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宁次的呼唤让日足顿了脚步,从没有期待过这一刻,可是这一声伯父却让他欢喜极了。
《醉梦集闻录》是一个不知名的酒屋老板根据酒客们的闲聊所记载的怪异事件集本,也因为内容大多离奇荒诞,似是醉后胡话,才起名叫《醉梦集闻录》。宁次本是想给大名大人委托的任务找点线索,随手一翻就注意到了其中有几页注满了笔记,字迹的主人正是日足大人。写满笔记的那一章是草之国一个弟弟感动神明使其双生哥哥复活的故事。故事中常人以为是渲染想象出来的异象,都备注了可以造成这种现象的忍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又是略短。。。我发现自己不会用倒叙和插叙好尴尬,总是平铺直叙的。。。。有可能的话,下一章写写宁鹿相识的事。。。我看看能不能把剧情承接过去,不保证能做到。。。。
第9章 第 9 章
等你好了,指导雏田练柔拳吧。”
“雏田大人应该由日足大人亲自指导吧。”听清话中的内容,想到这内容所代表的含义,宁次顾不上是否失仪,追问背对着自己淡淡说出这句话的日足。
“她是你妹妹。” 日足到底没有再回头,他的言行不止代表他自己,还代表着日向宗家。今天,已经过分了啊。
宁次跪在走廊,全身脱力。九年前,那是父亲还在的日子,庭院里的木桩是一高一矮,卧室里的床是一大一小,书房的书案是一大一小。只要父亲不出任务,他们就总是做着一样的事,他们总是在一起的。每月初跟着父亲去奈良家的药物研究所拿日向家订的药,每次父亲完成任务回来一起去日向宗家给日足大人问安,晚饭后一起坐在走廊吹尺八。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日差,一板一眼的小大人模样。有可以跟随的人,如此安心。那天,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肃穆的大宅里再没有人庇护他。奔出日向家,腿脚自由却没有迈出的方向,哪里都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寸土地。最终只能回到已经没有父亲的小院,从此生活的每一天都伴着惶恐:不该接受却无法拒绝的衣食钱物,世上除了父亲没有人有义务来抚养自己,那么这些都是债吧,对方什么时候来讨要呢?
原来,那只是自己以为,还是有亲人的。原来,以日向为姓,住在大宅便不需要其他理由。
“诶?鹿丸,现在才不到三点,你就算早退也太早了吧?”出云叫住悠悠往外晃的鹿丸。
“啊?啊,我去看看手鞠他们代课的情况。哪里算早退。”鹿丸诡辩到,其实就是想偷懒。也就是出云看在他才十二岁的份上才没有继续为难他,心想小孩子到底是坐不住的。
到了忍者学校发现小鬼们围成一圈看勘九郎表演傀儡术,露出惊奇的神情。我爱罗旁观了一会儿,动动手指,控制葫芦中的砂塑成勘九郎和他的乌鸦的样子,就有了两个勘九郎同步控制着傀儡的场景。虽然不会傀儡术,但是自己控制砂,在这种表演性质的哄小孩游戏中,差别不大吧?嗯,我爱罗就是这样想的。
意料之中的,几十个稚嫩嘹亮的高音一起叫出来的哇!~~ 震得鹿丸直掏耳朵。哈,这兄弟俩还真会玩,果然比在办公室看文件有趣。
勘九郎没想到我爱罗会用砂塑出自己的□□来:我爱罗这家伙,来捣什么乱,这样很像玩杂耍的啊。不能这样突兀地停下来,只好继续做动作被我爱罗的砂子模仿。有些不服,傀儡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想甩开我爱罗的砂子。在某方面有点迟钝的我爱罗根本没有察觉到哥哥生气了,只是听着周围的欢呼,越来越起劲:对了,勘九郎也一定是这样想的,来点更炫酷的,让他们开心开心。嗯,我一定会配合好他的。
动作越来越快,连空气都被搅得锐利起来,眼看着就是剑拔弩张的地步。鹿丸不由叹口气,到哪里都有麻烦事。
“都回教室坐好,马上要上地理课了不知道吗?!”紧急关头一阵狂风把砂子吹散,手鞠横空出现,左手掐腰,右手展着三星扇。鹿丸觉得应该在她扇子上写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女人,好霸道啊。不过,总算是没让那兄弟俩打起来。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啊,五代目是这样,拜五代目为师的小樱也没跑了。对了!井野也在闹着要拜五代目为师!这世界就没有温柔的女生了吗?
大概是找不到温柔女生 的怨念太重,鹿丸受到了手鞠的特殊眼神照顾:爱哭鬼,你丧着脸做什么。鹿丸仰头看天表示:我只是普通的围观群众哈哈哈,脚下忙不迭地开溜。
滑脚就来了宁次家,在墙外听见尺八声传来,空灵而恬静。鹿丸突然觉得自己这样邋遢地去见宁次不太好:吹出这样声音,那个人现在一定是风姿卓绝,而自己穿着中忍制服,还被手鞠的风遁刮得灰头土脸的。又想反正自己和宁次一直这个样子,对方容止出众,自己?哈,不上不下很普通就是了。那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就这样进去吧。直接穿过屋子来到庭院,那人果然如管声一样清逸出尘。看到他没有带护额,□□着光洁额头上的咒印,鹿丸才后知后觉地在心里怪叫:光顾着在空灵里徜徉了,怎么不去想他以前吹尺八可是苍凉辽阔悲壮得很呐。这家伙,才几天没见又成长了。太快了吧!
“说吧,什么新感悟让你那么高兴。” 心里怪叫到底还是内心戏,旁人怎么会知道,鹿丸表面上依旧懒懒地坐下来两指夹过宁次身边的书随手翻着。
“不是感悟,是感激。”宁次的确是欢喜的,与日足大人谈话之后心里就有一种想要倾诉的冲动。说是冲动偏偏又不焦躁,那种微妙的感觉□□得让人惬意。坐在这里吹尺八,一来是缅怀与父亲一起的岁月,二来是把喜悦以乐声倾诉给自然听。
“嗯?感激什么?”
“说不好,什么都想感激,就是开心。”感激自己有过父亲,感激自己的父亲为了他人做出的选择,感激额上的咒印,感激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在迂回误会了那么久之后,仍然是一个善良的故事。
“莫名其妙傻乐个什么。”顿了一下,鹿丸又低声补了一句。“你开心,总归是好的。”
“嗯,也谢谢你。”宁次嘴角翘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在精巧的五官上成倍放大,掀起温煦的风。
这个人,是来真的!不是平时斗嘴随口一说,真的在谢自己。“你快说,这几天干嘛了,你把护额拿掉,是和你额头的咒印有关吧。”
“我以前,总以为只有我和父亲是在一起的。我只有父亲,父亲只有我。我忘记了:日足大人他,是父亲的哥哥啊。”宁次翻开鹿丸手里的《醉梦集闻录》到日足大人做了笔记的那一页,由着鹿丸自己去看。
“这些备注是日向宗主写的?”鹿丸浏览了一遍,看到双胞胎兄弟的时候就大致有了判断。备注里提到了:亲族换血、冰遁冻结保持细胞活性等等。亲族换血,日向宗主是打算和书里一样换血给弟弟了。
“嗯,要不是我在找复活死者的线索想起来有这个书,看的还恰恰是雏田大人从宗家书库拿来的这本。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过这件事了,我以前恨他那么久。”
“人嘛,不可能什么事都知道,总要犯错的。”鹿丸随口说了自己对人的局限性 的看法,又觉得这个语境下不妥当,补充道:“发生过的事必然会留下它的痕迹,日向宗主的善意,贯彻在往日的言行举止中,迟早会被发现。知道这件事是偶然,明白日向宗主的善意却是你们俩注定的归宿。”
弟哀嚎伏于尸上,凄厉断肠,天闻亦感,雷神大动,兄坐而起,不知此间事。这一句中,雷神两个字被圈起来,深深地凹痕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却没有旁注。宁次仿佛隔着时空看见了九年前,日足大人在得出:书中的双胞胎哥哥只是心跳停止还没有脑死亡时,有人用雷遁忍术的电流使其重新起搏 这样的结论时,是如何悲恸。
听说以后由宁次哥哥指导自己的雏田忐忑了一夜,早早就来练功房,不想宁次哥哥比自己还早。
“雏田大人”宁次停下动作向雏田问安。
“宁,宁次哥哥”雏田也抢着弯腰。
两人都没有话说,宁次就想起了先前和日足大人也是这般磕磕绊绊的,也许这就是日向家血液里的遗传呢?不擅寒暄。这样想着,便不再多说,摆出了柔拳的起手式。雏田也慌忙跟着摆出来,两人开始对练。雏田总是没有战意,动作大差不离混时间,她宁愿去与牙和志乃在一起训练,慢慢地让自己的努力变成回报。和自己的亲人对打,总是那么煎熬,那不是自己的节奏。
“雏田大人,你是日足大人的孩子。”
“是,是!”雏田正走着神想训练什么时候结束,听见宁次叫自己,反射般地应着,回神之后动作也灵活了不少。
日足大人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呢?要传承他的高贵?强势?威严?坚韧?宁次没有说,雏田也不确定该怎样才能让人认可她是日向宗主的孩子。也许,雏田可以是任何模样,但她始终是日足的孩子,日向宗家的长女。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写了这个日差的复活梗,差点圆不起来。好尴尬。我已经不确定这个复活任务能不能发展下去了。。。
井野学医疗这个是动画里的,打脸我说的不违背漫画剧情。好尴尬*2
手鞠和鹿丸,这个,这个,哈哈哈,我先跑了。。。。
第10章 第 10 章
了解到宁次已经着手复活任务的线索查找,鹿丸也不得不开始留意此类线索:两个人的任务,总不能推给宁次一个人做吧。麻烦别人这种行为最可恶了,我才不要麻烦他。不过鹿丸找线索的方向和宁次不一样,档案室这种现成的资源不用岂不是浪费?四紫炎阵里发生的,也不晓得是真复活还是装神弄鬼的幻术,总之和大蛇丸有关系是吧。那就把和大蛇丸的任务报告全都找出来先看看大蛇丸是什么人吧。
两天看下来,大蛇丸的报告都中规中矩(敷衍了事?)只提到当次的任务,从来不涉及本人的信息,找不到和复活有关的线索。啊啊啊,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怎么和某白眼有点像啊。没办法,去木叶养老院问问他的同期忍者吧,麻烦啊。还是叫上宁次一起吧,两个人的任务他也没理由麻烦我一个人吧。
木叶养老院就在药物研究所旁边,这种需要清静的场所,放在一处便于集中管理。正在给养老院的退役忍者派发过冬药物的鹿久,看到自己儿子却不怎么高兴。停下手头的事看鹿丸来干嘛,五年前的那个冬天,一直不敢提起,却从来没有忘记过。
“呦,鹿丸你好多年没来啦,和鹿久说了好多次带你来玩他都不答应。”石田看见鹿丸欢喜的紧。退休之后的日子一直难打发,有一年却来了这么个聪明得让人不得不服的小鬼头,仗着活了那么多年的经验戏弄他,看他吃了亏摆出一副 随便你们好了的表情。似乎自己是小孩对方才是老头子,也是乐趣。
“石田老不死,你都活了七十多年了,五年也算久?再说人家小孩子干嘛和你个死老头玩。”荒原发声呛石田,鹿丸不来有五个年头,这个已经忘记很多事情的老人记得清清楚楚。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记挂着鹿丸。
“嘿,鹿久你快退休,以后让鹿丸来给我们送药。”石田不理荒原继续嚷嚷着,给养老院的忍者送药是奈良族长的一项日常。族长来送药只是表面,更重要的是征召确定下一年的遗体捐赠志愿者,药物人体试验志愿者,药物研究所和养老院在一起的真正原因。鹿久更加觉得,没办法面对鹿丸,在这个地方。
“喂喂喂,才不是来和你们玩,我是来采集情报的。”鹿丸挠着后脑勺摆出一副你们还真是一点没变 的表情。
“喂喂喂,才不是来和你们玩,我是来学幻术的。你五岁时也是这样说的,最后还不是在这里和我们玩。”
“被你们单方面捉弄算玩吗,真的是来说正事啦。”七年前,为了学幻术,被老头子们唆使去闯暗部在第七训练场布置的考核阵法:里面是以触发幻术为基础的阵法,先看看你有没有学幻术的资质。一定要晚上去,偷偷的,暗部不许普通人进入的。结果呢?全是苦无、手里剑、起爆符、铁蒺藜!还大晚上看不见机关的线!狼狈得要命还好意思再提!要修炼的是幻术不是体术!连专攻体术修炼的宁次都碰到了还好意思狡辩!
“好好好,你先和我们下一棋,然后问什么都告诉你。”石田和荒原这些退役忍者大都玩围棋,漫漫长日需要消遣,下得越久越好。
“哈,麻烦的老头,请人帮忙总是那么麻烦。”嘴上这样说,鹿丸还是走过去准备应战。荒原执黑先行,石田在旁观战。
“鹿久大人,鹿丸他五岁就学幻术了吗?”再听到有人把幻术和鹿丸联系在一起 ,宁次一下子就想起了半个月前在医院里鹿丸嘴角溢血的笑。大概是在幻境里,体验肩膀被洞穿的感觉吧。这句话再次回荡轰得宁次耳鸣。
“啊,因为要学幻术才能和你相交的啊,七年前在第七训练场。第二天他和我说要带药去你家看你。”是那天啊,伤痕累累地到达阵眼时,脚步声让先来的那人应声回头。在半夜,同样的狼狈,相遇的人就是两年未见的鹿丸。当时宁次把那个阵利用到了极致,先是推算阵法,确定机关位置;然后开白眼观察机关内部验证自己的第一步猜想同时训练白眼;最后触发机关,练体术。出去时宁次选择了鹿丸来的那条路,打算再利用另一条路上的机关修炼。一开始宁次看到完好无损的阵法内心赞叹鹿丸的优秀,小小年纪把整个阵法都看懂了。(这里难道不是宁次自负?他自己也很小也看懂了啊。)走到一半发现零星有机关触发后遗留的痕迹,越靠近入口痕迹越多,才惊觉对方是何等的聪明,这一路上分明是他从不会到会的痕迹!两年前那个跟着自己父亲无精打采的家伙,竟然有这样的才能。翌日的来访毫无预兆,站在门口的小小身影提着药,一个认知浮上心头:就像自己对他的赞赏,对方对自己也是抱着同样的态度的。心照不宣的认可,开始了长达七年的相交。
“他从来不用幻术对敌。”
“鹿丸学幻术,是为了救人。”忍者是高危职业,麻醉药的后遗症可能会葬送其性命,很多忍者因为这个在手术时拒绝使用麻醉药。五岁的鹿丸由致幻菇得到启发提出用幻术麻痹代替麻醉药避免药物残留带来的后遗症,并且来养老院请教幻术能力值为10的石田。尽管七岁时就中止了这一尝试,鹿丸仍然在坚持一件只有自己在意且无需告诉别人的事情:救人和杀人,要分开。鹿丸整天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从未执着于什么,可鹿久作为父亲,怎么会不懂自己的儿子。越是懂得,越是心疼这个聪明过了头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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