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我兄弟成了个人渣(近代现代)——安日天/skyrian123456

时间:2018-01-30 12:11:15  作者:安日天/skyrian123456
  等终于走出了人群,我想挣脱自己的手,林丹妮却死死地缠着我的手,她仰起头,笑吟吟说:“当我男朋友吧,陈和平。”
  “不当。”
  “为什么不呀?”她摇着我的胳膊撒着娇。
  “我和你一点也不熟,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对女性说过的最过分的话了。
  “可是你看到我抽烟,都没有跟别人说过哎。”
  “那是因为我不碎嘴,你难道见到个不碎嘴的男孩子,就要叫他当你男朋友吗?”
  我简直气到爆炸,感觉这女孩子也不怎么正常的。
  “不一样的,”林丹妮笑得特别狡诈,她屈起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我想叫你当我男朋友,因为我喜欢你呀。”
  我的心脏偷停了一拍,脸也红了,但还是觉得这简直太荒谬了,胡乱说了一句“别想了”,就近乎逃跑似的扭头走了。
  第二天的时候,林丹妮拎着个塑料袋,在门口一把抓住了我的自行车把手,我差点摔倒,勉强用脚撑地稳住了身形,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嚷她,却被她堵住了话。
  她可怜巴巴举起了早餐袋:“喏,买给你的早饭。”
  “我不用,留着你自己吃吧。”
  我正想骑车离开,林丹妮却一个纵步窜了过来,特别精准地上了我的自行车后座,还伸手环住了我的腰。
  我转过头蹬她:“林丹妮,你下去。”
  “我不下去,你是我男朋友,我才不下去。”
  “林丹妮,”我简直气到爆炸,“我没答应做你男朋友。”
  “那你就答应我吧。”
  “你……”
  “哎?我好像看见教导主任的车了,你确定还不骑车吗?”
  我没有法子,只好骑车载着她,一路上接受了广大同学们的注目礼,第二天,半个学年都知道林丹妮是我的女朋友了。
  林丹妮是一个过分热情的女孩子,她漂亮又活泼,追了我几次,我就再也不忍心拒绝她,我们迅速地陷入了热恋,几乎每日都黏在一起,直到张晨有一天问我:“你确定要和林丹妮在一起么?”
  “我确定啊。”
  “她不是什么好女孩。”
  “她是个好女孩,张晨,你以后再这么说,我要打你的。”
  张晨嗤笑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林丹妮很会照顾人,她符合我少年时对未来伴侣的所有幻想,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安稳又踏实。我打过的第一次零工,一半给张晨买了钢笔,一半给林丹妮买了发卡,她也很喜欢那个发卡,总是别在了头发上。
  高二那年,我们一起上体育课,我打完了球没看见她,就去找她,几乎翻遍了整个校园,还是找不到她的影子,最后还是在我们初遇的那颗银杏树下,撞见了她。
  她手里夹着一只香烟,一抬头看见了我,手忙脚乱、仓皇失措,将烟头偷偷扔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好几下。
  我一点点走进她,讲她搂在了怀里:“不用害怕,你要是想抽,那就抽吧。”
  “你不骂我么?”
  “我为什么要骂你啊?”
  “女孩子抽烟不好的。”
  “抽烟的确不好,会损害健康,但不能说男孩子抽烟正常,女孩子抽烟就罪无可赦吧?”
  “那我以后还会抽烟的。”
  我低下头,有点无奈,但还是得哄她:“少抽点,找点危害小的?”
  “陈和平,”她咬了一下嘴唇,神色有些惶然,“你喜欢我么?”
  “你是我女朋友,我当年喜欢你呀。”
  “你喜欢我的话,能不能也学抽烟,我特别喜欢烟草的味道,你抱着我,我可能就不需要抽烟了。”
  我的手指别好她眉头的碎发,心里又心疼又好笑,但还是说:“好,我去学,以后我抽,你可不准抽了。”
  十多岁时的初恋总来得刻骨铭心,我的身上沾染了烟草的味道,却挽留不了林丹妮,她同我分手的那一天,我在天台上抽了半天的烟,直到张晨推开了天台的门,坐在了我的身边,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拿走了我的烟。
  他说:“我陪你一起抽。”
  他呛得眼泪直流,依旧把烟塞到嘴唇里,我看不下去,夺走了他手指间的烟,扔了出去。
  “别抽了。”
  “陈和平,我也没办法分担你的难过,只能帮你抽完这盒烟。”
  “你不会抽烟。”
  “我可以学啊。陈和平,林丹妮走了,我张晨还在,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兄弟,我不走。”
  我想说这世间有太多条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除了家人与夫妻,谁也不可能陪着谁走一辈子,但撞见张晨的眼睛,这话就说不出口了。
  张晨的眼神告诉我,他说真的,不是随口一说。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奇迹般地好受了点,就对他说:“抽烟不是那么抽的。”
  “那怎么抽的,你教我。”
  我教他抽完了一颗烟,烟盒恰好空了,于是两个人勾肩搭背下了天台。
 
 
第33章 
  我抽完了这颗烟,觉得追忆过往的自己有些可笑。十多岁的时候以为一切都不会改变,二十多岁的时候抱怨改变,等到了三十多岁,开始对所有的变化习以为常。
  不再期待永远不会变化的关系,不再期待不会发生改变的人,莫说张晨与我,连王胖子都在国外结了两次婚了。
  我看着张晨熟睡的脸,其实是有点恨的,我们滚在一起十来年了,最好的时光都耗在了他身上,我希望我能忘记他,但我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天一点点亮了,张晨也挪了挪,睁开了眼睛,本能地抱紧了我,他说:“陈和平,我以为你走了呢。”
  “你下面裹得太紧,走不了。”
  他特神经质地笑,又说:“要不再滚一天?”
  “不了吧,”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肾虚。”
  我们的身体终于分开了,室内的温度很高,也没有像文学作品中的说的那样,感受到了冰凉的温度。
  我给司机发了个短信,又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张晨在抽烟,想对他说少抽点烟,话到嘴边忍住了。
  于是穿好衣服,蹬上皮鞋,转过头说:“我走了。”
  张晨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双腿间还有昨夜留下的痕迹,他说:“走吧。”
  出来的时候,司机已经在等着了,想了想努力工作还是有意义的,以前离开的时候坐公交车或者打车,现在不管怎么说,有人接着上班了。
  一上午连开了三个会,我看着底下人打着哈欠的小动作,觉得他们也挺可爱的,没办法,程序要这么走,而开会也有开会的道理。
  中午十二点,去食堂打了饭上来吃,以前吃饭的时候在食堂吃,后来发现只要在食堂里,吃饭总能变成工作研讨会,我不想折磨我的胃。
  下午的时候,开始审查下面人整理过的文件,几百万的涉案款都是少的,动不动就几千万。有时候觉得这些腐败分子胆子颇大,但真正见了本人,又会觉得和设想的完全不同——大多看起来是温厚而勤俭的,很难察觉到皮囊下贪婪的灵魂。
  我批了一些文件,底下人联合其他部门一起去抓人,一眨眼就到了下班的时候。
  我这一天都没想到张晨,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因而在扣上钢笔之后,自己给自己加了个班——去和刚刚被抓进来的“同事”聊聊天。
  今天进来的人我是认识的,叫黄明志,当年入职军训的时候,一个屋十六个人,他是睡我对床的,关系处得也行,互相帮忙按摩个腿,拳场上凑一对互相揍的。
  他定岗在税局,我在经济委,那时候还能偶尔见个面,后来从我去环保局开始,见得就少了,总说有机会一起喝酒,但总抽不出时间,久而久之,关系也淡了。
  我想我还是得来看看他,不为别的,就为他私下挪走了3000万的公款,进小黑屋之后自白里有一句话是“陈和平那孙子辞过职都进领导班子了,我在税局干了十来年了,现在刚到科级,你说,我心理能平衡么?”
  我进了屋里的时候,两个下属正在审问,黄明志有问必答,特别配合,但他一看见我进来,就不吭声了。
  我坐在了空椅子上,也没说话,黄明志就喊了我一声:“陈和平,你怎么也过来了。”
  “你说你心理不平衡,我这不就过来了么,看你哪儿心里不平衡啊。”
  “嘿,”黄明志贱兮兮地笑了,“就随口一说呗,咱们当年一个宿舍十六人,走的走,进去的进去,不出头的不出头,就你,你陈和平进了领导班子,现在混得最好。”
  “我运气比较好,”我有点想翘起二郎腿,但想起这不是在当年我和黄志明一起吃饭的饭馆儿,而是在纪委的小黑屋里,还是忍住了,“我早说过你这人胆子太大,以后要收敛一些。”
  “谢谢领导在我犯了重大错误的时候,愿意不计前嫌地前来进行人生方向的指导。”
  “噗——”这不是我笑的,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年轻的下属捂住了嘴,心里记下了他的名字——当然不是为了给他涨工资,而是年底给他的考评要扣分。有些时候、有些场合,必要的严肃是基本的工作态度,这里并不是可以笑出声的地方。
  “所有贪污的账目都已经清楚了,但我总觉得,你经手的不止这三千万。”我懒得绕圈子,直接抛出了个直球,记录员也开始沙沙书写。
  黄志明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贱贱地笑着的,干脆地回我:“我违法违纪,愿意配合调查,所有账目和钱款都已经交代清楚了,马上就要走司法程序,陈和平,你虽然是大领导,也不能直接就来主观臆断。”
  “我的确没什么证据,”我抓了一支笔,手指摸了摸上头冰凉的金属夹,“只是想着你这个人总会留一手,再加上你自白书上多的那句话,让我最近没少接受调查,所以过来问一句。”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黄志明喜欢留一手,那时候宿舍流行玩儿三国杀,每一次我们以为能砍死他的时候,他总留着一颗桃或者一张保命的卡牌,笑着活到了最后。
  所以在他看似交代了所有的事后,我总有一种不满足和不踏实的感觉——他或许隐瞒着什么。
  “陈和平,你就是想太多了,”黄志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了一眼记录员,“你们也辛苦了,领导没事抽风,你们也要多加班工作。”
  “三千万,二十年打底,最高就是无期。”我以前不太懂刑法,现在已经很熟悉相关的条款了。
  “死不了,多少年都无所谓。”
  “你家里人怎么办?”
  “你不知道么?”黄志明挑了挑眉,“他们都出国了,不过你放心,用的不是涉案款,我太太是财务高管,她的钱。”
  “你也不缺钱……”我揉了揉眉心,感觉头疼了起来。
  “嗨,不缺钱,这不缺面儿么,看中了一新跑车,特想买,一时冲动就犯下事儿了。”
  这理由简直荒谬绝伦,我自诩知道黄志明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就是腐败了、堕落了,也决计不可能是因为一辆车。
  我还想再问,但想到自己的位置,想到了满屋的下属,着实不应该再问,摸了摸上衣兜,只摸到了纸巾和小本子,又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喊了一声:“小张?”
  小张应了一声,问:“主任,什么事?”
  “有烟和火么?”
  “有。”
  “递给黄志明。”
  黄志明一下子就笑了:“谢谢你啊,兄弟。”
  “没什么可谢的。”
  “我估计我得在西边的监狱了,离你家好像也不太远,你到时候逢年过节的记得来看看我。”
  “有空会去的。”
  “我家里有个乌龟,估计财产什么都充公了,你去帮我看看,要是乌龟还活着,就送你了。”
  “是给我养吧?”
  “对,麻烦你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审问,到最后变得这么迷一样地温情,就好像我不是批准查他的人,而只是他过去玩儿得挺好的一兄弟。
  “进监狱里好好表现吧,争取早点出来。”
  “这话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站了起来,想和他握个手,但他一只手被铐在椅子上,一只手里夹着烟,也一点也没有掐了烟的意思。
  “保重吧。”
  “陈和平,我这辈子是当不了好官了,但你还能继续当,记得啊,为人民服务~”
  他最后一句说得轻佻又随意,逼得我眼圈泛红。
  当年一个月军训的最后一天,有一个很老套的环节,一群人站在旗帜前,做一个宣誓。
  我们以为会是特别冗长的文字,摊开手里的提示纸后,才发现只有一句话:“为人民服务。”
  我们在阳光下,喊了这句口号二十遍,一遍比一遍更响亮了一些。我们也是保留这个环节的最后一届,据说到了下一届的时候,这个环节领导觉得过分教条主义,就删掉了。
  事实证明,当年喊过的口号对一些人也没什么用,人的路总归是自己走的,想要走歪路亦或捷径,莫说是一句口号,就是背信弃义、妻离子散,也会争着去走。
  但我还是会因为这句话而忍不住眼圈泛红,纵使有一些人对这句话十分不屑,总有一些人在用一生践行坚守着它,譬如郑强,譬如很多很多的人。
  出了所谓小黑屋,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这时候路上车已经不堵了,司机那边我叫他提前下班了,我当然可以自己开车回家,但想了想空旷的家,也没什么想回的欲`望,好在楼内有休息室,我做了个登记,拉高被子就睡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