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可惜他的皇叔。
陈焕走了之后,萧琮邑单独留下萧瑾,意味深长的问:“皇叔与他真趣味相投?”
萧瑾依然正风之气回答:“皇上受法期间臣与他公事商议,彼此还算切合,并无其他。”
看他一副拒绝回答模样,好似真的很害怕被发现一样。
一时有点伤感,想起自己来。
不知李孤在外游闯旁人问他是否有爱□□女会如何回答?会不会像萧瑾这般推脱不愿正视这个问题,或者否定不敢承认。
想来想去又觉得伤感涌上心头,离别已然十余日,日日天天盼着能够推开门忽然能见他出现,一次次失望,等待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晚上梳洗过后林姜方才从宫外赶过来请好。
见到皇帝时,刚沐浴完身穿着一身浅白拖着地外衣,头发披散着,拢起的发髻还没拆掉,趁着灯光脸格外的柔和,不是一直以来的冷艳模样。
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水抿一口放回去,斜靠在长榻上,微微抬起头看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又垂目,低沉的声音说一句:“你说吧。”
不管何时见到这样的容颜,还是止不住身子颤抖。
他先是上千呈上去十本之余折子,然后继续陈晴:“臣虽这些年在赵将军门下,无论曾经在谁做事都是在跟皇上做事,臣绝无二心。”
萧琮邑低着头眯眼不说话,他真的每次都习惯性表态诉衷情。
晋
林姜继续说:“臣知皇上对七王爷敬重,一月有余臣的确没有查出王爷有何越矩之事,可是王爷与陈宰相之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已经查实。”
这个不是废话吗?萧琮邑自个也能看出端倪来,可是证据在哪?
萧琮邑抬头扫了他一眼:“天寒林爱卿起身。”
林姜见他不冷不热,并不是特别在意,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挑起,无论是碍于面子还是想让皇帝高看一等,须得至始至终。
林姜道:“臣…已想了法子,定会一月内找出证据。”
这时才看见皇帝脸色缓和说了一句:“好,朕等着。”
林姜的潜意识是对的,少年时候他是太子,与陪读之人很是不合,一向高冷不苟言笑,连先皇说上几句话也不曾过多言语。
如此这样便更加吸引人,林姜又从小确定自己取向,接触人众多,不知人天生爱得到不能得到东西欲望还是年少时滤镜深厚,幻想种种,尤其听闻他当上皇帝压抑许多爱慕之人更加无法控制。
接触数日性情较之之前变化很多,依然万丈夺目无法自拔。
这些东西萧琮邑自然不会去了解。
原本前二十天还能接受一点相思之苦,慢慢思念蔓延,无法接受地步。
饭吃不下下,最后拍了下碗筷让云峰出皇宫寻觅。
云峰不敢过多问这件事,可是李孤武功极高从何找起?
他小声问道:“皇上,李少侠一直云游四方很少驻步,还请皇上明示……”
萧琮邑气极了吼道:“明示个屁啊,滚出去赶紧找,找回朕非打死他不可!”
话说的真假不知,反正云峰不敢再只言片刻,赶紧离开。
第31章 皇帝
萧琮邑要惩治郡候税收这件事,不知是七皇叔传出来还是宰相,总而言之又是引起群臣不满。
到底是不是群臣不满他不知道,总之在早朝时各人哭诉各人苦楚,各自位置艰辛,朝堂上下一片,搞的以为都是穷苦之地朝廷需下拨粮银才能维持一样。。
萧琮邑听的头疼,一挥手要下朝。
好像又回到了初次登基全部站着无人离开,偏偏要和他作对。
萧琮邑原本已经起身准备走,见他们一个个怒对势不两立态势,怒火冲天!
压着火缓缓走下銮殿,绕着他们转了一圈,最后走在清贤殿正门背对着他们,看着远方。
殿堂门外是梁宫,雄伟庞大,此地是新城旧地重新建造出来的皇宫,三四十年过去依旧崭新如初。
阳光穿过地平照射过来,似乎能看见万物万息,世间轮回。
萧琮邑收回思绪心中默念几遍道文开口说道:“听闻坊间一则故事,圣天子转世初下人间,遇大雨磅礴被人劫了财又打上一顿,路途官府因相貌丑陋无人接应,枉死途中。后归天愤怒命人下足七十七日暴雨,一人不善百姓同遭殃,众卿说圣天子惩罚如何?”
整个清贤殿鸦雀无声无人应答。
他们对这个皇帝尊重到何种地步程度每个人都清楚,都过了这么久凡事都不能商量着来,一股脑的反对听闻是非,欺辱先皇病逝前没托辅佐将军,没有嫡系下属,母后家里无权无势,总想着弄个傀儡出来,各方利益争端。
萧琮邑看着殿外,忽地转身。
他一跨进来,所有大臣自动避开一条道让皇帝走向殿上。
他快速走过去,站在最高处,一身明黄衣服,玉黄金冠,高高在上到神圣不可侵犯一般。
萧琮邑:“朕自登基以来,敬重群臣周旋各府,不敢越池诚惶诚恐,生怕纰漏遗害众人,妥协绥安不曾与之对立,只求为江山为社稷为百姓同进退谋利。然数月将过,卿非不能全力支持,听风便是雨,变本加厉,逼朕到如今这样地步,天下皇帝不过朕现在这样。朕今日特赦君臣无级,尔等想说便开口,朕容你们最后一次。”
一瞬间炸开锅,朝廷纷争不断,萧琮邑就坐在龙榻上一言不发,听得下面一一辩解。
这群朝臣国之栋梁或背景深厚,既知无能改变如今境况,又不能忍受新帝一些要夺地方诸侯。
只得一遍遍闹,闹的软下来听从诸侯安排,做个听话的小皇帝。
以前萧琮邑皇子殿内的贴身太监魏子青看到皇上脸色立刻退出清贤殿,太监又不能出宫,直接奔向宫内内务官林姜去请求解围。
太监看出他素日对皇帝最为忠诚,果真林姜听闻此事立刻出宫到行宫接柔仪长公主回来。
速度快到前前后后没一个时辰就回来,柔仪公主直接通知表哥在宫外把手京城禁止一切地方兵马进来。
进到清贤殿的时候还在吵的不可开交。
“上祖当年亲口允诺,郡候自己可以私立握兵以防敌国入侵,好步步设防不至一泻千里,皇上有心去权让臣们如何默守?非但没了祖宗定制若是有小心趁机天下大乱”
一声女音从侧殿打断他的话:“我看能扰得天下大乱的就是谢公子和谢公子老子了,还有站着的各位倚老卖老不知身份等级的一群所谓前朝忠臣了!”
柔仪公主扫了四方冷声说道:“自古君臣有别,君高于天,尔等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欺负三弟年幼还是觉得我们萧家对不起各位想谋逆?口口声声说着先帝说着先祖,若是先祖先帝在世你们一个个能活到现在吗?”
柔仪公主先帝之时素来我行我素,当年两任太子都拿她无法,地位之高几乎和皇
太子平级别,否则皇帝临终不会把遗诏托于她。
柔仪公主说话威力似乎比萧琮邑更管用,没人敢说话。
柔仪公主向皇帝拘了一礼转身看向殿下众人:“谢大公子朝堂公开顶撞皇上,按照梁律法理应鞭打三十,念及初犯且你祖上有功于朝廷,降及十五,如若反抗立刻斩首示众!”
柔仪公主虽是女子,背后有人撑腰说话一言九鼎无人敢说不,门外带兵已经过来等候皇上发旨。
萧琮邑摆摆手,示意带下去。
一散早朝之后柔仪就正式行礼道歉。
“皇上恕罪,臣自作主张。”
萧琮邑完全没想其他的,扶她起来:“长姐说的哪里话,多得有你,不然我得与他们吵到何时。”
柔仪公主道:“三弟到底还是心慈,未参与过政斗,像个仙人一样不谙世事,能做到如今已算很好。当年父皇称帝三年内杀了十二位头领大臣,皇爷爷更不计其数了。”
萧琮邑笑。
柔仪解释道:“我倒不是说这样清楚,从前父皇整日跟我念叨前尘往事,想来做皇帝真是不易,谁人又真的没事想杀人灭口?不过天威圣卷不可侵犯,历来如此,不得不做了。”
萧琮邑心中自然有自己一套理论,他向来的性格是你不犯我我不会跟你过不去,所以一般来讲,你顶撞他肯定首先拿这人是问。
问题他从小到大从未受到这方面倾轧,一下子变成杀人狂魔很难,尤其年纪不大对权力欲望并不算深,一直被动状态。
所以先太子手段再深柔仪公主从未提过半句。
大约真的是,储君之位除不能越位帝王均可去做,不会最后先帝被逼迫到那方田地又怎会轻易把帝位传于萧琮邑。
柔仪公主见他满脸心事如同有忧愁一般,缓和下气氛盈盈而笑:“三弟从长泰寺回来果然变化很大,想必这佛堂真能养人。”
萧琮邑嘴角微微一扯轻笑:“长姐与我见不足半个时辰怎就看出我有所不同?”
柔仪道:“三弟从前可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你的,想来不是长孙先生整日默念经文管用,便是”她顿了一下说,“便是三弟有了喜欢的人了。”
不说这件事还好,说了真的特别生气。
喜欢?大概见面时候产生的一点情愫恍惚以为是喜欢。
时间久了,淡了许多,倒真不如那几日朝夕相处时爱之深恨不得立马白头。
过了一阵气,发觉自己以为的喜欢和别人以为的不尽相同。
男人之间点到为止,越了线好似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些全部在他不在的时候这么想的。
当他前一瞬间还在想着如何跟进京为自己儿子讨说法冷对之时,这一刻盯着他们背后那个翩翩风度愈发英俊的男人走来,平日一般手持着剑,第一次见他背在后面。
就那么站在谢郡侯身后听着说话言语一动不动。
不知怎么萧琮邑手攥着有点冒汗,完全没听对方在说什么。
周遭的宫女太监侍卫好像不存在一般。
林姜小声提醒两次皇帝不作答,顺着目光过去看到那个人。
这是他想过最坏的结局,却也是最无奈的结局。
他的小太子从未有过如此痴心妄想一般
毫无顾忌看着一个人。
谢郡侯还在言语:“公主女流之辈,皇上被她架空,岂不觉得羞愧难当?”
李孤脚步极轻,在这激烈争吵中谁都不敢抬头出气,所以并未注意到有人过来。
李孤走到谢郡侯对面,语气不似从前一直冷冷淡淡而是些许温和说:“他是皇帝,你敢这样说话?”
谢郡侯见他人生,丝毫不放在眼里,恶声说道:“主子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萧琮邑就这么默默看着他们不开口。
李孤肯定不会在皇宫皇帝面前打人,依然保持温和语气说道:“皇帝也是你主子。”
李孤本身与生俱来给人带来就有压迫感,加之些许北方习性,眼睛有外族那般深邃,用当朝百姓来说,这样的人蛮横粗鲁非中原文明之辈。
欺压过来的气势不容许半点反抗。
谢郡侯年过五旬多少见识点风雨,向来小皇帝定是找来帮凶吓唬,毫无惧色。
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家眷护卫高手走到谢郡侯身边,手摸着刀做随时战斗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车应该快了吧
第32章 真情
李孤完全没有要取下背剑作战的意图,向前走了两步挡在萧琮邑前面冷冷的声音:“皇帝面前要舞刀弄枪?”
说完一脚踢走两人,旁边人见此抽出刀就向前还没出手又被打飞出去。
几个倒地的人方得一点安稳要拾起手中落地的刀剑合起来一起上,铁靴大力踩下去变成弯刀烂铁。
转过身慢慢走过来看了眼谢郡侯,眼神犀利又有不怒自威的气势,谢郡侯非常识趣离开。
萧琮邑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御花园恢复清静。
萧琮邑心里翻江倒海,外表不冷不热不忘讽刺的说:“孤卿乃朕之神人,总是救人危难之中。”
御花园树木凋零,实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偶尔还来一阵深秋的西北风,吹的全身寒风瑟瑟。
李孤以为两人见面会很高兴,毕竟还专门派人找他过来,没想到说话冷漠,心中一阵翻腾,说不出的滋味。
于是默默低着头不说话。
萧琮邑气的要踢人,甩了下衣袖:“把剑去掉跟我走。”
李孤疑惑的表情。
他还要解释说:“皇宫禁地不许带兵器。”
李孤说:“我...”
每次过来也没带过。
萧琮邑恶狠狠一般的说:“我什么我,快去掉。”
“......”
最终当然还是没拿掉,他向来剑不离手,这是很多年保持的习惯无法改变。
他们一同离开走到一人跟前错过时候,那人跟过来语气颇为不悦:“清贤殿不能带剑。”
李孤扭过头看林姜一眼,给予非常冷漠的眼神,原本萧琮邑足够冷淡,他更拒人千里之外,瞥了一眼丝毫不理会继续走。
他们远去后,魏子青问道:“林大人,这人是?他怎么皇上的话也不听,那咱家还去伺候吗?”
林姜立刻说道:“去去,赶紧去,此人来者不善,保护好皇上安危。”
两人刚进清贤殿就看见柔仪公主在殿内等候。
柔仪公主第一次见到自己三弟带着一个人同往,因为此前这么多年一直独来独往,连同在宫外收到苦楚当皇帝后从未提起。
此男子一瞧就非本朝中人,极为陌生,按照三弟的情况定是在逃亡三月认识的生死之交,否则绝非可以这样自由并排进入仿佛同等地位一般。
萧琮邑道:“长姐今日怎么来了?”
柔仪公主没有避讳直接说道:“你让林姜做事,他胆子够大非要在你面前做出点什么,那么明目张胆的跟踪人,皇叔已经发现了。”
萧琮邑:“他偏要做,反正我也不信他。”
柔仪公主:“那且让他停手吧,再这么下去恐怕皇叔要怒了,他可是最要面子要名声的人。”
18/32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