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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公子(穿越重生)——于耳

时间:2018-02-17 10:38:56  作者:于耳
  赫中这边正在药庐内。
  他刚进了院子,满院的药香,可却没见着平日里抓药晒药的南大夫。
  又到了卧室前扣了几声门,里面没人应。
  又边敲边喊了几声,里面才传来一声:“进来。”
  赫中疑惑的推门进入,只见房中无人,又绕进里间,才见人躺在榻上,帐幔垂掩在外,看不清内况。
  一只修长的手掀开帘子来,赫中惊在原地不敢出声。
  只见南大夫那一头垂肩的长发,发色尽白,此时他面色疲惫,正努力扶身靠在摞起来的枕头上。
  南寻平常的看他一眼,声音有些低,但语气仍如往日那般平和:“什么事?”
  “无……无蚕……蚕丝,终于集齐了,整整一百七十来斤,三年的人力财力,实,实在是太不易了……您去看看么?”赫中心中的惊惑未解,此时仍是思绪不利索。
  南寻听话眉头一皱,缓缓挥挥手:“先放着吧。”
  “可您,您这满头白发......”
  “毒发所致。”南寻随口一句,语气淡的像是说别人的事。
  赫中心道,南大夫是神医在世,他这边淡然,想来是这毒素并难不了他。神医连人都能救活,白发变青丝算什么?
  “那我这就去回庄主的话,说您身体不适,这蚕丝先搁着再看吧。”
  南寻点点头,便下了床。又叫住他:“跟你们庄主回话,我今日便要回赵国一趟,来不及与他告别,这就要走。”
  “您要走?为何如此着急?”赫中赶紧问。
  “我这毒......要回赵国拿药。”
  赫中点点头,心道上回救庄主的时候,也是回赵国取药,这回解毒,也去赵国取药,说得也通。便又问:“那老夫这就去给您备马。”
  南寻点点头,赫中便合门离开了。
  这边的花尽一直也等不到南寻来,等不及赫中的回复,他便自己找来了。
  花尽的心中莫名的不安。他想起昨天南寻的眼神,加之心悸于方才的梦,他现在等不及太久,必须找南寻要一个安心的答案。
  进了南寻的房间,南寻在收拾衣物,花尽看见他的头发,险些没认出来。
  “你......头发怎么了?”他问。
  “只是稍不小心,吃错了药剂,研出解药来便能恢复了。”
  “你这又是做什么?”他看着他的包袱问。
  “我要回一趟赵国。”
  “你要走?”花尽眉头一皱。
  南寻点点头。
  “陈安说,无蚕丝已经集全了。”花尽又说。
  南寻依旧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要将话题探讨下去的意思。
  花尽又追问:“那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南寻在心中叹口气,说道:“等我回来,我会有办法的,我会复活他。”
  “你有把握的对吧?”
  南寻点点头,已经将包裹系了结,走到门边,花尽转过身来看他,他忽然止步转身,回来将花尽拥进怀里。
  花尽一诧,警惕的格手抵他:“你要做什么?”
  南寻笑了笑,便放开了他:“要等我回来,不准死,药要按时吃,把心放安了,别折腾身子。”说完不等花尽反问,便出去了。
  八日后,南寻回到了赵国。
  到天义庄的时候,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就如是拼一口气撑到了家一般,吓得叶消险些没敢认自己的师兄。
  叶消赶紧就扶着人往萧倾暮那儿去了。
  萧倾暮虽不能视物,但稍一搭脉,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谶魂草的药毒。”他淡蓝的眼瞳慢慢一转,惋叹的摇摇头:“师兄,你用情太深,你救他,可谁能救你呢?”
  叶消一听,着急问道:“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来一趟就这样了?”
  南寻疲惫的眨了眨眼睛,撑头没说话。
  叶消只好又问萧倾暮:“二师兄,难道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没办法?”
  “你忘了师父当年中了妖毒,本想借谶魂草冒险一解,却也是一夜白发,毒入五内,只苦苦留了半月便去了。”
  萧倾暮此话让叶消想起自己的父亲叶听云,他心念一悲,当时也是两位师兄在场,结果仍是束手无策。
  “世人都传我南氏神医,我却连他也留不住。”南寻自嘲的笑着自己。
  叶消急接话茬道:“你不仅没留住别人,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南寻便没再说话,只是觉得自己最终也救不了花尽,心下悲切。
  那活在冰川下的无丝蚕十分稀有,十只活一,一只一生只吐三寸丝,若要集齐一个人的用量,只怕再有钱也要耗上半辈子的时间。
  原以为,可以借着这个由头,能让花尽撑着念想活着。
  是自己低估了麒麟庄的财力,还是小视了花尽的执念?
 
  ☆、第53章 阴阳镜
 
  南寻的毒,萧倾暮也帮不上忙,他只好将大量的内力先注入南寻的体内,尚且能替他多撑几日。
  而南寻,他还是放心不下远在黎国的花尽,又怕花尽见到自己这般落拓,露出破绽。便让妹妹南玉又去了黎国,替自己圆个局,帮忙照看花尽的病情。
  可事,又能圆到几时呢?
  南寻时常担心的想着。他这身子养的并不良好,即使有萧倾暮不断的帮他以内力维持。
  身不由己,虽病不治,只因心有忧虑之事。
  他终于能明白花尽为何久病难愈,日日忧郁淡漠的的那种心情了。
  这些年,他心里定是苦楚不能倾诉的。
  已经是化冻的初春,几日后,南寻披着厚厚的大氅,靠在莲池边,看着冰冻消融的水面。
  萧倾暮也在他身旁立着,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只似在感受清寒的春光。
  叶消朝这边走过来,将胳膊靠在南寻身边的石栏上,问道:“师兄在出神忧思什么?”
  南寻问他:“听说你最近跟琪王走得很近?”
  叶消眼神闪了闪,笑道:“谁跟他走得近?我就是救过他一回,他就纠缠不清的要报恩什么的。其实谁稀罕呐。”
  “闽西几十年前轰动过的战争,应该就是两候叛乱,其间的详细我并不清楚,这位琪王殿下身在朝堂,一定详知内情,你帮我问问吧。”
  “我去问他?”叶消一脸嫌弃:“我能不能不去?我好不易才躲开他几日......”
  “不行。”南寻忽然看他一眼,虽不冷不淡,不轻不重,但也吓得叶消心思一缩,这人连掌门父亲在世都不怕,就是唯独怕大师兄。
  第二日,萧倾暮又给南寻输了内力,午饭后,两人坐在凉亭外晒太阳,叶消就回来了。
  “师兄,都跟华戎问清楚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南寻直接问。
  “你说的那位阿术和锦鹤,应该分别是江令侯和闵西侯的独子,白术和上官锦鹤。具体梗概,还要从二十二年前说起。”叶消在身后抱臂道。
  走近了坐下来,又继续说:“二十二年前,我们赵国的闽西府和江令府两地叛乱,是闽西侯联合江令侯向高阙借兵发起的。那还是先帝在世时的事了。两侯趁着沈明霄在关北大战,打着是“清佞”的名头,大势而起。由于叛军数量庞大,又有高阙支持,一时间势不可挡,大有要天翻地覆的势头。后来皇帝就调沈明霄平乱,中途把这颠覆之势给截了下来。”
  叶消投了一颗石子进了水里,不无感叹:“势局成败,往往就是如昼夜变换一般,成了便是改朝换代,黄袍加身,败了,便是碎尸万段,遗臭万年。此乱是因先帝意欲削藩侯兵权而起,两侯不愿作势待毙。此乱后,先帝想除权的计划便停滞了——赵国啊,想要变革这百年的权制,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急了就得出乱子。”
  南寻听后,缓缓又问:“他们后来是什么结局?”
  叶消摇摇头道:“这逆反还能有什么下场?那是全族抄家流放,叛首五马分尸的大罪,而且两侯当年是借兵江中府,这便是勾结外国,是叛国罪加谋反罪,死了还好,活捉起码也要落个凌迟点心。这两位世子死的早,也算是落个全尸了。”
  “怎么死的?”南寻只问。
  “那个上官家的世子是战死的。当年沈明霄平乱,在津阳郡一战中,上官光霁战败,他和世子上官锦鹤就死于乱阵之中了。至于江令候世子,听说后来大势已去,沈明霄的兵打到了城门下,江令候世子就站在城墙上高呼要以死谢罪,从城墙上跳下来了。摔得面目全非......”
  南寻听到此处,心下已经明白了许多,他心中忽地一疼。
  而叶消却又露出了一副惋惜惊叹的神情:“可事情又并非如此,你知道吗?连我也替这二位世子惋惜。”
  “什么事情?”这时候,一直在旁倾听的萧倾暮也说话了。
  叶消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知道吗?当时那江令世子摔得面目全非,沈明霄也只能凭其衣物辨认,念及其已以死谢罪,便下令将其殓了,可就在此时,又见城楼上站着一人,你们猜是谁?”
  一旁的二人都没说话。
  叶消自答道:“是江令世子白术——原来跃下城墙的是冒充他的闽西候世子。谁都知道这闽西候世子已经战死,他原本可以逃过此劫,却又回来送死了。”
  南寻此时的心更是一颤,不怪花尽如此在意要复活那人了。
  如今想来,那具枯骨,应该便是上官锦鹤了。
  “后来白术怎么了?”他又问,但他自己心中猜想出答案,已经让他身子微微紧绷起来。
  叶消又叹了口气:“他也随着闽西候世子,一跃而下。不过在跳下之前,他求过沈明霄,让他将自己和上官锦鹤葬在秋暝山下。”
  萧倾暮也面露惋惜之色,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也难怪此二人生死不弃。听说他们是从小便相识的,虽江令和闽西两距千里,但两为郡侯来往频繁,这两位世子也算是从小相伴长大的。而且两位世子,一位信佛,生性慈善,一位喜花,孤芳自逸。他们本该有富贵平静的一生,若不是两位侯爷的野心,也断不会付了悲剧。”
  叶消惊讶道:“原来二师兄你也知道。”
  “知道的并不多。”
  两人说完,叶消看向南寻,萧倾暮也将脸转向了南寻的方向,似乎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南寻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他紧绷的身子许久才松回椅子里,开口问道:“你们相信前世今生吗?”
  萧倾暮淡淡无话。
  叶消说道:“我们天义庄上御封捉妖的山庄,世间既然有妖邪灵魅,人自然也有三魂七魄,有个前世算什么?”
  南寻咳嗽了两声后,像是气血一下子就虚空了。他扶着桌角缓缓站起身,离开了凉亭。
  听到叶消带来的答案,他也不禁为花尽的感情而痛心,情深不寿,人间悲剧。自己却强加横手,不仅没能有复活那人的能力,反倒私心想将阿尽占为己有。
  他恨不能自己真有复活之力就好了,如此,也算是成全了他们。
  想到这里,他无比痛心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如今既已经完全看清了花尽的痛苦,可是他依旧无能为力。
  没走出几步,他便一口血喷出,摔在了地上。
  亭中二人立刻赶了过来。
  叶消先冲出来,立刻将人扶起来。
  南寻叹了口气:“说来可笑,三年前我初见他,本有自信能入他心,从不把他的拒绝放在眼里......却低估了那人在他心头的重量,到头来,不仅未能救他,反被他生了厌恶……如今想想,我的失败,应是早已注定的。”
  说完,人便昏厥了过去。
  萧倾暮摇摇头:“你救不活他的心,如何救活他的人呢?我想,他也许也并不是怨恨你的,他一定是感谢你的,没有人会怪罪一个以命赴情的人。”
  当晚,黎国那边的南玉便传来了书信。
  叶消将信中内容告诉萧倾暮:说得是花尽呕血,只怕要保不住。
  虽没写明原因,但萧倾暮大致是猜到了。就目前算来,以南玉的医术,尚且能留住花尽□□日。
  叶消看了一眼尚未见醒的南寻,心道怎么遇到了这两头将去的悲境?一时间,他也不知该不该让南寻知道这坏消息。
  萧倾暮静静的给南寻搭了脉,说道:“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都应该知道,毕竟他现在就是为了那个人在硬撑着。”
  等南寻醒了,萧倾暮便把来信的事告诉了他。
  南寻听后,没有想象中的担忧和紧张,也许花尽这一天,他心里已早有了准备。
  “倾暮,阴阳镜能借出一用吗?”南寻忽然问。
  萧倾暮未说话,大概是要听听他的理由。叶消道:“师兄,阴阳镜是天义庄镇妖之宝,不可外借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借,就不算外借了。”
  萧倾暮叹了口气:“你是在替花公子借?”
  南寻默认。
  虽然知道劝不住他,但萧倾暮还是提醒他一句道:“你要去找他?若你留在我身边,或许还有数月可活,若此去一程颠簸,只怕没几日可活了。”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还是觉得,最后还是死在他身边,最圆满。我想见他一面。”
  “师兄,皇上已经下令天义庄取紫魂珠,三月时限已过半余,我此时不能陪你去了,让叶消陪你同去吧。”
  南寻点点头,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叶消听此话,本想再劝,又叹了口气,面对从未有过此般脆弱模样的师兄,他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第二日,在南寻的心意已决的要求下,萧倾暮最后为南寻输了一股强盛的内力,这算是将他的命强推了一把,一旦一口气散了,便也瞬时结束了。
  临上车时,萧倾暮将二人送至庄门外,对南寻说道:“师兄,此一别,只怕再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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