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窗外天色渐暗,书房里没点蜡烛,书上的字灰蒙蒙一片,有些看不清。
凝兰纤长白细的手在昏暗的夜色中如同一朵幽兰,散发着淡淡的瓷光,他捻上一页纸,想翻一页,手指却忍不住发颤,用力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纸页揉得有些皱了,他忽然闷哼出声,浓长的眼睫不住开合,“啪”的一声阖上书,攥住薛庭的手腕,想把他在自己下裳内作乱的手拿出来。
薛庭坐在圈椅上,将凝兰背对着禁锢在怀中,两条腿分别架在薛庭结实坚硬的大腿上,门户大开,愈发方便了薛庭肆虐。他手指在穴口周围不断摸索,指腹察觉到湿润时便送了根手指进去,裤裆已经湿淋淋一片,贴着腿根,“你少来招惹我,不怕顾岚又进来?”凝兰侧过脸,细白的牙咬着下唇,眼睫微垂,白玉般的面颊泛上一层浅粉,愈发衬得他唇红齿白,清雅无双,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薛庭在军中天天面对那些糙汉,如何能见到这样令人眼睛发直、下腹发硬的美人儿,便是天底下怕也再找不出比怀中人更好的,他心头愈发火热,如同野地里发情的野兽似得在凝兰颈子上狂乱地舔咬啃噬,一边喘着气笑道:“我怕什么?让他看到正好,绝了他的心思。”凝兰仰着头承受薛庭的吻,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原来你知道?”薛庭扯着凝兰下裳,片刻就将它褪到膝盖,露出光洁如玉的大腿,摸上去滑腻得似要把他的手吸住。
“我知道又如何,我就把他当小弟看。”凝兰身子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然有些难看。他朝身后伸手攥住薛庭的命根,手上一用力,就听薛庭痛哼一声,于是冷道:“我怕是你们俩之间的情趣,上了床榻他可是这般唤你的?”薛庭没想到凝兰下手这般重,又听到他这话,心知他这是吃味了,微微沉了脸色道:“你吃味可以,我也喜欢你这样,但不要说这种话来刻意刺我的心,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凝兰低下声音,幽幽道:“你和他朝夕相处,你敢向我发誓,不曾对他起过那种心思?”薛庭是个欲望极强的男人。顾岚长得清秀,皮肤又白皙,好几回都湿着头发只穿裤衩在薛庭跟前晃,那腿又长又细,在烛光下白得晃眼。薛庭知道顾岚的心思,不是没想过要不就拿他纾解欲望,他忍得太久,手下的人还以为他早就收了顾岚,夜夜春宵,根本不曾料到薛庭这样的男人能忍住不碰顾岚这样的尤物。一次和将士们喝完酒回到帐里,醉眼朦胧间见到顾岚赤裸着身子跪趴在铺了虎皮的榻上,腰那么细,屁股又圆又翘,他立马硬了,恨不得立刻把他那根捅进那销魂洞里,忍得出了一身冷汗,一想到若是被凝兰知道,怕这辈子都不肯理他,他就断了这个念头,沉着脸冲到河边跳下去解了燥热。
听到凝兰这么问,薛庭心知不能搪塞过去,否则怕是真的要惹怒这心尖上的人儿,不好收场了。
“如果没有你,顾岚现在肯定是我的人了,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在常恒我就认栽了,所以我不敢,我怕你不要我。”凝兰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似是欢喜,又似有一丝苦涩在舌根漾开。
“往后你若是要了他……”薛庭气笑,打断他的话:“不会有那一天。”凝兰叹出一口气,闭上了眼。
薛庭忽然有些焦躁,觉得身上这人如同一团轻烟,似随时都能从他身边飘走,让他失去所有的理智与自负,只能诚惶诚恐地央求他留下。
“啊!”凝兰惊呼一声,已被薛庭放到窗下的榻上。薛庭欺身而上,只解了自己的裤带掏出那物事,在入口处轻刺几下便慢慢压了上去,一下下顶弄。
凝兰眼神迷离,见他与薛庭上身衣物皆完好,唯独下体交接,啪啪作响,只觉淫靡至极,脚尖绷得紧紧地,不敢喘气。
“薛将军,白公子,出来用饭吧。”是顾岚。
他瘦长的身影映在门上,一动不动,似是察觉到书房中那一种微妙的气味。
凝兰侧过头不语,眼神渐渐清明。
薛庭不知发什么疯,忽然按着他发狂般地抽送撞击,他被撞得直往榻边移,大腿根细嫩的肌肤撞得一阵刺痛,那里似要被捣烂了,剧烈地抽搐收缩,却反而死命地缠了上去,吸住薛庭的孽根不肯放。
薛庭喘息渐重,眼神阴狠,全力抽送。
凝兰抓着薛庭身上的布料,十指用力得粉润的指甲都已经发白,头竭力向后仰着,发出濒死般的喘息。
凝兰哭了。
“够了,够了,不要了……”薛庭恍若未闻,额头青筋暴起,分外狰狞。又抽送了数十下,他手臂一用力,将凝兰从榻上抱起,连结着走到门边,将凝兰压在门上。
凝兰面露惊恐之色,不敢置信地看着薛庭:“你疯了?”薛庭微微一笑,迎着凝兰的目光顶了进去。
“不,呜!”凝兰鬓发散乱,唇色水红,脸上全是泪痕,一副弱不经欢的模样,他甚至怀疑他要被薛庭弄死在这里。
背后的门剧烈地晃动,砰砰直响,仿佛随时会倒下。
薛庭不慌不忙的干着,看着凝兰被自己弄得淫媚不堪,低下头在他耳边缓缓道:“我以为你想让他知道我在干你。”凝兰浑身一个抽搐,神智已半失,眼前白光一片。薛庭被他夹得抽了口冷气,屏气狠命抽送数百余下,最后一下深深顶入宫口,尽数泄在凝兰体内。
薛庭抱着凝兰到椅子上,面对面让他坐下去。
凝兰恍惚间转头,看见那个黑影丝毫未动,如同雕塑般立在门口。
顾岚一直在外面。
“唔……”凝兰如同醉了般,两股战栗,几乎站不稳。
“他一直想让我这么干他,可是我不给,全喂给了你,你欢喜吗?”凝兰流着泪不住摇头。
薛庭嗤笑一声,只觉花径又湿又热,说完那句话后更一阵要命的痉挛,好像要把他命根子夹断似得,贪吃的紧。
“下回让他进来,在一旁看我是怎么干你的,你觉得如何?你能满足,想必他也乐意得很。”凝兰痛哭出声:“不要,不要,你让他走,求你……”薛庭低下头亲他:“满意了?”凝兰僵持半晌,在薛庭强势猛攻下几不可见地点下头。
他还能如何?让薛庭杀了顾岚吗?
第34章
薛庭和凝兰走出书房时已是戌时,堂屋的灯还亮着。
顾岚见两人出来,面不改色地从饭桌边站起身,笑着对两人道:“饭菜已经凉了,我去热一热,你们在这儿坐会儿,很快就好。”薛庭叫住他:“不必这么麻烦,随便吃些就行,你还没吃?”桌上的饭菜和三双碗筷整整齐齐摆着,没有动过的痕迹。
顾岚摇摇头:“我想等您一起吃,在军营里习惯了,一个人有些吃不下。”薛庭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地瞟了凝兰一眼,见他神情冷冷看着顾岚,也不似生气的模样,便放下心来,对顾岚道:“以后别等了,你有胃疾,平时注意些。”顾岚听到薛庭的话先是一僵,随后脸上便露出喜色来,盯着薛庭抿嘴笑道:“嗯,一回两回倒也没什么要紧,等我们回到军营,就可以准时吃饭了。”薛庭神情莫测地看着顾岚,忽然一笑:“行了,坐下吧。”顾岚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嗯”了一声。
凝兰在一边冷眼旁观,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他何必和顾岚这样的人拈酸吃醋,弄得自己难堪至极。
薛庭若是喜欢顾岚,他拦不住,也不想去阻止,他有心,也无心。
三个人围坐在桌边,没人说话,只有碗箸相碰的声音。
顾岚看了看两人,将凝兰面前的一盘菜推到薛庭面前:“将军不是最爱吃这道菜,今天怎么一箸都不曾动,可是我做得不好?”薛庭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岚,眼神里分明有警告的意味:“你吃你自己的,不必管我,吃完早些歇息。”顾岚悻悻然,强笑道:“是。”凝兰挑起米饭往嘴里送,脸上如古井无波,愈是咀嚼愈是无味。
用过晚饭,顾岚动手收拾桌子。
薛庭皱了皱眉:“明天我去买个下人回来,这些事不用你做。”顾岚笑道:“不用,以前不都是我收拾的吗。”凝兰转身就走,径自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顾岚能伺候薛庭,伺候他却不行,薛庭不就是这个意思?薛庭见凝兰拂袖而去,未理会顾岚便跟了上去,没想到还是吃了个闭门羹,好说歹说,凝兰才放他进去。
顾岚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阵恍惚,许久后回过神来,心头一阵酸涩。
他默默收拾完碗箸,洗了手,本想回自己屋子,却鬼使神差地朝薛庭凝兰他们的西厢房而去。
里头十分安静,顾岚站了一会儿,刚想移步,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绵长娇媚的低吟,比他听过的任何小倌的声音都要勾人,连他都忍不住心中一跳。
那呻吟忽然有些急促,似痛苦,似愉悦,是在极乐苦海中挣扎,是在天界与地狱徘徊。
他知道,这一切都因为薛庭。
屋里头交合的声音愈发激烈,木床砰砰撞击着墙壁,吱呀声与碰撞声齐作,顾岚只觉小腹一热,面上已滚烫无比,他深吸一口气,慌乱地撇下一切跑回屋子,一股脑冲进屋子,倒在自己的床上。
他想起自己从小倌馆里逃出来,一路上受尽惊吓和屈辱,原以为参军便能逃过那人的追捕,却没想到将自己送入狼窝。若不是薛庭,他以命换来的清白就要被那群粗人践踏。可他没想到的是,薛庭这样欲望强烈的男人,竟不愿碰他。
他沦陷了,费尽心机想让薛庭要了他,明明那回他动心了,他看得出来,没人比他了解男人想做那事时的反应,可他没有继续,宁愿跳进冰冷的河里也不肯。
他想不明白,不甘心,他愿意为薛庭付出生命,为何还得不到他的垂怜?明明他也有感觉的,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可今天,他终于知道了。
原来薛庭的心上人是这样的,安静,高傲,如同高山之雪,一眼望过来就能让你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他分毫。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自己隐隐露出厌恶而敌视的眼神。他自卑之余有些暗喜,是不是他发现薛庭对自己其实是不一样的?是不是认识到,薛庭并不是夺不走的,至少,他在他眼里,是一种威胁。
傍晚在书房外,他快要疯了。
他们两个全然不避讳他,尽情地交欢、呻吟、喘息。他看到那扇门,被撞得摇摇欲坠,他都能想象薛庭是多么勇猛,可这样的男人不属于他,他连给自己一次都不肯。
他们不会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也不会知道,当他笑着看两人走出来时,心里的苦涩足以将他淹没。
顾岚在床上剧烈地喘息,手不由自主伸到下体,摸到已经微微湿润的菊穴。他的身子已被调教得极端敏感,只要一碰就能动情。
他送了跟手指进去,狠狠搅弄抽插,不满足地又塞了一根手指。
不够……不够的,他欲求不满地哭出来,他想要薛庭对凝兰那样对他,而不是他如同弃妇般用手指自我满足。
他的脑海里一会儿是凝兰媚极的呻吟,一会儿是薛庭粗重的喘息,瞬间又变成了那扇剧烈晃动的门。
他不会放弃的……薛庭早晚会是他的……
第35章
这般过了几天,顾岚和薛庭每日同进同出,凝兰虽放平了心态,还是不自觉避着他们两人说话议事的场景,房门也并不怎么出。
且说赵衍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兵变逼宫杀兄,且不惧天下悠悠之口登基称帝。当今内阁大学士曾力挺太子,屡番上书请求先皇不得改立,得知赵衍逼宫消息后便饮毒酒自尽,令朝廷官员不胜唏嘘,更是人人自危。
赵衍大肆提拔年轻官员任朝廷要职,当今丞相李适、吏部尚书柳承皆被遣到河南、山西等地治理水灾、旱灾,又以先皇丧葬期间不得饮酒作乐为由赐死数余当年与他作对的三品文官,自此以后,便是言官亦告病在家,不敢上朝,而赵衍残暴的名声便在民间流传,竟也令百姓暂不敢妄议朝政,连客栈里的说书人也改换了本子,只拿些《施工案》、《七侠五义》等伸张正义、锄强扶弱的书暗中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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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些都是今年贡生的卷子,私自认为这位白凝兰与严世恒的文章不相上下,各有千秋,臣愚钝,还请皇上定夺。”
赵衍翻了翻两人卷子,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令新任内阁大学士林云天胆战心惊,汗毛直竖,后背已起了层冷汗。
“你仔细说说,这两人的文章各有何优点?”
林云天暗暗抹了把汗,颔首低眉道:“这位白凝兰的文章下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读完令人酣畅淋漓,拍案叫绝。至于另一位,虽语不惊人,细细读来,却是点石成金,字字珠玉。两人各有取舍,皆是精妙绝伦之作,此乃我朝之福,皇上之福。”这却都是些搪塞的废话了。
赵衍拖长声音“嗯”了一声,悠悠道:“你可知这位严世恒为何人?”
林云天悚然一惊,勉强笑道:“臣愚钝,竟未发现此子文章稍有激进之处,还是略逊白凝兰一筹。”
赵衍嗤笑出声,林云天面露羞愧懊恼之色,咬着牙不敢妄动。
“行了,白凝兰为状元,严世恒是为榜眼,剩下的还要我一一告知与你么?”
林云天面露惊慌,连忙摇头道:“皇上日理万机,臣怎敢拿这些小事劳烦皇上。”
“那就退下吧。”
“是。”
林云天走后,身边大太监李兆祥小心翼翼道:“这位内阁大学士的风度才学可完全比不上上一位了。”
赵衍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便见他骤然闭了嘴,眼睛紧盯着脚尖不敢再议。
第36章
又过了几日,赵衍下诏在琼林苑赐宴为新科进士庆贺。
凝兰只在酒席上坐了片刻,便有不少人上前敬酒道贺,凝兰起初还尽数接过,后来便不胜酒力,面皮有些发烫。见赵衍在席首注目而笑,凝兰避开他目光,借故离了席位。
此时弦月当庭,瑞云星汉,院中风携兰香阵阵,令人心旷神怡。走到远处一亭子,已看不到宴席的情状,凝兰望着静波湖面在清风中泛着涟漪,渐渐蹙紧了眉头,竟不知是喜是忧。
“白公子?”凝兰一顿,回身却见一俊美公子站在身后,他腰间配了一块碧玉螭佩,玉质细腻温润,愈发衬得其人翩翩君子,温文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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