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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成了个人渣(近代现代)——安日天/skyrian123456

时间:2018-01-30 12:11:15  作者:安日天/skyrian123456
  我把情书吹干了,夹在了课本里,背着书房放学回家,第二天来的时候,情书却不翼而飞了——我怀疑过我的同桌,也怀疑过班级里的其他人,但一封情书,又不能闹到老师那里去找,只能作罢。
  等再打开信纸,试图写些什么的时候,张晨的话总在耳畔绕来绕去,加上班级几个男生写过情书的情侣纷纷分手,我竟然也不怎么敢下笔了。
  情人节的时候,我送了林丹妮一束玫瑰花,但是没写情书,林丹妮就很不高兴,她不高兴也不跟我闹,就是隔三差五地塞一封情书给我,或文艺或热`辣,我也终于鼓足勇气,开始写新的情书。
  我写好了我的情书,攥紧了它,想去找林丹妮,但刚刚踏出教室的门,却撞见了张晨。他背对着阳光,眉毛微微挑起,脸上还带着一层汗,他问我:“你要去哪儿啊?”
  “我要去找林丹妮。”
  “找她做什么?”
  “我写了一封情书,想要送给她。”
  哦,这样,张晨微微侧过了身,我小跑着越过了他,我越跑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人在追赶着似的。
  绕过漫长的回廊,推开教学楼的后门,枫叶树下,我看到了一道身影,我想要喊她的名字,喊出的声音却是:“张晨。”
  那道身影转过了身,我看到的,竟然也是张晨,他说:“陈和平,你要给我情书么?”
  我一下子就吓醒了。
  我当然给过林丹妮情书,还给过很多封,张晨甚至笑着给我参谋,告诉我哪一句改过之后,会更加动听迷人。我握着情书,把它夹在书里,在枫叶树下递给我的女朋友,她笑得温暖又迷人。
  我俯下`身亲吻她的鬓角,抬起头,偶尔却能抓到张晨的身影。
  我心想,张晨可真是蔫坏,他特地要过来看看我窘迫的模样,好在之后嘲笑我。
 
 
第64章 
  宿醉后的滋味不太好受,我洗漱后下楼买了一屉包子一碗粥吃了早点,在附近买了一束花、几样吃食,打了个去陵园看爷爷。
  爷爷的墓前已经放了一束新鲜的鲜花,或许是他的朋友、学生,也有可能是张晨,我把自己的鲜花一并放在墓前,蹲下`身冲他小声说着话。
  我同他说我在温市安了家,现在正在读博士,开了几家店,没有亏还有得赚。
  我同他说我依旧没有对象,如果有喜欢的会跟人说清楚情况,如果对方不嫌弃我,我会试一试的。
  我同他说我和张晨这辈子当不了情人,也当不了兄弟,我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宽容和豁达,他捅的我那一刀深深扎在胸口,一与他靠近就疼得厉害。
  我同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的话,用衣袖擦去了他墓碑上的浮尘,缓慢地站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再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将冰箱里多余的吃食送给了邻居的大爷大妈,收拾好房间,决定提前返程,人刚到机场就接到了张晨的电话。
  他的声音还有点喘,像是刚刚得到了消息:“你这就要离开了?”
  “我在温市还有生意,还要学习,事情脱不开身。”
  “你刚刚买的机票,骗我也找个好理由。”
  我刚刚买了机票,张晨就知道了消息,看来我被他监控得还算彻底,我单手按着手机,将箱子放进安检机里:“无论你们有什么计划,都与我无关,我有自己的人生,不想掺和你们这些事。”
  我抬起了手,在台子上转了个圈,迈了进去又拎到了自己的箱子。
  “也好,”张晨的话语中带了粘腻的笑意,“我也怕你会冒险,你回温市吧,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再过去找你。”
  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顺在了大衣兜里,轻车熟路地去办托运手续。在过往的很多次,我离开这座城市都会心存不舍,但这一次,我走得没有丝毫留念,甚至轻轻地舒了口气。
  飞机飞行了几个小时,停在了温市机场,我刚上了接驳车开了手机,就发现微信群里蹦出来了一条期末考试消息。
  我有点头疼,因为我很久没有认真学习了,特别是英语测试,简直要了我的老命。离开机场后,我连店铺都没去看,直接去了大学的图书馆,借阅了一堆参考书开始临阵磨枪。等过了昏天暗地的考试季,我才想起来翻阅挤压的信息——可喜可贺,我的店铺没有倒闭,在主管的带领下,甚至有了不错的利润增长,开的传统小店也成了“网红”店,随着部分文艺青年的摆拍效应后,也有了稳定的客流,转危为安。
  我抽出空闲,准备去开第四家店,以一个非常低廉的价钱拿到了一个商铺,我向来不太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么这里面有什么陷阱,要么就是有人在帮我。
  我仔细调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陷阱,至于会帮我的人选,我先想到了张晨,又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张晨不是那种会暗中帮人的性格,他如果帮了我,一定会让我知道这件事,况且他巴不得我开不起店,好回到他在的城市里。
  虽然很难找到这么好的店铺,但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天下的馅饼不能吃,尽管暂时看不出什么毒药,但就像吞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体而亡。
  我放弃了这家店,开始寻找新的店面,这家店的店主却十分焦急,给我打了许多次电话,到后来看出我态度十分坚决,他不得已说了实话。原来有人告诉他可以低价把店面转给我,对方会补贴一笔远高于市价的钱,我问那人叫什么名字,那店主说不出名字,我只获悉了一个字“白”。
  我过滤了一圈过往的朋友和熟人,也没有找出个姓白的,但我被人盯上了,这件事显而易见。
  第四家店暂时搁浅,我去查了前三家店的账,增长的幅度怎么看都有些不可置信,过往我认为是自己经营有方,运气也比较好,但生意这么好,还没有遇到麻烦,结合之前店铺的事儿,总觉得里面有猫腻,我与几个主管开了会,给店员涨了工资,食品的管控也加严了管控口,没过多久,温市的领导下来视察,恰好停在了我家的小吃店门口,还进去看了看后厨,在媒体的镜头下后厨十分干净,连地砖都找不到一个污点,领导们吃了小吃,又登上了市里的报纸,没过多久,拿下了几个极有分量的奖状。
  我几乎可以确定,有人在幕后帮我,但我不清楚这位姓白的老板,究竟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我手里有些余钱,无法开实体店,索性投进了基金里,基金有赔有赚,但大体还是赚的,到八月份,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写论文,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我翻开了手机,发现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抛掉你手里代码0006X7的基金,即将大跌。——白
  这支基金一直在稳步提升,无法查到较大风险,我看了这条短信,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清掉了它。第二天我等了许久,看基金的走势依旧没什么问题,但到了第三天,基金暴跌,甚至上了金融板块的头条。
  我恍惚觉得,或许是发短信的那人担忧我无法及时脱身,而刻意提前了两天告知,这一轮波动我避免了十几万的损失,无论那位白先生出于什么目的,他的的确确是帮助了我,我回了他一条消息“谢谢”。
  一眨眼就到了九月金秋,代表大会已经开始前期准备,张晨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大抵是问我过得怎么样,我话不多,大多时候听他说,他倒是教会了我虚与委蛇。
  我以为他会一直在那座城市里参与争斗,因而当他出现在我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十分诧异。我那时候正在和博士班级的同学一起聊天,一行人讨论得正欢,转过头,就看见他在我的斜前方,身后还是一辆跑车,这个校门只有一个保安,保安大概是吃饭去了,没妨碍他停在这里。
  他喊了我的名字“陈和平”,他的声音不小,我不能装作没听到的模样,就同同学们简单告别,向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们好像总是这样,有无数次的离别与重逢,这么多年,真正在一起的岁月并不多,有时候我以为我已经将他忘得彻底,他却总要到我的眼皮底下,让我记起他的存在。
  我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抬了抬眼皮,眼底是一团浓郁的青,他说:“陈和平,我三十八小时没睡过了,你开车,我来睡一会儿。”
  我想叫他把车子停在周围的停车场里,自己打车回去便是,他却伸出了手拉住了我的衣襟,低下了他一贯扬起的头,他说:“快要出结果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就想过来陪你呆几天,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张晨从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况且近阶段的网络风向我也有所捕捉,那个男人十有八九磕不下下任了,风险并不算大,但也不排除狗急跳墙时的疯狂举动。我自然可以拒绝张晨,叫他滚回去,但万一他出事了,我恐怕会生出些许愧疚,况且按照张晨的手段,他怎么折腾,也会黏上我,叫我得不到痛快。
  我拍了拍张晨的手指,对他说:“开车门,你去后面睡吧。”
  他飞快地松了我的手,开了车锁,进了后车厢,我也坐上了驾驶座,踩下了油门,调车头的时候,我明知故问了一句:“你去哪个宾馆?”
  “你家。”
  我嗤笑了一声,没再说话。张晨像是极困乏了,很快后面就传来的轻微的鼾声,我开车到了家门下,转过头,看见张晨还在熟睡。我喊了几声他的名字,又推了他几把,但他睡得太沉,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我不能把他扔在车厢里,现在温市还很热,放车厢里容易出人命。但我也不想把他抱下来,我对他没有那种温情脉脉,也没有想触碰他的欲`望。
  我拉下车窗,犯了烟瘾,但又克制着不能抽,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抽过,闻到点烟味就想咳嗽,有点像我与张晨,因为太久没有相见了,一见面,我浑身就不舒坦。
  我抽出了钥匙,翻出了手机,压在方向盘上玩儿消消乐,声音拉高到了最大,玩儿了半个小时消消乐,张晨才从睡梦中醒来,他问我:“到了?”
  “到了。”
  “到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吧,喊你也喊不醒。”
  他没问我为什么不抱他下去,他心里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我们一起下了车,张晨问我:“晚上吃什么。”
  我从手机屏幕上移个视线给他:“你喜欢吃什么就定外卖吧。”
  “你不做饭么?”
  “懒得做。”
  “我给你做饭吧。”
  “随便你。”
  张晨倒也没生气,进了屋直接奔向了厨房开始折腾,我玩儿了手机游戏,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过多久,厨房里就传来了食物的香味儿。
 
 
第65章 
  张晨端菜出来,脚步声越来越大,我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他伸出了手指,似乎是想碰我的脸。
  我盯着他瞅,他的指尖犹豫了一瞬,乖顺地收了回去,他说:“吃饭吧。”
  我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张晨,他稍微乖了一点,我就觉得他可能在谋求些什么。但我觉得我没什么可被他图谋的了,这才更让人觉得瘆得慌,我意识到张晨可能是来真的,他终于玩儿够了,准备重新和我玩儿感情的游戏——像所有狗血剧本中的那样,浪子回头金不换,从此遗忘掉一切重新再一起。
  我坐在了餐桌旁边,餐桌上有一荤一素,张晨开了啤酒,帮我满了一杯,他就坐在我对面自然而然地夹起了菜吃了一口,又抬起头问我:“你怎么不吃啊。”
  “刚刚走了神。”我捧起了饭碗,不准备虐待自己的胃。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其实我想到了鹿市的日子,我下班看到张晨的那一瞬间,完全止不住心跳的感觉。
  “我刚刚做饭的时候也走了神,那次你头也不回地走了,酒店里那扇门关上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不追着你走,我就要失去你了。”
  我站在原地,等着他小跑着过来,雪落在了他的发顶,漂亮得不可思议。
  “你下班不回家,我去找你,你丫还杵在哪里,跟个木头似的,要我亲自过去抱住你。”
  我开着车载着他回属于我们的家,他在后车座上睡着了,我弯下腰抱起他,一步又一步,踏过了雪与光,钻进温暖的房子里。
  “那个雪夜,你抱着我往回走的时候,我已经醒了,我把脸贴着你的胸口,能听到你的心跳声,那一瞬间,我都想为你死了。”
  我们十指相扣甜蜜亲吻,让最私密的位置相交,带给对方眩晕与亢奋。
  “你活也特别好,陈和平,我抱着你像是抱着个大宝贝,每天都想和你腻在床上。”
  我被感情冲垮了理智,忘记了我们之间相反的立场,忘记了仅剩的警惕心,我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想娶他为妻。
  “我爱你。”张晨笑着说。
  他的手指把玩着我们的结婚证,他亲吻着我的脸颊告诉我不久后他就会回来,他取走了我的证件伪造出真实的证据,他监控着我的行踪偏偏以爱为名,他说他要救我的性命,轻易地毁了我前半生的事业,他说他要同我结婚,但他不过是为了躲避新的联姻。
  他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事到如今,想在我这儿寻觅真情,积攒勇气,累计他争名逐利的精神支柱。
  他说他爱我。
  “你怎么不说话啊,陈和平。”
  我夹了一口米饭,塞到了嘴唇里,我听见我平淡的声线:“我听到了,谢谢你。”
  “我以为你会掀了这桌子。”张晨放下了饭碗,他没有再吃下去,拿了纸巾擦了擦嘴角,他身上的那点烟火气也随着纸巾的擦拭消失得一干二净,重新变得矜持又疏离。
  “我的桌子,我的碗筷,我买的菜,舍不得浪费钱。”
  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米饭的尖端,低头趴着饭,其实吃不出什么味道了,但总归还要接着吃。
  “你怎么不跟我吵架啊?”
  “没什么可吵的。”
  “你要不跟我吵一架?”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平静地说:“你是不是有病。”
  “我得了一种没有你就会死的病。”
  “那你就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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