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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古代架空)——上声

时间:2018-02-14 10:40:54  作者:上声
  两人登时缠斗起来。
  嘶喊声、兵戎对撞声,刀剑破开甲胄、砍入身体哧的一声,始终高昂的号角声,扯着喉咙的喊杀声……只有雪花依旧飘飘洒洒。
  白幕被染上鲜红。
  徐子墨提紧马缰,马儿昂头长鸣一声,骤然停下。
  他的马腿被赤鲁一刀砍中。马儿长长一声嘶叫,往前一跪。眼看着他就要扑下去,摔在地上。他却紧紧勒住马缰,将马脖子提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
  趁其最得意时!
  他冲上前,长枪一挑,趁赤鲁往前的势头未停下来时,狠狠往上一刺,便将赤鲁整个挑着扯下了马,滚在地上。
  赤鲁趁机扑上来。
  徐子墨眯起眼,挑起一个微笑。
  这个赤鲁终于露出了破绽了。
  今天,看他怎么让他彻底……
  他长枪往前狠狠一扎……
  血一朵小花般喷出来……
  ……
  哐——
  脸盆落地的声音,徐子墨猛然惊醒了过来。他茫然躺在床上,看着头顶轻盈的赤黑洒金云纹的帐子,边上缀着流苏,一束束摇曳生姿。
  这是他的床上……
  奢华繁复的装饰,一个帐子也要织出千种万般花样,极尽工巧。这是京城的府邸,不是他的帐篷。他在北疆的帐篷,布置和摆饰都和底层的将士一样,什么都是简简单单。
  他苦笑。
  他怎么忘了,他早已不是北疆的战神了……
  徐子墨伸出手,在阳光下细细瞧着。这是一双极漂亮的手,十指纤长瘦削,葱葱如玉,因为虚弱,透着微微白青色,如透水的青玉。
  他忽然抓起一把剪刀,狠狠朝着手上扎去。
  这不是他的手。
  他的手是用来打仗的手,是满手茧子的,是粗糙的,是拿刀拿枪的,不是这般虚弱用不了力,软绵绵,和女人似的!
  这不是他的手!
  他要毁了它!
  毁了它!
  老嬷嬷正巧端着热水进来,刚推开门便吓得掉了脸盆。她急忙扑过来,抓住剪刀:“二少爷,你这是做什么!好生生的手,扎烂了做什么?”
  “老嬷嬷,你放开徐子墨!”
  “不放,老奴死都不会放!”
  “放开!”
  “二少爷,老奴求求您了。您不为您自己着想,也为徐子墨们这些服侍您的人。为老夫人,为四少爷想想啊。”
  ……
  徐子墨咬牙用力,可剪刀还是被老嬷嬷轻而易举拿走了。
  他现在……力气还不如一个妇人。
  他躺回床上,轻轻闭上了眼。
  是啊。
  他还要活着。
  要好好的活着。
  为了徐子白,为了他的母亲……唯独不是为了他自己……
  许久后,他才淡淡问道:“昨天,我发烧的时候,四少爷来过吗?”
  他依稀记得,昨晚朦朦胧胧中,他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发烧了,有人喂他药,他还找那人要水喝,后来、他又昏睡过去了。
  是梦吧?
  老嬷嬷垂头道:“没有。”
  徐子墨轻轻嗯了一声。
  是个梦啊。
  他继续想着。
  房间里忽然变得很静。
  老嬷嬷不敢说话,推开了窗。窗外大槐树下,传来小丫鬟们调笑的声音:“欸,你们看见没。四少爷……”
  又是一阵嘻嘻笑声。
  “听说,那嘴上咬痕用了多少胭脂都遮不住呢。”
  “不知哪里的姑娘,这样大胆,哎哟,看得徐子墨都脸红了。”
  “没想到四少爷面上看得清清冷冷的,也是个情种子……”
  ……
  徐子墨微微偏头,问:“老嬷嬷,徐子白又弄出什么事了?”
  老嬷嬷也掩着嘴笑:“四少爷,昨天晚上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一大早众人才发现。他嘴上多了一道咬出来的伤口。现在府里的人都在传……”
  老嬷嬷凑过头,压低了声音:“都在传四少爷是和哪家姑娘私会回来了的。”
  徐子墨哦了一声:“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老嬷嬷道。
  徐子白有了喜欢的女子?徐子墨思索片刻,索性坐起身,扬声道:“来人,快去请四少爷过来。我有话交代他。”
  他与徐子白是胞弟。
  母亲将四弟托付给了他。
  现在若是徐子白喜欢上什么女子,只管好好娶回来。若是他脸皮薄。他这个做哥哥的只管替他出面就是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看来上一次的事,只是徐子白偶然酒后失态。
 
 
第三章 
  话传出不过一会儿,徐子白便匆匆过来了。
  徐子墨特地看了一下时漏。
  不到一刻钟。
  从徐子墨的住处到这里,寻常至少要两刻钟。
  他皱眉。
  怎么这么急?
  “哥,你找我?”
  徐子白气喘喘站定,望着徐子墨,额上还有些清汗,眼睛亮晶晶的。徐子墨扫了一眼他脚上,尽管有长袍掩着,依然看得出,他两只鞋颜色不一样。
  这孩子急得连鞋都穿错了。
  到底是底子好,仅这么一站一立,白梅香萦绕,白衣白衫胜过飞起的红檐上的一团堆雪,也是清冷孤傲至极。
  “坐。”
  徐子墨暗叹一声。只要徐子白能够转了性子,喜欢上女孩儿家。他对这个弟弟,便再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思及此,他面上缓和许多。
  徐子白重重嗯了一声,一错不错地盯着徐子墨,眼睛发亮,面上浮起绯红,好像……徐子墨和他说一句话都十分激动的。
  徐子白如此郑重,究竟是为了那女孩,还是为了他……
  徐子墨将这想法压下来,抬头目光落在徐子白唇上的咬痕上。
  大抵是这几日在雪地里跪着病了一场的缘故,徐子白唇色淡而偏白,因此上唇一道弯刀形的暗红伤口颇为显眼,像初一时被血浸透的月亮。
  看来是真的了。
  他语气愈发柔和了:“子白,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关于你唇上……”
  徐子墨对上徐子白目光。他坦荡荡正视着自己,目光灼灼如火,干干净净,一副‘我从来都不会对你设防’的样子,徐子墨忽然有些问不出口。
  徐子白叫了一声:“二哥?”
  徐子墨偏过头,躲开那目光,咬牙道:“其实,是想问你,关于你唇上的咬痕的事。”他重重吐出一口气。
  终于问出口了。
  “咬痕?”徐子白一下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慌得连手往哪里放都不知道:“二哥,你你你问我咬痕的事?”
  徐子墨垂眸,嗯了一声。
  他犹难以置信般,睁大了眼,狂喜从他眼角眉梢漫出来,像红红画囍字的水般汩汩往外突,拿盆接也接不住。
  他重复了一遍:“你今天找我,真的是为了我咬痕的事?”
  徐子墨反问一声:“我不能问吗?”
  徐子白这反应,却让徐子墨有些不安。
  希望事情不是他想象得这样。
  “没有不能,没有不能。”徐子白连连否定道,这下不敢看徐子墨了。一下一下挑着眼角偷瞄着,瞄一下笑一下,嘿嘿嘿的笑声,十分……质朴:“二哥你想怎么问都行,都行……”
  徐子墨张口结舌。
  这还是那个清冷自傲,喜怒不形于色的徐子白吗?
  他忍不住道:“你先坐好。”
  这家伙激动得一直站着呢。
  “哦哦哦,坐好坐好。”徐子白嘿嘿傻笑着,又乖乖坐好了,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比在学堂上课还端正标准,目光盈盈地看着徐子墨:“我坐好了。”
  徐子墨被看得心虚。
  他垂了垂眸,再抬起时,又是安抚的微笑:“我就是想问,你嘴上的咬痕是哪个女孩弄得。这么多年,你身边也没有别的女孩子。现在看着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哥哥也为你开心,如果你喜欢哪个女孩,哥哥支持你把她……’
  徐子墨声音渐渐小了。
  他看见了徐子白的笑一点点从嘴角褪了下去,直到嘴唇抿成一条缝。他死死盯着自己,喜气一扫而空,脸色瞬间煞白。
  他一张口,声音竟是沙哑的:“二哥……你说什么?”
  十分难以置信的样子。
  徐子墨愣了一下:“我……我说我想问问你在嘴上的咬痕是哪个女孩弄得,如果喜欢,可以把她娶进来。无论什么身份,我们徐家没有门第……”
  他突兀地停了。
  对面的徐子白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目光生出利齿般撕咬着徐子墨,方才的激动和傻气褪得干干净净,又是翩翩清冷的白梅公子。
  不,
  比平时还冷几分,像被极信任的人背叛后怒极的伤痛。
  “哈?”徐子白嗤笑一声,盯着徐子墨,嘴唇颤抖着,一字一顿道:“所以,哥哥觉得,我嘴上的伤是一个女孩咬的?你还支持我把她娶进来?”
  他因激动,嗓子还破了音。
  女孩二字更是加了重音,像是要哭了。
  徐子墨从未见过徐子白这模样。
  这个孩子,是自己从小放在手心里宠的……他心疼得颤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了昨夜的梦。自己似乎咬了那个给他喂药的人一下,好像也是在唇上。他脸有些发白……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他重重咬住唇,面上又是沉凝冰冷。
  就算是又如何。
  在徐子白身上,这事“是”也只能是“不是”。
  他铁着脸,声音冰冷:“有什么不对吗?母亲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有义务帮你好好成一个家,繁衍后代,免得你孤苦一生。”
  “哈哈哈哈——”
  徐子白怒极反笑。笑过后是一片苍凉,哭着笑着喃喃重复着:“好好成一个家,繁衍后代……哈哈哈哈哈哈……二哥……”
  他死死盯着徐子墨,咬着唇,似乎要把话憋着自己嘴里,不让自己伤人。
  徐子墨手攥成拳。
  他是徐子墨,他是徐子白的胞兄,他必须心冷如铁,不能露出任何退让。
  徐子白扬声,一连叫了三个好:“好!好!好!”他盯着徐子墨,一字一顿道:“既然二哥这样为我终身大事着想,我就说说我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看二哥能不能让我不孤苦一生。”
  他的目光如火。
  徐子墨被他看得不敢直视。
  他却逼自己对着徐子白的眼睛。
  不能退让!
  徐子白盯着他道:“我喜欢的人,比我大三岁,喜欢骑射,有一匹名叫火云的红马,在战场上赫赫有名。他有一双漂亮的凤眼,却从来不正眼看我,眼下有一颗泪痣,唇总是抿着,总像是不开心的样子……”
  徐子墨大喝一声:“够了!徐子白,够了!”
  这个孽畜!
  孽畜!
  他心里怒吼,嘴唇却颤抖起来。一抬头,撞见徐子白惨白的脸色,他陡然收了声音,剩下的话被生生掐断含在口里,如一团火烧在喉咙里,噼里啪啦地生疼。
  可他只能抿着唇。
  只能抿着唇。
  他怕他一开口,就露出退让之色。
  徐子白盯着他,笑得比哭还难看,表情愤愤然又像在哭。
  双方都沉默着。
  这是一个晴天,雪后的晴天总是格外冷。窗户开了一条小缝,透过那朱红小缝窄窄的空隙,可以听见滴答滴答一声声水落地的声音。
  这是化雪了。
  一时间,房间里火盆噼噼啪啪烧着火炭,窗外滴滴答答落着水。
  无人说话。
  徐子墨紧紧握紧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瞬间,也许已经过了一刻钟。
  时间在这个难熬的房间,已随着窗外落下流走的水般难以计较了。
  徐子白惨然一笑,恨恨地看了徐子墨一眼,声音尖锐:“二哥,我早就听说过战场上人人都说你心狠。我一直不信。”
  徐子墨抬头看他。
  手握紧。
  不能退让!
  徐子白鼓着腮帮子,看得出牙齿咬的极用力,像是用力要把什么咬碎:“今天我才知道,你是才真的心狠。你的心真狠。你明知道……”
  他陡然一个哭音泄出来,极快又收回去:“你明知道我喜欢我喜欢……”最后一个“你”字被他咬在喉间,只有短暂的气音。
  唇又被咬破了,这一回是锋利冰冷的血流了出来。
  徐子墨闭了闭眼,心疼如绞。
  他手攥得紧紧的,不能再紧了。他闭着眼,面沉如铁:“徐子白,你给我闭嘴!”
  他对于这个小他三岁的胞弟一向是宠溺的。对他好,让他开心已成了一种习惯。只要他露出一点委屈,他照顾已经成了本能反应。
  当面,他拒绝不了徐子白。
  所以,这才是他不得不对徐子白避而不见的原因。
  但是今天……
  他必须狠下心。必须!
  他深深闭上了眼。
  徐子白咬着唇,目光又是怨恨又是不忍地在徐子墨脸上转了一圈,才挪开,又觉得舍不得,狠狠地再看了一眼徐子墨,才甩袖而走:“二哥什么时候为我找到我说得那个人,愿意和我共伴一生的,再来找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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