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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开车(近代现代)——罗再說/罗再说

时间:2018-01-14 21:14:10  作者:罗再說/罗再说
  应与将刚想抬手去扯被单,免得贺情闷死,奈何那输液的管子限制着行动,只得动动嘴:“你也去纹一个。”
  他手肘撑在床上,俯下半边身子去逗贺情:“纹屁股上。”
  贺情脸一红:“纹什么啊?”
  应与将难得语言上耍个流氓:“纹个,应与将专……”
  话还没说完,他嘴就被贺情用手捂住了,后者耳尖又泛潮成一片,低声骂道:“你他妈输个液还不老实?”
  应与将正经道:“我也可以纹。”
  还真愣神想了一会儿,贺情想了一下应与将需要纹的位置和文字,还是腆着脸骂:“疼不死你!”
  思绪到这儿止了,眼前星辰交映,应与将的目光放远了些,去眺天际悬挂的月弯弯。
  他想起贺情的眉眼。
  举起手里要燃尽的烟头,就着漆黑夜幕,似像缀上点点星子。
  一直坐到晚上十二点过了,一整包烟都空掉,应与将才把烟头往阳台上放的烟灰缸里一杵,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进屋。
  ……
  贺情在家门口站了半小时,人都要冻死了,才敢抬脚进去。
  他把那辆玛莎拉蒂总裁停在了露天的车库,今天都没心情进地库了。
  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台阶上,贺情看着自己的初恋车正承受着倒春寒的风洗礼,心里也拔凉拔凉的。
  不知道这一去是否还有机会再次驰骋疆场了。
  毕竟他得跟他爸破罐子破摔,不对,总之就是磕到底。
  那车钥匙不得一溜儿全给收走啊?
  真是要人命。
  一进家门儿,贺母就端着碗梨子水让贺情喝点儿润润喉,贺情接过来一口干了,那气势跟临行壮胆似的,看得贺母直愣。
  糖水入了喉,贺情只觉得涩。
  这脚下步子还没稳健,就看到他爸站在二楼围栏边,手里面握着一卷报纸,在栏杆上敲了一下,俯视着一楼客厅里站着的贺情,厉声道:“上来。”
  来了,我草。
  跟他爸谈过之后,贺情才知道点儿漏在了哪里。
  贺定礼拿着贺情的身份证号,查了开房记录。
  他很少出去开房,一查就查了个准儿,就是那晚贺情跟兰洲风堂喝了酒,应与将在玉芝兰吃宴席,吃完了来丽思卡尔顿酒店,贺情病刚好,怕应与将闻到烟味儿,还把兰洲衣服扒了的那次。
  当时贺情脑子喝昏了,开了房间门,在走廊上就往应与将身上跳,搂着脖子把人拖进房内。
  贺定礼慢慢说这些细节的时候,贺情面儿上没什么表情,因为他是记得有这么个事的。
  “凌晨一点,贺情。”
  他看见他爸裹报纸的手都有点儿颤抖,一皱眉头,中年男人额间的沟壑更深了,声儿像是从喉间用砂纸打磨出的。
  “我在电脑面前坐了一下午,确认了没有第二个人进你们的房间。”
  贺情深知他爸这会儿正在爆发的临界点,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然后,你们第二天早上九点才出来。”
  他脖子一梗,重重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贺定礼一张脸勃然变色,猛地从办公沙发上站起身来,手中卷成条状的报纸扬起,狠抽到贺情的脸上,“啪”地一声,报纸都扇折了。
  “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贺情不敢去捂脸。
  他半边脸被打得侧过去,微微喘着气儿,白净的脸皮上起了一道红痕,估计没多会儿就得肿起来。
  连嘶声都没有,他不想示弱任何一分。
  “我一年到头管过你几次,爱怎么玩怎么玩都没插手过,这一查,你让我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开房?”
  一语毕了,贺定礼胸膛一阵剧烈起伏,脸色渐而发青,怒斥道:“风家不管风堂那小子,不代表我不管你!”
  他爸都快气疯了。
  “贺情,这就是你要的自由成长!”
  贺情垂着眼不吭声,咬着牙死犟。
  他爸可太了解他了,贺情从小就这牛样,不叛逆也不乖顺,遇到长辈教训,就闭嘴不说话,完全沉默抵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完了该干嘛干嘛去。
  贺定礼看他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自己也难受,不想再多说,手一挥,有些疲惫地坐了下来。
  “这事儿我还没跟你妈说……自己断了,我当没发生过。”
  贺情眼皮一颤,吸了吸鼻子。
  他太理解他爸了,没法反驳,站着还是不动。
  他贺情是贺定礼的独苗苗,就这么一个儿子,养尊处优的,全家就盼着他好好长大,把家业弄得更顺风顺水,娶个漂亮成都妹子,结婚生大胖小子。
  哪儿预料得了这一出。
  是竞争对手就算了,还是个男的。
  贺定礼看他杵那儿不动,一脸的上刀山下火海,揉了揉额角,是真给整来头疼了,又说:“明天就分……晚一天没收你一块车钥匙,周末之前我没看到你的行动,就给你停卡。”
  贺情一听这话,转身出了书房。
  他打开门的时候,看着贺母正捂着嘴站在书房门口,发髻挽到一边儿,脸上湿漉漉的,仔细一看是泪痕未干,瞪大着一双眼看着自己。
  贺情心一下就揪得疼了,扶住贺母的身子,低声喃喃道:“妈……”
  把衣袖攥了些在手心,贺母用开衫软软的棉柔触感去轻碰贺情被打得红肿的半边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小声说:“等下我来你房间给你敷敷。”
  贺情更难受了,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贺母一双柔软的手握紧贺情的腕子,安慰似的拍了拍,劝慰道:“好好跟你爸说,没事,儿子。”
  刚刚被他爸怎么骂怎么吼,他屁点儿后悔感觉都没有,这一出门撞到了偷听的妈妈,贺情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但他真的,不想回头。
  贺情点了点头,安抚似的顺了贺母的背,撒丫子往自己的房间跑了。
  再回他爸书房的时候,贺情从兜里掏出三张银行卡,两金一银,放到他爸办公桌上。
  他又把藏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摊开手心儿,把那七把车钥匙,铺开摊到桌面儿。
  他的迈凯伦P1,他的兰博基尼Centenario,他的法拉利812,他的玛莎拉蒂总裁,他的奥迪R8,保时捷帕拉梅拉,才刚买的奔驰大G……
  贺情咬了咬牙,勇敢一抬头,去看他爸发白的脸色。
  他也不知道贺母还有没有在门口听了。
  贺情穿得单薄,这房间又没开空调,房间门没关上,风吹得他浑身发抖,可说出的话却是字字都稳。
  贺情一闭眼:“爸,妈,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第五十五章 
  贺情发誓,他最近就坐过一次成都地铁。
  那次在保利玛莎拉蒂中心有了坐趟地铁的想法之后,一直暗戳戳的,终于在一次在高峰期要去城北办事儿的时候,找到了时机。
  那天高架桥上堵死了,他索性在南门坐上了去驷马桥的地铁。
  今天是第二次。
  户头上存的钱多是多,但全被他爸停了,他自己的私人卡上也就十来万,还有跟兰洲一起投的一处汽车美容中心,俗称洗车行。
  贺情不是缺钱缺到捉襟见肘,只是昨晚上睡了一觉,好好想了一下接下来要怎么省着点儿花,毕竟还真不知道他跟他爸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要持续到多久。
  什么都可以让,车可以不要,钱可以不要。
  但是,应与将不能不要。
  这几天该上班还是去上班,只是行动都被老爸派了人盯着,贺情也挺无所谓的,但还是比以前收敛了些,两三天才见了一次应与将,搞得跟异地恋似的。
  应与将一问起最近很忙吗,贺情只是点头,然后发定位和照片,跟他说真的忙。
  结果今儿一上了地铁,差点儿坐反不说,他一米八几的个子站在一群叔叔阿姨中间,一双白球鞋不知道被怎么着踩了一脚,背上还背着个巴黎世家的包,都给挤扁了。
  贺情倒是不心疼,就是觉得挤得慌,人多热闹,还挺有意思,后边儿还站着几个地铁上背课文的高中生小妹妹,一边念叨古诗词一边瞅他。
  一出地铁站,好巧不巧,这倒春寒持续着,天气准备开始渐渐转暖的成都,下起了绵绵春雨。
  雨还有点儿大,把他本来就被踩脏鞋边的白球鞋都给淋湿了点儿。
  贺情一个人站在火车南站地铁口,傻了似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估计也是脑子进水了,跑来坐地铁……
  算了。
  这时,贺情看到应与将发了条微信过来。
  盘古名车馆:下雨了,记得带伞。
  贺情呼吸一窒,心里热热的,平时这个点儿自己差不多也准备出门上班了,只是今天应与将不知道他提前了半小时出门坐地铁。
  他想了会儿,迅速回了个消息过去。
  不加贝:那是我的相思化作雨,把你淋成落汤鸡。
  盘古名车馆:嗯,那就是没带了。
  盘古名车馆:现在到哪儿了,我给你送来。
  他拿着手机的手都要被吓抖了,我草,别别别……
  不加贝:带了带了!!!
  盘古名车馆:拍给我看。
  这下贺情一个人站在地铁口慌了神了,直跳脚,这个地铁口偏僻,等了一会儿也没看到有拿着伞的路人出来,实在没辙,一咬牙,打了个电话给兰洲。
  那边兰洲还没睡醒呢,听贺情这火急火燎的调调,一口气差点都没喘上来:“我操,你干嘛啊贺情,玩儿天仙下凡啊?还跑去坐地铁!你至于吗!”
  贺情望天,也跟着有点儿气短:“体验生活行不行,我靠,你快啊,拿起手边的伞,给我拍一张……”
  兰洲也是个脾气有些虎的,索性掀开被子直接坐起来,拿着电话就开始数落人:“你这谈什么恋爱啊,是渡劫吧?贺叔叔怎么没一天雷劈死你,换作是我,我一砍刀把你屁股劈两瓣儿得了!”
  被这么一顿逼逼,贺情觉得其实每句话都对,但是还是要挣回点儿面子,愣愣地回了句:“你他妈屁股一瓣儿的啊?”
  那边兰洲都要被他气昏头了,无奈叹气,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找伞,抬腿往浴室走:“你站着吧,风堂那傻逼离你近,我让他来接你。”
  贺情连忙说:“别了别了,我爸现在看到风堂就特敏感,他这还派人跟着我呢……”
  于是,收了雨伞照片之后的应与将,车就停在离加贝集团不远处的一个拐角,眼睁睁看着贺情急匆匆地从一辆水儿绿的出租车上下来,顶着一脑袋的雨水,往加贝集团里边儿走了。
  那门口站岗的保安老远就看到贺情淋着雨过来,连忙从门卫室拿了把大黑伞,跑出来护着贺情进去了。
  今早本来是说来加贝附近,看看能不能让贺情抽空见个面的,就待几分钟也成,结果没想到见着这一幕。
  应与将疑惑着低下眼,抿紧了下唇,挂了前进档,开着他这辆特低调的迈巴赫S级,往盘古车馆走了。
  那天之后,应与将也没拆穿贺情那把伞,只是暗地里来了加贝集团附近好几次,都没看到贺情开车,不是坐出租就是兰洲开着路虎揽胜来送。
  贺情明面儿上还是每天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是每天都在公司待到特晚回家,错开他爸醒着的时间,早上走得也早,有空了就跑去小区附近的面馆给他爸妈端二两抄手饺子的,也不让家里的阿姨做了。
  贺定礼知道儿子搁他面前挣表现,也没表态。
  坐了快一周的出租和兰洲的车,贺情觉得不太好,也不方便,管兰洲往兰家公司里要了辆紧凑型小轿车过来,还特么是手动档的,试了一下根本就忘了手动档怎么开,还开着找了块空地练了好久。
  他还真没开过这种车,有时候在上坡的地方开着都会往后边儿溜,太刺激了。
  今早上他又听加贝集团项目组的人说,贺总拿了个新项目,是今年年底成都车展的什么什么企业展台负责,过段日子还得召开一个业内宴会,得请不少成都车业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助阵……
  贺情还真不知道他爸葫芦里卖的是毒药还是什么药了,只得跟着猜,叫了人去打听,最后才落实下来,这半把个月盘古没多大影响,但估计他爸的下一轮动作要下个月开始了。
  可贺定礼跟他谈条件的那会儿,根本就没有说过,会在事业上威胁到应与将。
  北京那边,估计要不了多久,应家也快收到风声了,但绝对不是现在。
  贺情还是比较了解他爸,他爸觉得丢人,不可能把这事儿摆明了摊开说,只得按照他们那辈人自己的手段去折腾,这些就不是他和应与将两个小辈能插手的了。
  就在他每天都丧得不行的时候,之前投的汽车影院,竣工了。
  贺情跟应与将约了时间买了票,想着等下五点要往神仙树新园大道那边走,哪儿还管得着还有没有人跟着自己,开着那小车,正准备停在自己家附近的马路边上,回家等应与将过来接。
  这辆银白色的小车缓缓驶入家附近的一处交叉路口,大约下午三四点,这儿靠近三环,车辆不多,又正好是监控盲区,贺情对着路况看了好久,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一打盘子,准备实线掉头。
  他这脚下一油门儿还没踩到底,刚换了二档准备驶入慢车道靠在路边,就看到前边儿来了一辆庞然大物的乔治巴顿。
  那四个顶灯闪瞎人眼,前面的进气口栅栏霸气无比,往自己的银白小车面前横着一停,活像深海龙宫里虾兵蟹将遇上了龙王三太子似的,怕是长了九十九个钳子也不够比划。
  贺情脑子里“嗡”的一声,我靠,这他妈不是应与将吗!
  他还没看清车牌号呢,就看到车门开了,应与将穿着双绑带军靴下来,裤腿扎到靴口上一点儿,套了件薄的长款黑外套,头发剪了些,凶神恶煞地,嘴上叼的烟刚刚掐灭,走过来敲他的车窗。
  “贺情,下车。”
  哐哐哐,三下。
  贺情简直他妈的不敢动了,这堪比行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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