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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骷髅唱歌太奔放了(穿越重生)——张早更

时间:2018-02-10 11:50:18  作者:张早更
  黄的白锦寅自己养,白菊花准备送给——白汝莲。
  嘿嘿向白锦寅解释此举的意义,一来女人喜欢花,二来有个白字,三么,看到白汝莲每日无微不至的照顾,送件礼物表达心意。
  至于花语什么的,那是啥?
  白锦寅欣然应允。
  重新变成人的这段日子,白汝莲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警惕心慢慢放下,细细体味着身为人子的滋味,从抗拒,到感觉到温暖。
  在亡灵界,人对他好一分,他必回报十分,比如拜把子不久,白锦寅就毫无保留分享自己用来保命的地洞,平常遇到敌人来袭,他手下的骷髅军团总是冲在最前。
  然而,面对白汝莲,他至今为止仍然叫不出妈妈这个称呼。
  具体原因说不清,或许是占据了本尊的身体心中有愧而不愿撒谎,亦或者是还未完全适应。
  白锦寅左手黄菊花,右手白菊花进了家门。
  等他尽量放柔声音送上爱心大礼,并没有看到嘿嘿描述的‘谢谢儿子送的花,老妈很开心’的画面。
  白汝莲黑瘦的脸看起来略微有些蜡黄,接过白菊花没说话,放到窗台后走进厨房端出了今晚的晚餐。
  看起来很丰富,足足四个菜。
  分别是香菜炒鸡蛋,大葱蘸酱,姜片炒肉丝以及蒜泥茼蒿。
  吃饭——对于白锦寅来说,做骷髅时没有这个概念,只需晚上对着天上的血月冥想就可以吸收到每天需要的能量,变成人后,一日三餐是维持生命的任务,他不挑食,基本白汝莲做什么就吃什么,好吃不好吃对他而言区别不大。
  然而态度是如此,味蕾和身体反应却抗拒不了。
  最初的几天,早上白粥油条,晚上鸡汤排骨,最近这两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日三餐开始变成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恩,今天早上吃的是——芥末拌西瓜。
  白锦寅夹了块姜片放到嘴里,腥辣的味道直冲鼻腔,险些一口吐出来,他囫囵吞枣硬生生咽下,筷子指向香菜炒鸡蛋。
  这次辣变成了宛如鬼脸菇般的臭,令人作呕的臭。
  白汝莲静静的看着他,眼底悲凉一闪而过。
  白锦寅筷子放在嘴边就欲咽下,舌头却造了反,旋转跳跃凌空三百六十度劈叉抗议:你若敢吃这东西,我就找牙齿那厮同归于尽。
 
 
第7章 一摸耳朵就发春的猫
  白锦寅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然后对着白汝莲一扯嘴角——骷髅交流用的是意识,他还没习惯转换成面部肌肉来表达喜怒哀乐。
  来到人间,接触的第一个人是白汝莲,这具身体原主是她儿子。
  三年亡灵生涯,处处杀戮死亡,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和隐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其它强大的生物夺取灵魂之火,要么被吞噬化为灰烬,要么被打下烙印,变成生死不再属于自己的忠实仆人。
  他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对这个世界也不了解,甚至不知道母子该怎么相处,只能少说话,尽力去配合,希望以此能够隐瞒骷髅领主的身份。
  然而他不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亦如是,身体原主妈宝的性格尚且不说,他还有严重的挑食症,挑到不要问不吃什么,要问,都吃什么。
  葱姜蒜香菜茼蒿,牛羊肉海鲜,鸡爪猪耳朵大肠鸭脖,芒果桃子橙子……
  通通被他划入反人类食谱。
  性格大变,饮食习惯大变,每天外面浪一天回家放不了几个屁就钻进屋里不再出来,现实生活不是穿越小说,知子莫如母,想不被身边朝夕相处的人发现,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吃完这顿味道惨绝人寰的晚餐,白锦寅生硬尬聊了几句比如‘今天外面有点热’,‘您今天都干嘛了’等标准社交话题,然后以‘我吃饱了,我去房间了’而结束。
  关上房门,白锦寅并没有放松,而是看着墙上的老式钟表,计算着时间默默等待。
  十点整,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白汝莲拿着叠的整整齐齐的换洗衣服走了进来。
  白锦寅扯扯嘴角,准备迎接固定节目每晚一歌——摇篮曲《老猫猴猴来到了》。
  然而白汝莲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走到床边坐下,絮絮叨叨一会家长里短,再用沙哑如巫妖骂街的喉咙唱摇篮曲。
  她坐在靠墙的高脚椅上,因为个子太矮,两条腿没着没落悬着,目光看向白锦寅的方向,只是方向,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切阻碍,看向了无尽虚空,看向了那世事无常的命运之河。
  她好像在追忆某些幸福的往事,像种了一脸芝麻般的雀斑泛起莹莹的光泽,忽而又变的凄凉,门缝般的双眼泪花闪烁。
  白锦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只觉得堵,拿了块毛巾走过去,一句‘妈,你怎么了’在嘴里打了几个来回缩减成:“怎么了?”
  “没事,”白汝莲擦了把脸,擦去了泪水和悲凉,笑着抬手想抹白锦寅的脸,却半途又收回,“年纪大了,老爱想以前的事。”
  头部是灵魂之火所在,相当于武林高手的命脉或者死穴,岂能任人随便抚摸。
  因此白锦寅对摸脸的动作很抗拒,每次都会躲开,然而此刻他忽然有种冲动,想拿起白汝莲的手,那双粗糙温暖的手,放在脸上,任其抚摸。
  “妈过来提醒你,别忘了明天早起去参加比赛,”白汝莲拿出个蓝色挂牌,轻轻抚摸着,“以前啊,老想着攒钱以后给你娶媳妇用,什么唱歌比赛,梦想,不是咱们穷人家孩子想的事,现在妈可后悔了。”
  “早知道这样,妈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反对,”白汝莲又哭又笑,“那是你的梦想,我怎么就鬼迷心窍拒绝了呢。”
  白锦寅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笨拙的拿手轻拍了拍白汝莲的肩膀。
  “瞧我哭的跟号丧似的,这是好事,妈按照你说的给那人送了十万块,说是保证能进决赛,说不定我儿子能成大歌星呢,”白汝莲把蓝色挂牌放到白锦寅手里,“明天我送你过去,换洗衣服放在床头了,记得打扮的精精神神的。”
  说完,像是急于逃避什么般向门外走去。
  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白汝莲矮小岣嵝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她临近门口时脚步忽然变的很慢,很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白锦寅感觉像吃了满满一肚子鬼脸菇堵的难受,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底汹涌翻腾,属于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在这一刻生根发芽,他张张嘴,声音轻的像是不属于自己:“谢谢,妈!”
  白汝莲顿在那里,没有回头,肩膀抖的厉害,半响说:“吃了点心再睡,不然晚上会饿醒。”
  白锦寅应了一声,看着白汝莲关上房门,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好一会才拿起蓝色挂牌。
  上面印着:《他的声音》复赛证。
  身体的原主因为要十万块送礼不成喝的叮咛大醉抗议,醒来后莫名奇妙换了主。
  三年的亡灵生活让白锦寅感情有些残缺,然而这段时间人间经历下来,他感觉到了手中这张参赛证沉甸甸的重量。
  这个家庭并不富裕,白汝莲是个裁缝,据她自己说,小时候看了本《笑傲江湖》,迷上了里面的人物东方不败,从此看见针就像看见了偶像。
  她跟着村里的小媳妇老婆婆从纳鞋底到绣鞋垫,再后来做衣服,针线活越来越好的同时终于飞针小成——近距离内可以把苍蝇钉在原地!
  成年后,身子矮小,黑瘦而丑的白汝莲靠着十里八村第一裁缝的美誉找了个英俊高大的男人,生了白锦寅后不久离婚,一个人开了个名叫‘北方不敗’的裁缝铺,就这样做了二十多年。
  这时,见白汝莲离开,嘿嘿从床底蹦哒着跳出来,诧异说:“主人,床底多了个东西。”
  习惯了亡灵界睡在地洞的安全感,白锦寅每晚都是等白茹莲走后再悄悄钻到床底,天亮时分再回到床上。
  此刻,床底的灰尘蜘蛛网打扫的干干净净,下面——铺着一张凉席。
  白锦寅脑中灵魂之火大盛,像个被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感觉四面皆是危机,下意识命令手下骷髅军团速速向自己靠拢,然后才想起——曾经的数万不死军团已经不在,唯一的手下,是只巴掌大的鸟。。
  因为召唤数量限制,白锦寅原本想着等日后有了人骨或者遇到大一些的动作再考虑增加手下,然而现在骷髅领主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他眼中白芒闪过,灵魂之火向四周蔓延而去。
  片刻间,空中漩涡再起,一具骷髅被召唤而至。
  是只猫骷髅!
  不安全感笼罩下,白锦寅灵魂之火直接冲向猫骷髅的意识之海,粗暴读取对方的记忆。
  物种:英国短尾猫。
  生前姓名:春耳。
  名字来历:一摸耳朵就会发春的猫。
  白锦寅:“……”
 
 
第8章 猫骷髅春耳
  猫骷髅春耳的记忆像U盘接到了电脑,短暂的一生在白锦寅脑中开始播放。
  它小时候有个女汉子主人,额不,是仆人,每日里活的高贵冷艳,心情好了拿尾巴蹭几下表示奖励,心情不好直接就是几爪。
  它喜欢脑袋枕在女汉子仆人柔软的三层游泳圈上晒太阳,喜欢每日清晨大屁股蹲到她的大饼子脸上把她叫醒,饿了,各种口味的鱼罐头,吃完慢吞吞巡逻领地……
  白锦寅看的皱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直接翻到猫骷髅春耳临死前的那一刻。
  春耳四爪张开,呈大字型被固定在桌上,一名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的男子拿着把壁纸刀,惨白色灯光下,薄而锋利泛着死亡的寒光。
  男子打开了旁边的摄像头,眼神火热,像到了高潮般脸色发红看向春耳。
  他走过来,温柔摸了摸春耳圆滚滚的脑袋,壁纸刀如切牛排那样慢慢,一划而过。
  献血喷涌,凄厉惨叫,男子笑的五官扭曲而狰狞。
  画面最后,随着春耳的两颗眼珠挖出而结束。
  记忆播放完毕,骷髅领主白锦寅的灵魂之火剧烈跳动着一收而回。
  见惯生死并不等于冷血,手下骷髅经常保护他而灰飞烟灭,然而,召唤来的骷髅并不是生命,而是灵魂之火无数的分身,骷髅领主死,众骷髅灭,就像身体和毛发,人死了,变不成头发精,腋毛妖,鼻毛怪啥的。
  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的,没人可以随意剥夺。
  白锦寅如此想着,变身不死猫骷髅的春耳通过意识叫了声:“主人。”
  他声音很清脆却带着丝沧桑,像是突经磨难被硬生生拔高的少年。
  白锦寅未说话,见到天敌吓得飞到窗台上的嘿嘿嗷了嗓子:“要猫干哈呀,除了卖萌撒娇打呼噜,连个老鼠都不会抓,主人,要不换条狗?”
  不死骷髅通过意识说话,白锦寅就像个中转站,彼此是能听到对方说话的。
  春耳似乎不怎么爱说话,黑洞洞的眼眶看了看嘿嘿,挥起尖利的爪子看似没怎么用力就在墙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嘿嘿俩翅膀惊恐捂住胸口:“呀买碟,呀买碟……”
  白锦寅,春耳:“……”
  春耳身为猫骷髅,爪子本身就很尖利,在经过灵魂之火的淬炼后堪比钢铁,用上全力足可一爪见骨,对付寻常人不是问题。
  白锦寅很满意,安全感回归少许,决定暂时收做贴身护卫。
  他摸了摸春耳圆圆的小脑袋,忽然想起酒吧遇到的那个想和他圈圈叉叉叫秦松的男子——那圆润的头盖骨和粗壮的大腿骨。
  春耳骨头也不错,只可惜体型太小。
  至此,白锦寅的骷髅军团扩至两人,导游军师兼哨兵骷髅八哥嘿嘿和打手护卫骷髅猫春耳。
  城市的夜是不安静的,街灯慵懒看着马路上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路边某棵枝丫繁茂的大树上,嘿嘿站的笔直负责警戒,室内,春耳沿着固定路线来回巡逻,床底,白锦寅蜷缩成个球半睡半醒。
  一人一鸟一猫,脱离了各自生命的轨线,由生到死,由死复生,在这个夜里,各自无梦。
  翌日清晨,白锦寅从床底睡眼惺忪爬出,脸上一排整整齐齐的四方块——竹片凉席硌的。
  新上任的贴身守卫春耳尽责尽守,一晚上杀死了不少敌人,身边数十只苍蝇蚊子按照物种不同排成俩个整齐的队列,最前面打头躺着两只身首异处的——蟑螂。
  事关安全安全无小事,点滴间看品性,白锦寅满意点点头。
  窗外放哨的嘿嘿不甘示弱,飞过来邀功:“主人,夜个晚上有只麻雀试图闯进被我吓跑,除此之外没发现别的敌人。”
  白锦寅鼓励点头认可,随即考虑今天选秀比赛的事情。
  自那天在酒吧一曲之后,他发现骨子里对唱歌有种难以言喻的的渴望,站在舞台上,灯光闪烁,掌声四起,似乎那原本就是该属于他的东西。
  他隐约有种感觉,一直想知道的前生记忆,和唱歌有关。
  再者嘿嘿昨晚分析过,参加选秀比赛,舞台更大,观众更多,一旦成名后赚钱如流水,随便场商演的报酬差不多能买具尸体。
  床头上,白汝莲特意为比赛做的新衣服叠的板板整整。
  慈母手中线,临行密密缝。
  窗外,城市刚刚苏醒,昨晚的浮尘尚未来得及平定又被早起的车流吹起,有一抹金色,正欲席卷而来。
 
 
第9章 儿歌一出谁人敌
  早上八点,白汝莲穿着身崭新衣服,头发油光水亮,开着小鸟牌电动三轮车像一条穿梭在鱼群中的泥鳅,在堵成过粥的马路上超奔驰,越宝马,羡煞一众路怒症。
  三轮车后面车斗上放了个马扎,马扎上端坐着骷髅领主白锦寅,他表情冷峻,目不斜视,心里想的是——早餐肉包子的味道。
  他没问床底凉席的事,白汝莲也没说,只是到了吃早饭时,连续几天伤心病狂的芥末夹面包片不见了,换成了他初到人间时的白粥和包子。
  遇到一时不能判断的事,沉默应对不失是种好办法,更何况白汝莲从最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给他过危险感,相反,点点滴滴的关心让白金银有时候甚至想,他那未曾记起的前世,是否也有个这样的母亲?
  白锦寅望向离他不足半尺的背影,清晨微凉的风吹的她衣衫鼓起,吹来她身上暖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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