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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非常态穿越报告——苍耳常思

时间:2018-01-20 11:01:22  作者:苍耳常思

  律令没有修改,刑堂依旧存在。明华忙碌于教中事务,白枭时常接了命令,外出执行任务。除了一些细微的人事调动,整个魔教似乎没什么变化,甚至比起以往,显出更加繁荣昌盛的景象来。
  孪生双子被囚禁在无忧林里,最初还有几个亲信试图营救,被明华撕了脑袋挂在树枝上。随着时间流逝,再也无人提起这对兄弟的存在,纪潜之也就成为了理所应当的魔教主人。
  而无忧林变成禁林,教内弟子一律不许靠近。
  除了白枭。
  白枭每天都会来。带着干粮,水,以及一瓶长梦散。沿着惯熟的道路走进去,来到兽笼前。
  喂食,灌药,然后离开。
  关在笼子里的两个人都是疯疯癫癫的,见到食物只顾抢夺,也不搭理白枭。他们服食了太多长梦散,被幻觉与记忆折磨得日渐消瘦,原本丰腴的脸颊彻底干瘪,整张脸如同被吸干了水分的骷髅。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再也不见昔日风华绝代的少年。
  白枭站在笼子外头,安静看着,也不说话。
  有时他们偶尔清醒过来,就开始骂人。骂纪淮,骂明华,自然也骂她。白枭虽然在听,面上情绪始终冷淡,瞧不出半分端倪。
  两兄弟骂累了,便哭。痛陈白枭的不是,说她狼心狗肺,没有人性,白养了这么多年。语调哀切,泪水盈眶,但却透着些许造作的虚假。
  ——教主总是在演戏。
  习惯于欺骗,热衷于玩乐。
  连这囚笼的惩罚,都是他们至死享乐的方式。
  可惜无人知晓真相。白枭想,世上大约不会有比这两人更恶劣的疯子了。
  给孪生子喂完长梦散,白枭会回到重花殿,向纪潜之禀告近日事项。长阶之上摆放着雕琢精美的乌木长榻,新的君王半倚半坐,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你又去见了他们。”纪潜之说,“亲自喂食长梦散,算是你的报复,还是怜悯?”
  白枭不言。
  “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刚出生便被抢来,由那对兄弟抚养长大;因为无法展露情感,自小遭受到无数欺辱折磨。”纪潜之的目光从白枭身上扫过,不带任何情绪。“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你又何必留有执念。”
  白枭眼睫微颤,秋水般的眸子里暗光浮动。
  在她过往的记忆里,两位教主总是带着轻松愉悦的表情,对她做出许多毛骨悚然的事。被逼得崩溃之时,她也曾嘶声诘问,但那两人理所应当地答道。
  ——想看见你哭,或者笑啊。
  最简单的理由,最可怕的行径。
  “教主心性不够成熟,行事只凭自己喜欢。”白枭讲完这句,方才意识到自己用错了称谓,停顿片刻,继续说道:“诸事恩怨,皆由此起。”
  在纪潜之的事情上,也是一样。
  他们既不会看人,也不会用人。出于个人喜好,把纪潜之一步步拉上来,又让纪潜之亲自断送了自己的前路。
  “我想他们应该很钟意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白枭说,“特别是教你武功的那位……”
  虽说是孪生兄弟,各人情感也有所不同。
  但也因为是孪生兄弟,相互之间并没有真正的隔阂。
  教习武功的事情,只是错过了坦言的时机,再加上一点点任性置气,便催生了他人离间的契机。
  “所以你想让我怎样?”
  纪潜之牵起一边嘴角,笑着反问道:“感激?释怀?还他们自由?”
  白枭垂下眼帘,轻声回答:“属下只是陈述事实。”
  即使这事实,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二十)
  成为魔教教主不久后,纪潜之便去了洛青城外的乱葬岗。
  没有墓碑,没有标识,于是他亲自动手翻挖尸骨。属下们没有命令不敢靠近,只能远远观望。
  纪潜之跪坐在乱葬岗,不断用剑刨开墓土,辨认里面埋藏的尸骸。一次又一次,直到日头沉入山间,晚霞铺洒天空。世间万物均被浸染血色,而他便在这血色间寻见了傅明。
  师兄。
  他低声叫道,小心翼翼地将这具白骨抱入怀中。
  好久不见。
  归途中,纪潜之始终和白骨待在一起。这具身体过于残破,腕骨是碎的,腿脚也只是堪堪连接着,更别说胸骨间可怕的凹陷。纪潜之用手帕把每根骨头擦拭得干干净净,又仔细包扎了骨架各处的伤痕。做完这些后,他才觉着松了口气,仿佛傅明所受的疼痛得到了几分减缓。
  数日之后,他回到魔教,抱着尸骨即将踏进大门,却又停步不前。身旁的人不明所以,不禁开口问道。
  教主?
  纪潜之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殿台楼阁,半晌,自言自语道。
  师兄生前清清白白,不该住在这种腌臜地方。
  说罢,他径直折返,顺着道路前往百回川附近。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翻过几座山岭,他总算找到个依山傍水的好地界。草木葱葱,空山鸟语,像极了当初的乐阳山。
  纪潜之亲手挖好墓穴,将傅明安葬进去。低矮一座坟茔,只竖了个简单木牌,记无义帮弟子傅明眠于此处云云。
  师兄不爱热闹,为人低调,这般安置想必是最好的方式了。
  纪潜之对着坟头叩了三个头,起身离开。
  从此前尘往事,尽归黄土。
  ……若是这样就好了。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某天夜里,白枭突遭传唤,匆匆套好衣服奔赴软香阁。在摇曳不定的烛火中,她看见纪潜之坐在床边,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袍,长发散落肩头,遮掩了大半容颜。
  白枭不由自主放轻脚步,犹疑着叫了一声教主。
  纪潜之略微转动眼珠,向白枭望去,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他的眼睛里黑漆漆的,落不进半点光亮。
  “我刚刚见到师兄。”
  白枭有些懵,不知该作何反应。纪潜之的经历,她大致清楚;而那所谓的“师兄”,前不久才被纪潜之葬在百回川附近,如何能够相见?
  “我见到他,我杀了他。”纪潜之垂下目光,望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声调疲倦恍惚。“但师兄不在这儿,想必还没有死,可能逃到别处去了?教中道路复杂,师兄伤势危急,你赶快派人寻找……”
  白枭张了张嘴,低声打断纪潜之的话语。
  “傅少侠不在此处。”她冷静提醒道,“您也没有杀他……教主是被梦魇住了罢?”
  闻言,纪潜之眼中闪现疑惑,继而变得清明。
  “啊,是了……”
  他笑了一笑,说道。
  “师兄早就死了,在城北武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调很柔和,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安心感。
  白枭默然。长梦散的药效早已消失,但纪潜之仍然未能走出旧日阴霾。
  (尾声)
  往后的时日里,纪潜之的症状愈加严重。
  他依旧在做噩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次醒来,都得花费功夫确认现实。
  情况最糟糕时,他甚至挖开傅明的坟墓,直至看见里面沉睡的白骨,才放下心来。
  这才是真的。洛青城内,半面崖上,城北武馆……
  纪潜之反复温习着所有的记忆,俯下身来,带着餍足的笑容亲吻骸骨。一丁点儿冰凉的触感落在唇间,而后消弭不见。那些微不足道的隐秘情感,在他体内发出扭曲而痛苦的哀鸣,挣扎着翻滚着,最终被时间碾成碎片。
  作者有话要说:
  能写完番外也是不容易……


第47章 四十
  月上中天。
  傅明早已读完隐藏数据,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烛台上的火光扑簌簌跳动着,被窗外的冷风一吹,便倒伏在蜡油里。房间变得昏暗,唯有傅明的眼睛泛着一点儿亮光,像是黑夜中闪烁的星辰。
  过了很久,他才叹了口气,起身去找纪潜之。
  找人不是难事。根据数据记载,纪潜之常去的地方不多,如果没有事务需要处理,休憩时他都呆在软香阁,或是以前练功的院子。
  傅明踩着月色走过一道道门,在重重树木间寻见了那座极不起眼的院落。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他跨进门槛,没在院子里瞧见纪潜之。四周设着许多厢房,窗户黑黢黢的,似乎早已无人居住。
  傅明回忆着数据资料,选定一间偏南的厢房,放轻脚步走过去。门开着一条缝,很容易就能看见房内的景象。
  一桌,一椅,破烂的练功桩。墙壁斑驳凹凸不平,依稀可见许多简陋的图画——那是以前纪潜之为了学武,日复一日刻下的招式。有些来自于明华,有些则是前任教主的功夫。
  而纪潜之,此刻正坐在桌前,擦拭着手中的断剑。他的神情如此专注,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门口的人。
  傅明皱眉,总觉得这景象分外刺眼。
  “纪教主。”他开口叫了一声,抬手象征性地叩了叩门,径直走进房间。
  对方并没有抬头,依旧持续着擦剑的动作,随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先前误闯禁林,实在心里难安,因此特意来找教主,当面表达歉意……”傅明微微笑着,将自己编造的理由一一陈述。他的解释没有诚意,听的人也漫不经心。待他说完,纪潜之还在侍弄手里的剑,仔仔细细的,全神贯注的。
  傅明的目光落在纪潜之手上,不由掺了几分复杂情绪。
  “……那剑已经不能使了。”他说,“教主为何留着?”
  纪潜之抬眼看向傅明,神情略微恍惚,然后归于平静。
  “这是师兄所赠之物,自然要好好保管。”纪潜之语气平淡,不喜不悲,“路少侠与师兄相处多日,应该也知道他的脾性,对人对事都冷淡得很。这柄剑,是他唯一赠予我的东西。”
  傅明心里烦躁,面上还要强作笑容:“教主倒是有心。”
  纪潜之摇头,似是有些疲倦。
  “我又何必对你说这些。”
  他揉了揉眉心,挥手示意傅明出去。
  傅明不走,继续说道:“教主的心意,傅兄未必知晓。他如此散漫,想必这剑也是路过铁铺随手买来。”
  话音讥讽,暗含嘲弄。
  纪潜之周遭的气息立刻变了。
  傅明心知不妙,却不肯退却。他的脑袋里塞满了纪潜之的记忆,沉甸甸的,压得他无法思考,透不过气。灼热而滚烫的气流不断涌出喉咙,连带着许多无法控制的言语,一同喷发出来。
  “既是无心之物,你又何必珍重?”他问,“傅明若是听闻,只会笑你蠢不自知……”
  纪潜之闻言不怒反笑:“你知道什么?”
  “不过是十文钱的破烂玩意……”
  傅明话说一半,杀气突然迎面而至。他还未看清纪潜之的动作,整个身体已经撞在了墙上,脊椎骨发出痛楚哀鸣。凉气掠过耳垂,紧接着有黏答答的液体顺着脖颈流淌下来,沾湿衣襟。
  “唔……”
  傅明挣扎着发出个模糊的音声,然后没了动静。他的嘴巴被纪潜之死死捂住,下颚骨快被捏碎。而那柄陌生而熟悉的断剑,此刻被深深插进墙壁,与他的脑袋不过咫尺距离。
  “看来是我对你太好,让你忘了分寸。”
  纪潜之紧盯着傅明的眼睛,笑容寒凉。“路少侠如果还想活命,就管住自己的嘴。如有下次,即便你是师兄故友,我也不会轻饶。”
  说罢,他松手退开半步。傅明登时身体失力,整个人跌落在地,不断喘息着。左耳垂刺刺的痛,用手一摸,全是血。
  纪潜之拔出剑,看也不看傅明,只淡淡说了句滚。
  傅明也利索,不声不响爬起来,转身就走。他的心里憋着一股劲,却又无从发泄,只能把脚步踩得重而又重。待要跨出房门,背后突然响起个疑惑而阴沉的嗓音。
  “站住。”
  傅明稍稍停滞动作,但没有回头。
  “你怎么知道这把剑花了十文钱?”
  这问话如同惊雷坠地,炸得傅明脊背生寒。
  他用力捏紧了手指,咬牙答道:“傅兄生前告知于我。”
  “师兄从不注重钱财之事,又怎会特意告诉你?”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待如何?”傅明语气变得尖锐,一反寻常。“纪教主,你对傅明又了解多少?他说什么,做什么,你真能明白?”
  厢房里的人没有答话。
  甚至也没有动怒。
  一切都安安静静的,听不到半点儿响动。
  傅明不再等待,大跨步出了院子。月光依旧明亮,映照着惨白冰凉的地面。交错横行的道路自脚下延伸开来,弯弯曲曲流向远方,被无尽黑暗所吞噬。
  他看不见去路。也辨不清来路。
  仿若身置迷宫,彻底失去方向。
  翌日早晨,教内的气氛变得不太寻常。
  先是有人被拖进了刑堂,接着软香阁换了新的守卫,严禁任何人随意靠近。背着药箱的年轻郎中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忧愁。
  傅明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白枭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树上出神。这是一处僻静的荒园,久未修剪的树木肆意生长,层层叠叠的枝叶遮挡了彼此的视线。白枭仰头望去,只能瞧见傅明小半张侧脸,却辨不清他脸上表情。象牙白的衣衫被夜露打湿,隐约有了几分透明朦胧,连带着傅明也显得影绰绰地不真实。
  这个人与白色真的很相衬。
  白枭毫无来由地想道,难怪教主只要他穿白衫。
  她收敛心神,提高音调叫道:“路少侠。”
  傅明没搭腔,但身体略动了动。
  “昨夜你去了哪里?为何迟迟不归?”白枭眉间微蹙,似是不太喜欢傅明的态度。“我应该告诉过你,要用心侍奉教主,不要做多余的举动。”
  傅明喉头滚动,发出一声模糊的笑。他侧过头来,有些漫不经心地应和道:“白姑娘说得是,我马上就回去。”
  白枭面露不悦,一手扶着腰间的长鞭,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动手。
  “罢了,你现在去软香阁等候。如若教主醒来传唤,你定要仔细行事,不可怠慢。”说到这里,她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别做不该做的事,除非你想掉脑袋。”
  傅明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敷衍性地嗯了几声,突然脸色微变。
  “他怎么了吗?”
  “昨夜中毒,服药未醒。”白枭说话的声调冷冰冰的,听不出起伏情绪。“教主就寝之前,需饮用静心茶。若是往常,侍女试毒后才会呈给他。但在昨晚,教主回到软香阁便遣散了周遭所有人。”
  于是,这杯有问题的茶水没有经过最后的检测,直接被纪潜之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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