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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千万不要有异能(玄幻灵异)——春溪笛晓

时间:2018-02-21 11:49:59  作者:春溪笛晓
  陶鸣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的离别,第一次意识到战争这种东西是多么残酷。
  沈顾叫韩东生进去吃点饭。
  韩东生食不知味,不过还是把满满一碗饭吃了下去。
  陶鸣跟韩东生说起森林的情况,韩东生一抹脸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三个人在路上又遇到了林小武,就是住在陶鸣家附近那对兄弟里的弟弟。自从哥哥林小文离开了以后,林小武就消停了很多,不再向以前一样盛气凌人了。
  林小武看见他们往外面跑,不由问道:“你们去干什么啊?”
  陶鸣说:“听说森林那边来了很多别的地方的动物,我们过去看看!”
  林小武说:“哦哦,这样啊。动物从很远的地方来,会不会受伤的?”
  陶鸣被问住了:“不知道。”
  林小武说:“要不我也去,我家有宠物药箱,我去把它背出来,要是动物受伤了我们就帮它们擦点药吧。”
  韩东生和沈顾都对林小武刮目相看。
  陶鸣却很高兴:“好啊!但是我不懂这个,你要教我。”
  林小武说:“笨,不懂可以去问宠物医生啊。”说着就蹬蹬蹬地跑回屋里收拾宠物药箱,领着陶鸣三人去了宠物店买进了一批新药,又跟宠物医生请教了处理伤口的简单手法。
  最后四个人各自背着一个小药箱,高高兴兴地往森林那边跑。
  松鼠先生对流浪猫说:“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流浪猫说:“一开始不是。”它边跟松鼠先生在屋檐上跑着,边看着下面的四个小孩子,“但是现在可能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很多事都变好了。”
  松鼠先生不太明白,但还是很喜欢陶鸣和他的朋友们。
  等抵达森林之后,陶鸣才知道林小武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森林里到处都有受了伤的动物伏在地上或树上休息,而狐狸先生正忧心忡忡地跟一头大狮子交谈。
  听到有人类的脚步声,大狮子突然抬起头怒吼一声,吓得陶鸣停住了脚步。
  沈顾警惕地看着四周。
  树上的游蛇、灌木中的小兽、丛林间的野鹿等等,都用幽幽的眼睛往外看,似乎只要他们一有动作就会一拥而上。
  松鼠先生叫出自己的族人们安抚远道而来的客人:“这是我们的朋友,虽然他们是人类,但是他是我们的朋友。”
  韩东生和林小武都有点却步,陶鸣却已经跑到大狮子面前说:“您受伤了!不要紧吧?我们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大狮子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庞上看见畏惧或者贪婪。
  但是没有。
  陶鸣一脸担心地站在它面前,好像对待自己的同类一样问候着它。
  陶鸣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狮子,您长得真大,真漂亮,我可以摸摸你的鬃毛吗?它很漂亮。”陶鸣有点词穷,但眼睛却在发亮。
  大狮子不答反问:“你觉得我的族人为什么会越来越少?”
  陶鸣一愣:“我不知道。”
  大狮子说:“你们砍伐了森林,你们带来了战争,你们把我的族人关在动物园里供人欣赏。狮子属于森林和草原,一旦离开了它们,就不会再有狮子了。”
  陶鸣认真地说:“对不起……”说完他又饱含希冀地觑了大狮子一眼,又问了一遍,“我可以摸摸你的鬃毛吗?它很漂亮……小时候我最喜欢看狮子王了!”
  大狮子:“……”
  一直到很久以后,大狮子都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片森林的第一天。这一天它遇上了一个人类,这个人类没有看见它可怕的尖牙,也没有看见它强而有力的身躯,而是小心翼翼地想要摸一摸它的鬓毛。
  就好像它和他是平等的同类一样。
 
 
第19章 关于高洋的故事
  狮子先生在森林落户了。
  狐狸先生不太喜欢狮子先生,不过狮子先生的到来让森林的秩序变得井井有条。为了森林的安宁,狐狸先生还是接纳了狮子先生。
  陶鸣和沈顾已经开学,他们很快发现老师换了许多新面孔,比如他们的班主任不见了,换上个长着白胡子老头。
  白胡子老头上课很有精神,但讲完半节课后总会坐下歇着,闭着眼睛像是睡觉一样。
  陶鸣偷偷瞄了好几次,总觉得这老头子隔着眼皮也能看得见。
  可能是陶鸣偷看的次数太多,白胡子老头突然睁开眼回视他。
  这时下课铃声刚好响了,陶鸣屁颠屁颠地跑过去问:“老师您要不要喝水?等下还是您的课呢。”
  白胡子老头颔首。
  陶鸣端起一边的水杯帮白胡子老头跑腿。
  路上陶鸣撞上了杵在后门的沈顾,沈顾眉头微微皱紧,像是在思索什么。
  陶鸣问:“怎么了?”
  沈顾说:“真的出事儿了,年轻老师走了很多。”他看了陶鸣一眼,“我们班就换了好几个。”
  陶鸣“哦”地一声,说:“我先去给老师倒杯水。”
  沈顾目送陶鸣离开。
  白胡子老头走了出来,问道:“那是陶先生的儿子?”
  沈顾点头:“对。”
  白胡子老头说:“没有半分相像。”
  沈顾说:“嗯。”
  白胡子老头说:“你也不像你父亲。”
  这一带就这么大,白胡子老头又久居学校,对他们的情况非常了解。
  沈顾没有半点意外:“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白胡子老头说:“很难想象你和陶鸣同学会成为朋友。”
  对话到这里就终止了,因为陶鸣已经迈着小短腿在他们的视线里。
  陶鸣把水递给白胡子老头:“您喝。”
  白胡子老头点点头,说:“回去上课吧。”
  晚上回到家时高洋和韩东生都过来了。
  韩东生依然有点消沉,不过还是把高洋做的菜扫荡一空。
  高洋脸色很沉重。
  陶鸣忍不住问:“怎么了?”
  高洋说:“教我厨艺的师父要走了,问我要不要一起走。”
  陶鸣吃惊:“你不是还小吗……”
  高洋说:“我不小了,你看我长得这么高大,力气又足,还会做菜,给师父打下手足够了。”
  陶鸣说:“其他人也走吗?”
  高洋说:“有家里人的肯定走不了,几个和我情况相同的也准备一起去。”
  陶鸣说:“你也不能写信不能打电话吗?”
  高洋说:“当然不是,我们肯定是在后方的,到时候安顿下来我会给你们来电话,我会一直记得你们的。”
  陶鸣很舍不得。
  韩东生和沈顾都在一边不说话。
  韩东生和沈顾都比同龄人要聪明,但也仅仅是聪明而已,有些事情他们没有机会去接触,所以根本不了解!
  沈顾沉默片刻,开口说:“到时把那边的情况告诉我。”
  高洋郑重其事地答应下来。
  直至送走高洋,陶鸣还是懵懵懂懂的。
  流浪猫跑了过来,见高洋已经不在,问陶鸣:“高洋真的要走吗?”
  陶鸣说:“是啊,他说要跟他师父走。”
  流浪猫坐在屋顶上望着往远处延伸的路发怔。
  棕鼠坐在流浪猫身边,看着黄灿灿的夕阳往山底钻下去,又看着白澄澄的月光升上山腰。
  眼看流浪猫似乎要一动不动地呆到第二天,棕鼠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说:“我们去找他吧。”这个他指的是高洋。
  流浪猫说:“没有必要。”它恳求棕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棕鼠沉默片刻,转头跳下屋顶。
  它一步不停地跑到陶鸣房间外敲窗。
  第二天是周末,陶鸣正准备收拾点东西去森林那边玩,看到棕鼠的时候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棕鼠说:“请你帮帮大灰。”
  陶鸣惊讶地问:“大灰它怎么了?”
  棕鼠坐在月光下伸出爪子抓了抓自己的尾巴——它没有和陶鸣说过话,所以有点紧张。它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陶鸣说:“大灰它在害怕。大灰它很喜欢交朋友,它的朋友很多。但是,它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它的第一任主人搬离这边的时候抛弃了它,它看起来不在意,事实上却被伤透了心。它的朋友很多,但它只愿意帮助朋友,而不愿意朋友帮它。它非常骄傲,难过也不愿意告诉别人。像这次,这一次高洋先生要走,它害怕高洋先生一去不复返,又不愿意去和高洋先生道别。”
  陶鸣一骨碌爬起来,穿起外套:“那我去把高洋找过来!”
  棕鼠说:“谢谢你!”
  陶鸣说:“你要一起去吗?坐到我的肩膀上来怎么样?”
  棕鼠说:“可以吗?我可是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
  陶鸣说:“你看起来很干净,下水道虽然很脏,但你没有沾上脏东西,你的毛毛好像很柔软,每一根都服服帖帖地贴在你身上,”说完以后他又大胆地问,“我可以摸一摸吗?”
  棕鼠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受宠若惊地说:“可以。”
  陶鸣小心地摸了棕鼠一把,让它跳到自己肩膀上一起出门。
  沈顾本来正坐在一边看书,闻言抬脚一拦。
  陶鸣说:“阿顾我们一起去吧!万一我找不到人的话你可以帮我找!”
  沈顾黑幽幽的眼睛瞅了他一会儿,站了起来:“走吧。”说完自己已经先跨出几步。
  陶鸣抱起椅子旁的衣服追上:“外套,外套!晚上出去不穿外套会着凉的!”
  沈顾面无表情地任由陶鸣帮自己穿上衣服,口里不饶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弱。”
  陶鸣不反驳,反而还大大点头:“我是有点弱,我要多点锻炼才行!”
  两个人边聊边走,没一会儿就跑到高洋的学校。
  这座校园显得很沉默,沉默得就像原来的学校已经移割到另一个世界,留下来的只有一个黑黢黢的影子。
  沈顾说:“不对劲。”
  阿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蹿了出来,飞快地往里跑,没一会儿又化成一道白影跑回来,对陶鸣说:“有人在哭,很多人。”
  陶鸣对沈顾说:“很多人在哭。”
  空气像是突然被眼泪浸润过一样,带上了伤感的湿意。
  陶鸣叫着:“下雨了。”然后拉着沈顾的手往里跑,跑到宿舍楼檐下才停下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朦胧的雨幕,笼罩着整个天穹。
  陶鸣听到了哭声,有压抑的,有放肆的,有哽咽的,有嚎啕起来的,它们像是会传染一样在整栋校舍蔓延。
  陶鸣和沈顾对望一眼,快步跑到高洋的宿舍。
  高洋没有哭,他用手撑着脸,遮挡着脸上的痛苦。
  陶鸣紧张地问:“怎么了?高洋,你们怎么了?”
  高洋说:“死了,都死了,天天杵在宿舍一楼撑着腰骂我们的老头儿死了,天天杵在校门口骂我们的老头儿也死了,天天抓着我们绕着学校跑十来圈当操练的秃头主任也死了,他们坐的飞机出了事儿,再也不会回来。他们管着我们的时候,我们恨死他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管我们了,这所烂学校也没有人管了,再也不会有人在意我们会不会变成社会渣滓,再也不会有人在意我们以后吃不吃得上饭,再也不会有人管了。”
  陶鸣不认识高洋说的人,但还是红了眼眶。
  陶鸣说:“高洋你不要太难过。”
  高洋说:“我难过什么!虽然我们很多人都是孤儿,但我们可不会把他们当成家里人,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啊!”他努力放大嗓门,克制着涌上来的泪意。
  流浪猫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这时它突然从栏杆上往下一跳。
  它走到高洋的脚下,蹭了蹭他的小腿。
  这对于骄傲的流浪猫来说是极其难得的。
  高洋怔了怔,张手抱住流浪猫,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眼泪像是突然开了闸门一样,簌簌地往下掉。
  他嚎啕大哭起来。
  陶鸣愣了好一会儿,拉着沈顾走到门外,问:“这就是战争吗?”
  沈顾说:“这是战争的一部分。”
  是战争中无法避免的流血和牺牲。
  陶鸣扑进沈顾怀里哽咽着说:“那战争一定不是好东西,我决定讨厌战争。”
  沈顾顿了顿,说:“我也决定讨厌战争。”
  陶鸣抹干泪走回高洋的宿舍,高洋也已经收起了眼泪。
  高洋郑重地向流浪猫道谢:“谢谢你,猫先生。”
  而流浪猫已经和以前一样坐在他身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刚才主动安慰高洋的并不是它似的。
  高洋抬起头对陶鸣说:“我不走了。”
  陶鸣有点高兴:“那太好了!”
  高洋看了看陶鸣,又看了看沈顾,说:“学校里年轻的老师已经走了,老头他们又出了事儿,我们这边几乎没有人管了。现在想想,他们暑假时执意把我们赶离学校,可能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想让我们学会自己在外面生存。”他的声音很犹豫,却又很坚定,“我要留下来,我要接管它。可是我有很多东西都不懂,有时我们可能要拜托你们帮帮忙。”
  陶鸣知道高洋这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他转头央求般看着沈顾。
  沈顾说:“可以。”
  高洋的心跳在听到这句话时渐渐平稳下来。
  有些人天生就让人信赖,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困境里头,只要有这么一个人站在旁边就不会再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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