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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农和小男妾(古代架空)——斯源

时间:2018-01-29 11:52:36  作者:斯源
  裴盛赶紧拉住他:“不差这么一会儿,先喝茶,你看你的唇上都干裂了。”
  云鹤见他的手指似乎要触碰上去,立马偏头一避。这时候伙计端来茶水。云鹤直接捏了个茶杯,往后室那儿示意了一下:“您坐着。”
  裴盛坐下来之后就觉得腿酸软得很,压根就站不起来了。他拿过茶杯,只得与他点头道:“去吧。”
  云鹤走进内室,将昨夜商支首领需要他们传播出去的消息细说给掌柜听。传达完该传达的,云鹤才走出去。
  裴盛一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一会儿。他感觉才歇了没多久,如何又要起来走路了?
  “裴大人,您走不动了?”云鹤问。
  “哪里!”裴盛自是不会承认的,“我看你走太累了,让你赶紧休息一会儿,身子还起热呢!”关心赫筠身体也是有的,自己累也是有的,裴盛心里不禁好奇,大司农也是文官,如何在起热的时候都比他能走?
  “我什么事都没有。”云鹤道,“裴大人若是走得动的话,我们抓紧时间看完那剩下几家。”
  “好……”裴盛起身的时候,都生怕自己的腿抖得太过明显,让人看出来了。
  云鹤扫过一眼便走在前头,他可不会心软,待裴盛跟他这么累过一次之后,以后怕是不会这么跟着他了。
  云鹤办完所有的事时,天色已暗。裴盛想邀请他一起晚膳,云鹤以要赶回去整理卷轴为理由推迟了。裴盛也没有强求,他心思着赫筠的身体还病着,若是晚回去了还要熬夜整理卷轴,岂不更累,况且他也觉得很累。裴盛将云鹤送上马车,便趴去自家马车里,再不能动弹,他的脚底都已踩出了血泡。
  夜深,云鹤跃上屋檐之上,看着漆黑的四下里。今晚,齐骛就不会回来了吧。他在屋檐上坐了好久,没有等来齐骛,却是突然看到西方天际火光冲天,紧接着大地开始颤抖。他站起身,遥遥望去,那处好像就是西望山,黑系所在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嗯,快要完结了
 
 
第92章 第92章
  云鹤并没有赶过去,只派了两护卫过去看看情况。西望山那处驻扎了十万兵士,有一点异动都会惊动罗那皇室。他一个罗那大司农,即使改过容过去,若不能全身而退是一个麻烦。他担忧地看向那一处,黑系藏的东西他有所了解,若那道冲天火光是齐庄做的,他又该如何斡旋。
  半个时辰不到,护卫又悄悄潜回大司农府。
  “如何?”云鹤问。
  “西望山系火神发怒,齐庄黑系安全撤离,只是里头东西没有全部搬出。”护卫道,“按那处情形来看,应当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云鹤点头。那道火光直冲苍穹,将黑夜映得如同白昼,想来是威力颇猛,与之前齐庄制造的“天火”不太像,只要不是那黑系里的神秘武器,他就放心了。
  “罗那十万兵士全部覆没,无人生还。”护卫道,“火神发怒只在瞬间,根本来不及逃。从齐庄暗人那儿听到,亏得罗公迅速让人撤离,否则也该是与罗那兵士一样的下场。”
  “十万兵士覆没……”云鹤的声音很轻,仿若是叹息一般。
  护卫沉默了一下,垂下头隐到暗处。
  次日朝上,西望山火神发怒一事自然成为朝上焦点。火神发怒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历来被当成不详的象征,定是有什么人什么事触怒了上天。
  “火神在西郊发怒,定是那处有什么罪恶之事,臣恳请皇上下令查一查西城可有冤假错案。”
  皇帝不语。若要问西郊处有什么冤假错案,皇帝知道肯定是有的。令鲁埒盘踞在西望山附近的时候,他便将附近几处民居都关押进天牢审问,最后没什么结果便直接杀死在牢里。他是担心十万兵士驻扎在西望山会走露什么消息,所以才直接灭了口。几户贱民而已,能惹得火神发怒?皇帝不信。
  因为拷问不出什么,皇帝就只当那几户是普通的百姓,事实上,那几户并不简单。那几户宅院里藏着通往黑系的入口,宅院里住的人都是齐庄主上其冽安排的供应黑系一部吃食的死士。那璧只是被带去过一次,全程都蒙过脸,方位都辨不清,“吐芳”都不能让他说得更详尽。罗那皇帝从那璧口中得知大概的位置,却是不知如何进去。那璧属于暗系工支,出事自然会被齐庄上下知道,可黑系一直只有齐庄主上其冽掌控,主子其澜都是不知的,而其冽薨逝得太过突然,有关黑系的一切都没有交代其澜。所以,守护黑系入口的死士全都死在天牢,齐庄上下无人得知。甚至,黑系一部无人供应,齐庄上下也是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臣附议。恶霸乡里,欺上瞒下之事多的事,若是惹得火神发怒,定是天大的冤案。”
  皇帝白了一眼。
  “臣有疑问,会不会如之前一样,只是天火?西望山景致秀美,水土宜人,定是上天喜欢那一处想要收回。”
  “那这一次天火也是够大了!上天是有多喜欢这处山系,投下如此大一团火,那火光直冲夜空,顿时黑夜如同白昼,莫大人,您昨夜可有看到?”
  皇帝不耐烦听他们瞎诌,直接看向最博学的大司农:“赫爱卿有什么看法?”
  朝臣的眼睛齐齐向大司农看去,
  云鹤出列:“未经点火自行燃烧,谓之天火。火光冲天,山石俱燋熔,流泻数十里乃凝坚,谓之火神发怒。皇上,臣也以为该彻查西城是否有冤假错案。”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皇帝不免皱眉,如此说来,火神发怒真是因为冤杀了那几个贱民?就因为那几个贱民,就葬送了十万兵士?皇帝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那璧说的是真是假,驻扎了那么久,那处除了山石还是山石,哪里有神秘武器的影子!现下倒好,神秘武器的线索全断了!下面的大臣开始建议如何补救,查案、祭祀、告天……能说的都说了。皇帝不耐烦地一挥手,都办!如此一句,换得耳根清净。
  下朝之后,皇帝进议事房之前,倒是得了个好消息。驻扎在西望山的兵士是全军覆没,留守在兵士之内监督的两个皇室暗卫没能逃出,可准备换班的另两名暗卫却是目睹了当时的异常。他们盯不了全部队伍,便找了里头的头领盯着,现在分了一人过来询问皇帝的意思。
  果然西望山是有问题的!皇帝心里一口郁气终于舒了出去,他立马派了几个暗卫过去援助,令他们一定要抓住头目。他相信,那头领定会制造神秘武器!
  云鹤再看到皇帝,便觉察出有一丝不对。方才在朝上,皇帝还是一脸怒意,现下却是神清气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警觉地想到,今日罗公正要领着黑系一部和所有赶来支援黑系的暗系退出罗那,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皇帝安排了茶点,云鹤待两杯茶水之后便请罪去更衣室。
  “赫卿好似脸色不太好。”皇帝回想了一下道。
  “皇上,”裴盛立马上前道,“赫大人身体抱恙,昨日臣陪同赫大人外务,赫大人还起着热。便是如此,赫大人还坚持看完才回府。臣实在惭愧,臣昨日才陪着赫大人走了半日,脚底便全生了泡,赫大人着实让臣……”心疼。
  “敬佩。”裴盛换了个词。
  “起热?”皇帝一愣,“怪不得!”他招了小侍过来,“快去,请太医令过来。”
  “是。”小侍得了命令便飞快下去。
  “裴卿。”皇帝心情好了,自然有心思寻乐子。
  “皇上?”裴盛总觉得皇帝的笑意不太对劲。
  “昨日伴赫卿那么久,可有进展?”皇帝笑眯眯道。
  “皇上……”裴盛恨不得扶额,“看了那么多店铺,赫大人的税改新政定是有进展的!”他是敢承认恋慕赫筠的,被罗那上下知道他也不在乎,可不代表他乐意看着别人用调侃的口味来对赫筠。
  众人与皇帝一样,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
  云鹤在更衣室检查过周遭之后,唤来了蝙蝠,将皇帝的异常和自己的叮嘱发了出去。他想了一遭都没想出什么破绽,路子都是与昨天一样,用的齐庄深水楼船,昨天一丝异样都没有,再出一趟照例说不会出什么问题。况且今日的焦点都在西望山火神发怒一事上,谁会去关注码头船运?他走到议事房的时候,发现大家都看着他,眼神好像有些不太对。
  “赫卿,”皇帝立马让他坐下,“身子不适怎的不早说,税改固然重要,可爱卿的身子也不能不顾惜。”
  云鹤立马看向裴盛,知道定是他说了什么。他道:“多谢皇上关心,臣觉得好多了。”当着皇帝的面去更衣室是失礼,可他急着要传递道消息出去,裴盛自说自话是令云鹤不喜的,这一次他觉得这般歪打误撞地十分恰当。
  云鹤对裴盛的那么一丁点认同很快被打破,因为太医令到了。当着皇帝的面,云鹤不好拒绝看脉,只得伸出手。
  云鹤的热度的确是还没有完全退,太医令只凭看大司农的脉象和脸,自然不知道这热度起来的真正原因,而云鹤也不会傻到将那事说出来。太医令斟酌了一番,对皇帝道:“皇上,大司农劳累忧思,才致体虚起热。”
  “果真还在起热?”皇帝本以为病了两天,今日总该好一点了,没想到赫筠起着热还过来上朝。
  “是的。”太医令应。虽然是很低的热度,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裴盛有些懊恼,若是昨日坚持送赫筠去医馆,今日定能退下热度了。
  “赶紧开方子熬药!”皇帝一挥手。
  “是。”太医令接了令便下去。
  “皇上,”云鹤道,“比起前两日,臣已经好多了,实在不用劳烦太医署熬药。”
  皇帝哪里会放弃这次君圣臣贤的表现机会,况且这还是最会给他拢钱的大司农,皇帝扮得也是情真意切。如此,云鹤也不多言,拿了整理的卷轴出来,众人开始商讨税改新政。
  裴盛却是暗暗心叹,皇帝若是真的关切赫筠,便该停了这议事,待他身体康复了再议!
  直到暮□□临,皇帝才结束了议事。他急着回去看看暗卫可有什么消息,便是晚膳也不留了,美其名曰大司农累了。
  云鹤走了几步,发现裴盛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倒是希望裴盛还像以前那么对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模样他着实有些难以接受。云鹤有心要说两句,让裴盛别把心思放他身上,可身后几步之外便是同僚,未免大司徒太过尴尬,云鹤缓了几口气,到底是一句都没有说。
  到宫门口的时候,云鹤见裴盛大有跟着他一同上大司农府马车的意思,便停下道:“裴大人,裴府的马车好似不在这儿。”
  “嗯,大约是晚了。”裴盛看也不看便这么说。他今日特意叮嘱小厮晚些不用来接,赫筠不肯坐他的马车,他便想蹭一蹭赫筠的马车。可惜的是,大司农并不想送他回去。
  “裴大人回去定是要好好罚一罚下人,如何就这么懈怠。”云鹤道,“裴大人,下官还有事,先行一步。”他施了一礼,转身便上了马车,丝毫没给裴盛说话的机会。
  裴盛看着大司农府的马车嗒嗒离开,被甩了一脸灰都不嫌弃,巴巴地望着。
  “公子对大司徒这般说话,不碍事?”轻络给云鹤端了一碗热茶。
  云鹤喝了两口:“应该没事。”反正大司徒叫个马车的钱还是有的,实在不行,走回大司徒府也不会比昨日走得多。他就是有心叫仆从带话给大司徒府去接人,也怕裴盛误会,以后更是牵扯。他的心眼就这么小,容了一个齐骛之后,再分不出心思看其他人,也没有耐心体会别个待他的深情。
  “公子今日在皇宫里如何突然发消息出来?”轻络道。
  “我……”云鹤回想了一番,“感觉到皇帝有些不对,今日没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轻络想了想摇头。
  “黑系出去没生什么波澜?”云鹤问。
  “没有,很顺利。”轻络肯定道。
  云鹤想了想皇帝当时的样子,略略皱了皱眉。难不成是想多了?
  “公子……”轻络迟疑了一下看过去。
  云鹤抬眸看她。
  “小马儿……”轻络的声音低了一点,“又接了一单去澜桥的镖,应当是京都都不回,直接从浅水到澜桥……”
  云鹤闻言,失神了许久。
  “公子,小马儿生气的话,不若与他解释一下吧?”轻络道。
  “怎么解释……”云鹤低下头。解释他当时不在千影的屋里,实则是飞檐走壁去了西郊?为什么会飞檐走壁,而不是一个文弱大司农?又为什么去西郊?他哪个都不能解释。
  轻络只是忧心云鹤:“那公子您怎么办?”
  这时候,大司农府到了。云鹤没有回答,掀帘下去。轻络看着云鹤寥落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晚膳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云鹤还埋在卷轴里,轻络匆匆赶来。云鹤听到她这样急促的脚步,便搁下笔。
  “公子,皇帝的确是有所动作的。”轻络道,“罗公并没有带着黑系离开,而是交给了悍支首领徵公。罗公带着黑系一部的首领好似去澜桥治病了,刚刚遭到罗那皇室暗卫的劫杀,亏得主子及时赶到。”
  “皇帝竟然发现了他们踪迹?”云鹤捉住了一点,“出京都都没有任何动作,一路跟着到澜桥才动手?”
  “是这样。”轻络点头。
  “徵公带的人众多,营救黑系之后定会兵分几路,料想皇室暗卫定是没能跟得全,只有罗公那一路人数最少,才跟到最后。”云鹤沉思一下,对轻络道,“你发消息给京都所有齐庄商行,夜里深水楼船全部出京,全部换普通楼船,这几日都小心一些。”
  “是。”轻络应。
  云鹤看着轻络离开,独自对着案桌沉思。皇帝盯上黑系首领,说明他知道了黑系一部的秘密,驻扎在西望山的十万兵士就是为了取黑系一部秘密的。而迟迟没有动作,就说明他们一直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那璧知道的有限,所以他们了解的也有限。这个那璧倒是个麻烦,得尽快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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