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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臣(近代现代)——南北逐风

时间:2018-02-03 10:44:11  作者:南北逐风
  只可惜他是为了陆鹤飞好,但陆鹤飞领会不了他的意思。
  他兴冲冲的来,鼻腔里还没沾染足够多的王寅的气息,就忽然被对方推开了,这也由不得陆鹤飞多想。他在剧组里演戏总是出现错觉,看什么都是王寅,王寅教他很多事情,带他见很多人,会给他讲兴许这个年纪并不能听懂的话。王寅对于他而言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充满了教导的仪式感,也散发着令陆鹤飞向往的成熟魅力。他把对手戏的角色替换成了王寅,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戏是顺的,可陆鹤飞第一次这样做,自己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有些走不出来了。
  这就叫陆鹤飞总是记得王寅的好,记得王寅是一个翩翩绅士,记得王寅风度魄力。
  也就刻意忘记了,王寅其实是一个花花公子。
  陆鹤飞能够以特殊的方式叫王寅记住自己,那么别人也能。王寅对谁好不是好呢?他自己从不吝惜他的宠爱,陆鹤飞也好,别人也罢,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漂亮的摆设。像是别在西装上的精致胸针,也像是环绕在手腕上的高贵腕表。
  不过,这些东西再怎样工艺精湛奢华靓丽,都是用来体现主人的身份地位的。家里,办公室里,车里,断然不可能只有一件儿,今天带哪个明天带哪个全凭自己的心情。
  人也是一样的。
  “我找你半天了!”于渃涵快步走来,她拿着手包在王寅胳膊上拍了一下,“该进去了,别聊天了。”
  “好。”王寅弯起了胳膊,于渃涵顺势挽了上去,两个人没说一句话,却是无比的默契。王寅问:“小高呢?”
  “怎么了?”
  “让他带好小飞。”王寅说。
  于渃涵一副懒得理王寅的表情:“知道了。”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没叫陆鹤飞听见,二人走后,陆鹤飞也不想听王寅的去找高司玮。他就找了卫诗,卫诗奇怪他怎么刚才还挺开心的,现在就又变成了一张阴沉脸,活像是谁欠他钱。
  “我们走吧。”陆鹤飞说。
  “好呀。”卫诗说,“正好前面该开始了,我带你去找座位。”
  “不,我是说我们走吧。”陆鹤飞重复,“咱俩离开这里。”
  卫诗大惊:“你疯了?你要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都好。”陆鹤飞说,“我本来也不知道这里跟我有什么关系,跟王先生打个招呼就算了,走吧。”
  他话说的含糊,卫诗以为陆鹤飞是跟王寅说了他要离开的事儿,脑子里这个事儿还没过完就被陆鹤飞拉着往外走。陆鹤飞身高腿长,一步迈出去能顶卫诗两步,他急于离开,几乎是脚不沾地的把卫诗拖了出来。卫诗没见过陆鹤飞这样儿过,他平时对她很好,虽然嘴上不太客气,行动上却非常温柔,也很细心,不像其他大大咧咧的男性对于女性缺少一些关怀。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陆鹤飞闷头往外冲,没看清路直接跟来人撞了个满怀。对方被他撞的向后踉跄几步差点跌倒,陆鹤飞一个转身把卫诗甩在了身后避免撞到卫诗,这么个刹那瞥眼的功夫才看清来人。
  是个男人,普通身高,但是很瘦,马上就要入夏的天气还穿着紧身的黑色线衫,一身黑色把自己包的紧实,连头上的棒球帽也是黑色的,压着帽檐只能看到苍白的下巴。
  “对……对不起。”他低着头,说话声音很小,却非常清澈透亮,像是如鱼倒影的清冷水流。
  明明是陆鹤飞撞他,陆鹤飞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他却张口道歉,样子木讷,也没什么情绪起伏——正常人被这样撞到都是会生气的,可是他完全没有,甚至像是完全不关他的事儿一样。
  “不好意思。”陆鹤飞说,“是我撞了你,该道歉的人是我。你没有受伤吧?”
  对方经他提醒愣了一下,僵硬的扭动脖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说:“没有。”说完这句话,他不等陆鹤飞回应,转身就离开了。另一侧的电梯刚好开门,他走进去,这才抬起头来,门关闭的最后缝隙之中陆鹤飞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他是发呆的样子,没什么神采,目光都不知道随意的放在了什么地方。他与这个浮华电梯背景格格不入,似是与人间也格格不入。
  陆鹤飞看他很眼熟,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电梯门“啪”的合上,卫诗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发什么呆?”
  “没什么。”陆鹤飞摇头,“走了。”
  本日发布会的重头戏在于主创阵容的公布,之前网上众说纷纭,其中不乏有各路公司引导舆论。王寅年初的装逼大会上卖了关子,连片名都没公布,只留了一行短诗叫大家去猜。这种表面功夫背地里都会有十分精准紧凑的公关传播,大家猜来猜去,就锁定了《云笈鉴》这部近年来大火的小说。不过作者本人倒是守口如瓶,一问三不知,说来也是,小说卖了就卖了,就跟卖孩子一样,亲爹亲妈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话虽然难听,可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么剩下的就是主创阵容是怎样的,投资制作是怎样的问题了。
  这次的发布会是王寅亲自上台逐一揭露各项谜底,演员阵容从影帝影后到一线流量都有涉及,导演编剧摄影剪辑也均是顶配。光是璀璨的星光就足见阵仗,更何况后面一系列拿去国外制作的后期特效。
  这像是一场烧钱的狂欢。
  大家都不担心王寅对于电影的品控,他乐意大投入的去试水,别人也乐意看一个结果。唯一叫人觉得他在走钢索的是——观众们买账么?
  不过风险与收益并存,王寅也算是豪赌一场了。
  他在热烈的掌声与闪光灯之中走下台来,于渃涵拍着手,面带笑容的迎他下来,等到王寅走近,于渃涵才靠在他耳边轻声说:“装逼爽么?”
  “我觉得挺爽的。”王寅也面带公式化的笑容回应于渃涵,“你们女人不就是享受买东西付账那一刻的快乐么?男人也是一样的。”
  于渃涵说:“不知道今年财务报表会是个什么样,花钱是爽,看账单……嗯,也挺爽的。”
  “于总就别担心这些问题啦!”王寅说,“操心太多不该操心的可是会长皱纹的,你都这岁数了,再不好好保养,怎么拼的过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儿呢?”
  媒体要给他们拍照,于渃涵挽着王寅,笑容扩的更大,可在镜头捕捉不到的角落里,于渃涵的指甲隔着王寅的西装似是都能掐进他的肉里。
  王寅疼的要命,可还不能发作,心想着女人真是可怕。
  发布会之后就是固定的社交环节,大家彼此认识的就当是维护感情,不认识的就互相聊几句攀个关系。这场合不光有业内各家公司的上层人物,也有不少明星艺人出入,总之就是互相交换。有的人情换,有的拿资源换,有的拿钱换,什么都没有的,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能拿得出手的砝码了。
  以人换物,也不是不可以的。
  王寅一番活动之后终于闲了下了一口气来,忽才想起一直都没见着陆鹤飞。他在会场里满眼望去抓到了高司玮,把他叫到了自己身边儿,问道:“小飞呢?”
  “小飞?”高司玮被问的一头雾水,“我没见到他呀。”
  “我那会儿让他去找你了,他没去么?”
  高司玮摇头。
  “熊孩子。”王寅点评了一句,并且对陆鹤飞玩消失这种行为非常不爽。
  “王董,有个事儿。”高司玮说。
  “什么?”
  高司玮说:“宁姜来了。”
  王寅挑眉:“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宁姜回国有几天了,是于总说今天叫他过来的,当做是回归之前的人情走动。只是宁姜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高司玮的语速稍微放慢了一点才不至于那么冰碴,“他来还不如不来。”
  “算了,他在哪儿?”王寅说,“我去吧。”
  高司玮说:“您奔着人少的地方去一准儿就瞧见了。”
  王寅点了下头:“这边儿你叫于总担着。”
  “好。”
  王寅离开了会场去了偏僻的走廊,只见尽头处窗户处坐着一个人,阳光洒在他的后背上才使他融合了一些暖光,手里拿着一块牛角面包,咬了没几口,倒是一个用来发呆时候放置目光的好地方。王寅走了过去,伸手就挑了那个人的帽檐,那人吓了一跳,猛然回神抬头看王寅,他眼睛很大,可眼里皆是虚无。
  “怎么不去跟我打声招呼?”王寅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低着头问,“宁姜?”
  “人多,吵。”宁姜一字一句地回答。
  王寅坐在他身边,撇了一眼他手中的牛角面包:“吃饭了么?”
  宁姜点头。
  “吃了多少?”王寅说,“吃饱了么?”
  宁姜晃了一下手里的面包:“饱了。”
  “宁姜!”
  “我没事的。”宁姜把手按在王寅的手上,像是在安慰王寅一样,慢慢说,“我现在,很好。”他是不怎么爱说话的,说起来也迟钝,从不介意别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他的意思。但是他为了不让王寅生气,特别费力的多说了几个字解释:“身体,很好。”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也很好。”
  “你比原来更不爱说话了。”王寅无奈笑道,“怎么,以后都靠唱歌?”
  宁姜点头:“喜欢唱。”
  “你喜欢就好。”王寅拍了拍宁姜的肩膀,“你要不要等我一会儿?等结束了咱俩一起出去吃个晚饭。”
  宁姜闷头想了一阵,才答应了王寅。
  “我叫人给你找个地方。”王寅把宁姜拽了起来。他比出国之前更轻了,这几年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手里可怜的分量叫王寅非常烦躁。“不要在这里待着了。”王寅说,“你倒是不挑。”
  宁姜跟着王寅走,没听王寅说的那些唠叨,反而说:“我写了歌,唱给你听,好不好?”
  “好,那我晚上找个清静的地方吧。带上琴,你唱,我听。”王寅说,“写了多少?”
  “很多。”宁姜重复,“很多。”提起音乐,他的表情才有了一些松动,甚至有点害羞。
  王寅说:“写的多就出专辑。”
  宁姜停了一下,小声说:“对不起。”
  王寅问:“对不起什么?”
  “我不能给你,赚钱。”他回答。
  王寅笑道:“这个呀……又不是你的错。音乐市场整体缩水,大家都不赚钱,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一个人的生活可以没有音乐么?”
  “不可以。”宁姜斩钉截铁地说。
  “是了。”王寅说,“音乐家只需要写好听的音乐,作家只需要创作好看的小说,你们只需要关心蔬菜和粮食,与人交流,与自己交流,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都取上温暖的名字。”他借用诗人的句子来向宁姜解释:“每个人各司其职,而赚钱与否,是我们这些商人考虑的,不是你。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呢?”
  宁姜呆愣愣地看着他,好像被他说服了一样,点了点头。
  王寅叫助理把宁姜带去了休息室里,他知道这样的场合对于宁姜来说压力很大,也不理解为什么于渃涵没跟自己讲这件事。
  不过这都不重要,宁姜的归来让王寅很快就把陆鹤飞冒然消失这件事甩到了脑后。他依照宁姜的喜好精心挑选了餐厅,非常幽静隐蔽,不会有人来打扰。菜色也素雅的很,都是一小碟一小碟的,能哄骗宁姜多吃一些。
  不过他也知道,很快的,网络上媒体上都会出现这个人的消息。
  宁姜回来了。
 
 
第16章 
  王寅把该招待的人招待过后,剩下的收尾事宜就都交给了于渃涵,于渃涵已经习惯了王寅这般甩手掌柜,什么都没说。王寅笑着调侃她,宁姜回来你都不告诉我,于总,这事儿你做的不地道。
  于渃涵冷笑,八百年前就说过,自己老年健忘症别找她茬。
  王寅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于渃涵什么时候跟他讲过,于渃涵风凉地讽刺王寅温柔乡英雄冢,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鹤飞,怎么可能还记得别的?王寅愣了一下,淡淡的跟于渃涵说,宁姜还是重要的。
  提起这个名字,于渃涵只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的呼出,像是有说不出的心事。
  “我还没见着他呢。”于渃涵说。
  王寅说:“他还是老样子。”
  “他……”于渃涵说,“他能回来跟着你,也算是个好归宿吧。”
  王寅笑道:“所以这里就靠于总啦,我去约会啦!”
  “嗯,你去吧,回头我再去看看他。”
  王寅去休息室找宁姜,宁姜窝在沙发上闭着眼小憩,一门推开的时候他就惊醒了,王寅说:“吵醒你了?要是困的话就再睡会儿,不着急走。”
  宁姜摇头:“不困。”
  “行,车上睡也行。”
  两人去车库取车,王寅先载着宁姜去他在北京的住处拿琴,然后才去到了吃饭的地方。
  宁姜的琴是一把非常老旧的吉他,可是保养的很好,琴身上有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像是用美工刀潦草刻下的字母“M”,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外面甚至连一个琴盒都没有。
  王寅一路帮他把琴提着放进了后备箱,又从后备箱里取出来拿进了包厢里。
  “先吃饭。”王寅说,“吃完饭再说其他的。”
  宁姜慢吞吞的用筷子夹了一小口菜放进了自己面前的盘子里,说道:“你不要总是这么的……紧张。我现在,很好。”
  王寅说:“刚才在会场里我不想问你,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怎么好了?每顿饭吃的比麻雀还少是‘好’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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