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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非常态穿越报告——苍耳常思

时间:2018-01-20 11:01:22  作者:苍耳常思

  傅明半是感激半是欢喜,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怀间,“恩人可否载小人一程?出了山路,前往赤鸦堂就方便许多。”
  “当然可以,我们刚好顺路。”
  纪潜之随口说着,提起茶壶倒了杯清茶,递给傅明。
  “你也不容易。喝点儿茶水,压压惊。”
  傅明不敢立即去接,将沾着泥土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确保干净之后才伸手捧住杯子。大概是不习惯这种场合,他努力想表现得自然些,却抵不住口渴,一股脑将杯中的茶水灌进嘴里。
  喝完茶,傅明迎上纪潜之笑意盈盈的目光,不觉有些局促。他把杯子放回桌上,缩手缩脚地蹲在角落里,生怕弄脏车厢地毯。
  马车一路疾行。车厢里摇摇晃晃的,没过多久,铺天盖地的困意就夺取了傅明的意识。
  纪潜之眼看傅明睡着,伸手摸进对方怀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封信来。
  信的封口黏着,不好打开。他从桌底抽出一把短刀,沿着封口的方向细细拆开,将里面的信纸夹出来。
  纸上字迹工整严谨,落款有红色印章,正是常顺山庄的手笔。
  纪潜之将信上内容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才把纸张折叠放回,按原样封好,塞到傅明的衣服里。
  之后,他也靠着车壁,放松身体闭目养神。
  ……
  傅明睡得香甜,忽然感觉到有人摇晃自己。
  “醒醒……醒醒……”
  他迷迷瞪瞪地睁眼,含糊问道:“我在哪里?”
  “已经到官道上了。”纪潜之收回手,指了指窗外,“外头天都黑了,你倒睡了一路。”
  傅明赶紧坐起来,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要赶往别处,你只能在这儿下车。”纪潜之并不在意傅明的举动,态度温和地说道:“离赤鸦堂还很远,你要多加小心。”
  傅明千恩万谢地下了车,目送一行人远去。
  在昏暗夜里,他抬手擦掉脸上污渍,不防牵扯到脖颈伤口,顿时疼得要跳起来。
  这是计划之外的负伤。不过想来,也实属正常。毕竟他拦了魔教的马车,行动危险值爆表。
  能顺利把信的内容送到,傅明就达到了目的。
  回想起车上纪潜之的表现,他不由叹了口气。
  这小子,都学会给人下药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无论如何,既然信已送到,就没什么用了。傅明掏出怀里的信件,干脆利落地撕成碎片,随手丢弃。
  “那么,接下来该做点儿什么呢?”
  傅明自言自语,盯着前面分叉的道路。向左,前往赤鸦堂帮派聚集地。向右,通往百回川附近的落马镇。
  赤鸦堂现在没什么人。二堂主携带着大批人马,刚拜访完北霄派,从百回川往这里赶。而落马镇,是他们回来的必经之地。
  相对的,纪潜之赶去落马镇,正是打算伏击赤鸦堂。
  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傅明并不喜欢这种场面。但他得去看看,以免剧情再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转折。
  防患于未然,比事后补救容易得多。
  总之,先去城里雇匹马。路程遥远,徒步行走根本赶不上其他人。
  也许还应该联络乐谷,给自己的设定加些银钱积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现在觉得风餐露宿的生活真的有点儿苦。
  “人生在世,何苦遭罪……”
  傅明无可奈何地叹息着,踏上分叉口向右的道路。褴褛衣衫在风中晃晃荡荡,看起来分外寒酸。
  而另一方面,纪潜之一行人已经在官道上行驶了十几里之远。周遭荒凉,不闻人声,赶路很是方便。
  十月的夜晚,颇有阴寒之意。雾气从各种旮旯缝隙中钻出来,漂浮着积淀着,将天地笼罩其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仿若蒙着一层灰暗的纱。
  然而这雾气丝毫没有影响到马车的行进。
  整个队伍无火无光,一路疾驰,唯独吊在车顶的铃铛,随着撞击发出幽幽长鸣。这声音渗入雾气,落在冰凉渍湿的地面上,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纪潜之坐在车厢里,神色微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跟在马车一侧的护卫贴近窗口,低声说道。
  “教主,明华传来消息,他已经带人前往落马镇,明天就能布置完毕。”
  纪潜之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
  那护卫不敢分神,依旧守在车窗前,等待里头的人发话。
  隔了半晌,纪潜之叫了她的名字。
  “白枭,你单独去趟夏川阁,查下夏有天的宗室。”
  “是。”
  白枭应着,立刻扭转马头,离开队伍向北而行。她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幽暗夜色之中。
  纪潜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握在手里,也不喝,只是垂眸看着。
  良久,他牵动嘴角,无声笑了笑。
  “别急。”
  他说。
  “一件一件,慢慢来。”
  谁也躲不过。
  这一年秋天,赤鸦堂二堂主携众拜访北霄派,共商帮派兴盛之事,增进同盟情谊。事毕而返,途经落马镇。而魔教早已得到讯息,提前潜伏于镇内,等待赤鸦堂一行人进入镇子,便四面围攻。
  此次行动,是为了抓捕二堂主,调查当年半面崖上追杀之事。但在抓捕过程中,纪潜之无可抑制地起了杀心。而随行的魔教人员,受命于当时的孪生双子教主,借机大开杀戒,消灭赤鸦堂势力。
  落马镇内,血流成河。
  若非北霄派掌门人突然现身,以一己之力阻挡魔教,赤鸦堂便要毁在这里。即便如此,经此一役,赤鸦堂大损元气,再也不能与往日相比。
  傅明对这段剧情很熟悉。按照目前情况来看,事件发生的具体日期稍微有些偏差,而纪潜之的身份从魔教弟子变为教主。那么,原教主顺水推舟借刀杀人的戏份应该被取消了。
  少了个重要因素,或许落马镇血战的严重程度会减轻。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第15章 十五
  两日后,傅明抵达落马镇。
  他来得有点迟。赤鸦堂早已进入镇子。
  但这也不能怪傅明。由于身上没多少钱,他雇了一匹瘦不拉几的马,行路速度自然比不上其他两批人。及至半路,天又下起雨来,路面一片泥泞,很是难走。紧赶慢赶,总算在事发当晚来到了落马镇。
  这雨下起来,就没停过。傅明一身斗笠蓑衣,牵着自己的马,走进镇子。明明未到深夜,每家每户却门窗紧闭,悄无声息。到处都是黑咕隆咚的,没有灯火。
  如同整个镇子都陷入了沉睡。
  大约七年前,傅明来过这里,还遇见了程家晏。因为半坛桃花酿酒,他醉得不像样子,躺在屋顶睡大觉。阳光明媚,温暖和煦。街上人来人往,热闹且平和。隔壁酒楼的窗户里,有老人拉着二胡,咿咿呀呀地唱曲。声音飘过来,为傅明装点着迷乱而安心的梦境。
  那时他觉得,这里真是难得一遇的好地方。
  但在傅明“死亡”的六年里,落马镇因为地处要塞,常常卷入江湖纷争之中,日渐荒凉颓败,最终成为一座死城。
  这也是纪潜之会选择在此动手的原因。方便隐藏,不容易打草惊蛇。
  傅明踩着水洼向前走。他把马拴在了镇口木桩上,以免自己目标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街面上没有任何人。周围静悄悄的,除了雨水淅淅沥沥的声响,他什么也听不到。
  但傅明清楚,镇内的厮杀已经发生了。
  他走了两条街,地面的颜色越来越深。确切地说,是流淌在砖石缝隙里的雨水,混杂着别的东西;他越是往前,雨水的颜色越是浑浊。而空气里漂浮的铁锈气息,正在为他指引正确的方向。
  转过街口,入目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赤鸦堂的,魔教的。傅明不用辨别,也知道他们的身份。穿过这条街,再向左拐,他发现了许多手持武器的人,侧对自己,聚集着做出防备的姿势,但始终没有其他动作。
  看服饰打扮,应当是赤鸦堂的人。
  傅明放轻脚步,走到他们身后,顺着目光向前望去。
  在街面中央位置,相对站立着两个人。从傅明的角度,刚好能够瞧见纪潜之的模样。黑衣黑发,面色苍白,如同冥府而来的使者,浑身透露出某种可怕的死亡气息来。
  另一位背对着傅明的人,紧握长刀,双臂略微张开,明显是临战姿态。此人要比纪潜之矮一些,但更为壮硕,被雨打湿的布料勾勒出他全身虬结的肌肉。
  如果判断没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赤鸦堂的二堂主。
  傅明正寻思着,此人突然发话,声音低沉缓慢,似乎在努力克制情绪。
  “纪教主,赤鸦堂近日与贵教毫无纠葛,你率人暗算我们,是何道理?”
  纪潜之在笑,语气温和:“没有道理,完全是我一时兴起。”
  “赤鸦堂死了这么多弟兄,身为二堂主,不替他们讨个说法,我死不瞑目!”
  “你言重了,”纪潜之说,“我还没决定要不要你死呢。”
  “纪淮!”
  此人怒喝一声,径直举刀砍向纪潜之,被轻巧避开。他灵活转身,再次挥刀,险些割裂纪潜之右臂衣衫。
  纪潜之后退半步,待对方长刀迎面劈下,伸出双指稳稳夹住刀身。只听啪的一声,锋利长刀断成两截,刀刃砸在地上,溅起一圈水花。紧接着,他以旁人看不清的速度,连续击打此人肩膀胸腹,并硬生生将其按跪于地。
  “让我想想……”
  纪潜之皱眉,很是困惑地问道:“等等,你叫什么来着?”
  石永苍。是石永苍啦。
  好歹把复仇对象的名字记住啊。
  虽然这名字的确没在书里出现过几次,大部分时候都是以“二堂主”的称呼代指。纪潜之不问,傅明也想不起来。
  “算了,无所谓。”纪潜之不等对方回答,转而说道:“你手下跟我说,十五年前是你带人上半面崖,杀我师父师姐?”
  石永苍满口鲜血,却依旧冷笑:“我只记得没能抓住纪家的臭崽子。纪淮,你就该死在自己家里,以绝后患!可惜你那不中用的爹,连个黄口小儿都杀不了!”
  听完这话,纪潜之反而笑起来,似是遇到了极开心的事。他抬起右手,霎时间击向石永苍的天灵盖!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长剑破空而来,刺向纪潜之。他不得不收回动作,侧身避开。有人从房顶落下,伸掌袭向他的面门,掌掌生风,均被格挡住。
  但纪潜之也被逼退了十余步。
  来人挡在石永苍前面,略一颌首。是个年逾半百的老人,鬓发花白,浓眉长须。
  纪潜之淡淡说道:“我不知道你也在。”
  “老夫与石堂主回赤鸦堂办事,为免麻烦,并未声张。”老人气定神闲,像是在与纪潜之谈论家常,“路上为了赏雨,耽搁几个时辰,没能阻止事态发生,是老夫的罪过。”
  “聂掌门说话总是这么漂亮。”
  原来此人正是北霄派掌门人,聂常海。
  “过奖过奖。”聂常海一脸祥和,“老夫虽然不知内情,但个人恩怨,何必牵连两方门派。此次争端,纪教主也折损了不少人才。能否能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大家各退一步?”
  这话说的有意思。
  眼下分明是赤鸦堂落于下风,石永苍性命不保。但经由聂常海讲出来,就好像两方人马势均力敌,只差个讲和的机会。
  纪潜之点头:“聂掌门很有道理,但我不想听。”
  隔着半条街,傅明都感觉到了现场尴尬的气氛。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剧情又开始不对劲了。
  纪潜之伸手,魔教的人立即抛出长剑,被他轻松接住。那是一柄银白修长的剑,样式简约,但有种难以言喻的美感。雨水不断落下,剑身未曾沾染分毫。
  “听闻聂掌门拳脚功夫与剑法都是天下一绝。”
  纪潜之将剑指向聂常海,脚下微动,瞬间来到此人面前!
  也不知聂常海如何动作,竟然避开剑尖,双手套住纪潜之臂膀,正欲用力时,反被纪潜之旋身一刺,衣衫尽数划开。
  二人很快打在一起,招式眼花缭乱,难分难解。
  趁此机会,街尾一直观望着的赤鸦堂人众连忙跑来,把石永苍搭救回去。傅明躲在阴影里,看着石永苍被人扶着,朝镇外逃去。
  接下来,在正确的剧情里,纪潜之和聂常海将会打得天昏地暗,最终分不出胜负,两败俱伤。纪潜之无法追击二堂主石永苍,只好率领魔教离开。
  但纪潜之现在是魔教教主。
  傅明不想强调这个变量,可他观察着两人打斗,充分意识到纪潜之的武功已经略胜于聂常海。
  半个钟头后,聂常海臂上中剑,连忙急退几步,高声叫道:“纪教主!你今日如此,是打算彻底与武林作敌吗?”
  纪潜之步步紧逼,好奇问道:“难道不可?”
  说未说完,剑已先至,在聂常海颈侧留下淡色血痕。没有完全命中,纪潜之似乎很遗憾,甚至啧了一声。
  “聂掌门向来庇佑赤鸦堂,这几年我办事很不方便。”
  他一直在调查赤鸦堂,但经常被北霄派阻挡。难得能在落马镇伏击赤鸦堂,纪潜之并不想浪费机会。
  “说真的,你很碍眼。”
  又一剑,划伤聂常海大腿。
  傅明心中警铃大作,纪潜之分明动了杀心!
  脑中一热,他脱口叫道:“你不能杀他!”
  这声音特别突兀。周围的人不约而同望向他,面面相觑。纪潜之竟然真的停下来,笑着问道:“为何不能杀?”
  “因为纪桐是正道大侠,一生堂堂正正,绝不想看到你暗中使手段,乘人之危,落人口舌!魔教暗袭赤鸦堂,若再杀北霄派掌门,纪家再无翻身之日!”
  傅明喊完这段话,现场顿时寂静下来,只剩雨水不断砸落地面的声响。
  纪潜之转身,朝向傅明的方向,一步一步走来。赤鸦堂的人自动退开,为纪潜之让出一条道。
  越是接近,纪潜之身上的杀气越明显。傅明将斗笠压了压,遮住自己的脸。所剩不多的视野里,出现纪潜之湿透的衣摆与长靴。苍白修长的手指,在漆黑衣衫衬托之下特别显眼。同样引人注目的,是此人手里握着的剑,寒光凌然。
  只见白光一闪,傅明甚至没有瞧见纪潜之挥剑,头上的斗笠就被劈断。他的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鼻梁额头微微作痛,大约是被剑气伤到。
  纪潜之审视着他,目光冰冷。
  正当傅明以为自己会交待在这里的时候,对方居然笑了。和之前的笑容不同,纪潜之现在是真的开心,连嗓音都轻松许多。
  “这位兄弟真有趣。暗中使手段,乘人之危,才称得上魔教吧?”
  似乎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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