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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玄幻灵异)——泠崖子

时间:2018-02-18 11:40:33  作者:泠崖子
  楚玄墨摇了摇头。
  说着,已经走到了顾大婶房子前。顾临之将手放到门上,有点犹豫不决,不安的眼神望向顾绝,似是在寻求帮助。
  “砰”的一声,顾绝暴力地推开了门,一把把顾临之踢了进去,又飞快地把门关上。
  他叫楚玄墨跟他走远点,别打扰母子团聚。
  “我估计顾大婶死期就这几天了,她提着一口气想见顾临之最后一眼,恐怕这次见到之后,那口气散了,就真的要走了。”语气如同往常。
  走着走着,他很快就发现了能让他提起兴致的事,冲着楚玄墨摇手,眉飞色舞道:“楚兄,快看,这是我种的种子,居然发芽了。”
  楚玄墨只瞥了眼那幼苗,视线又落到了顾绝身上:“你……不去看她最后一眼吗?”
  顾绝摇了摇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什么好看的。而且我们寒台中人个个都是阴阳眼,对生死无所谓。我们能看见对世间还有留恋的鬼魂,但如果看不见了,那更是好事,说明他们已经去往轮回了。”
  楚玄墨不置可否。
  顾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把铁镐。嘴里嘀咕了几声,把那幼苗下的土给挖了。
  挖了一会儿,终于挖出了之前被他埋起来的玉佩。拍掉上面的土,从井里打了口水把玉佩洗了洗。那是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半月状,正反面雕着一个看不懂是龙还是虫的神兽,顶端两边刻有两个字,一个被抹去了,另一个就是“绝”字。
  顾绝把那玉佩递到楚玄墨跟前,挠了挠头说道:“这东西被我划过,可能不值钱了。但我能用它向你讨点钱吗?”
  “需要多少?”
  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这块玉佩因为有了他的名字,所以根本卖不出去,不值钱。敢向楚玄墨换钱,也是因为他人好。
  “十两?可以吗?”
  少倾,突然从屋子里传出一声痛哭。顾绝叹了口气,把十两放到了门前,叫上楚玄墨,走了。
  顾绝没地方去,就问楚玄墨朝华剑派缺人吗?楚玄墨没有回答,他能理解,毕竟“司空绝”名声并不好,要是楚玄墨一口答应,他反而觉得奇怪了。
  “我记得要入朝华剑得先通过各种测试,不用你为难,只带我去朝华山就好。最后能不能入靠我自己本事。”
  大善人楚玄墨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顾绝就牵来马,跳上,再把楚玄墨拉了上来。
  “我有点心疼我的马,带着俩男的跑了一路,现在还得继续跑,多可怜哪。”
  这话是有点讽刺楚玄墨不会骑马,可他却像没听明白,点了点头,说道:“前方镇上有客栈,我们先在那休息一天吧。”
  身上有五两加十四文,略奢侈,可以在外住一天,顾绝就欣然同意了。
 
  疑心
 
  “楚兄,我有点好奇。”现在也不着急,顾绝就让马慢悠悠地走着,“为什么你不会骑马?据我所知,不会骑马的江湖客不能算真大侠吧。”
  顾绝的好奇溢于言表,楚玄墨看了一眼,才开口缓缓说道:“六岁那年,我和母亲离开灵溪教,马带着我们跑了一天一夜,到了朝华山我才知道母亲已经死了。师父还有师兄他们顾虑我,担心我看到马会想起母亲。”说着,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现在朝华山上不准养马,我也很少出门,所以到了现在也不会骑马。”
  居然在一张冷脸上看到了笑意,顾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你师父和师兄很宠你啊。”
  楚玄墨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嗯,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朝华剑派。”
  “那灵溪教呢?”顾绝心中有点微妙的感觉,这个人本该是现任魔教教主,可现在却以保护正派为己任,太奇怪了。
  “现在灵溪教的教主是谁?”
  “洛楚。”
  “居然不是洛琅啊……”顾绝啧了啧舌。洛琅是前魔教教主洛渊的义子,楚玄墨的义弟,是个十足的疯子。那时候的“司空绝”正处于巅峰状态,江湖上难遇敌手,可看到洛琅那笑眯了眼的样子,心里还是会止不住地发毛,能避则避。最后果然,是洛琅废了他的右手,可见之前看到他会莫名地打冷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很好奇,洛琅怎么会把教主的位置送给你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洛楚是楚玄墨的本名,想必他已经很久有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我不知道。”楚玄墨摇头。
  马走得奇慢,楚玄墨干脆下去牵马走。嘴里叼了根杂草的顾绝一看,也不好意思坐着了,干脆也下马和楚玄墨一起走。
  “这样也挺好的,小主人,等你回了灵溪,能把洛琅交给我吗?”
  这句“小主人”里含了一百二十分的调侃。他从未叫过洛渊主人,可他很乐意叫楚玄墨小主人,喜欢看那张脸因为这个称呼而变得尴尬。
  “不要讽刺我。”
  顾绝“嘿嘿”一笑,见好就收。他又从怀里掏出了碎成块的大饼,拿到楚玄墨跟前,问:“要不要吃?顾大婶做的,味道真的不错。”
  他也就那么一问,楚玄墨平时吃惯了好东西,怎么会吃大饼这种杂粮。肚子早就饿了,他三下五除二把那些块块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不是说……给我吃吗?”
  “啊?你要吃啊。”他拢了拢帕子,“还有点碎屑,要吗?”
  也亏得楚玄墨脾气好,没有动手打他。只是表情愣了一下,说“不要了”。
  ——————
  “能帮我夹点菜到碗里吗?”顾绝用勺子扒着饭,笑眯眯地对楚玄墨说道。
  按早中晚三餐顺序来说,这是顾绝的晚饭,但看那天边的朝霞,这又能算早饭。因为手里得了些钱,也就不像平时那样拮据了。以往半个月才能吃一回的肉,今天他就叫上了桌。
  “早上吃这些,不觉得油腻吗?”话虽如此,楚玄墨还是夹了块五花肉到顾绝的碗里。
  “偶尔吃一次你会觉得油腻吗?小主人是不懂我们这些穷人家的日子有多难过。”这三年的苦日子,他全当是当年脑子进水的报应。
  顾绝右手拿勺子,左手捧着碗,碗里有什么他就吃什么。楚玄墨瞥了眼被遗忘在一边的筷子,问道:“为什么只用勺子?”
  闻言,顾绝诡异地笑了笑。他放下勺子,用帕子擦了擦嘴,丢到一边。长鸣剑被放倒了桌上,顾绝“嘶”了一声,觉得不太合适,就又把它放了回去。他摸了摸身上的东西,从靴子那抽了把匕首出来:“楚兄,我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他用左手拿了匕首,右手从宽大的袖子里露出了一点,不带一丝迟疑,匕首划破了右手的肌肤。可在瞬间,那伤口就愈合了。
  看着楚玄墨一脸深思的模样,顾绝忍不住大笑起来:“很不可思议吧,这是我们那一族特有的天赋。我本来以为外界之人也是这样,却是我想多了。”
  楚玄墨捏住顾绝的手腕,犹豫着在那光滑如初的肌肤上摸了一下,果然,没留下任何伤痕。
  “奇怪。”楚玄墨自言自语了一句。
  可顾绝可是一点都听不得有人说寒台的坏话。当即冷下了脸。
  “就因为你们中原人比我们那一族人多,所以我们才变得奇怪了,是吗?为什么不是你们奇怪?”虽然知道楚玄墨没有恶意,但他就是想讽刺一句。
  可怜不知道哪得罪眼前人的楚玄墨,带着满脸疑问,夹了块肉到顾绝的碗里,却还是非常真诚地说了句:“抱歉。”
  此人太实诚。
  怨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马上忘了那不高兴的事了。他把右手往上抬了抬,露出大片肌肤。他把手腕再次递到楚玄墨跟前,用眼神说“喏,看吧”。
  右手手腕上坑坑洼洼一片,这不该是正常人该拥有的手腕。那像是初出茅庐的匠人,用不成熟的技艺,拼凑出的一个粗糙器具。
  “你义弟搞的。”他收回手,叹了口气,“那天他奉你爹的命杀我,在我死前却还要捉弄我一把。他知道我痴迷剑道,右手就是我的命,他就让人砍我的手,很不幸的,被他知道了我伤口可以快速愈合的秘密。你的义弟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亲自拿刀一片一片地把我的肉割下来,把我左半边的肉放到了右半边的缺口上,伤口还是愈合了,就变成了这么个丑东西。虽然愈合了,右手还是废了,可以动,却不能随心所欲地动。现在,对于我来说,用筷子夹菜也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这三年,他没对任何人说过这种事,就因为楚玄墨是洛琅的义兄,他就把这口气出在了他的身上,他知道楚玄墨是好人,会因为他的事而感到难受,可他又何其无辜。这事根本就跟楚玄墨无关,没必要在这听他的抱怨。
  “算了。”他发现楚玄墨看他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悲悯,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过去的事,不说了。”
  “不能试着用左手吗?”
  “我也这样想啊。”他气得左手一拍桌子,“谁知道我这左手笨得要命啊。三年了,用左手写字还是七扭八扭的。”
  他越想越气,在寒台的时候,他被人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天才。学什么会什么,先生往往只需要教一遍,他就记住了,还能举一反三。可这左手,以前没发现,现在需要左手主导了,才知道它笨得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用左手练了一年,却完全不比他右手使剑时的十分之一。他觉得自尊被践踏了,使出这样粗糙的剑法实在是对自己的侮辱。长鸣被他用布裹了好几层,此后,再未用左手练过剑。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左手也被洛琅砍了算了,直接断了念想。
  其它桌吃饭的客人都看了过来,顾绝尴尬地咳嗽一声,坐了回去。
  “现在都不算事了,不说了。吃饭。”
  楚玄墨好心地一直夹菜给他吃,只要碗里少了,他就马上补上。这有点不自然地殷勤让顾绝觉得难受,他后悔了,不该跟楚玄墨说这些事。
  这人啊,如果一个特点突出过了头,难免不会让人怀疑。顾绝现在就在怀疑楚玄墨那颗心是否真是善心。以前遇到洛渊的时候他不懂世间人会说谎话,他真以为洛渊是个被各种名为“正派人士”的人欺负的可怜虫。那时候他蠢,信了洛渊的爹被道士砍死,洛渊的娘被和尚打死的谎话。在洛渊的故事里,他的亲人充满了悲剧性。连他的儿子洛楚也在小时候被落花宫抢走了。他信了,帮他杀上了落花宫,揪出倒在温柔乡里的宫主,假惺惺的比试一番后就把他杀了。
  从此,落花宫成了真落花。洛渊却没在那找过自己的儿子,他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怀疑,以为洛渊是受不了自己的儿子成了别人的娈童,只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现在他知道了世上有谎言这种东西存在,再回想以前,真的是恨不得把那时候的自己杀了。洛渊很会说谎,却无法说天衣无缝的谎,但就算以后出了破绽,洛渊也从未去圆过这谎言。这一切的理由都在顾绝脑中帮他想好了。
  在顾大婶家住着的那段时候,他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觉得洛渊一定是把他当笑话看,哪有人可以这么蠢的。
  可从寒台出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别人说什么他们都信。如果他们只是普通的蠢人也就算了,偏在寒台的时候练就了一身功夫,带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哪有人会放过他们这些既蠢又好操控的人?顾绝觉得自己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被欺负没什么,他就是心疼自己的姐姐。明明在寒台的时候,姐姐是第一温柔善良之人,可……
  想到姐姐,他的手慢慢地捏紧了。
  楚玄墨,你真的那么好心吗?你爹可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喜欢装可怜,你就不会装良善吗?
  他已经对楚玄墨暴露了身份,楚玄墨就不会对他这个人形武器起歹心?啊,错了,那是以前,现在右手废了,楚玄墨最多能做的,就是把他带到正派人士面前,曝光他的身份,魔徒司空绝没有死,然后再自己亲手挥剑将他杀了,得个斩妖除魔的美名。正派人士都是需要这些名声的。
 
  红衣女鬼
 
  “客官,你们是要住店吗?”掌柜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顾绝的思绪。
  楚玄墨回望着他,以一种十分尴尬的神色咳嗽了几声。顾绝这才意识到自己盯楚玄墨的时间有点长了,赶紧敛起奇怪的表情,笑嘻嘻地说道:“要两间房。”他捏了捏那五两银子,觉得住一下单间也不算奢侈。
  “只剩一间房了,两位客官能将就一下吗?”
  顾绝使劲摇头,他一直想试试在客栈住单间是个什么样的感受。这次有钱了,必须得体验一把。
  “你可以让别的客官将就一下,我帮他们付账,行吗?你去问问。”
  “这个……”掌柜的犹豫了一把,眉毛动了动,叹了口气道,“其实还是有两间房的,只是有一间曾死过人,不吉利。客官介意吗?”
  这是这个镇子上唯一的客栈,所以尽管曾死过人,却也没因此断了客源。
  掌柜的说话实诚,顾绝也就豪爽地应了:“怕什么,死人我见多了,还会怕什么死人房间?”
  掌柜憨厚地笑了下,这也算多余的收入,没敢多赚,只收了顾绝其它房间一半的银子。
  他们两人一晚上没睡,难免有些犯困。但顾绝心里还有事,暂且告别了楚玄墨,自己先去了早间集市。
  此去朝华山,用钱的地方会很多,他没脸再向楚玄墨借钱。从行囊里拿出了块白底蓝边的布,捡了根长树枝,将布一顶,正面“江湖郎中”,背面“悬壶济世”的招牌就亮了起来。
  到了日渐西沉的时候,顾绝终于困得受不了,擦掉因犯困流出的眼泪,收了摊子,将这天赚的三十文钱放入囊中,边打哈切边走回客栈。
  那时候楚玄墨已经休息完毕,出来活动了。刚下楼,迎面碰到顾绝,就跟他打了声招呼。
  顾绝摆了摆手,回了自己的房间。楚玄墨走到楼下,问掌柜的,有没有一个叫纪云清的少年前来投宿。掌柜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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