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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灾厄(穿越重生)——冠木李

时间:2018-01-25 11:02:43  作者:冠木李
  他在心底哀叹一声:他不想见那俩活宝啊!
  还没等他哀叹完,一旁的桑凑了上来,歪着头看着他,问:“你俩在这里说话都不冷吗?”
  他只好快步走进破庙里,跟在他身后的重衍也走了进去,还扶了扶那破破烂烂的半扇木门。
  四个人就在围着火堆在破庙里待了一宿。
  第二天雪停了,没出太阳,天上厚厚一层云,一股风吹过,树上堆积的雪块扑簌簌的往下落,寒冬的麻雀从雪地上飞过,找着下脚的地方。
  天机从梦中醒来,有些冷,一睁眼就看见火堆已经熄灭了,他窝在重衍的怀里,背靠着重衍的胸膛,暖烘烘的。他挣脱那人的胳膊,坐直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往外走。
  寒江与桑正在城门口,看着城门口等着进城的人,天机老远喊他们:“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城门还没开呢。”
  寒江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他正想上前去,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看见重衍就在他身后,递过来一张帕子,他接过,往脸上抹,一股渗人的冷顺着脸皮哆嗦着爬遍全身,他打了个寒颤,把帕子扔了回去,眼角瞥见重衍将帕子收回了盈物囊里。
  俩人一块儿走向寒江,走进了才发现,城门墙上站了一排士兵,挽着弓箭,指着桑。
  天机心想:这是哪出?
  他开口问寒江:“你们这是干什么了?”
  寒江回他:“他们认出来桑了。”
  他心底道:青眼白瞳,肩上还立着只乌鸦,这么明显,谁认不出来?
  不过他没敢说出来,只是问:“他不进城不行吗?”
  寒江睨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又什么都没说。
  他耸耸肩,问道:“等城门开了,你们要是进不去,要硬闯吗?”
  桑回答:“不会,我会晚点再进去。”
  他心想,早点晚点守城的都不会放你进去的。
  天亮后,吊桥被放了下来,朱色城门缓缓打开,护城河旁的百姓挪着步子往桥上聚集,守城士兵排了一列,让那些人一个挨着一个的进城,另有一小列士兵跨过吊桥朝着天机他们走了过来。
  他略微有些紧张,心里想到:要是他们动手怎么办?桑会杀了他们吗?
  谁知那人走过来之后,寒江直接开口:“他不进去。”说着还指指旁边的桑,“剩下我们三个人是道人,跟着他只是为了阻止这场灾祸而已。”
  天机目瞪口呆,这撇清关系的速度有点快啊。
  他翻了翻白眼,没戳穿寒江,因为寒江说的不算错,他和重衍确实是道人,也确实是来阻止桑的。
  最终三人进了城,留下桑一个人呆在城门外。
  眼见着离城门口越来越远,他问寒江:“桑不进来,是怎么把灾祸带给百姓的?”
  寒江回他:“不用你多事,你只要跟着走就是了。”
  他瞬间就生气了,心说:要不是有了天降灾厄这回事儿,谁乐意跟着你们啊!
  一旁的重衍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只好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跟在寒江身后。
  府城不大,顺着主大街从城南走到城北不到半天。前几日开始,川蜀进入了寒冬,不少贫苦穷人们或蹲或坐,在大街两侧乞讨。
  天机看着两边人群,人群中有一个乞丐,满身青紫,穿着一件薄薄的麻布衫,向上伸着手,胳膊上尽是肿块儿与冻伤的疮口,似乎是觉着不会有人施舍好心给他了,收回了手,将胳膊上流着脓的疮口凑近了嘴边。他不忍再看,收回视线,转向另一边。
  天降灾祸,受难的永远是这些穷苦百姓。
  他看了看重衍,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重衍摇了摇头,
  他心想:也是,道人哪里用的到凡间的孔方兄啊。
  “那有没有吃的?”
  “有。”
  “那你给他们点吧,咱们可以不用吃的,辟谷行吗?”他跟重衍打着商量,现如今修仙的能有几个能进入辟谷期啊,也就能比正常人多挨几天饿而已。
  重衍点点头,拿出盈物囊,举过头顶,高声道:“我这里有些吃的,诸位可过来领取。”同时将腰间的太古握在手中,以防有人起歹心。
  天机站在他身侧,等着他从盈物囊中取出食物来,不是很多,也就平常一日三餐的普通饭菜。取一样,天机接过一样,顺手递给离得近的乞讨者。
  一旁的寒江站在一边,不帮忙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们。
  等食物散尽,旁边仍有乞丐围着他们,天机无奈道:“对不住,吃的已经没了。”
  那些满眼期待的乞丐有的垂下了头,有的佝偻着背,有的捂着肚子,又一步一步回到了乞讨的位子上。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好的漂亮话,都不如一块饼来的实在。他让重衍收了盈物囊,摇了摇头,说道:“走吧。”
  他经过寒江身边的时候,对方轻飘飘来了一句:“你是好心,但是他们活不久的。”
  他想冲上去给寒江一拳,重衍赶忙拉住他,任由着寒江走远。
  他转头冲着重衍:“你干嘛拦着我!”
  重衍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他说的没错,桑来了这里,这里的人活不了多久了。”
  天机挣脱他拉着的手,继续往前走,他说:“不管他们到最后会不会死,但我觉着......”他没继续说下去,也不知怎么说,最后只说了句,“算了,走吧。”
  三人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第3章 第三章
  到了府城之后的几天,天气开始转暖,在短短一周之内,就又是初伏天的气温。
  虽然天气转暖了,但是路边的死人越来越多了,多数是冻死的。为了防止天暖之后生出瘟疫,官府派了人来搬尸体,将这些尸体搬到了城东的义庄,集中起来进行焚烧。
  天机闲着也是闲着,就拉着重衍一道去帮忙搬尸体,这些尸体有的已经开始腐化溃烂,他第一次看到蛆虫在人身上钻进钻出,差点没吐。
  整个义庄都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儿,他跟重衍搬着一个男尸正想往尸山上扔,义庄的大门突然被踹开,跑进来一队官兵,提着刀就将众人围了起来。
  天机疑惑,心想:这是怎么了?
  从门口进来一官兵,扯着嗓子喊:“义庄里的人都老实呆着,这两日禁止出入。”
  搬尸体的那些人就嚷嚷开了,都在问:怎么了?为啥不让出去啊?那官兵头子没说话,转身要走。
  天机看向重衍,重衍也是满脸疑惑。
  他只好放下手中尸体,走过去,问:“这义庄出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不让出入啊?”
  那官兵上下打量他一眼,说:“官府办事,无可奉告。”就带着人关了大门,守在外面。
  天机心说:你不说就不说,还无可奉告。
  话说回来,不让进出,这些人怎么吃饭啊?架起锅灶,在义庄里面煮尸汤吗?
  ......
  这个就不劳天机操心了,那群官兵会把饭菜摆在大门口,等着人拿进去,吃完后直接把空饭碗放在义庄院子里就成了。
  他有点不安,心想: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得这么戒严。
  过了两天,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尸体焚烧完了之后,义庄里的人都无事可干,又出不去,就搬了一副空棺材到院子里,在那个空棺材板儿上玩儿骰子,比大小,着了一堆人围观。
  天机好奇,就凑上前去看,就见最里面的人拿了一副杯子样的东西,在半空里摇来摇去,旁边有两人喊着大大大,一堆人里也有人喊小。他挠挠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儿,正要退出去,就见那人停了手,杯子落在棺材板上,揭开一看,三个方形骰子两个六点朝上,还有一个只有一点。
  旁边喊大的俩人笑开了花儿,剩下的一些人开始往棺材板上扔铜钱,那俩就捡着,其中一个还拿起来给周围的人看了一圈,他想: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正笑着捡钱,突然笑容凝固,手里捏捧着的铜钱全掉了下来,整个人直愣愣的向后倒去,人群哗然,还未等他们散开,那人身上开始出现紫青色的冻伤,冻青面积越来越大,有些地方开始发脓发溃,血液混着黄色的浊液从身体各处流向地面,众人见此,立马后退,跑得远远的。
  天机皱眉,喊重衍:“重衍,快来!”
  重衍听到他喊,从一旁的阴凉地儿跑到了这大太阳底下,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天机闻到一股恶臭传开,那人的疮口开始发黑,无数白色蠕虫从疮口里面爬出,他一个没忍住,转身弯着腰吐了起来。
  周围一阵吵吵声,他越发的心烦气躁。
  背上被人轻抚了几下,他缓过来后,指了指身后,说道:“你先看看那边。”
  身后的手撤离,他转身,看见重衍蹲在那具尸体身侧。他问:“他是怎么了?”
  “是千日疮。”重衍头也不回,语气里满是凝重,“你让人都躲远点,我把这具尸体烧了。”
  千日疮,一种疫病,传播速度奇快,得病之人前期无任何症状,待到发病,全身青紫,呈现冻伤之状,随后发疮弊病,一人发疮,千人毙命,方圆百里人畜死绝!
  天机敛了眉,招呼众人往屋子里走,离那死尸越远越好,等把众人安顿好,他回头看重衍,重衍招了火,那尸体已经开始烧了起来。
  他跑过去,问:“这样能阻止疫情传播吗?”
  重衍皱着眉头,摇头:“不能。”
  他骇然,心下一片冰凉,不禁喃喃:“那......”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出口。
  他突然想到,官府为什么派兵包围义庄,禁止进出了。怕是外面已经有人发了病!而官府不知这是千日疮,只当是普通的疫病,以为是那些堆积的尸体造成的,所以封了义庄,不让这些人进出。
  他抬眼看向重衍,满身都止不住的抖,他结巴着开口:“你......你说,外面......还有多少人活着......?”
  重衍没回答,可天机知道他的意思,外面那些人,怕是也没有多少活路。正当他们在担心外面的人时,义庄里先出了事,安置人的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无数的惨叫哭嚎此起彼伏,天机与重衍对视一眼,赶紧跑向那屋里。
  当他打开门时,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所有人躺倒一地,满身爬满蛆虫,流出的尸液,浸湿了屋内的地面......
  义庄上下,除了他和重衍,再无活人。
  他看了看重衍,走出去,推开义庄大门,眼前的府城已经成了人间炼狱,四周都是横倒的尸体。他走过义庄门口,走过城东,走到城南,一路所见,皆为惨相,那些人不是已经死去,就是正在死去,鬼哭狼嚎,哀鸿遍野。
  他看见城南的那家粮店前,寒江站在一堆尸首之前,低着头。
  怒火不知从何处升起,他跑过去,冲着寒江的脸,狠狠地给了他一拳,打的自己的指骨都开始疼。
  他指着寒江,扯着嗓子质问:“你们满意了?满意了吗?!”
  寒江摸了摸嘴角,看向天机,一脸的杀意,他扬起拳头,也回敬了一拳给天机,说道:“你没资格置身事外,这些人的死,跟你我都有关系!”
  “你放屁!”天机朝着寒江扑了过去,他俩打作一团,天机不会术法,只能挥拳踢脚,寒江也这样陪着他打,过了很久,俩人筋疲力尽,躺倒在地。重衍走过来扶起了天机,天机靠着重衍喘气,就听到,坐在地上的寒江说:“这些人不死,三界将不存,那才是真正的炼狱。”
  “你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至亲至爱的人落入死地,连个轮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时候,你连绝望都不会有......
  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寒江红了眼眶,用手抹了抹眼角,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离开。
  天机看着寒江走过街角,他问重衍:“这场灾祸,到底到什么时候结束?”
  重衍揽着他,轻轻的拍他的背,安慰道:“不管最后结局,我会一路陪着你。”
  一起生,一起死。
  他们又从城南往城北赶,那些还活着的人,都往城北跑,因为那是唯一能出川蜀的路,城北多是富户家宅,活着的人不少,都聚集在北门,要那些官兵打开城门,但是半日前,城主已下令,关城门,死守府城,不能将这场疫病带到外面去......
  天机跟着人群,往城北走,路过一条街巷的时候,他似乎听见了小孩儿的哭声,他扭头去看,一户人家的窗牖下,躺着一具女尸,旁边蹲了个扎着俩小辫儿的小女孩,哭的声嘶力竭。
  他走了过去,抱起了小女孩,走出巷子,那个女孩乖巧的趴在他肩上,有些发热,迷迷糊糊地喊着娘。他想:能在这场疫病里活下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变故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他刚走出巷道,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他抬起头,城中剩余的一半百姓聚集在街头,奔向不远处的城门,来势凶猛。他还没反应过来,抱着女孩就被夹在人群中向着城北涌去。
  重衍见状,一跃踩到人群中央,托着天机的胳膊将他拽出人群。
  无数的声音在天机耳畔响起,嘶嚎怒骂,哭泣喘息,间接夹杂着棍棒抡圆了的呼呼风声,钝木砸在肉上的闷响,守城士兵的惨叫,城门徐徐打开沉重的吱嘎声,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天上又开始下雪,落在天机的眼里,冰凉一片,天机垂手,捂在孩子的耳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没一会儿,自己的眼上也落了一只手,遮挡住了眼前的景象。
  城门前的人群,等到城门大开,如鸟兽四散奔逃,桑就是在这个时候逆着人群走进了府城。人群畏惧着他,躲得远远的,在他周围空出了一小块地方,有人抬眼偷偷看他,似乎在看一个恶灵。
  旁边拿着锄头的一个汉子,抡圆了锄头劈头砸下,桑伸手,那人如鸟羽一般,散在空气里,那锄头从半空掉落,落在了地上,周围人一片尖叫声。
  桑就那么沉默的走过天机的身侧,一句解释也没留下。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天命如此。
  府城散了,方圆二十里,除了天机重衍几人,皆是死尸。
  初伏天又没了,大雪簌簌落下,像纷飞的片片羽毛,从苍灰色的云层中飘落,落在那些尸首之上,遮住了那些可怕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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