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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穿越重生)——无敌国外患者

时间:2018-02-18 11:32:01  作者:无敌国外患者
  “你们——找到了?”高棣慢慢抬起脸,独眼不怀好意地扫过刚进来的传话人,声音轻柔,近乎耳语,“找到他了?我藏在床底下,居然也能搜到……唔,是看到血了吧?”
  “血是流了不少。那娘们的,还有他的。她还做皇后梦呢……以为我会娶她。”高棣古怪地笑了笑,“划一刀,肥肉直往外翻,我都要吐了。还是小的好,会叫爸爸,还会冲我笑。”
  荣郡王面部肌肉抽搐。
  “儿子。我的儿子。他在……这儿。”高棣手伸进怀里,掏出来,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在这呢。”
  一个小脑袋。
  三岁的孩子,闭着眼,面目青紫。
  高棣笑着一松手,头颅掉落。他踩上去。
  咯嘣。
  没有一丝恐惧。只有快意。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收到也速齐人头的那天,高棣吓得痛哭失声。权力呼啸地碾压过一个生命,连哀嚎都听不见,那时他好怕啊。
  怕极了。
  只要一步踏错,死的人就是他了。就是他高棣的人头被割下来,呈给胜利者。冰冷的刀刃切断气管和血管,组织肌肉,从颈骨的缝隙透出。他的血溅出很高,气管徒劳地喷着血沫,他的脸变得很白很白,嘴张开,瞳仁扩散,他再也不能喘气了,也不能吃东西,晒太阳,走动跑跳。多痛啊。多绝望啊。高棣像条丧家之犬,夹紧了尾巴,瑟瑟发抖。他怕死,他不想被碾过,他想要权力。虽然他还不知道,权力到底意味着什么。
  今天他懂了。
  权力意味着不恐惧。
  咯嘣。幼嫩骨骼发出闷响,折断了,刺穿皮肤。
  权力意味着不恐惧。不愤怒。不痛苦。权力是做一件事而不被惩罚的能力。权力是所有好东西的总称。
  一切都根植于权力。爱也是,性欲也是。
  他错了。他不用跪在冯陵意面前乞讨,你看看我吧,你喜欢我吧,求你了。
  他只需要往上爬。
  上面什么都有。
  高棣慢慢加力,幼儿头颅变形,眼球鱼一般鼓出。
  没人喜欢我又怎么样呢。
  我喜欢自己。
  我最喜欢自己了。
  杀父,杀妻,杀子。再杀了弟弟,我就拿个大满贯了。
  挡我者死。
  皇帝这个行当,本来就是——
  孤、家、寡、人!
  咔嚓。
  凝固的血和碎骨。乳白色的脑浆。
  咔嚓。
  溅起来。
  咔嚓。
  高棣拭去面上污物。
  最后一个竞争者也已除掉。
  阴鸷的小皇子眼神矜慢,负手走向诸郡王。
  襟袖风动。
  和玉两袖相振,遥遥跪地:“端王府世子和玉,参见殿下!”
  悉罗桓跟着跪下:“禁军大统领悉罗桓,参见殿下!”
  高棣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所经之处,郡王公子纷纷离座下跪,参拜声此起彼伏回响。
  “端王次子伯颜,参见殿下!”
  “端王五子别速,参见殿下!”
  “荣郡王察汗,参见殿下!”
  ……
  高棣最终走到和玉面前。
  举室皆跪。
  只有一个人不动。
  他凑近了,端详那张冰冷的脸。二人面颊几乎贴在一起,连对方的睫毛都看得清。
  高棣感到对方的呼吸拂过。这么近,这么亲昵,宛如情人低语,耳鬓厮磨。
  他在那人耳畔说:
  “跪下。”
  冯陵意沉默片刻,缓缓下跪。
  双膝撞在地上,“咚”一声闷响。
  高棣嗓子眼里溢出低低的笑声。
  沾着亲生骨肉鲜血的拇指,按在冯陵意的唇上,轻轻一抹。
  刺眼的红。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高棣笑得眼泪直流,笑得前仰后合,摇摇晃晃往外走。
  直挺挺跪着的和玉俯身叩首,肃容道:“殿下来日登基,莫忘我端王府。”
  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戛然而止。高棣咣当一声踹开门,傲然道:
  “给孤备马!”
 
 
第四十六章 
  高棣骑在高头大马上,双目微阖。风极冷,他却只觉得燥。
  眼窝是红烙铁,不停辐射热,烫得滋滋作响。血簌簌地、突突地涌,半张脸皮跟着脉搏一鼓一胀。耳道里嗡鸣声浮沉,和玉的声音忽远忽近,隐约是说要出去谈判拖时间。
  “先答应着……等调兵……哈统领去……”字眼有一句没一句往耳朵里钻,高棣魂灵飘飘晃晃,几乎要乘风而去,心跳却扎实如擂鼓,咚一声,人就往壳子里一坠。他远远听见自己说:“不用废话。”
  “点兵,去长明殿。”
  和玉脸色变了,压低声音道:“现在?就这么去?”
  “就这么去。”
  “殿下!万一冲不出去呢?长明殿有埋伏怎么办?”
  高棣没做声。他慢慢掀起眼皮,望了眼风来的方向,黑眼睛里像是神往,又像轻蔑。
  “把人带来。”他说。
  冯陵意跪在马前,积雨洇湿了膝前衣料。一袭青衫空空荡荡,腰瘦得只剩一把,像是稍稍用力就能折断。
  高棣看着他。
  那一刻,他想起很多旧事。软到心尖儿上的吻,晃悠悠的绮梦,他在床上打个滚,伸开双臂,笑嘻嘻说“给老师划这——么大的封地”。像舔了口初春的细雨丝儿,凉汪汪,甜丝丝,高棣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泛起笑影。
  他笑着,一脚踏上冯陵意肩膀。
  “老师呀。”沾血的靴尖蹭着脖颈,暧昧地往上移,勾住冯陵意下巴,“你说,咱俩怎么闹成这样了。”
  “后悔吗,嗯?”
  “你可真绝情啊,老师,真会作践人。我那么求你,把眼睛剜出来,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高棣舔了舔嘴唇,“哈”地笑了一声,“没想过有今天吧?”
  靴尖一勾,强迫对方抬脸,“看我。看着我。后悔吗,老师?”
  冯陵意仰起下颏。苍白的脸,冷漠神情,眼尾锐利如刀锋,没有情绪,也没有欲望。高棣打量着这张脸,感到尾椎骨激灵灵蹿起一串火花,让他心痒难耐,头皮发麻。他的燥,他的突突上涌的血液,他将勃起的鸡巴狠狠捅入肉体的冲动,汹涌汇成暴虐的欲望。高棣想抄起什么钝器把这张脸砸得稀烂,砸得血肉飞溅,像他的蛮族先祖砸毁异族神祇的法身,战栗地,狂喜地。
  他屏息等着回应。
  高棣等到一声叹息。极轻极促,针尖点瓷,清凌凌一声响。
  “……不后悔。”
  不后悔。
  高棣似笑非笑咬着这三个字,字字要咬出血,眼神暴烈阴冷。
  “好呀。”他点点头,一伸手:“拿马鞭来!”
  侍从低头,小跑着递来马鞭。鞭子是牛皮鞣制,几斤重,让桐油浸得乌亮。高棣掂了掂,眼都不眨就甩出一鞭!
  鞭梢带出尖啸风响,啪一声炸在冯陵意身上,几层冬衣瞬间被抽裂,扯出棉絮。人像迎面挨了一拳,全身颤抖,出不了声。
  不等他缓过劲,当头又是一鞭,下手极狠,直接挂起一道血。冯陵意痛得弓起身子,高棣靴尖踢了踢他肩膀,欣赏着额角的冷汗:“老师,跪直了。”
  冯陵意无力地喘气,慢慢挺直腰。高棣毫无怜悯地一扬手:“啪!”
  “啪!”
  他一鞭接一鞭抽,咬牙发狠,抽到手酸、手抖、手麻。魂灵晃得像万花筒里的光点,万物都荡都摇,眼前一黑一黑,头一箍一箍,轰鸣巨响锯进脑海,连鞭声都被压下去。高棣缺氧、反胃,嗓子眼发腥,他凭着感觉挥鞭,鞭梢蘸着热腾腾心头血,呼啸地抽向背叛者。他在惩罚冯陵意,也在惩罚父皇,他掘墓鞭尸,死人皮肤像灰白的软泥,一鞭下去撕起一条血肉。高棣更憎恶傩神,那个高踞于火和血祭之后面目模糊的影子,他把神像割喉放血,猩红漫过子民的黑袍。贞人戴着恶鬼面具吟唱巫咒,声浪翻覆叠涌,歌颂新神的诞生,他的光降下来,一粒光子就是一声鞭梢的炸响。
  最后一鞭甩在冯陵意脸上。这道红痕从眼角劈下左颊,高棣眼前晕着黑雾,全靠直觉完成了最后的点彩。
  指节痉挛着跳动,鞭子脱手而落。高棣睁着眼,什么都看不见。
  “扶冯先生上马。”
  听见人上来的声音,他摸索着揽住身前人的腰。高棣觉得触感很凉,他全身滚烫,烧得昏昏沉沉。
  “冯先生,你猜皇弟舍得杀你么?”高棣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自忖大概是纯然的冷酷,“劳驾给学生当一面挡箭牌吧?”
  他紧紧箍住冯陵意,侧首在他耳边低声笑道:“倘若一箭穿心,恰好做对苦命鸳鸯。”
  话到最后,已是气若游丝。无边黑暗袭来,高棣保持着那个暧昧姿势,头一垂,陷入了半昏迷中。
  冷热交滚,上下颠簸,高棣鱼一样在白水里遭汆。忽而身上一轻,眼前有光,睁眼竟是东殿,陈设皆如往常。吴玉莲还是老样子,只是面泛红光,喜得不住在围裙上擦手,嘴里光叫“阿囝”。高棣低头看见自己一身富丽龙袍,想起来了:今天是登基的日子。
  小老太太拽着他胳膊絮叨:“阿囝你听姆妈的,今时不同往昔,千万不能走着去。咱要坐大车,走去多跌份儿。”高棣抽出手笑道:“什么大车。”他把乱发拢到耳后,理了理衣裳,自言自语道:“是玉辂。”
  吴玉莲一愣,探头出去看了看:“玉辂?哪有玉辂?”
  高棣恍若未闻,自顾起身,大步往外走。吴玉莲当然看不见,驾青虬骖白螭,本就不是凡间帝王规制。赫赫仪仗候着他,玉辂华盖,执扇大纛,五色销金龙旗,持钺星节戟前呼后拥的扈从。没错,就是这样,神穴壁画上傩神出行的盛景,分毫不差,重现眼前。
  高棣登上玉辂,起驾了。扈从胸膛随呼吸起伏,眉睫胡须根根分明;四柱垂下的金青带绣着云龙瑞草,柱上雕绘犀、象、锦雉、孔雀,一麟一羽都是工笔细描。卤簿乘风而起,车轮碾过处碎金屑落,富贵不似人间。他看着觉得极好,得意欢喜,心却止不住下沉,仿佛另有一半魂灵,苦楚得几欲落泪。
  风里有人喊他,声音破碎难辨。高棣吩咐道:“赶快些!”
  车轮辘辘。高处不胜寒,旌旄彩绦已渐生白霜。那人还在喊,嗓子劈了,丝丝缕缕扯着血,但高棣不能回头。只消瞧上一眼,车就停了,马就住了,升仙的銮驾立时会化为飞灰。高棣全身骨头疼得发木,他心里知道那人是谁,舌根底下弹出两丸红热字眼儿,一骨碌滚到了牙关,他紧紧闭住嘴,它们就在口腔里活蹦乱跳,嗡嗡作响,震得人腮帮子酸麻。高棣跟那两个字挣命纠缠,妄念纷纷,打了又起,玉辂车板哗哗震颤,彩绘褪色,金青带被腐蚀出大大小小的坑洞。他知道了,那人存心害他,叫他心软旁顾。玉辂一毁,他就会从百丈高空跌堕,跌回他的臭泥坑里。
  高棣恨毒了那人。他要飞,要腾上去,学一个摘花高处赌身轻,谁也别想缚住。前头万物海海,云气淹淹,高棣目不转睛地瞧着,觉得极眼熟。他想起十四岁纵身一跃,天地倒转,身轻如燕,浩茫天域直直顶进瞳孔,高棣背生双翼,一头撞向大雪坪,却误以为自己是升天。
  他心底清明,却不觉得怕。归根到底,什么是天,什么又是地?高棣就想骑一回天脊,一刻钟也成,别的都弃绝不顾。他梗着脖子咽那两丸字,要叫车马再赶快点,张嘴却破了戒,两字一气飞出,像呵出滚烫的一口魂魄。玉辂猛地下坠,高棣惊骇欲绝,再想收声却晚了,连珠似的字眼儿滴溜溜往外滚,两片唇着了魔一样开开合合,如咒诅如哀祈。他不能闭口不言,连说别的想别的都做不到,语言飞速消亡,名词和动词统统陷落,高棣叫不出任何东西的名字,连“我”字都随诸天名物一并沉进不可知的深海。神识被钉死在那个字眼上,高棣磕磕绊绊地重复着念叨着,他说胡语,汉话,梦呓,穷尽所有表达,而所有表达都殊途同归。
  玉辂金屑沉沉化为冷灰,高棣在无可挽回的跌堕中最后投一回望,那人长跪于辙印间,拢起一抔土。黄土从指缝间漏下,风一送就消失了。
  魂灵急坠入窍,前心后背涔涔都是虚汗,像小死了一回。高棣濒死般大口喘息,觉出自己仰面躺在地上,手脚都被死死按住,身上挣得又热又痛。周遭七嘴八舌地喊:“殿下魔怔了!快醒醒!”
  他听得烦躁,强提起气喝道:“行了!”声音不大,那些人却触电般缩回手,吵嚷声也瞬间收住。高棣闭目缓一会,喘匀了气,哑声道:“这是哪?”
  底下默然片刻,悉罗桓清清嗓子道:“回殿下,快到昱合门了。”
  ……昱合门。
  高棣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他支着地要坐起来,悉罗桓赶紧去扶,边给他围披风边道:“刚刚殿下踢打得厉害,属下怕误伤,让冯先生边上避着。殿下先歇会,属下这就去叫他。”
  高棣一滞,神情有些不自然,冷笑道:“叫他做什么。”
  悉罗桓愣了愣:“殿下刚刚不是——”话到一半,看高棣面色不善,识趣地咽了回去。
  “集结列阵。”高棣面无表情,踉跄着站起来,解下披风甩给悉罗桓,“即刻入宫。”
 
 
第四十七章 。
  (灵车预警,究极高能,谨慎阅读)
  天亮还要几个时辰。
  悉罗桓前头带路,高棣一伙从昱合门边上的小门顺利钻了进去。四顾天色黑茫,月淡星稀,正是政变逼宫的好时机。悉罗桓的意思是直奔长明殿,以免夜长梦多。高棣本来答应得好好的,一听这话改了主意,胯下的畜生烦躁地踢着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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