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等十年对吧,四岁多的时候婆婆就跟我说你娘你叔叔肯定来找你,念叨了好多年,耳朵快听出茧了还是没来。”
李孤想感伤一把,毕竟十多年没见过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抱一抱什么的。
没想到李瑧拒绝道:“小叔看着也像习武豪爽之人,怎么做事像女人一样,我跟你一起走就是。”
说要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第41章 侄儿
李孤问了下李瑧的情况,他倒是很如实回答,说的极为轻描淡写。
五岁前在尼姑庵生活。后来觉得男孩不能久留便托人带到到云州,两年被一位青州商人相中买走要续香火,不料没两他的小妾生了儿子,自己长的再讨人喜欢再漂亮还是不如自己的孩子讨人爱,于是再次被送走。
恰好当时皇帝要出访青州,府衙大人为彰显政绩遗落儿童全部送到书院读书。
待了几年府衙大人被调走,书院花费多被遣散,于是流落到此处。
李孤听的触目惊心,有点想掉眼泪,可讲述的人毫没露出半点痛苦之色。
李孤思绪万千自责一句:“终归是我不好,这些年耽搁了。”
“小叔,一定要这样吗?”
李孤:“……”
算了,他们李家一向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这等话不想听还真不乐意讲。
李孤收到萧琮邑批阅回来的书信已经二十天后,虽然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找到不可耽搁赶紧回京,可是不耽搁没办法,李瑧别看挺能说会道,半点武功都没有,常年在东南生活根本不会骑马,只能驾马车,速度不能太快。
身体身高都挺好,可超过三个时辰留在马车上呕吐不止,承受不了,只能断断续续停歇。
傍晚还有太阳就走不动要住客栈休息,李孤心疼他自然什么要求都允了。
待他睡着安定下来,云石把皇帝回信交到手中。
临走前要求三日写一封信送一次消息,这封信便是到青州第一封。
李孤写的很简单。
“云石妥帖,一路安心不少,伤口已无大碍,勿忧。沉。”
萧琮邑在书信字迹下方空白处回的是。
“不曾担忧,只会忧虑,十三日好似十三载,甚是思念,盼望早归。玄。”
原本离开时候说每日写信繁琐又矫情,真打开看几行字,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小叔,你在笑什么?”
他那么克制,一点嘴角都没勾,哪里笑了?
李瑧穿着中衣坐在小叔旁边:“小叔,你可否娶妻啊?”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
他不想回答。
李瑧轻拍了下桌子:“小叔,你这个年龄都不成婚,以后就难了。”
李孤不想听他胡说八道掂起他的肩膀扔到床上:“赶紧睡觉。”
李瑧在床上滚了一圈又起床凑过来,笑意很浓的说道:“小叔,我看你衣着华丽,咱们家是不是很有钱啊?”
他家的确很有钱,曾祖做朝中大臣赏赐很多金银,加上几位先祖父都是武将攻城掠地抢了不少东西,后辈一个个死的早人丁慢慢稀少,花的更少。
李瑧说话的眼神,仿佛每个孩子都幻想自己是遗落民间皇子一样。
李孤当即浇了一头冷水:“借的。”
李瑧无语表情:“……小叔你为了见我还借衣服穿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同了,衣服都是跟别人要的,人家还甘心情愿给我,你说厉不厉害?”
李孤看得出来,李瑧对外表极为在意,接他走的时候先生还说,他宁愿少吃东西都得穿的漂亮得体。
而且酷爱白色,还能穿的一尘不染。
虽然没过一个时辰立马打了李孤的脸,吃饭饭量之大,一口一块牛肉可以三盘的程度让人震惊,满桌子菜他一个人吃完。
他吃的特别特别香,仿佛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好东西,李孤于心不忍又点了几道菜,就那么坐着看着他吃。
整个一个时辰结束还扬言才充了八分饱。
回京路上一开始还暴饮暴食,什么都想吃,慢慢多了就没那么稀罕。
还会很不屑的对李孤说:“我以前以为糖葫芦多好吃,尝了尝真是甜掉牙,真难吃,还不如我自己做的碧丝青绿。”
李孤:“这是什么?”
李瑧指了指地上的草:“就是路边野菜咯,还能有什么。”
情感点到为止,谁也不会过多说什么。
到了京城,李孤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他:“我们要去见皇帝,你去不去?”
正在眼花缭乱看着京中繁华景象的李瑧瞪大眼睛,有点结巴的说:“小小小叔,我们姓李,不不不姓萧。”
“我知道呀。”
“那去皇帝那做什么?不认爹?”
李孤:“……”
萧琮邑在行宫等着,一个多月不见面和从前一点不一样,焦灼,难忍。
尤其夜半钟声。
到京城天色大晚,宫人带着一脸错愕不知身在何处的李瑧先去洗澡,然后再去用膳。
李孤单独回殿见萧琮邑。
空荡荡大殿里他埋头批阅奏折,忽而闻见一丝清淡味道在旁边,以为做梦。
随后一扭头,看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扔掉笔起身搂住他,转了两圈。
为了体统松开手,一本正经问道:“孤卿不是说明日早上回来,怎么今晚就来了?”
李孤诚实回答:“马匹优质,走的快些。”
萧琮邑还是很正经“嗯”一声。
五指扣住他的手拖到内殿寝宫。
一见面直接滚在床上亲吻脱衣服。萧琮邑手掌灼热,先把他的伤口添了一遍。
强制性吞下李孤男物,那细微跳动与膨胀,伴随唇舌发出滋滋作响声音。
大到不行,萧琮邑松口,很随意被压在下面。
一拥而进。
久违且想了这么久的滋味,一朝得到,晕眩过去。
叫的更加放浪形骸。
一支腿搭在肩上,一直圈在腰上的腿因为振动受不了滑落一边。
萧琮邑紧紧抓住他的腰,他的臀,随着幅度指尖掐入进去才能表示出此刻爽上天的心情。
或者两人贴合在一起咬住他的肩方才能缓解融为一体愉悦。
“你有没有想我?告诉我,想没想我?”
李孤看着身下笑嫣兮兮的脸,狠狠顶了下。
你说想没想。
他们穿戴整齐后李孤先出来。
见李瑧坐在殿内托腮思考什么,李孤走出来他很不耐烦的说:“小叔,你也太磨叽了。”
李孤有点结巴:“那个…有些事情要做…你怎么在这?”
李瑧道:“皇上不出来不准用膳,你说我为什么在这。我说小叔,你能不能小点声,而且叫的真不好听。”
“……小孩子”
李瑧:“好好好,我不懂,不懂断袖可以吧。”
李孤正要说话,萧琮邑走了出来。
他随意挽着长发,脸上还有点潮红,眼睛迷离动人,即便穿着散漫,还是贵气逼人。
而且一脸笑意,很是温和。
李瑧看的有点呆,第一他不知道原来新帝竟然这么年轻这样暖人,一点不像外界传言丑陋粗鄙。
其次,文人读书都是为了报效朝廷,可这个读书有十年的人第一次见到皇帝,是这样——接地气?顿时圣贤读书心凉了一半。
草民见皇帝行礼规矩做的非常出色。
萧琮邑扶他起来微笑问道:“你就是孤卿侄儿?”
李瑧道:“草民正是。”
萧琮邑含笑看了下李孤:“你们李家都长了一张迷惑人的脸。”
第42章 没错
李瑧和李孤截然不同,他虽然出生不在梁朝,可是成长和教育全部在这个国家,归属感要比李孤强的多,第一次见到皇帝繁褥礼节并且正式的多。
毕竟文人苦读数十载只想名扬天下被发掘,然后为国效力。
皇帝是文人读书升官中心人物,如今李瑧突然见到皇帝,怎么说呢,脑子闪出异样的感觉。
萧琮邑穿好衣服有公事要办临走拉了下李孤的手,不舍的离开。
李瑧的脸色就更不好了。
李孤带着他出去到行宫外的山上转着,看他眉头紧锁问:“你不喜欢这里?”
李瑧一路闭着嘴不说,终于开口道:“小叔,皇上怎么一点威严都没有,笑哈哈的真让人不敢相信。”
李孤:“皇帝也是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给你好脸色还不高兴?”
李瑧一脚把石头踢的飞远:“皇帝太小了。”
李孤无言以对。
“毫无惊喜。”
其实惊喜是有的,第一次见天子就撞见自家叔叔和他---嗯,的确不如想象中那样情形,金黄大殿,皇帝在帘中,声音发出低沉响亮,一言九鼎,群臣不敢大气出一下,犹如天降仙神。
原来就是一位年级轻轻的男子,也不闪闪发亮,顿时成疯狂崇拜变成路人。
李孤不提这事转了话题:“过些时日你同我回幽云处。”
李瑧挑眉:“做什么?”
“拜你爹娘还有先祖。”
李瑧:“小叔,我们真的周朝人啊。”
李孤道:“祖上。”
就是祖籍啦。
按照现在,李孤和他都算是梁朝之人,一个自己爱人梁朝人,一个自小长大这里,所以说成祖上并无问题。
况且他们曾祖祖父对宇文周家的确没什么好感,当年发誓永不效力周朝。
李瑧坐在一边的石头上说道:“没意思。”
“太没意思。”
“真没意思。”
李孤道:“你现在怎么埋怨都可以,见了他勿要再埋怨。”
李瑧瞥了一下:“小叔的对老婆比对我好。”
他年纪小说话真的一点婉转都没有,李孤第一次脸红,老婆这个词直接挑动心脏的一根弦,嘴唇都有些颤动。
“你别乱说。”
李瑧这就要批评他了:“小叔,你不是要抵赖吧,皇上年纪小看着像喜欢你,你也不能骗人家呀。”
行了,这对话就这么结束吧。
回到行宫,气氛凝重,萧琮邑又发了好大的脾气。
很久没享受到群臣反对的声音,这次非但没气到他,反而把一群人气的要死。
到了行宫就是萧琮邑的地盘,看谁说话更恶毒。
不过再强势李孤一回来就弱下来诉苦。
见李瑧走过来,立刻坐直面含微笑的说:“我和你叔叔有话说,你先出去一下。来人,带着小公子去卧房。”
李瑧:“……我刚想走来着。”
他一走萧琮邑就开骂:“他妈的一群老东西非逼着我给齐钰升职,连司马骐都附议,难道没人看我的脸色很难看吗?”
李孤不是特别清楚其中因果,看他生这么大气只有安慰道:“气多伤身。”
萧琮邑道:“我已经不听外面谣言不去查处他,竟敢逼我!”
他朝堂事生气多了,一时分不清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李孤:“那怎么办?”
萧琮邑道:“砍死他!”
李孤:“真的?那我来吧。”
说着就要走,被萧琮邑一把搂住胳膊,“别别别。”
李孤这才知道他并非生气而是苦恼,后来说下情况,叙述此事不提林姜名字,只说某人那个人举报。
李孤听完认真的说:“他和几个郡候不同,战功赫赫又与你姐姐关系甚笃,有恩与你,朝廷现在需要,你更需要用他,动不得,我猜林姜的信未必能证明什么。”
萧琮邑歪着头看他:“你你你怎么知道是他?”
李孤默然,一副我什么不知道的样子:“我猜的。”
“…….”萧琮邑侧身弯下腰仰头看他的表情,“不会吧,怎么有股异样的气味?”
李孤:“我没那么无聊。”
萧琮邑道:“你最好别那么无聊,这种人固执己见自命不凡每日沉浸自我幻想中,我让他做事是因为他有那股专注,而且赵将军说他能办事,你知道我现在最缺人。”
对面的人飘忽一句:“那还是有优点。”
“人怎么能全是缺点啊,肯定有优点。”
李孤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后来两个人认真分析下这个局势,不立不破是最好方式,萧琮邑觉得七叔名声好,齐将军战功厉害,只要他俩不联合起来便是最好。
自古武将功高盖主,一旦心慈不注意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
萧琮邑为了他让李孤走他每日在行宫那么无聊,专门请来长孙老师的徒下教课李瑧,送了套文房四宝。
李瑧长这么大没发现毛笔可以这样舒服写字顺畅,纸张可以精致到这种地步。
李瑧难为情的说:“皇上为什么赏我这个?我受之有愧啊。”
其实心里可开心了。
萧琮邑:“你是孤卿侄儿,自然也是我的,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以后你也一样叫我叔叔吧。”
李瑧很真诚的说:“那不成,小叔不仅比我大而且长得老一些,皇上比我大不了多少,而且年轻,叫哥哥还成。”
萧琮邑蹙眉:“你叫朕哥哥,那朕岂不是比你叔叔矮一辈?那不行。”
李瑧想想也对,转过来说:“反正人家也没说长幼不准成亲,我可叫不出口叔叔,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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