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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王(近代现代)——砯涯/星泽以西

时间:2018-03-02 16:30:11  作者:砯涯/星泽以西
  凌微是一家国际知名的互联网公司,比嘉睿科技的资历要老得多,从创办之初便主攻网络安全这一块,是国内安全领域的业内龙头,可以说是没有竞争对手,发展得迅速又嚣张。对方差不多在半个月前抛出了橄榄枝,想跟嘉睿合作一起扩展无人驾驶的市场。这部分属于新兴产业,目前国际上不少大型互联网和汽车制造商都有专门的研发部门,但还没有可以商业化的研发成果。
  半个月内两家公司有过三次接触,已经洽谈过初步合作细节。通常来说这方面业务一向由俞绍嘉负责,不过这回因为对方来头很大,而且不是委托性质的甲方,所以柯谨睿也看过详细记录。
  无人驾驶是块肥肉,是继新能源后又一个烧钱也必定赚钱的领域。只是这块肉不好吃,所以业内大佬们嚼了几年也没嚼出个所以然来。
  今天的内部会议其实就是在商讨相关程序模型,因为按照凌微方面的意思,他们将主要负责整个无人驾驶系统的安全性,那么开发任务便落到了嘉睿科技身上。
  柯谨睿手里捻着俞绍嘉给的烟,以手指转动细细的烟卷,让它在几根手指间转来转去。他若有所思地静了有一会儿,才淡淡回答:“兴趣肯定是有,不然也不会让你主持这种会议。”
  “有难度啊。”呼出烟雾,俞绍嘉笑着偏头看他,“不过做成了就是自主专利,还不怕没有市场,倒是值得尝试。”
  两人就目前可能存在的技术难点进行了一番讨论,简单梳理出几种解决思路,等到了两点便去大厦地下一层的餐厅吃午餐。
  眼下已经过了午休时间,餐厅的自取窗口已经结束服务。俞绍嘉找来负责人点了两个菜,顺便从后厨顺了瓶啤酒出来,他在柯谨睿对面坐下,也不用开瓶器,直接把啤酒瓶口支在桌子边缘,手掌一拍,用巧劲儿打开。
  俞绍嘉把酒倒进纸杯,将其中一杯推到柯谨睿面前。
  柯谨睿抬头看他,笑道:“我记得工作时间禁止喝酒,餐厅怎么还提供啤酒了?”
  “是禁止。”俞绍嘉说,“不过听说今天中午有一道啤酒鸡,我猜是没用完剩下的。”
  他话音没落,柯谨睿放在桌上的手机振了。
  气氛一瞬微妙,柯谨睿扫了眼屏幕,是微信提示,他拿起手机查看详细内容。
  家里那位小朋友问他:【下午忙么?】
  柯谨睿回:【开会耽误了,还没吃饭。家里怎么样,老爷子是不是又拉着你下棋了?】
  关瓒:【您怎么知道?】
  柯谨睿:【我爸棋瘾大,犯起来没完没了的,家里的人都怕跟他下,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输,赢多了他又不高兴,太难伺候了。】
  关瓒:【所以以前你们都不肯跟他下棋,只有我那位小师兄陪着?】
  柯谨睿倏而怔住,反复品鉴了番这个称呼,末了觉得挺有意思,便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在他对面,俞绍嘉跟见了鬼似的端着纸杯,半晌后忍不住吐槽:“你现在可越来越腻歪了,跟谈恋爱的小年轻一样,天天抱着手机发短信。”
  柯谨睿闻言一笑,表面不为所动,心里却若有所感,试探着问:“有那么明显么?”
  “岂止是明显?”俞绍嘉笑着反问,“您都把恩爱秀到朋友圈来了,还深更半夜的,也不考虑一下我们这种跟工作相爱相杀的单身狗。”
  柯谨睿眉心浅蹙,跟关瓒回完消息,他抬头迎上俞绍嘉的视线:“没有吧,我不怎么发那种东西。”
  这是事实,柯谨睿的微信主要用于工作社交,除了少数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其他都是生意场上合作的大老板们。再加上性格使然,他基本不会发个人生活相关的内容,多为转载行业动态的新闻或者技术干货。
  俞绍嘉笑而不语,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朋友圈,翻找到虐狗状态,再把手机往柯总面前一推。
  那条状态发表于当天凌晨两点多,秦疏远发的。配图是两人凌晨的微信聊天截图,附加文字为:“根据我多年对奸情的直觉,这货在外面肯定有猫了,还是爱钓金鱼的小奶猫,简直丧尽天良!”俞总深夜加班时开小差看见了,高冷的没有回复,而是闷骚地点了个赞。
  俞绍嘉把手机收回来,笑得一脸高深莫测,问:“金鱼是怎么回事?你半夜睡不着,拿疏远寻开心去了?”
  柯谨睿嘴角带笑,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遍小朋友童心未泯的兴趣爱好,最后说:“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邀请你们一起度假,地方都订好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你献殷勤还非得拉着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儿一起?”俞绍嘉鄙视他,“这公费度假的差事可不怎么样,不仅要陪钓金鱼还得陪吃狗粮,柯总,您的良心不会痛么?”
  柯总泰然自若地一笑,意思是,我没有那种东西。
  伏天的午后太阳毒辣,气温直逼四十度。
  柯溯用过午餐以后就进屋休息了,关瓒坐进吊椅给柯谨睿发微信。两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他忽然早起不适应,没抗住困劲儿,消息没发完便拿着手机睡了过去。
  几小时后,敲门声响,关瓒被惊醒起来开门。
  徐振东从西山别墅回来,给他带来了琴谱和欢天喜地的伽利略。关瓒快一周没看见伽利略了,突然见面特别惊喜,抱起小家伙亲了好几口,还被伽利略舔了一脸口水。
  趁着傍晚天气依然很好,关瓒亲自给伽利略洗了澡,用宠物吹风机吹干,再拴上牵引绳带兴奋过度的柯基犬下楼散步,顺便等柯谨睿回家。
  这会儿时间已经超过六点,夕阳西斜,气温也降了不少。
  小区西南角有一大片人工湖,当初开发商以“城市中的生态自然”做卖点,特意修建成了微型湿地的模样,还人工饲养了不少水鸟。
  几年下来这块湿地景观维护得倒是很不错,水鸟们一个个被喂得膘肥体壮、羽翼丰满,而且除了人工圈养的鸟们,每年还会有不少珍贵的野生鸟类在这里安家度夏。年初正好飞来了两只黑天鹅,顺带引来了一群媒体记者拍照,开发商嗅到商机,直接给湿地取名天鹅湖,为三期楼盘造势宣传,在房价备受压迫的政策下不降反升,又赚了一大笔。
  关瓒也挺喜欢那对黑天鹅的,所以有时间就带伽利略来天鹅湖边上遛狗。伽利略比他更喜欢,看见会动的就想往上扑。关瓒只好把牵引绳在手腕上多缠几圈,以免一个不留神再让小疯子自个儿蹿出去。
  狗没遛多会儿,手机响了,发微信那人让他回头看。
  关瓒转过身,正瞧见有辆黑色路虎从假山后边拐过来。柯谨睿今天不加班,两个人约定好在湿地见面,柯谨睿回来以后就绕了个远,来天鹅湖接上关瓒和狗,然后再一起回家。
  几分钟后,路虎开到跟前,关瓒抱起玩疯了的伽利略坐进副驾驶,用湿巾给它擦小爪子。傍晚还是有些热,柯谨睿见关瓒额头有汗,于是抽了张纸巾出来替他擦干。
  关瓒侧头看他,眼睛笑得弯起来,问:“不加班没关系么,总让俞先生一个人忙是不是不太好?”
  柯谨睿道:“是不太好,不过把你一个人搁家里更不好,等以后再补吧。再说绍嘉知道原因,不会介意的。”
  这番话柯总说得有理有据,没露半分愧色。
  然而事实却是,打从他翘掉晚上那场会议开始,俞总就已经在私人小群里把这见色忘义的货骂上好几遍了。这种行为还引起了秦公子的共鸣,俩人一拍即合,一起愉快吐槽。
  他们还改了微信群聊名,叫做,今天都有猫了么?
  柯谨睿停好车,拿出振动不断的手机一看,微信未读999+,再一看群名,犹豫片刻,把关瓒拉进去。
  俞绍嘉:【……】
  秦疏远:【……】
  小朋友来了,大人们要保持形象,客气问好,不敢再用荤话吐槽。
  关瓒没搞清楚状况,打过招呼以后莫名其妙地去看柯谨睿。
  柯总熄火拔车钥匙,淡定发微信。
  柯总:【有了。】
  俞绍嘉:【……】
  秦疏远:【……】
  两人只发了省略号,但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群里飘荡起一股“我去你大爷”的莫名氛围。
  默默窥屏的骆医生帮忙改了新群名,今天你们打败柯总了么?
  骆星南:【没有(蜡烛)。】
 
 
第37章 【师生宴】空调温度不够么,怎么热得脸都红了?
  几天以后,周日。
  关瓒是当天才知道晚上有饭局的。此前多少提过几次跟上学有关的事,柯溯以为柯谨睿顺口说了,柯谨睿则以为父亲来的第一天陪关瓒练琴的时候谈过,结果就是两人相互心里都有个“我以为”,而关瓒什么都不知情。
  不过毕竟是一场同门之间的师生宴,聚餐为主,说不上多正式,倒也不差那一时半会儿。
  宴请地点是位于后海胡同里边的一家私房菜,本地菜系,位置极其难找,混在了一大片民房里面。但门脸极其出挑,朱红大门,乌青飞檐,配琉璃瓦,房檐下悬了两盏大红灯笼,正中一张黑底金漆的匾额,上书“梨花深巷”四个大字。
  这家店名字雅致,有种小家碧玉的娇羞感,可落在了一处明亮宽敞的四合院里,风格倒是极为大气。梨花深巷的老板是个怪人,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经营模式也十分任性,每天只有日落之后、天色暗了才会开门迎客,而且只接待一桌客人,所以需要提前很久预约。
  柯溯年纪大了,很念旧物,尤其喜欢四合院的景儿,对这家店也就多了特别的偏好。
  夏季天长,日落的时间晚,他们六点钟抵达的时候梨花深巷还没有开门。不过因为有过预约,敲了门便被候在里面的门童领进了正房大厅。这里面的装潢跟普通高档一些餐厅的包厢差不多,但是由于没有其他客人的缘故,所以里里外外都显得特别安静。
  眼下时间还早,关瓒对四合院有兴趣,安顿好老爷子后索性出门到院子里闲逛。
  北京城的胡同里住了不少野猫,虽然没人管,却也不缺食物,一只只养的体格丰满,毛发油光水滑。关瓒看中了一只歪倒在水缸旁边假寐的三花狸猫,怕惊跑了小家伙,他特意放轻脚步凑上去,蹲下身,还没来得及伸手,那只狸猫倏而睁开眼睛,睁着一双澄黄锋利的猫眼,很是嫌弃地瞥了他一下。
  关瓒狗缘好,猫咪没怎么接触过,现在看来是不怎么样,也怕被抓,只好讪讪地又把手收了回去。
  狸猫心满意足,合了眼,跟大爷似的继续眯着。
  柯谨睿在他身后停下,点了根烟,垂眸看关瓒,淡淡道:“怎么出来了?”
  关瓒没注意到有人过来,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站起来,说:“有点紧张,出来透透气。”
  “不用怕。”柯谨睿笑了,“你怕他们,他们还怕老爷子呢。”
  关瓒心里还是紧张,脸上却有了笑意,好奇地问:“你都见过么?有没有脾气比较古怪,不太好相处的?”
  柯谨睿神色认真,看似仔细思忖了一会儿,然后似笑非笑地回答:“应该没有比我爸脾气更要命的人了。”
  关瓒没忍住,被他逗得笑出来:“老师还在里边呢,您这么说,就不怕他听见了不高兴。”
  “我爸耳背。”柯谨睿说,“你不告诉他,他就不可能听见。”
  关瓒:“……”
  这时,远处出来一声门响,有人到了。
  他们站的位置算是正房侧面,附近种了一小片梨树,夏天万物生长,梨树枝繁叶茂,葱郁得很,正好形成了天然遮挡。关瓒紧张是因为他不擅长处理复杂的人事关系,但并不影响他对今晚宴请客人的好奇,这会儿听见动静便忍不住上前几步,透过枝杈间的缝隙去看进门的人。
  柯谨睿站在他旁边抽烟,也瞧了来人一眼,介绍道:“左边那个高一点的人叫霍少邱,是老爷子的大徒弟,从小三十年前就拜进师门了,算是学生中地位最高、影响力最大的一个。”
  关瓒回头看他:“有多大?”
  “他是央音的副校长。”柯谨睿想了想,继续道,“好像还有音乐家协会和民族管弦乐协会秘书长之类的职务,你知道的,他们这类人的头衔会很多。”
  关瓒对这些机构都不了解,跟他也没多大关系,不过就“副校长”一职就足够了。
  霍少邱不是单独来的,旁边还跟着两个人,看模样是在寒暄,那应该不是顺路一起,而是在门口碰见了。
  柯谨睿又道:“另外两个都是央音的教授,具体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反正等下回去你都称呼老师就行。”说完他笑了笑,半晌后复又补充,“他们这些学院派的,都喜欢格调高的敬称,不然怎么显得高人一等?”
  关瓒听出端倪,侧头看他:“柯先生好像特别不喜欢他们?”
  “他们也不喜欢我啊。”柯谨睿笑着说,“搞音乐的都觉得我们这类人低俗,脑子里除了钱就没别的,既欣赏不了高雅艺术,也不配跟他们从事高雅艺术的人共处一室,不然咱们家里那位怎么会横竖看我都不顺眼呢?”
  关瓒闻言却是笑了,眼睫忽闪一眨,狡猾地说:“柯先生的脑子里怎么可能只有钱?”他凑过去,仰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将那句带着点颜色的调侃一起吹进了耳蜗,然后瞬间恢复到安全距离,笑得安安静静。
  入耳的嗓音柔软低哑,却生了倒刺,从耳膜一直勾进了心里,搅浑了沉寂几日的满池爱欲。
  柯谨睿感觉空气有些闷热,以至于手头的那根烟都烫得浮躁。他不动声色地静了几秒,紧接着扬了扬嘴角,好整以暇地调侃回去:“是么?”柯总从善如流地反问,“这么说来我对你们搞音乐的也存在不小误会,尤其是在认识你以后。”
  关瓒知道前面有个套,可他喜欢吃柯谨睿的套路,于是明知故犯地踩进去,一脸天真地问:“什么误会?”
  柯谨睿没有回答,故意卖了个关子,说:“晚上你就知道了。”
  关瓒:“!!!”
  关瓒瞬间领悟,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合适,忍不住追问:“老师在家里,您不能太乱来吧?”
  柯谨睿笑得泰然自若,侧目看向他:“我爸有个习惯,但凡来这里吃饭,尤其是跟同行一起,吃完都得回他附近那处院子里喝茶打麻将,赶上高兴了恐怕还得通宵,从来没有过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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