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暗渡(近代现代)——郑二/道行清浅/封刑/谷雨江南/小富贵/恨考试

时间:2018-02-16 10:31:45  作者:郑二/道行清浅/封刑/谷雨江南/小富贵/恨考试
  一尸两命。顾长安没有听过比这更可怕的字眼了。
  连安娜都感觉到了老板的异常。
  新年伊始,徐臻的突然离职使得她的工作量猛然加重。荣晟开春的项目来自发改委审批的公共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这并不是荣晟的主要营生,但不能否认它的利益产出是最快速而迅猛的。市里的这个项目能过审,是顾长安一个人的面子,是容正非的人情。因此荣晟拿到这个项目顺理成章。
  从去年年底开始前期工作便开展,徐臻与一位副总负责,顾长安当时的重心还在与境外的一桩电气生意上。他是个精力相当旺盛的领导人,对赚钱这事充满热情,或许会偶尔的玩物丧志,但很少能见他在工作时露出疲态,即使得力助手突然的罢工离职,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工作进程,他甚至不需要助手,忙碌的时候一天大半时间都在天上飞着,仅仅只睡两三个小时。
  四十岁的人能有这个干劲非常难得,安娜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从背后带给他的动力,他明明刚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短暂婚姻,她却从他身上窥见了一个妻贤子孝的已婚男人的安定与满足。
  然而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近两个月来,她觉得他似乎被重创,尽管他依旧与下属谈笑风生,也依旧洒脱不羁,但有很多时间他们不知道他在哪里,手机常常联系不到他,而且他变得格外暴躁,懒于政务,像个上班族一样在意自己的上下班时间。新项目如火如荼,他却仿佛完全不在意,似乎在完成一个更重要的任务,甚至开会时偶尔的出神,都会露出一丝不自信的沮丧来。
  这个样子的顾长安令她感到疑惑,但她无人商量,徐臻的离职对所有的辅助科室负责人都产生了影响,他是个无所不能的助理,处理起任何事情来都游刃有余,他帮助过许多人但与所有人都没有工作之余的往来,亦从不谈起自己的家人朋友,这些年以来,他的重心只有顶头上司顾长安,他与他几乎形影不离。
  安娜觉得自己可能不会是那样敬业的助理,好在顾长安对她似乎也不做太大要求,能把公司日常工作做好就足以。
  顾长安自然不会再要一个像徐臻那样的助理,他不会再给下属提供任何背叛自己的机会。自容栩找上顾楚,他从上司的角度反省了自己是否过多的去依赖一个助理,徐臻从大学毕业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从一个普通的职场新人到无所不能包干他身边所有公事私事的强悍助理不过十年时间,这其中自然离不开他的有心栽培,顾长安自觉看人眼光还算准,从没想过徐臻会背叛,尽管是私事,也足以让他大敲警钟。
  一切涉及到顾楚的事情都不是小事。顾长安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巨大的难题,他的小顾楚不信任他,可能从未有过信任,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个人坐在跷跷板的两端,原本平衡的关系,对面那个人突然走了,他从空中跌落,猛然砸落地面,摔的措手不及。
  他没有找到讨论这事的好时机,且眼前的困境足以叫他焦头烂额,顾楚身心疲惫,整夜的失眠使他痛苦求助枕边人,他想要他,想要这几个月来无时无刻不被满足的安宁,他对性事的依赖呈现出严重的病态,亚瑟一再建议顾长安咨询心理医生,他认为顾楚没有被满足的并不单纯是性欲,可能有什么是他迫切想要得到却一直得不到的,因此心病难偿。
  还有什么是他要却不给的,顾长安守在床前亲吻安抚着虚弱的爱人,一遍遍的问他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想要小孩,以后我们都不要了,你想我离你远远的,等儿子生下来我有多远滚多远,心肝,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他被逼的无计可施,后悔不已。
 
 
第十八章 
  亚瑟固定在每日早晨十点登门,先穿过蔷薇花盛放的院子,再穿过寂静的一楼客厅,去二楼敲响主卧的门,他的雇主通常在那里陪伴自己的爱人,但偶尔也会出现在楼下的厨房。有时他会被邀请同他们共进午餐,无论是主食还是甜点都出自雇主一人之手,意外的美味。
  当然,他并不会因为这种意外而改变对雇主的看法。在爱人的病榻跟前,顾长安表现的如同一条温顺的大型犬,没有丝毫攻击性,但实际上他比从前更加乖戾——在进大门之前他被强制接受严格的检查,他们甚至禁止他携带任何开封过的药物入内,这实在冒犯他作为一名医生的尊严。
  可至少他还能进门,他是唯一一个被准许进入房子的人。
  整幢房子如同监狱一般24小时有人看守,顾长安可以纵容顾楚辞退贴身的保镖,但完全撤掉安保是不现实的,尤其是在容栩失踪之后。那次大吵过后,他们没有再提起去容家赴宴时发生的事,容栩也好,徐臻也好,顾楚都只字不提,他的重心向来都不是那些人。顾长安接受了医生的建议瞒着顾楚对他使用了适量抗焦虑药物。顾楚顽固的认为所有的不适都来自于孕期激素变化,他不会带着硕大的肚子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更拒绝服用对胎儿可能存在一定影响的精神药物。除了亚瑟,任何人他都不见。他在似睡非睡间告诉顾长安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他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这话说的叫顾长安应都应不上来。
  容栩失踪了。她与人合开的外贸公司卷入了一桩洗钱案,合伙人卷款逃亡境外,她则凭空消失。这不太对头,依容家三兄弟的身份,就是杀人放火也不一定能叫人寻着踪迹,区区一桩经济案,容家大小姐犯不上东躲西藏。
  顾长安一得到消息便让顾兰生立即动身去接顾承,大的已经叫他寝食难安,小的不能有丝毫差池,再者说,他如今全靠儿子的面子在老婆跟前说话,将人接回来,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若是万一……母子俩总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他不愿意往下想。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顾楚被禁足在床上,起初他把自己折磨的筋疲力尽奄奄一息,药物干预之后,有一周多的时间他都在嗜睡状态,因此不久他便察觉了异常,警惕的拒绝再服用任何药物包括复合维生素片以及钙片,亚瑟也没能说服他。
  好在他终于拾回了一些理智,开始像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一样苦苦挣扎着调整自己的情绪。
  等到他八个月左右的时候,天气开始转暖。顾长安常常将他抱到卧室的阳台附近晒太阳,四月的和风从卧室的落地窗吹进来,带着暮春的花香,南方最好的季节已经来临。
  就在这个时候,他见到了徐臻。
  起初他以为是亚瑟开门进来,因此手里的书都没有放下,好一会儿没听见声音,抬头便看见了一脸惊愕的徐臻。
  不速之客。
  顾楚迅速扯过毯子遮住了自己的肚子,尽管这是多余。顾长安去了公司,晚餐时间才会回来,屋子里并没有人,如果他大声呼救,院子里的保镖动作未必有几步之遥的徐臻来得快。
  他甚至想到了去摸床头柜后面的枪。
  徐臻显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他盯着他的肚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
  顾楚镇定的把书放在肚皮上,同他打招呼:“徐助理,好久不见。”
  他仔细观察着他,距离上一次见面又过去了三个月,徐臻没有明显变化。这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生的秀气,骨架挺拔匀称,站立着的样子有种含蓄的自傲,并无凶相。
  只需要几秒钟的思索,徐臻便醍醐灌顶:“顾承是你的孩子?”
  顾楚说:“是。”他诧异自己竟能这样轻易的承认。
  这几乎不需要再问,如果顾楚能够生育,唯一可能是顾承母亲的人必然是他,顾长安从未隐瞒,不管是老婆或者顾太太,包括车上那句老板娘都没有任何玩笑成分。
  徐臻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顾楚试图站起来拿床头柜上的水,这使他的肚子看起来更加惊人:“你要喝点什么吗,我这里只有水。”
  徐臻看他狼狈笨拙的动作,恍然回神:“不,什么都不用。”
  他渐渐冷静:“所以那时候你就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孩子。”
  “你指我们第一次见面?”顾楚拿到了枪,重新躺了回去,不动声色的将它盖在了毯子底下,说,“是的,承儿那年三岁,我刚回国。”
  “刚成年就诞下私生子,你是自愿的吗?”
  顾楚淡定回答:“徐助理你这样问,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你的老板,他怎么会让自己的长子成为私生子。”
  徐臻沉默了片刻,似乎陷入回忆:“我真可笑。什么都不知道,却自诩是最了解他的人,竟还将你当作酒店的雏妓。”
  顾楚自然是记得的,他同他说,小朋友,不是睡了你几次就一定要记住你的名字,顾总很忙,送到他床上的人不计其数,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独一无二,那我一年得打发多少人?不管你叫什么,我没有听过你的名字,那就证明你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他说这番话时人站在酒店套房的外间,衣着凌乱面色潮红,背后的卧室里传出顾长安的催促笑骂声,他在叫他进去。
  在那之前,顾楚以为他的顾叔叔只把不正经用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甚至还幻想着他们的婚姻并不完全是个形式。
  好在有徐臻。
  “你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某种意义上说我对于他来讲确实是个雏妓,你的说法没有错。”顾楚平静像是在叙述事实。
  徐臻笑出声来,这实在太荒谬:“天呐,你们不但是叔侄,还是夫妻,还有一个孩子,马上还要有第二个,真叫人叹为观止……那为什么你们不能大大方方的承认这种跨越性别年龄甚至是伦理的伟大爱情,要去招惹其他人?!”
  顾楚忍不住道:“我并非情愿!”
  “不情愿所以决定再生一个?”
  顾楚张着嘴却无从解释起。
  徐臻轻蔑道:“你依附他生存,孩子是你的筹码,你心甘情愿。”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他奉若神明?!”顾楚无法控制的被激怒,“我是被迫的!”
  徐臻说:“我原以为他会找一个对公司发展有好处的人结婚,他虽然玩得开,对感情却很保守,适合这种婚姻。从家庭背景看,容小姐如果不是太娇纵,其实是很不错的选择。只是我没想到原来你才是他的高压线。理智的说,你的存在对他对公司都没有任何好处,这你不能否认,所以我今天来,本来是打算把你带走的。”
  “何必这样冠冕堂皇。”顾楚说,“你的动机难道不是因为你爱他?”
  徐臻笑了笑:“他教会了我很多,也一直很护着我,对我家人也很关照,我从小没有爸爸,他对我来说,亦父亦师亦兄亦友。我比世上任何人爱他,包括你。”
  顾楚突然心生不忍:“为什么不告诉他?”
  “从前我觉得没这必要,我是他最亲近的人,独一无二,现在么,更加没有必要了。”他似乎有些苦恼,来回走了几步,说:“来之前我计划好了怎么带你走,但现在,我实在想不出怎么把一个孕妇带出去。”
  不请自来,自然不会甘心空手而归,顾楚更加警惕起来。
  徐臻默默盯着他,若有所思。
  顾楚想到权宜之计,说:“你可以两个月以后再来。”
  徐臻疑惑看他,正在考量这话的可信度,他身后的门便毫无预兆的打开了,不等他有反应,身后扑过来的保镖便将他压在了地上。
  顾长安立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商量好了吗?”他说,“看不出来,两位挺投缘。”
  徐臻没有任何过激行为,没有抵抗,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
  顾楚从毯子底下拿出那把枪放在床头柜上时,手心里都是汗,对峙时没有觉察到的疲惫都卷土而来,他厌恶的对那些人低吼:“都滚出去!”
  这时候的顾长安不会同他理论任何事,他下楼去取了午茶放在他身边,不顾他的不理不睬,径自坐下来手覆着毯子数了数胎动没有异常子宫没有不规律宫缩,便放心起身去书房审问徐臻。
  面对徐臻,他真有些头痛。他总还是念旧情,想保他,但这小孩真不是叫人省心的料子。
  “容栩在哪儿?”他沉着脸问他。
  徐臻不答,他被捆在椅子上,眼圈发红,扭头不看他。
  顾长安想找个什么东西敲他的头:“还不肯说实话?!你知道容家什么背景吗就敢绑她?!”
  徐臻像是在办公室里谈论工作:“总要解决这件事,不是您一味的退让她就会善罢甘休。况且我是正当防卫。”
  “你多大能耐?!”
  徐臻顿了顿,说:“您以前夸我总能把事情办得比您想的要好,今天如果不是意外,您也不一定能见到我。”
  顾长安一双眼睛瞪得快要突出来了:“……你威胁我啊?!”
  “楚少并不情愿留在您身边,您为什么非要强求呢?”
  “你懂个屁!”顾长安暴跳如雷,“他不知道多爱我!”
  “他根本不在乎您!就算生下您的孩子又怎样,他愿意承认吗?!他不爱您!一切都是您一厢情愿!”徐臻激动的耳朵都红了,他急于争辩,急于说服自己的老板迷途知返,他有许多话但没有再开口的机会,顾长安像头猛虎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双铁拳几乎将他勒的透不过气。
  “给我听好了,徐臻。”他赤红着眼睛盯着他,“你以为做了我几年助理,就能爬我的床能破坏我的家庭了?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个打工仔,跟公司其余几百号人没有区别!那天晚上我要知道是你,我根本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竟还跑到我家里来恐吓我的家人,谁给你的底气?!我太太怀孕八个月了,他有什么闪失,你抵命都不够!”
  被打扰了午睡的顾楚难以顺利补眠,他疲惫的犹如穿越了撒哈拉沙漠的老骆驼,沉重的行李压在胸腹叫他放松不能,干涸与燥热又使他难以忍受,即使喝光了一大杯凉白开以及午茶也依然无法缓解,四周安静,听不到外面任何声音,一直等到黄昏才似乎听到有人来带走了徐臻,他又躺了一会儿,没多久,顾长安便来推门来抱他。
  晚餐的牛腩炖的软烂,甜点的燕窝也入口即化,应是过午不久便炖上了。顾楚看了一眼对面大口扒饭的男人,顾长安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胡萝卜,并不解释。
  尚不敢外出散步,只在花园里走了几步,顾长安便心惊胆战的将他抱了回去。夜里有些凉,他们窝在一起看了一部二战题材的电影,临睡时也不过八九点钟。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