟我说,让我好好对待你,要是我伤害你了,他也会给我一刀一类的。活生生把自己当成娘家人了,啧啧啧……”
“你给我好好说话。”昀泽听他这阴阳怪气儿的声音就来气,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脸上却越发的红了:“什么婆家人娘家人的,你们嘴里一天有点儿正经的没有。”
他瞪了路秦一眼,上场门儿的方向传来了几下脚步声,昀泽赶紧转身往下场门走,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和路秦凑到一起的场景,乐琛刚从上场门上来,看昀泽没有在台上,只有路秦自己在那儿摆弄花篮,就和他打了声招呼,转头又往后台走,看到昀泽在前面,就叫了一声:“张师哥张师哥,我有一句唱问你。”
昀泽停住脚步,等了一会儿乐琛,乐琛急急忙忙的过来,刚想问就诶了一声:“张师哥你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后台这么……热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有些还穿着羽绒服的师兄弟,有点儿茫然。昀泽愣了一下,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看到路秦捂着嘴从乐琛后面走过,似乎在强忍着笑,他的头就开始疼了起来,觉得以后的日子,可能就不好过了。
也许是路秦开始接受和时寸搭活儿,也可能是他不想让昀泽太难做,今天晚上的状态出奇的好,只是两个人还需要磨合,再加上表演风格上有一定的相似,光垫话就扯了能有三十分钟,而且路秦这个人来疯一放开了,两个人笑场的频率特别高,老黄在后台都要急眼了,一场活儿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下来。
第二天,路秦有一个婚礼,一大早就起来了,昀泽也跟着他到了现场,现在他就像路秦半个经纪人一样,无论是商演还是主持,主办方都是直接跟他联系,钱什么的也是跟他商量,极少和路秦有什么沟通,其实昀泽也是有意把路秦保护起来,他有的时候看上去傻呵呵的特别好骗,自己虽然也不见得能聪明到哪里去,但是好歹戴上眼镜也能壮壮门面的。
今天的这个婚礼,男女双方家底都很殷实,在钱这方面根本不计较,而且婚礼场地选在了环城公园的湖边上,湛蓝的湖水看上去心旷神怡,男方家里特别贴心的给所有工作人员准备了点心,终于不用每一次上场之间都靠吃花生填肚子了。
昀泽忙里忙外的帮路秦穿西服打领带,看着就好像他要结婚一样,他又恢复了往日哈哈哈的样子,看上去没心没肺的,还是这样顺眼多了。
婚礼仪式完成后,路秦和昀泽看着天还早,而且肚子也没有那么饿,就在公园里溜达,开始走着还是青山绿水的,溜达溜达就到了哪儿哪儿都是孩子的游乐场了,今天是周日,带着孩子出来玩儿的家长特别多,路秦就跟个好奇宝宝一样,他说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小时候上学学费都凑不上,家里没有钱带自己去公园玩儿,长大了又是接二连三的变故,一直到现在。
昀泽有点儿心疼他,就指着那些东西问他:“你说吧,你想玩儿什么,我请客。”
“本来也是你请客。”路秦点了点昀泽的肩膀,笑的有点儿得意。他看了看四周,对这些东西还真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不久,目光就落在了一边射击游戏上,他想起了乐琛当时的话:“打气球咱们还得瞄准呢……”
“我们玩儿这个吧……”路秦指了指一边的摊子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第120章 说相声哪有什么正经人
他这点儿小心思,昀泽一眼就看穿了,拉着他往外走:“你休想,我才不会陪你玩儿这么幼稚的游戏,海盗船摩天轮什么都行,打枪不行,打不着。”
“你还打不着?”路秦被昀泽拽的踉踉跄跄的,好容易扶住一根电线杆,就拒绝在往前走,一只手死死的抱住:“我不管,我就要玩儿那个。上一次我都没看到你开枪,今天我要看个够,要么打气球,要么打永晋,你自己看着办。”
昀泽差点儿没被他最后这句话气死,想了想自己开枪打完永晋之后园子里那个诡异的气氛,以及何先生气的发抖的模样,作为始作俑者的他现在还好意思继续提这件事情,真的是要翻天了。
他刚想板起脸来训路秦,路秦立刻改变了战术,眼泪汪汪的看着昀泽,委屈的不像话,他刚抽了两下,还没等张嘴说话,昀泽就投降了:“打打打打打……”
耳边路秦一声欢呼,昀泽也是恨自己铁不下心来,想想老王当初说自己铁石心肠,现在看来也是谬赞了,这回换他被路秦拉着走到了射击摊前,这都是他们小时候的把戏,现在的孩子们都不爱玩儿了,围在摊位旁边的,也都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他们刚走过去,老板娘就迎上来了,大概了解一下,昀泽就让路秦先打。
老板娘简单的说了一下怎么使用,路秦就差不多明白了,他看了一圈,最后还是觉得第三排有一个熊看起来最顺眼,就端着枪打那个熊脑袋上的气球。
结果第三排的熊没打着,反而打了一个第四排的玩偶,看起来比那个熊小了一圈,路秦气的不行,一连打了很久也打不着,他最后把枪递给昀泽,让昀泽来。
昀泽也挺无奈的,感觉自己就是带了个孩子出来,看了看桌子上的抢,选了一把重量差不多的托在手里,稍微眯了一下眼睛,一个点射,气球应声而碎。
老板娘站在原地都惊呆了,路秦也被吓得不行,他虽然之前听乐琛说起过昀泽的枪法,但是没想到这么准,一枪就搞定了?老板娘特别不乐意的把那个熊摘下来递给路秦,路秦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是第三排那个熊吗?”
路秦的置疑是正确的,刚才因为距离比较远,路秦又有一点儿轻微的近视,所以一直以为是只熊,等拿到跟前儿来以后才发现是只狗,老板娘特别嫌弃的看了一眼路秦:“那是只狗,是雪纳瑞,什么熊!”
昀泽被路秦逗得哈哈大笑,路秦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憋了半天:“一只狗长成了熊样也好意思出来混,行吧,那祝你身体健康吧。”
老板娘本来就做了个赔本的买卖,听到路秦这话气的都要跳起来了,昀泽赶紧把他拉走了,想着别一会儿吧老板娘逼急了早上来挠他们。
路秦本身就一米七多一丁点儿,在抱着这个大狗,走哪儿哪儿都朝他行注目礼,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心思逛了,就直接回到车上,路秦也不客气,直接把那狗丢到后备箱里了,说有生之年在不想看到这个东西。
昀泽哈哈笑了起来,他越是笑,路秦越是生气,不过他对昀泽的过去也真的是充满了好奇:“你该不会真的是卧底吧,到老秦跟前儿演无间道去了?”
昀泽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他的,觉得很新奇:“你怎么这么问,我哪儿长得像是卧底了?”
路秦想了想,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乐琛上一次说你开枪打永晋,都不用瞄准的,你看你今天打这个气球也是,我打了那么多下都没打下来,你上去一枪就打下来了,你肯定是练过打枪的……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路秦眯了眯眼睛,装作一副很吓人的样子,指着昀泽的鼻尖,结果被昀泽一巴掌拍了下去:“今天这个和永晋不一样,桌子上那抢是仿MI6,小口径步bu枪,这种东西吧,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你这狗脑袋上的气球,根本就没打满,子弹打上去很容易就弹回来了,所以得瞄准最上面贴近木板的位置,这个就对中靶要求很高了。永晋那次是shou枪,后坐力小,打起来比较容易,我当时就想着不伤到他筋骨就可以了。”
47/100 首页 上一页 45 46 47 48 49 5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