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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公子(穿越重生)——于耳

时间:2018-02-17 10:38:56  作者:于耳
  江玉楼拦不住他来,也就只当他是空气。
  有时雨天他便在窗前看书,碰上他心情好,也会趁着细雨在廊檐下作画。
  渐渐的,只要江公子朝哪边扫一眼,一旁的陈公子就给他把东西递过去。后来李承璘又找着催画的借口帮他研磨,站在他身侧,离他极近处看他作画,渐渐发觉,自己竟忙了那小砚童的许多差事。
  每次江玉楼将画绘好给他,他总是笑着摇头说不满意,江玉楼每次也不多表情,像是习惯了似的,直接将画扔了,再画。
  只因是给江寒的面子,既然自己答应了给别人一幅扇面儿,多少让人满意才行。
  但是九爷听到此处,真想说句实话,这画是不要钱的,真不带他李承璘这么挑的!
  慕容九估计江玉楼迟早要恼李承璘,只怕这陈公子要弄巧成拙了。
  李承璘在江玉楼那儿磨了半月,也没见江玉楼给过他什么多余的表情,不管是喜了怒了,还是忧了怨了,江玉楼眼底眉梢的神情皆是文风不动,搞得那陈公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喜了怒了?还是忧了怨了?
  又在想,他若是喜了,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怒了又会如何?怒极了会骂人么?真想不出这凉玉般的公子要是破口大骂会是什么样子?
  李承璘那日笑道:“我闻公子名中带玉,见之果真面白如玉,颜若美玉,音若玉朗,却不想润玉温和,奈何江公子你却是块凉玉呀。”
  江玉楼画笔稍滞,头也未抬:“陈公子若是寻玉,城外南山积玉。”
  “人家都说南山下藏有流贼,本公子又不是求财舍命的人,哪能去?还是这儿好。”
  一月后逢上阴雨,连绵下了七日,七日李承璘风雨无阻的来“催画”。
  七日的阴雨,终于将体质本就不牢靠的江玉楼给病上了,几日心情欠佳不曾书画,只是坐在窗边连着看了三日的斜雨。
  李承璘见江玉楼近来的脸色越发白下来,恐他是病了,那日来便从宫中带了药来,不时的在一旁闲言与他聊天儿,江玉楼看连着几日的风雨中,梨花落满,一地的雨洼浸的惨白,眼神里终见到了些情绪,明显的悲伤。
  李承璘不知他如何就伤感起来?只是见了就心疼的紧,于是连绞脑汁,心中急转,脱口道:“嗨呀……小楼一夜听风雨,梨花满地不开门。”
  他说完,以为江玉楼会认可的看他一眼,结果无声回应。于是才发觉是自己这诗句像是对错了,慌忙改正:“……玉楼一夜听风雨,梨花满地不开门?”
  这句连李承璘自己都不肯定的诗,竟让江玉楼真就转头来看了他,江玉楼转头看他道:“是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
  翌日晴芳好,梨苑一地梨花未扫,院中一炉熏香缭缭,江玉楼一卷书在窗前看完,起身出门进院。
  李承璘进来时,正看见江玉楼持扫帚在院中扫一院的梨花,他病未愈,李承璘要拿了他的扫帚来扫,江玉楼只说不用。
  李承璘见院中无砚童,便诚心要帮着扫,一来二去的推抢,江玉楼有些不耐烦,最后说一声谢了,不用,扫帚已被李承璘抢了去,一扫帚便扫了江玉楼三扫帚的活儿,江玉楼脸上却有些隐怒,不言的进了屋,关了门再不出来。
  第二日李承璘再入院中时,江玉楼如往常在院中作画,李承璘知他昨日不悦,虽不知原因,但今日决定不再自作主张抢他什么,连墨都没敢去磨,只是在一旁乖乖的看了一会儿。
  江玉楼一幅扇面儿画好后让他过去看,李承璘笑着过去,却肯定是要笑着否定的。李承璘笑着摇了摇头后,江玉楼依旧面无表情,但这一次,他只是将画好好的铺在案上,问他:“陈公子,可知“六法”?”
 
  ☆、第七章 灰飞烟灭
 
  李承璘欣喜他头一次主动与自己问话,只是这头一次的问话,他就茫茫然答不上来,笑道:“六法?”
  “画之“六法论”?”江玉楼看他一眼,卷起的袖子缓缓放下:“陈公子若是不知谢赫的“六法论”,在下可以为公子浅说一下。”
  见他一笑,李承璘亦笑道:“愿闻其详。”
  “一曰气韵生动,二曰骨法用笔,三曰应物象形,四曰随类赋彩,五曰经营位置,六曰传移模写。风气韵度,遒迈姿容,陈公子在我的画中看到了什么?”
  李承璘愣了愣,放着以前,又或是放着旁人,他肯定是嬉笑一句:本公子光看你那画姿仙逸就足矣了。但这人是江玉楼,他倒是如何也不敢轻慢的说出来了。
  江玉楼低头看画:“公子不懂六法,如何评说在下这一幅幅画作的好坏与否?又如何要反复否言在下的画作?亦或是,在下的画中空虚无一,骨韵形貌不值一提,真令公子觉得一无是处?”
  “非也!”李承璘果然是弄巧成拙,此时却不知该如何答,该说自己故意推拒,只为寻由借机常来梨院会你?还是……什么也不解释,继续微笑摇头否定,那肯定是不行,搞不好江玉楼拂袖一挥不干了,从此画不作了,送客!
  李承璘正想着怎么回答,江玉楼又道:“陈公子请回吧,从此不必再来,在下技薄,绘不出公子心中画作。”
  “江公子误会了,在下深慕公子画作,岂能说公子画的不好?”李承璘见无法,索性直接了,笑道:“在下仰慕公子,故而借求画之由常于此处来往。还望公子莫怪。”
  江玉楼回头看他,眼神有些复杂,好一会儿,没说话。
  第二日,李承璘照常来。
  见江玉楼已经不再作画,只是一人在窗边看书,身旁小童子端了杯茶上来后,便轻轻退去。
  李承璘笑着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垂眼翻书,翻了几页后,江玉楼抬头:“陈公子为何日日来此?我昨日已经说了,不再予你扇画。”
  李承璘笑道:“在下本就是为沾染六公子的墨宝之光而来,先前一直以求画为由常来,每每狠心否决公子的佳作时,也狠是无奈心痛,既然昨日江公子已知我心思,那我正好也不再掩盖,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如此甚好。在下以后来,就是冲六公子你来的!”
  江玉楼合上书,眼光清寒的看向窗外:“既已无画可寻,便无来往的理由,陈公子请回。”
  “无画还有别的,玉楼若是有兴致,陈璘愿与你做无话不说的知己。你整日孤居这无人的别苑,可孤寂?”李承璘道:“如此才情的江玉楼难道就要这么孤独的老于梨苑?”
  “陈公子多心了。老死孤苑还是才空无人赏,都是江玉楼自己的事。无需公子管。”江玉楼起身,要往院中走,李承璘赶紧起身拉住他:“我不是想管你,是我管不住自己。江玉楼……”
  “公子与否,与在下无关。”江玉楼打断他的话,拂开他的手,冷淡说道:“陈公子豪野性情,见之欣喜便逐之,敢问公子又了解在下几分?”
  李承璘一怔,颤颤的收回手,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江玉楼便再不看他,走进了院中。李承璘在身后道:“这便是江玉楼么?清冷孤傲。”
  “陈公子恼了?”
  “当然没有。”
  “不急,迟早会恼的。”江玉楼头也不回:“陈公子请回。”
  “……”李承璘明显有些失望,人家已再三下了逐客令,不走也不好,便抬脚走人,身后江玉楼又淡淡跟了句:“望明日,不劳公子再来。”
  李承璘脚下顿了一顿,眉头皱了皱,踏步出了别院。
  第二天,他果真没来。后来几日也未来,连着有七八日都没来。江玉楼也落了个清闲,只是他没察觉,自己已经几日未再作画写诗。
  “后来他真就一直没来?”慕容九问江玉楼。
  江玉楼没答,只是低头摸着膝上的小黑,却微启唇低声的笑了笑,像只是在笑给自己听一样。
  慕容九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后来李承璘要是没来,又岂会有如今这遗害了几百年的一出?
  江玉楼走到门边,外面已是天亮,此时门掩着,隔着窗纸透进来的光线如半聚半散的一道道薄雾,薄薄的落在地上,他刻意避开,坐在门开即见的茶座旁朝慕容九看过来,眼神里似乎还留着方才那一抹笑意,他这样子,真说是那仙雾中的玉仙人也不为过呀!
  江玉楼嘴角有了些浅浅的笑意,他说:“他虽纨绔,却也难得是个有心之人。”
  那日李承璘熬不过八日又来了梨苑,原来是闭关宫中让太傅教了自己学诗文绘画,好与六公子有得交流,能深入了解。
  慕容九深佩服这太子的耐性和诚意,也好奇他此次是否又是弄巧成拙,便问了江玉楼。
  “诗词歌赋他是看了不少。”江玉楼笑道:“却是宋词对了辛调,李诗和了杜赋,还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慕容九笑道:“你当时也是这副笑意拆了他的台?”
  江玉楼正要开口,门却在此时被霍然推开!
  “少爷起床了!元宋乔三位公子到了,等着您呢。”留财冲了进来。
  “江玉……”慕容九急上前几步,江玉楼早已不见,只余一缕常人不见的青烟在空气飘飘散了。那一门外灼光猛的一照,也不知江玉楼如何了,不至于……灰飞烟灭吧?
  “蠢货!谁让你开门的?”慕容九转脸对留财道。
  “三位公子找少爷呀!我来喊您起床梳洗……”留财见少爷正装齐发的站在那儿,没了话。
  “那你不会进门前先敲门?”慕容九道。
  “留财知错了。”
  “错了就罚你抄诗百首!”
  “啊?!”
  慕容九猜他定是在想:这不是夫人一直罚少爷的招式么,怎的少爷又来罚我了?
  “怎的?”慕容九冷他一眼。
  “少爷为何如此动怒啊?不就是推了一下门么?虽然直接了些……”留财小声嘟嘟囔囔。
  “抄不抄?”
  “……抄……”
  “这还差不多。”慕容九抬脚就要出门,又回身:“本少爷问你,那三厮此时找我干嘛?”
  “不是少爷您上次说,要请三位公子再去懂香春喝他个十坛不归的么?”
  “有么?”
  “有!”
 
  ☆、第八章 山寺无非
 
  江玉楼凡是不称意的画作,都会让小砚童给打包扔掉,小砚童每次便只是随手扔在院后不管,后被别院打扫的下人捡了去当宝,辗转便卖到了集市上。
  再说那日江玉楼院中扫花,不是砚童偷懒。
  那两株梨树是靳氏来这院中头年所值,亲手培大。
  江玉楼搬来院中住,每每梨花落,靳氏就让小玉楼去扫了,她说花落人残,落花神伤,不想见一地残败。
  故而久之,这梨花一落就成了江玉楼习惯去扫,别人扫不得。
  那日江玉楼坐在窗前,见雨打梨花落精光,想到过世已久的母亲,难免触景伤情。
  所以总结说来,李承璘那日抢扫帚多数是触及了江玉楼的怒点,故而也就让一直无情绪的江玉楼借画逐客。这后话是后来李承璘问起,江玉楼说起的。
  不知云兮寺,数里入云峰。
  慕容九累的半死,终于爬上了山中寺,去会那酒肉穿肠过的老和尚,无非。
  此时寺庙里僧侣们在做早课,披着袈.裟,神情虔诚严肃。
  无非这个老和尚实在不算是个和尚,唯一合格的就是他那头上无发,九点戒疤。
  无非不是个省心的和尚,主持他老人家给他赐法号“无非”,不是为旁的,只是求他别再无事生非。
  无非打小为僧,四岁就皈依了佛门,传说无非入山时顽劣捣蛋,闯祸比吃饭还勤,于是改法号“无非”。
  如今苦伴青灯六十四载,也给他赚了个监寺,结果又因一顿肉就给卸了职。当然,那顿烧鸡是九爷带给他捎的。他缠着慕容九耳边叨叨碎碎了半个月,慕容九心说爷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就累死累活爬上山给他捎了两只。
  慕容九之所以与这老僧交好甘受累,大抵是因为小时候的事。
  无非之所以打小就在佛门,是因他体弱常病,他爹娘听说放在佛祖眼皮儿底下好养活,于是便将四岁的无非拎上山。佛祖慈悲,无非从此无病无灾,如今已高寿六十八。
  慕容九出生就是个背阴的命,没生什么大病,就是常常见鬼,整日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二老见独苗日日神神怪怪,以为邪魔附体,便请法师作法驱之,后来依旧神神怪怪,而且常常神神怪怪,便以为是个招邪体质,恐有一日被妖邪吸光精魂,恹恹早逝。
  二老听说山上的云兮寺,有个无非大师年迈健朗,正是佛祖眼皮儿底下养大的,于是就将当时六岁的小九也拎上了山。
  预备剃发之时,无非在一旁说了句:“这位小施主慧根深厚,如今皈依我佛,定能修行正果。”
  慕容家二老一听大师断言儿子有深厚慧根,唯恐他真修成了正果!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万一儿子真一心归佛,将来如何还俗?出家人无欲无求,首先就将财色戒的一干二净,若儿子还俗之后还心念佛门,则更糟,不求财如何继守家业?不贪色如何继传香火?儿子可是慕容家的独苗!
  于是无非举着剃刀前的一言,让慕容九在凡间逍遥了十七载,令他至今感激。如今带两只烧鸡来也是应该的。虽然烧鸡让他没了监寺,但他倒没怪慕容九。
  慕容九心里估计,他是不敢怪,怕自己再不给他捎鸡。酒肉这事儿无非也参的彻底,常言酒肉穿肠心自留佛,这回又让他偷偷揣了两只上来。
  九爷这厢累的慌,一月前就给无非出主意,山上空气好,草肥雨露清,定有不少山味,为何不自己动手寻荤,何苦累爷这厢?
  无非白他一眼,年岁七十,如何操戈上阵满山跑?
  感情他要真跑的动,他还真能去后山大开杀戒……果真不是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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