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青他们,我打算跟他们一起弄乐队。”
李嘉树把来龙去脉缓缓道来,这段时间他有时间就去季青那边,跟他们一起,还跟着他们去酒吧驻唱了两晚上,客人的反响很好,老板也挺看好他们。趣味相投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有意思的,他很喜欢这种生活。
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越发觉得在车行工作没意思了,请假成了常态,有一次想着排练的事没听清客人的要求,被训了一顿。这老板本来挺看好他的,现在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便多说了几句,年轻人本来就浮躁,他更觉得呆不下去了。
白夏听完一时说不出来话,以前两人腻在一起的时间多,李嘉树没事就给他唠叨车行里好玩的事,白夏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说有次车行门口停下了辆粉嫩粉嫩的车,他觉得车主肯定是个女生,结果一下来是个大叔。白夏笑了好半天,说他不能以貌取人。后来李嘉树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白夏说白色,李嘉树又问为什么,白夏答因为他自己姓白。
当时李嘉树一头冷汗,简直无语,也不知道白夏的脑回路里是什么逻辑。
“你觉得怎么样?”李嘉树问白夏。
白夏总觉得他的决定有些仓促,但如果李嘉树喜欢也未尝不可,只好冲他摇摇脑袋道,“我不懂这些。”
“看来我妈说的没错。”
“什么?”
“还是上学省心,什么都不用想。”
白夏不同意他的话,为上学正名,“上学也很累的,学那么多东西,还要整天拿着书背来背去,要学古文还要学外语,最难的就是数学了,怎么解都解不出来......”
他又回到了千篇一律的话题,吐槽数学。
李嘉树也是某科目的受害者,简直感同身受,恨不得抱着他痛哭,白夏那么爱学习,原来也这么怕数学呐。
“他们现在在固定的酒吧驻唱,偶尔也有商演什么的。”他重回正题。
“哦...”白夏想,李嘉树以后可能更忙了。
李嘉树侧头亲他,白夏反抱着他取暖。
寒假第一天李嘉树带着白夏去看他们的排演,与上次不同,这次是有李嘉树参与的。
为了不被楼上楼下投诉,涵子他们搬出来租了一个二层小仓库,离得很远,一楼是工作室,二楼是住处。
仓库又旧又小,除了乐器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四个人都住在这,环境实在有点简陋。
涵子一见面就给了白夏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心地就差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了,最终在李嘉树的刀眼下放弃了。
李嘉树已经跟这群人混熟了,开玩笑说涵子发神经。
涵子让他滚,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她这是母爱泛滥,谁让他这弟弟特别容易激发人的保护欲呢。
白夏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他们的氛围很融洽。李嘉树本来就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朋友,跟谁都能搭上话,虽然李琴笙说那些都是“狐朋狗友”。
几个人说笑着,李嘉树给他介绍另外两个人,成子和阿康。
最怪异的是那个叫阿康的,胡子没有刮,这么冷的天还穿着一条破洞裤,一直单手插兜,白夏认为他在耍酷。
叫成子的人跟他形成强烈的对比,在屋里还把羽绒服裹得厚厚的,生怕冻着一样,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脱下来。
白夏心里觉得奇怪,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没必要做评价,就像那个开着粉嘟嘟车的大叔一样。
白夏礼貌地跟两人握完手,一抬头对上一束目光,是季青。
这人白夏只见过一面,给他的第一印象不是特别好,至于为什么,白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刚才那神情有点玩味的意思,明昧不清,一闪而过,白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中午的时候为了欢迎他们,成子出去买了一扎啤酒。回来了才想起来白夏还未成年呢,问他能不能喝酒。白夏是不喝酒的,可是他不好意思让人再跑一趟,说没关系。
菜直接叫的外卖,有点咸,白夏吃着觉得有些口渴,眼睛四下找寻都没看见水,只好硬着头皮喝啤酒。季青是他们的队长,站起来发言,总之就是为了这个干一个又为了那个干一个,除了白夏其他五个人都直接拿着酒瓶喝,白夏拿着个小杯子,更不好意思不喝了。
一杯喝完白夏就感觉有点头晕,小声跟李嘉树吐槽说,啤酒好难喝啊...
结果桌子小,几个人都听见了,一阵哄笑,白夏本来泛红的双颊现在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连饭都没有吃完,说想睡觉,李嘉树猜出来他一起没有喝过酒,一点就醉,带着他去楼上睡觉。
仓库是他们自己改造的,因为地方有限,他们三个男生睡的是三张单人床拼起来的一张大床,有点像大通铺,但高级一点,涵子单独住一张床,中间跟他们用木板隔开。
白夏醉醺醺的,缠着李嘉树的脖子跟他上楼,李嘉树让他老实点,到二楼没人了,才亲了亲他的嘴唇,给他盖好被子。
“头晕吗?”
白夏点点头道,“恩。”
“不能喝酒还逞什么强呢。”李嘉树的语气很温柔,不是在责备他,而是在安抚他。
“渴嘛。”
“以后还喝不喝了?”
白夏坚定的摇着脑袋,越摇越晕。
李嘉树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让他有事叫自己。
白夏感觉自己胃在翻滚,多说一句话就要吐了,赶紧挥挥手让他走了。
楼下不时传来交谈声和欢笑声,他把被子拉高蒙住头,安心地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字数不多,明天补
第16章 第十六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渐渐没碰杯声音了,只剩下说话声。白夏睡得不□□稳,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他梦到有只很大的狗一直往他身上蹭,白夏觉得它暖暖的,毛也很软,还摸了摸它,结果那只大狗一回头,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张着血盆大口要咬他。
白夏吓得不行,一直喊哥哥救我...哥哥救我...李嘉树没来,但那只大狗不缠着他了,转头走了。白夏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过来出了一身汗。
被窝已经被他捂热乎了,白夏赖着床不想起,过了一会儿有脚步上楼的声音,他扒着头往外看,是季青。
白夏刚睡醒没精神,揉着眼睛看他,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季青的眼神总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等他再仔细一看,又觉得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小夏醒了。”季青打开抽屉边翻找着什么边说。
“恩。”
此时楼下安静得很,听不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白夏问,“嘉树哥他们呢?”
季青没有看他道,“你哥和涵子去买食材了,晚上涮火锅。”
“哦...”白夏摸了摸他的肚子,中午本来就没吃多少,现在已经感觉到饿了,今天天气又冷,火锅刚好。
他还是有点头晕,暗自发誓再也不碰酒了,又难受又难喝。
白夏下去了没有看到一个人,心里祈祷李嘉树赶紧回来,他和季青并不熟,和生人呆在一起让白夏全身不自在。
“喝水吗?”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他吓得一个激灵,季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
“不,不了。”
“我给你倒一杯吧。”季青笑着说。
白夏没再拒绝,过了一分钟他再次站在白夏身后,左手端着杯子从白夏肩头越过,手无意中碰到了他的脖子,白夏觉得很不舒服。
他端着水杯的手绞在一起,局促不安地坐在凳子上,季青手里玩弄着手机,不时抬头瞄一眼白夏。
还好成子和阿康及时回来了,缓解了这场尴尬。明明他和成子他们更不熟,白夏却觉得没有和季青呆在一起那么不自在。
春节放假这段时间酒吧人很多,很多比白夏大一点的学生都放假了,他们也变得比以前更忙。酒吧倒是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白夏在李嘉树的强烈要求下跟着他去了一次。
白夏以前以为所有的酒吧都是花红酒绿的,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这个酒吧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乱,没人唱歌的时候还挺安静的。李嘉树他们上台唱,白夏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三五个年纪不大的女生从他面前路过,冲他笑了笑,白夏腼腆地低下了头。
没一会儿人群就把唱台前面挤的水泄不通了,白夏地理位置不好,站起来也看不见,干脆坐下来静静的听,他知道吉他是李嘉树弹得,就认真地听哪些是吉他发出的音。但是涵子唱的太好听了,没一会白夏注意力就被她吸引过去了,还跟她轻轻的哼。
晚上回家的时候,李嘉树问白夏他弹得好不好。
白夏实话实说,全盘托出,“我都挤不进去,光听涵子姐唱歌了。”
李嘉树佯装生气,搓搓冻僵的手伸到他脖颈里,白夏凉的哆嗦,直往后面躲,一躲又撞到了李嘉树怀里。
“今天有人跟我表白来着。”李嘉树说。
白夏听这话着急了,终于有了点危机感,“谁?!”
“我也不认识,就是一女生,说我人又帅唱歌又好,迷的她不要不要的,还找我要电话。”
李嘉树尽量往夸张的说,想看白夏醋包的样子,其实那女生就说了句他唱的不错。
白夏耳根子都气红了,掉进醋坛子里出不来,“那你给她了吗?”
“给了啊,客人的要求得满足。”
“那她要是...要是让你亲她你也会吗?”
白夏觉得有点难过,以后李嘉树肯定还会有很多很多女生喜欢的,他要多出来好多好多情敌。
“当然不会了。”
“为什么?不是顾客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吗?”
李嘉树看他吃醋气呼呼又可爱的样子,“因为我只亲你一个人。”
白夏这回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呢,气都气不动了,李嘉树总爱逗他,逗哭了才算完,偏偏他还爱当真,李嘉树说什么他就信。
“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怎么了我?”
白夏不理他,快步往前走,李嘉树迈着大长腿一个劲在后边追。
白夏没在这呆多久就回家了,李嘉树因为工作的缘故放假很晚,一直定不下来几号回去。两个人只有晚上才打个电话,都是李嘉树给白夏打的,因为白夏不知道他几点下班,怕影响他工作。
有时候白夏等的都睡着了也没有等到,因为那头李嘉树也累瘫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了。
这种工作就是看起来光鲜亮丽,轻轻松松的,其实不比别的好做。
白夏早早就完成了寒假作业,每天闲在家里,要不是冬天,他都要发芽了。白夏萌生了打寒假工的念头,可是他又不放心白奶奶,而且他年龄也不够。
李嘉树三十那天才回来,家家户户已经贴好了对联,挂上了红灯笼,空气中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他坐的是最后一趟回家的车。初一那天白夏拜完年就想去找李嘉树了,但只能偷偷给他发短信,李家每年过年的时候都很热闹,李嘉树的爸爸和两个哥哥今年都回来了,他一个外人过去不好。
等到李嘉树有时间给他回电话了,白夏要跟着奶奶去祭祖了。说起来有些不孝,白夏很少来看他的父母、姐姐和爷爷,只有每年这个时候和清明会过来。他们离开的时候白夏还很小,三岁的小孩什么也记不住,只记得有好多人来他家哭来哭去的,他不懂就也跟着哭,他一哭奶奶哭的更伤心了,抱着他不舍得放开。
虽然白奶奶总说他们很疼白夏,但白夏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奶奶不停擦拭的那张照片上,照片上爷爷奶奶坐在凳子上,爸爸搂着妈妈,梳着马尾辫的姐姐牵着刚会走的他,大抵幸福美满一词就能概括。
想到这些,白夏有些伤感。
初四那天李嘉树才见到白夏,李家今年这个年可真是过得无比热闹。他大哥家的小孩会走了,天天跟在他屁股后边喊叔叔,李嘉树仰天长啸,他才多大就当叔了!小侄子还抢他的手机,抢不过就哭,又薅头发又拳打脚踢的,整个一小祖宗。这还不算完,他二哥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来走年的三姑八婆来一个说一个,嘚嘚个没完,李嘉树一开始还偷着乐,后来烦的不行了干脆把自己关屋里不出来了,李琴笙让他出来招待他死活不去。
其实他早就想溜出来找白夏了,无奈每个亲戚来了都是:哎呀嘉森有出息了,嘉林也该考博士了吧,唉你家嘉树呢?
然后他就被李琴笙提溜着耳朵拽出去了。
一见面李嘉树就把他抱到怀里,给他搓冻僵的手,“想死夏夏了!”
白夏见到他心里乐开了花,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瞪着眼。
“来,给哥哥亲一个。”说着,李嘉树就不要脸的往白夏脸上吻。
白夏赶紧推开他,紧张的往外张望着,“奶奶还在呢。”
李嘉树却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吧唧一口还不够,抱着他亲个不停。白夏整个过程都提心吊胆着,他很想给点回应,又怕奶奶突然进来了。
等李嘉树亲够了他才告诉白夏,“我刚来的时候看见白奶奶出去了。”
白夏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往李嘉树手背上咬了一口,他舍不得用力,因此只留下个小小的牙印。
“敢咬我了是不是?”李嘉树挠他痒痒。
“谁让你不告诉我的....痒死了!”白夏笑的停不下来,喘着粗气回他。
两人打闹着,李嘉树的手伸到他的衣服里挠,白夏更痒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推也推不开。
“别挠了....哈哈...好痒呐!”
李嘉树不听他的求饶,手上的力度却不自觉放轻了,撩开衣服亲他的肚皮。
“李嘉树,嘉树哥......”白夏自己都不知道该叫什么了,他急的时候会叫李嘉树全名,不过这种时候不多。
李嘉树当然不喜欢他喊自己全名了,一口一个哥哥多乖呀,再不济嘉树哥哥也行呐,凶巴巴叫李嘉树算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可爱了。
“叫我什么,恩?”
“李嘉树!”白夏故意气他。
不过没过几秒就被痒的改了口,开始一口一个哥哥的喊,尤其是他喊哥哥我错了的时候,李嘉树明显感觉到自己硬了,好在冬天穿的厚,白夏没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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