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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仙界的和平(穿越重生)——Anecdotes

时间:2018-02-16 10:32:43  作者:Anecdotes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位尹家的大小姐因为客人生病,还特地来他房里探望,在他床前和李持盈说了会话。
  隔着厚重的纱帐,他只看到少女曼妙的身影,和转身时摇动的裙角,母亲在帘帐外命他起来见见尹大小姐,他立刻闭眼装睡,就这么混了过去。
  此时此刻又被人提起他最不想提起的事,他巴不得跟主角的女人不扯上一点关系,然而沈妙清却饶有兴趣地问道:“方公子觉得,尹家姐姐生得美不美?”
  方淮嘴角一抽,道:“这个……那时候年纪小,记忆也都模糊了。”
  沈妙清道:“我可不信,尹家姐姐的容貌无论是谁,只要见过就不会忘。”
  方淮心想妹子,那好歹也是跟你抢男人的女人啊!你这么拼老命地赞美是为了什么?你少根筋的设定是这么用的?
  当着余潇的面,方淮总要斟酌一下言辞,于是他没说话,林想想却先不屑道:“不过是个没成形的黄毛丫头,也值得你夸赞成这样?”
  沈妙清眼睛睁大道:“林师妹,恕我直言,你模样虽然也美,可要比起尹姐姐,那也还是差了一点。”
  她此话一出,林想想却也没生气,而是轻笑一声,摸上自己的眼角道:“你说这张脸么?那的确是不如。”
  方淮觉得有些奇怪道:“原来林师妹也曾见过尹大小姐么?”
  林想想眼波一转,扫了余潇一眼,道:“我见过……画像。”
  这解释倒还说得过去,沈妙清便笑道:“只怕是画师未得精髓。”
  林想想“哼”了一声,也不跟她争了。
  林想想这一打岔,倒是让方淮逃脱了那个尴尬的问题,众人又喝了两杯酒,闲谈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丁白便起身送他们至院外,那名小僮跟在主人身后,看着方淮喝酒后有些微红的脸,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方淮和余潇等人一起离开院子不远,正要掏出灵器飞回玄圃。他只饮了一口酒,那酒回味绵长,此刻后劲上来,让他有些晕乎乎的。忽听身后有人喊道:“方公子留步!”
  却是方才陪侍的那名小僮,方淮驻足转身道:“什么事?”
  小僮笑道:“我主人喝了酒,倒把一件事忘了。本来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方公子的。”
  方淮道:“丁师兄一番好意,可我……”
  小僮忙道:“无论公子愿不愿意接受,请公子还是回去看一眼吧。”
  方淮一想也是,别人要送礼物,要辞谢也该当面辞谢。于是对余潇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去道句谢就回来。”
  余潇看着他酡红的脸“嗯”了一声,同林想想沈妙清三人捻决召来白鹤。方淮便随小僮往回走。
  回到小院中,丁白还坐在桌旁,见方淮去而复返,不由讶道:“咦,方师弟?”
  方淮拱手道:“丁师兄一番好意,方淮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
  丁白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小僮,正朝他使眼色呢,便明白又是这鬼机灵的小子捣的鬼,只是面上早已不自觉泛起笑,此间没有其他人,他便走上前,握住方淮的手,就坡下驴笑道:“你今日已经帮了一个大忙,怎么说是‘无功不受禄’?”
  方淮道:“那只是小事……”他也觉得,这位丁师兄对他好像过于亲近了,脑中不由又响起余潇警示他的话。
  这方丁白靠近了方淮,早已顾不上听他说什么话,只觉得青年身上酒香混着一股松香,白玉般的脸上泛起云片似的薄红,因着有些醉意,双眼也不似寻常清亮,眼睫微微低垂,变得朦胧起来。
  丁白不由得心荡意牵,紧握着方淮的手,脱口而出道:“方师弟,你不知道我的心意……”目光停在方淮线条精致的嘴唇上,再也忍不住,附身上去。
  那头方淮还有些理不清头绪,忽然感觉面前一暗,一股热气吹在脸上,不由后退一步。
  丁白心中生出一股急躁的情绪来,伸手便要去揽青年的腰,然而还没碰上对方的衣角,忽然察觉到身后不大对劲,他好歹也是金丹期的修士,心中警铃一作,急忙往旁边一躲。
  然而随之而来的锐利的剑气,仍是划破了他的脸。
  丁白摸了摸脸上渗出来的鲜血,转过身去,方淮也察觉到这人的存在,惊讶道:“阿潇?”
  余潇就站在数丈外,青年身形高大,却丝毫没有年轻弟子的朝气,阴冷得像是昆仑山那些终年不见阳光的角落,只是静静站在那里,那张横亘着疤痕的脸便使人心生畏忌。
  方淮往前踏了两步,感觉到脚步有点发飘,便知道是那酒的后劲上来了。
  他此时其实已经有些醉意了,脸上热气蒸腾,连带着丁白说的话和方才异样的动作都给忽略过去了,向余潇走去道:“阿潇,你不是回玄圃去了吗?”
  余潇上前揽过他的肩膀往身边一带道:“我怕师兄你喝醉了酒,在丁师兄面前失礼,所以又折回来了。”
  方淮笑了笑道:“你来得正好,我可真有些醉了。”
  余潇伸手,手背在他发烫的脸上贴了贴,另一只握着他肩膀的手更紧了。
  他抬头对上丁白的目光,两人对视,余潇感到身体里一股阴郁的血液流过,要不是方淮还在这里,他多半会杀了这人。
  方淮按了按太阳穴,担心自己真的发起酒疯来,便道:“阿潇,我们回去吧。”转身向丁白作揖道:“丁师兄,恕在下和余师弟先告辞了,礼物小弟实在不敢受,请师兄见谅。”
  丁白待要说些什么,余潇的目光便停在他脸上,他不由往后退了半步,勉强笑道:“也……也罢,方师弟回去好生歇息吧。”
  等余潇半扶着方淮离开小院后,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旁边小僮连忙回屋去拿愈伤的药,丁白慢慢握紧了拳头:方才那道剑气,真的只是一个金丹期以下的弟子的修为吗?
  方淮和余潇共乘一只白鹤回了玄圃,因为余潇为免惊动他,没有动用灵力,所以他对方才两人交锋毫无所觉。
  服侍方淮的小僮和白虎一起迎出来道:“公子!公子这是……喝醉了?”
  余潇把方淮扶进屋里,吩咐小僮道:“去打水了。”
  小僮连忙去了,大白因为惧怕余潇,眼巴巴地在屋门口趴下了。
  方淮躺在床上,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叹道:“果然就一口酒都不该喝……”
  小僮端了水来,余潇亲自拿手帕浸了水,替方淮净了脸,把手巾扔回铜盆内,头也不回道:“你出去吧,不必进来服侍了。”
  小僮领命端着水盆离开了屋子,余潇帮方淮把脑后的枕头调整一下,让他睡得舒适一些,回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白虎,手一挥,房门便严严实实地合上,把白虎隔绝在门外。
  方淮虽然酒量差,但酒品还好,揉了会额头,就晕沉沉地睡着了,嘴唇微张着,呼吸均匀绵长。
  余潇的拇指,像一个人抚摸自己心爱的物件一样,摩挲着方淮的眉眼,鬓角,嘴唇。
  鬓角乌润,眉削项长。睡着时,若不是那匀长的呼吸,皮肤温软的触感,几乎让人以为是具完美无瑕的雕像,盼望着能把他藏在精美的柜子里,永世封存,不让别人觊觎。
  余潇的拇指停在方淮的唇角,过了好一会儿,无比自然地俯下身去,吻上了那两瓣微张的唇。
 
 
第33章 天仙宝境(六)
  先只是浅尝,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方淮被津液呛到,气息也不稳起来,胸口因为没有新鲜空气不停起伏,哑哑地“嗯?”了一声。
  余潇被他这一声“嗯”提醒了,向上吻到他眉心,青年便像是被某种力量安抚了一样,又沉睡过去。
  余潇拨了拨他鬓角的碎发,上一世那些本应该由于漫长的生命而模糊的记忆,突然又鲜活起来。
  年少时唯一亲近自己的同辈,在他被人抓去剖走金丹后,仍然对他多番照顾。除了父母外,余潇对他人的关心从来都十分敏锐,方师兄对他的关怀和照顾,虽然很周到,但他仍然感受到了其中例行公事的味道。就像方淮对身边其他一些人一样,好像他是一个必须拉拢亲近的对象。
  说拉拢也太过了,他有什么好拉拢的?或许是因为红渠师叔的关系吧。年少的余潇虽然已经因为受人冷落的生活而养成了孤僻的性格——尽管他从没有过朋友,可是他会静静地在角落里观察别人的嬉笑怒骂、喜怒哀乐,反而使他的目光格外冷静和敏锐。
  但他仍然没有走出过父母的保护。所以对于方淮,仍然抱有十分的感激之心。至少方师兄把他看作其他碧山的弟子一样,对他曾是魔修的娘亲也彬彬有礼,这就足够了。
  父亲失踪,母亲自刎后,余潇终于知道,天道要对一个人残忍的时候,可以有多残忍。
  曾经救了他和他娘性命的金丹,却让他几乎生不如死。他残喘着一口气爬回碧山,还好,太白宫收容了他,好像天道并不打算让他绝望,只是小小地玩弄他一下。
  他不需要怜悯,只是很长一段时日陷入迷茫之中,他该做什么?该复仇吗?他拿什么复仇?向谁复仇?
  方淮和娄长老帮他指了一条出路,续接了他的经脉,劝他修炼一门新的功法,他不知道这条路正不正确,但他至少需要一条路,从心中的茫茫大雾里走出去。
  他过了一段静寂如死水的生活,等到这片死水再一次被掀起波澜时,却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深渊。
  假的,假的。世上无人可信!灯火摇曳的屋子里,两个他世上仅剩的依靠和信任的人,正在商量如何拿走他体内那颗金丹。
  金丹,又是金丹!余潇没有感到恐惧,而是大笑出声,惊动了那两人,他们追出来把他擒住,他没有挣扎。就让他看看是那颗怎样的金丹,可以害得他家破人亡,可以让厌恶他的人装出那副谆谆教诲、温柔关怀的模样。
  被抓走前,余潇最后看了一眼师兄的模样,拥有显赫的家世、完美的仪表,即便没有修仙天赋,地位也比许多家世资质平平的修士要超然得多。
  可是即便是这样生活在云端的人,在诡计败露之后,那张脸也同他小时候看到的那些在泥土里打滚的凡人一样卑劣丑陋,甚至比他们更甚。
  许多年后,当他已经拥有接近于无垠的生命,背弃他的人已经化作尘土,却仍然记得那张脸。
  而现在……余潇伏在方淮身上,感受这具身体从衣裳下透出的温度,因为饮酒的缘故,比往常要更加温暖。他的手环过青年劲瘦的腰,把耳朵贴在对方的胸膛上,听着那稳定又脆弱的心跳。
  我可以留你多久呢?
  方淮这一睡就睡到次日天蒙蒙亮,熹微的日光透过雪白的窗纸,他微微睁了睁,就感觉胸口被什么压着。
  伸手一摸,就摸到细碎的头发,他舒了口气,摸到对方的脸颊,轻拍了拍道:“阿潇?”
  余潇其实在他睁眼时就醒来了,不动声色把手从他腰间的里衣里抽回来,慢慢起身道:“师兄,醒了?”
  方淮也坐起身,感受着晨光道:“这个时辰,正好要去阆风阁听早课了。”
  “嗯。”余潇下床,去屋外唤小僮打水。方淮摸到床边的外衫,不紧不慢地像平常那样穿戴整齐。忽然心有所感似的,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昨天喝醉酒之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难道漏掉了什么事情?
  他摸着自己的嘴唇仔细回忆,门外大白已经趁余潇不在跃了进来,绕在他身边,拿大爪子轻扒了扒他的小腿。
  方淮俯下身,拍拍它脑袋叹气道:“唉,你要是开了灵智就好了。”
  昆仑山的另一处,丁白对着铜盆里的水面看自己的脸,手巾覆在脸上昨天被剑气划伤的地方,那里已经恢复如初,光滑的皮肤,完全看不出曾经的伤痕。
  但丁白对于那一道突如其来的剑气,仍然无法释怀。
  他好歹也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入门已有两百余年,况且刚步入了金丹期,怎么会被一个新入门的弟子伤到?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小僮溜进来,他昨日小聪明办了坏事,对着主人仍有些心虚,道:“主人,玄凝真人召您过去。”
  玄凝真人便是丁白的业师,丁白将手帕扔回铜盆道:“知道了。”说着略整了整仪容,便抬步走出屋子道:“师父有说为什么事吗?”
  小僮道:“真人没有细说。”
  丁白便没再多问,走过庭院时,经过那株树下,想到昨日方淮在这里时的情态,又忍不住心中一荡,却又长叹一声,走出院子,捻决往另一座山峰去了。
  到了玄凝真人的府邸,丁白拜见过师父道:“不知师父叫徒儿来,有何要事吩咐?”
  玄凝真人微笑着看着他最得意的徒弟道:“你才结金丹,如今暂时还不急着修炼,所以为师想派两件事给你,叫你出去历练历练。”
  丁白低头道:“师父尽管吩咐。”
  玄凝真人拈须道:“下一轮弟子的宝地试炼,门中已经在安排了,为师想派你去做个领队。”
  丁白一怔道:“徒儿斗胆问,宝地试炼不是三十年一轮?算起来,离下次的试炼应该还有七年才对,怎么门中这么早就开始安排了?”
  玄凝真人笑道:“这次的宝地试炼门中已经决定提前五年,两年后,近三十年新一批入门的弟子就由你们带领去宝地历练。”
  丁白讶异道:“原来如此,试炼提前,徒儿入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过。”
  “哈哈,到底还是小孩子家,门中规矩虽然严,少有改动,但必要时还是会变通的。”这话不是玄凝真人说的,而是从内室走出来的另一名长者。
  丁白一见其人,立刻行礼道:“弟子见过长老。”
  此人正是娄长老,他在昆仑辈分比掌门还要高一辈,故此和掌门同辈的玄凝真人亦站起身来,请他入座。
  等他坐定,玄凝真人才又坐下道:“说起来,这次弟子们的宝地试炼提前的缘由,晚辈也还未得解。”
  娄长老抚须,顿了一顿,道:“你一定听说过,新进从太白和峨眉择来的弟子中,有人的身世不大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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