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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哥小面(近代现代)——初禾/初小禾

时间:2018-01-29 12:05:06  作者:初禾/初小禾
  周盏说:“脚趾头脚趾头,别让我再听到脚趾头!”
  “那就脚丫子?”
  “……闭嘴!”
 
 
第14章 
  盛夏最热的那几天,“胥哥小面”和“盏盏鲜果”双双歇业,两位老板租了辆车,带着狗儿子去邻省避暑。回来时热浪已退,忙碌半个月之后,秋天来了。
  山市春秋两季极短,入秋也热,和夏天没有太多分别,只有等到来几场秋雨,气温才能彻底降下来。
  但那时便不是入秋,而是直接入冬了。
  每年这个时间段,周盏都会格外小心,提前将厚衣服找出来,晚上睡觉前一定要看天气预报,早起第一件事是开窗感受实际温度,早餐用的几乎全是秋冬养生食材,还去中医铺捎了几副调理中药,每天煎给原胥喝。
  总之一句话:预防感冒。
  原胥喜欢用凉水洗漱——是以前在部队养成的习惯,早晨要用凉水洗过脸才有精神。
  周盏不准,给他调好温水,逼着他改习惯。
  最初,原胥不依,说温水洗着没感觉,不如凉水来得刺激。周盏拿过毛巾,亲自浸了温水,然后将原胥拉到怀里,一边使劲在对方脸上抹一边问:“现在刺激了吗?”
  原胥脸被擦得通红,头发也被揉得乱七八糟,瞪着一双眼,彻底醒过来了,“……日,轻点儿啊,这么帅的脸,你也下得了手!”
  10月下旬,冬天的气息已经杀到,清晨又冷又潮,天迟迟不亮,黑暗中罩着浓重的白色水雾。出门前,周盏让原胥换一双厚袜子,原胥嫌热:“一会儿太阳一出来,温度就上去了,衣服穿多了还可以脱,袜子穿厚了我总不能扯出来揣兜里吧?”
  周盏摇头,回卧室找来一双去年双十一买的加厚羊毛袜,“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好好好,穿穿穿!”原胥抢过袜子,嘀咕道:“这还不到11月,现在就穿羊毛袜了,最冷的时候怎么办?”
  “穿两双。”周盏说。
  原胥乐了:“那鞋就撑不下了!”
  “穿我的,我比你大一码。”周盏拾起鞋柜上的钥匙,“走了。”
  “你怎么不说‘撑不下就买新的’?”原胥赶上来,“逼我穿两双袜,怎么也该给我买两双鞋哄哄我啊。”
  周盏回头笑,顺便理了理原胥的衣领:“行啊,周末去逛逛。买两双厚实的鞋,再买一件长款羽绒服,去年买的那件不太暖和。”
  “吔!”原胥一退,“不行!”
  “嗯?”
  “逛逛可以,买还是算了吧。”原胥说:“商场的鞋和羽绒服太贵了,咱们逛着看看,回来在网上买。”
  “鞋还是得在商场买。”周盏牵住原胥的手,“网上买的不合脚还得换,麻烦。”
  小区很安静,两人走在路灯下,说话间散出阵阵白雾。
  原胥想了想:“那我不要鞋了,我鞋多,穿两双袜子时就穿你的鞋。”
  周盏道:“咱们今年赚了不少钱,买鞋买羽绒服还是不愁吧?”
  “是啊,所以你再买几双鞋,买身保暖的羽绒服啊。”原胥说:“我穿了你的鞋,你就没鞋穿了,赶紧买新的去。还有羽绒服,你那件都漏绒了。”
  周盏拉开面包车的门,让原胥坐进去,温声说:“你就别瞎操心了。管好自己,别又感冒,我就谢天谢地谢胥哥了。”
  原胥直笑:“今年保证不感冒。”
  “去年你也这么说。”
  “去年大意了,今年很小心,才10月就穿羊毛袜了!”
  周盏从车斗里翻出一包暖宝宝,往原胥怀里一抛:“那就继续小心。”
  原胥拍着暖宝宝的塑料皮,叹气道:“哎,胥哥又成胥宝宝咯。”
  周盏开着车,“什么宝宝?”
  原胥正经道:“什么什么宝宝?你幻听了。”
  不过,虽然周盏已经小心到极点,原胥也相当配合,但新一波寒流来临时,原胥还是跟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人一样,因为换季大降温而感冒了。
  医院人满为患,感冒发热头痛病人挤得水泄不通。原胥戴着两层口罩,眼睛因为生病而略显红肿。
  其实三天前,他就察觉到不舒服,嗓子痛、流鼻涕,但情况算不上严重。
  知道周盏紧张他的身体,这几年只要他有点什么不对,周盏就会半夜去医院排队挂号。
  不想让周盏操心,更不愿周盏大晚上和那么多人挤在一起,就为早上窗口打开后,拿到限量专家号。
  太辛苦了,他舍不得。
  出现症状的第一天,他就悄悄去了社区医院,开了一堆药放在店里,一边吃一边祈祷马上好起来。回家也装得十分正常,不在周盏面前擦鼻涕,声音也没有什么异常。尽量减少与周盏待一块儿的时间,吃完晚饭就钻进书房,看书看到睡觉为止。
  满以为吃几天药,感冒就会好,可是到了第三天,他早上起床顿觉天旋地转,实在没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
  于是再也瞒不下去了。
  周盏将他裹进羽绒服里,又缠上围巾戴上帽子,面色凝重,抓住他的手就要走。他心虚地退到沙发边,蹲在地上给暖水袋充电,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盏哥,你等等我,我拿暖水袋。”
  那暖水袋是周盏买的,让他冷就抱着。家里一直开着空调,店里有电热扇,他没觉得冷——就连感冒那天也没觉得冷,所以极少抱暖水袋。此时见周盏既生气又担心,才假模假样给暖水袋充电,好像这时候抱起暖水袋,感冒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周盏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叹了口气,走过来和他一起蹲着,亲了亲他的眼角:“对不起,前两天没注意到你不舒服。”
  原胥鼻子一下就酸了,埋在周盏肩头:“是我没照顾好自己,又让你担心了。”
  病人太多,就医不易。原胥坐在休息区,见周盏排了2个多小时队,才挂到一个普通门诊号,心里特别难受。
  每次他生病,受苦的都是周盏。这回他已经很注意了,觉得不舒服也马上去看了医生,但现在还是害周盏跑前忙后。
  医院大厅开着暖气,又闷又热,周盏额头上出了汗,一手拿着挂号单,一手牵住原胥,拨开人群往门诊区走。
  原胥低头吸了吸鼻子,跑到周盏前方,抬手擦他的汗。
  周盏微怔,很快宽容地笑起来:“走吧,别担心我,我不累。”
  看病比排号快得多,原胥不是病情严重的患者,像他这样咳嗽流鼻涕的病人比比皆是。医生看过之后让做皮试,然后输液,还开了一些口服的药。
  输液室早就没有位置了,连过道的椅子上都坐满了人。
  周盏找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空位,原胥扶着输液架,笑说:“没事,站着就行。”
  坐在椅子上的几乎全是老人孩子妇女,陪伴的家属都自觉站在一旁,实在没有能让原胥坐的地方。周盏紧皱着眉,还想再找找,原胥突然抓住他的手,“盏哥,你靠那儿站着。”
  周盏回头一看,后面正好有一个没人的角落。
  原胥又说:“你靠那儿,我靠你肩上。你看那些椅子全是塑料的,又硬又冰,哪有你的肩膀好啊?”
  整整两小时,原胥就靠在周盏身边,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听着小孩的哭闹与夫妻的争吵,在角落里安静地输完了药水。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了。原胥精神不太好,眼皮一耷一耷的,眼睛不舒服,老是流泪。周盏心痛发紧,上车后给他盖上毛毯,想让他睡一会儿,他却偏要说话。
  声音沙哑,没多少力气,说的却全是从甜品店老板那儿听来的冷笑话,说完还一边咳一边笑,偏着脑袋问:“哈哈哈好不好笑?”
  周盏将车停在路边,抬手遮住他的眼,“睡一会儿吧,别说了。”
  “你让我说。”原胥道:“我不想睡觉,我想陪着你。”
  周盏眸光愈深,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再阻止他。
  到家之后,周盏马上打开空调,在原胥脚边放了盏电热扇。小萨冲过来烤火,险些被烧了耳朵毛。
  周盏摸摸原胥的额头,“难受吗?”
  原胥摇头,笑着仰望他:“不难受,我没发烧,就是有点饿。”
  “我马上去熬粥。”
  “盏哥。”
  “嗯?”
  “用电炖锅熬吧,那个不用守着,你来陪我睡觉。”
  电炖锅插电就能用,比放在灶上的不锈钢锅方便多了。但相应的,电炖锅煲出来的粥不如人守着熬的好。
  已经折腾了大半天,原胥实在不想周盏继续忙碌。
  周盏没答话,不久厨房传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是大米落在不锈钢锅里的声音。
  原胥撇下唇角,弯腰摸了摸小萨的头,低声说:“爸爸又害爹辛苦了。”
  小萨大概没听懂,脑袋一会儿左偏一会儿右偏,好奇地看着原胥。
  原胥往厨房看了看,周盏已经脱下外衣,穿着毛衣和牛仔裤。
  不知怎地,眼前的人突然与多年前的迷彩身影重合,可靠、令人安心,哪怕将生命交给对方,也毫不担心。
  输过液,又吃了药,大约是药效上来了,原胥脑子昏沉沉的,没多久就睡着了。周盏替他挪了挪身子,让他在沙发上躺好,又给他掖好被角,才回到厨房继续搅粥。
  然后时不时回头看看。
  原胥每次生病,他都很紧张。别的磕磕绊绊倒好,普通感冒也没什么,但如果发烧,他每根神经都会绷紧。
  五年前,原胥头部受过伤,如今虽然已经痊愈,也没有留下后遗症。但经历过一次,阴影便始终在那里,难以被轻易抹去。
 
 
第15章 
  那一年的猎鹰新兵人才辈出,精英一二中队都来抢人。在选训中出尽风头的洛枫去了一中队,二中队的队长便点名要周盏,谁都不换。一中队队长看中原胥的机敏,私底下找到原胥做了许久工作,原胥却婉拒,说与周盏在新兵连时就是搭档,周盏在哪支中队,他也要去哪支中队。
  一中队已经有了洛枫,队长知道不可能再要到周盏,只能眼睁睁看着原胥随周盏去了二中队。
  熬过之前半年魔鬼训练的人,绝大多数对自己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目标就是成为特种兵。原胥却是个例外,2年前入伍半是想彻底离开姨母家,半是觉得军人很帅,想来部队吃几年苦,争一个去军校深造的机会,然后提干当军官,走上一条与以往不同的、顺顺当当的人生路。
  但周盏的出现将他的计划彻底搅乱。
  周盏要当特种兵,他便一起努力。天资加上勤奋,还有那一颗追逐爱的心,最终也凭实力挤进了猎鹰的正式队员名单中。
  可若要问他最擅长的是什么?想当狙击手还是尖兵、前线侦查员?他是答不上来的。
  成为特种兵之前,可以说“周盏要当特种兵,我也要当特种兵”。但已经戴上猎鹰臂章,就不能再说“周盏是突击队员,我也要当突击队员”。
  一支行动小组分工明确,队员们各司其职,没有好兄弟一人当了突击兵,另一人也赶着当突击兵的道理。
  迷茫时,是二中队队长替他做了决定。
  “原胥的爆发力比起其他队员稍有欠缺,但反应快,非常机敏,难能可贵的是还能静下心,大陈年底就要转业了,咱们队将来可能会缺少爆破手和拆弹队员。这个坑,就由原胥这萝卜去填补吧。”
  队长口中的大陈是二中队乃至整个猎鹰的王牌拆弹专家。原胥被分到他手下,进行了大半年弹药、机械基础训练,直到年末,才被带出去执行了一次任务。
  那是大陈转业前的最后一次任务,也是原胥特种兵生涯的第一次任务,师徒二人合作无间,定点爆破、炸弹清除、路障制造……每一项都完美完成,为队友扫清了行动中的障碍与危险。
  之后大陈离队,原胥成了二中队最受器重的爆破手。
  爆破手与突击兵同行,从20岁到25岁,除了被师傅扣在身边专研弹药的大半年,原胥始终紧随周盏的步伐。周盏的枪口指向哪里,哪里就有他设置精准的炸药。他永远在最危险的地方——搜索、拆除隐秘的炸弹,或是潜入夜色中,在行动开始之前,悄无声息地设置好炸弹;撤退时,由于职责所在,他通常需要留守断后,很多次,敌方的子弹擦过他的头盔,炸弹在他身后不远处爆炸……
  与弹药为伴的战士都很孤独,很多人的性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而他专注拆弹、设置炸弹时,身边有时一个人都没有。
  连突击兵,在一些特殊行动中,也不能陪着搭档爆破手。
  不过周盏永远在离原胥最近的地方。
  原胥听得见他上膛的声响,感受得到他的目光,如果那束目光消失,那么只要回过头,就一定能看见他挺拔的背影。
  就像最可靠的盾牌一般。
  23岁,原胥已经与周盏一同成为上尉了。
  那年夏天,两人得到了进入猎鹰后的第一个探亲假。在颠簸的火车上,原胥倚在周盏身边,听周盏说想告诉家人——自己已经找到了将携手一生的人。
  原胥猛地站直,一脸震惊。
  而震惊里,是满心喜悦。
  他没有父母,与姨母家已经几年未联系,不用向谁汇报自己的恋情。
  但周盏却是有的。
  周盏是家中独子,父母思想传统,想来是不会接受儿子突然带一个男人回家。
  在一起的3年,周盏一次都没有提过家庭的阻碍,原胥也不想问,哪知周盏第一次说到这个话题,就是要带他回家、挑明关系。
  “我……”原胥平时和谁都能瞎吹海侃,这时却结巴了,“我,我们这关系……其实你不用,不用这么快就……哎,我……”
  “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了不是吗?”周盏捏捏他因为着急而泛红的脸,“早说晚说,都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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