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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开车(近代现代)——罗再說/罗再说

时间:2018-01-14 21:14:10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贺情一点头:“好。”
  他出公安局的大门的时候,手里的烟都燃得只剩个屁股,手指一抖,把烟灰抹了,双手揣进兜里,一言不发地坐进风堂的车里,声儿都带着疲惫:“走吧。”
  风堂在路上开车一边开一边问他:“你他妈大晚上跑机场去干嘛啊?”
  贺情闭着眼,揉揉鼻子,眼里都是雾,低声说:“数飞机。”
  ……
  这事儿过了一天之后,回到北京的第三天早上,应与将是被弟弟给弄醒的。
  应小二举着手机往他哥身上扑,边扑边嚷嚷:“我靠!哥!你瞅瞅,这是不是贺情啊,成都就这一辆吧?现在媒体怎么那么缺德呢,车牌号都不抹的,操丫了……”
  应与将闻言,瞌睡全部醒了,坐起身来夺过手机一看。
  《富二代爱车如命 不惜机场动手打人》
  今儿大成网的头条,几个红字刺得应与将眼疼,再往下滑,还有现场图。
  一个男人抱着贺情的腿,贺情脸抹了马赛克,身后停了那辆孔雀蓝的法拉利812,还有两辆奥迪q7,那场景,跟电影儿海报似的。
  第二张图就是贺情的迈凯伦了,大红的色,这车型全成都独一份,绝对不会错。
  机场?
  应与将一愣,看了一下事发时间,前天晚上九点半,就是自己走的那一晚。
  这篇文章大致内容已经能从标题看出来了,抹黑贺情“富二代”这个身份,极力渲染着这种行为的不齿,挑起众怒,把舆论苗头全部转向贺情。
  应与将坐起身来,去微博上搜了几段视频,把那人的脸截下来,发给了在成都的朋友,又找人给在成都做传媒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贺情收到应小二的慰问消息之后,心里已经咯噔一下,心想这事儿真的瞒不住了。
  他认命一般地,正想主动给应与将坦白,结果那边的视频电话就来了。
  应与将在那边握着手机,摄像头只拍到他的下巴,刚硬的线条看得贺情眼睛亮亮的。
  只看应与将调整了一下镜头,一对似刷了重漆的眉入了屏幕,往下是一双深潭般的眼,根本望不穿。
  摄像头里的贺情这会儿正半靠在床上抽烟,绷着脸,不吭声,抽得一口一口的。
  应与将凑近手机看了一会儿,确定了一下贺情的脸上没伤口,脖子上也没什么红痕抓伤,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点。
  贺情被他突然这一凑近看得差点儿被一口烟呛个半死,咳嗽了几声,就听到应与将压着嗓,冷冷地说:“把衣服都脱了。”
  啊?
 
 
第四十八章 
  这么刺激啊?
  贺情虽然觉得有点儿意思,但还是面子上挂不住,吞了口唾沫,手指下意识去把衣领捂好,支支吾吾地:“干,干嘛啊……”
  应与将本来想训他几句,但看人这惨兮兮的样子,又刚捅了篓子,心下一叹,忍不住放软了语调,哄道:“乖点儿,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草,还真是自己想多了。
  贺情眼一瞪,瞟到应与将旁边自嗨的应小二,道:“看什么看,你弟还在旁边!”
  没插耳机,这句自然就给应小二听到了,后者一好奇,探头探脑地来看,被他哥的大手摁住头顶,把头给扭向了另一边。
  应小二这会儿正眼神空洞地望着另一个不知所以的方向:“……”
  贺情无语了,眼看着应与将把应小二的头拧过去,忍不住说:“你不至于吧?”
  应与将没回他这句,一只手摁着他弟的脑袋,另一只手握着手机,严肃地命令道:“衣摆撩起来。”
  这下轮到贺情彻底不好意思了,脸红得要爆炸,但还是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来,还好屋里暖气开得足,半跪在地毯上,靠着卧室里的丝绒沙发角,把浴袍撩起来了,露出一小截白净的腰段。
  他洗澡的时候还没注意,这通过镜头里一看,屏幕上能看清楚自己腰上有一小块淤青,本来不大,但是在这儿显示屏上就看着特别明显。
  应与将忍了口火气,“嗯”了一声,又说:“背上我看看。”
  贺情脸都快烧起来了,虽然说这人都全看过,但还是有些忸怩,把衣摆放下来,手指翻飞,往浴袍系带上打结,认真地说:“差不多得了,你别得寸进尺啊。”
  视频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不语,眼低垂着,是贺情看不透的情绪。
  应与将默了一会儿,把视频电话挂了,打开了机票购买的页面,看票。
  他就不该去看,一看贺情那腰上的伤,就感觉那淤青打在自己身上似的,抽抽得疼。
  应与臣看他哥那受伤的样儿,有点儿紧张,小心翼翼地问:“哥, 你没事儿吧?”
  他这句说完,又瞄到他哥的手机页面,彻底慌神了,抓住他哥的袖口,急切道:“哥!你看什么票啊?别回去成么?你看咱都多久没回北京了,咱爸新买了只百灵,二姨昨儿个还跟我念叨你呢!”
  见他哥没反应,应小二急得上蹿下跳的,劝道:“哥,你别介……”
  ……
  今儿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他带着弟弟回北京之后先去了一趟颐和原著,那儿就是之前跟贺情提到的圆明园边儿上的豪宅,现在是他父亲和子女不在身边的二叔二姨住着。
  应家不是旗人,三代都是做车生意的,应与将和应与臣的父亲应坤退下来之后,就基本过上了每天在城里遛弯儿的日子,对车也没多大兴趣了。
  家业一旦大了,讲究多了,结婚的年纪也偏晚了些,应坤三十才有的老大应与将,今年都快六十了,身子骨还算健朗,天天往京剧院跑,有事儿没事儿往海淀小街遛鸟,养过扑雕交嘴,技艺型选手,那鸟都可凶悍,应小二小时候就被啄过。
  应与将跟他爸关系也就那样,从小比较独立加上性子冷淡,父子俩交流上大多也是因为生意。除了话太少以外,应坤对这个能干孝顺的儿子还是比较欣赏,但更偏爱阳光开朗的应与臣。
  兄弟俩的名字也是挺随意,那个年份,北京的宣武区还没并到西城区,崇文区还没并给东城区。
  皇城根儿嘛,文化氛围本就浓厚,天天崇文宣武,才子佳人,文臣武将的,刚好排到“与”字辈,算命的先生一来应家,先是大大赞赏了一番,然后批条子说应家这老大命硬,但十字带红,是个猛的,多温顺的名儿都压不住,得来个更有气势的。
  应坤虽然是个商贾之人,但也算有点儿文化底子,想了一会儿,挥手选了个“将”字,一武官职名,也不顾家里人反对起得太大,犯煞,他就不信他儿子还能驾驭不了这么大的名?
  后来有了老二,也干脆就取了个“臣”字,一文一武,能把应家这一方家业守好,那就得了。
  应与将带着弟弟去给应坤拜年的时候,拎的东西一车都装不完,遣了家里佣人来搬,搬到一半儿满头的汗,就看着应坤提着只百灵出来了,盯着兄弟二人打量许久,声音有如洪钟:“来了啊。”
  应坤这一声吆喝,惹得应小二马上放了手上的物件儿,冲到他爹旁边去接那鸟儿的笼,应坤往旁边一躲,笑道:“别搁这儿在我跟前起腻,滚蛋!”
  这一声“滚蛋”自是带着宠爱语气的,应与将抬头去看一眼其乐融融的父子二人,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但也没太表现得明显,毕竟这么大的人了,不早就该习惯了么。
  他把东西都一件件地搬进主宅里,看了眼花园里有些枯萎的树枝,地上还有未融化的雪,轻轻踩了上去。
  颐和原著的这处宅院,还是他在北京事业巅峰期的时候拍下的,但做生意的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生意越大越难守住钱财。
  想来当年自己手上金山银山,现当下值钱的东西反而只剩自己当年最不屑去做的房产。
  晚上到了饭点儿,应与将跟应坤仔细汇报了一阵在成都的所见所闻、工作进展。
  等他说完了,低头吃饭的二姨一抬头,莞尔一笑,说话柔声细气地,又开始问到了谈婚论嫁,应小二下意识地被呛了一口汤,呛得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稍稍有些微妙。
  应坤多少能从小儿子的反应读出一些信息,眉头一皱。
  应与将假装没看到他爹的表情,想来他小时候也是二姨带到的,一直绷着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些,低声笑说,不劳二姨费心。
  应坤接过小二盛的小吊梨汤,抿了一口,齁得他喉头都发甜,严肃地说,这事儿拖不得了。
  二姨闻言,长长的眉眼带笑,腮上的两个酒窝凹现,伸筷给应与将夹了块福寿肘子到碗里,说她就是问问,与将还没准备好,那就随了孩子去。
  应与将点了点头,没再吭声。
  ……
  一大早的,应小二就拒绝了他哥要带他去什刹海遛弯儿的想法,还特正经的教育他哥,这都几几年啦?他应与臣都多大啦?还往后海冰上滑呢?
  今年腊月年末了,应小二白云观不去了,东岳庙不去了,地坛也不去了,看什么庙会啊。
  他套了件棒球服,穿双马丁靴,脚底跟抹了油似的,约了一拨以前在北京一起玩儿的朋友,正准备风风火火地下楼打车,就给他哥拦住了。
  应与将把手套戴上,冷着脸看他:“出门三准则。”
  应小二一个立正稍息,把棒球服拉链拉好了,转面儿向他哥,朗声答道:“一不惹事二不怕事!三,三……”
  “三要接送。”
  伸手把鞋柜上的车钥匙拿下来,应与将一挑眉,说:“行了,我正好出去转转,走吧。”
  建国门到世贸天阶四公里,五个红绿灯,等得应小二急得上蹿下跳。
  他哥在北京留着的这一辆大众辉腾,外观看起来跟加长版帕萨特似的,里面内饰之豪华,后座空间更是大,完全够一个成年男人舒舒服服地坐地上。
  应小二左蹭蹭右拱拱,整得应与将实在受不了了,加快了点车速一路到了世贸天阶,老远就看到一群略有些眼熟的高中生小孩儿三五成群地在路边等着,他直接把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车还没停稳,应小二看了看后边儿有没有非机动车过来,伸手就去开了车门,然后一群小孩子站路边上,先是熊抱了一顿应小二,再诚惶诚恐地跟应与将问了好,最后道个别。
  有一个看应与将的车走了,回头搂住应小二的脖子,亲昵道:“都一年多了,你还知道回来?去年怎么说的,说要回来,我们都差点给你整个列队接机了,结果,水了我们一拨儿……”
  应小二闻言一乐,回搂了去,招呼着大伙儿,笑逐颜开:“我哥不让回我也没辙!你丫又跟我翻小账儿呢?”
  旁边一人边走边哈气,对着应小二说道:“这次我们哥几个,不得把您伺候得乐不思蜀么?”
  应小二搓搓手,在成都呆久了还不太习惯北京这冻天冻地的温度,回骂道:“瞧你丫那操行!乐呗,我得待到正月十五,我哥还得带我去地坛逛庙会呢……”
  “得得得,又是你哥!你哥怎么还那么酷,以前你哥那……”
  说话的人眼睛滴溜一转,小男生对喜爱之物的小火焰蹿上了眼,好奇道:“今儿开的车好低调啊,少说也一百来万吧?不过你哥那辆乔治巴顿,还在成都?”
  “在呢,我哥送人了……”
  应小二一提到这就难过,他也是爱车的人,那辆车更是他喜欢的,但是他哥为搏心上人一笑,硬是给拱手送了,难免还是有点儿不舍:“牌照都换成川A啦。”
  一听这话,他的小伙伴们也不吭声了,个个都自然而然理解成了在成都发展得不太好,各种各种,简直脑补万字商战小说,再加上看应小二都不怎么发朋友圈了,纷纷用同情和鼓励的眼神看着应小二。
  应家当年在北京城是什么门户啊,颐和原著和贡院六号都安安稳稳住着,老大应与将那可是风云人物,家业门店儿开在朝阳区,皇城中轴线上,那叫一个呼风唤雨,除了性格太冷不好接触之外,基本没什么可挑。
  老二应与臣虽然是个小混球,但好歹也算个小少爷,成绩还挺好,生活比较奢侈,但不乱挥霍钱财,性情乖戾,但也还算懂事儿。
  应小二回头看一拨小伙伴那个个倒霉样子,心里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由得开怀一笑,挨个给了一下,招呼道:“行了,担心我干嘛呀,天天吃香喝辣的……今年高考我再考回北京呗!”
  ……
  应家年夜饭吃得好,主宅里的厨子做了一大桌菜,满汉全席似的,讲究了个“四四见底”,葱烧海参最受欢迎,一道八宝涮锅差点儿没把应小二吃来撑死。
  春晚应与将自然是不看的,过节全陪着家里人唠嗑去了,他也就坐一边儿点头,时不时说几句,一家人全看应小二表演了,小孩儿讲学校讲生活,说学逗唱,跟说相声似的。
  晚上零点还有一分多钟,应与将站在阳台上,给贺情发了一大段话,又一字一句地删了,最后留了一句发过去,等了会儿,又发了一句话过去。
  萧瑟冬风呼呼而过,耳边是阖家欢乐的笑声,喜气洋洋的音乐声。
  他放眼望去,院落里的几盏伶俜小灯,竟显得还有些温馨。
  应小二拉开落地门扇,从客厅里跑过来,手上还捧着一盘炸饹馇,朗声道:“哥!咱装店儿台开始倒计……”
  应与将接过他的盘子搁到木台上,弹了他一个脑蹦儿:“好好儿讲话,一字一句咬清楚。”
  “好吧,我们亲爱的中央电视台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咱爸也在问你,进去吧?”
  应与将点点头,又看了眼手机,揣兜里跟着弟弟进了客厅。
  那边的贺情也不好过啊,贺家亲戚多,围着他闹腾,头都要大了,更有几个熊小孩儿,缠着喊情哥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纠正了一遍又一遍,说不听似的,惹得满屋子人哄堂大笑。
  贺情都多大的人了,好歹也算个家里的门面儿,被这么一笑更是挂不住面子,极为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快躲到楼上去了。
  最后他只得上楼把自己的游戏机等等玩儿的吃的都拿下来,一个小孩儿发一个,自己玩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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