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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宗耀祖(古代架空)——余不知

时间:2018-03-13 10:45:23  作者:余不知
  他刚合上眼,床上的杨槿又睁开了眼。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胡闹,而是轻轻用手指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电脑崩了 还好赶上了 明天要是没修好 周一就双更补上
 
 
第12章 第十二章
  清晨时候,木樨轻手轻脚地推开荣真的房门,看杨槿荣真两个人床上一个、地上一个,都裹着被子背对着自己,他也不敢出声,正犹豫着该怎么叫他们俩呢,荣真已经睁开了眼。
  他这晚睡得实在不踏实,被杨槿折腾得筋疲力尽不说,地板也凉,难以入眠。
  他一听见脚步声,便很警惕地转过了身子,正和木樨瞧了个对眼。
  这一眼,木樨就瞧出了荣真的不对劲。
  木樨快步跑到荣真的边上,跪了下来,抱起荣真的头,看荣真脸色发红,担忧地伸出手,碰了下荣真的颈部。
  不摸还好,灼热的体温让木樨紧张地缩回了手,连忙同荣真比划,“你发热了!?”
  荣真长出了口气,虚弱道,“先把我扶到你屋去吧,”他抬眼瞟了下睡的正酣的杨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好,会有别人来伺候槿公子的,”木樨比划了一下,然后低下身子去搀荣真。
  荣真凭依着木樨,好歹站起身来,这才感觉到浑身的无力感,他踉跄了一下,整个人跌在木樨的背后。
  木樨撑着荣真,缓步向前,出了房门,两个眼尖的下人赶紧凑了过来,把荣真接了手,送进了木樨的房间。
  交代了其他人服侍荣真更衣,木樨连忙跑进书房,去取自己的药箱,刚取出来就在书房门口碰见了江玉簪。
  “干什么去啊木樨,”江玉簪心情不错,醒的也早,正准备去用早膳,她身后跟着的彤儿也探出脑袋看木樨。
  木樨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江玉簪讲,只能绕过她,往自己和荣真的小院里跑。
  江玉簪好奇地看着他,待再转过头来,却发现木樨走得急,书房的门没有关。
  她看了看身边的彤儿,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荣真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艰难地喘息着,他自小就有病根,受不得凉,一发起烧来就要连绵许久,让木樨也棘手。
  几个小丫头都凑过来,打水的打水,换湿布的换湿布,忙得团团转。
  木樨端着他的大药箱,放在荣真床头的小柜上,挥挥手,让女孩们离得远一点。
  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瓶,里面是祛热的药膏。
  木樨扯开荣真的衣领,伸手抹了一块药膏,搓热双手,让药膏在手中融化,然后抹在荣真的锁骨,接续到胸口之上。
  旁边的管家看他这样,立刻咳了一声,“姑娘们都下去吧,去伺候夫人早膳。”
  小女孩们懵懂地点头,鱼贯而出。
  药膏略微起了些效用,荣真的表情微微有些缓和,管家连忙问木樨,“用不用帮公爷把其余的衣服也除了啊?”
  “我来就可以了,”木樨同他比划,“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就够了。”
  管家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是荣真吩咐过,木樨等于这个宅子里的第二个主人,他们只能听从他的话。
  杨槿听外面实在吵闹,伸了个懒腰起了床,看到荣真的床褥还铺在地上,笑了下,拿脚尖踢了几下,把被子折了起来,正玩的起劲,便有小丫头走进来,“槿公子,您现在要用早膳吗?”
  “好啊,”杨槿笑着答,他还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荣真呢,在饭厅等着呢?”
  “这……”小丫头迟疑了下,“公爷他病了。”
  “病了?”杨槿一愣,“他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丫头瞧着地上的床褥,不大好开口。
  杨槿却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他受不了凉,昨天还睡了一晚地板!”
  小丫头的头低下来,“是。”
  “也怪我,喝的都糊涂了,”杨槿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头,“怎么就没想到!”
  “陈管家吩咐我,带您先去用早膳。”小丫头怯怯开口。
  “还吃什么饭!”杨槿走到屏风边,把挂在上面的衣服拿起来,披在自己的身上,胡乱地在腰间打了个节,“我去看看荣真!”
  “这个……”小丫头为难死了,她今天怎么就接了这么难却办的差事,“管家吩咐了,除了木樨谁都不能出入公爷的卧房。”
  杨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怔了怔,又把腰带解开,重新整理了下衣衫,低下头勉强着自己笑了一下,“是啊,哪轮得到我着急啊。”
  “槿公子?”
  “你帮我更衣吧,”杨槿对小丫头扯开笑容,颇满意地看她红了脸,“我总是系不好这结。”
  小丫头小步移到杨槿面前,也不看抬眼瞧,只专注着杨槿腰间这条镶玉的带子。
  杨槿面无表情地展开双臂,叹了一口气。
  荣真终于有了点起色,哑着嗓子问木樨,“这次没有很严重吧。”
  “不算严重,但是一点危险都不可以冒,”木樨埋头在自己的药箱子里,听到荣真的话才抬起头来,“我要给你施针。”
  不要了吧,荣真的整张脸都垮下来,“施针”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比这病魔还要折磨。
  木樨明白荣真的表情,离开凳子,跪在荣真的床前,“就一下下。”
  荣真摇摇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奶声奶气,“疼。”
  木樨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确实不是很严重,就把银针都取了出来。
  荣真从被子中伸出只手,握着木樨的手腕,“等一下。”
  木樨以为他又是要耍赖,本没想理,荣真却又开口,“我有个条件。”
  嗯?
  木樨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盯着荣真。
  荣真的笑容虚弱极了,“你可以施针,但是我现在觉得身体很冷,”
  木樨偏着头,等着荣真的下句话。
  “我可以抱着你睡觉吗?”
 
 
第13章 第十三章
  木樨的眼神滞住,不解地看着荣真,上半身微微后退了下。
  这样的小动作当然逃不过荣真的眼,他又笑笑,拍拍木樨的头,“逗你呢,”他把小臂摆在木樨面前,“施针吧。”
  木樨也跟着笑了一下,拿起银针来。
  等木樨施完针,荣真也坚持不住,晕睡了过去。
  他的眼睛紧闭着,意识早已远去,只剩睫毛还随着他不安的表情颤动着。
  木樨侧着头,看着荣真的脸,伸出手摸了摸他额头上的温度,虽然消下去不少,但还是有些烫。
  木樨呼了口气,站直身子,觉得腿有些麻,便弯着身子揉了揉。
  而后他推开门,看看外面,天边只剩夕阳尽力留住的一抹红霞。
  他想了想,又重新关上门,褪去了外衣,挂在屏风上面,走到床跟前,掀起荣真的被子一角。
  荣真的床很大,足够睡下两个人。
  ……
  荣真醒过来的时候木樨正摸着自己的额头,他朝木樨笑笑,“我觉着自己好像好多了。”
  木樨也欣喜地朝他点头,比划道,“是,烧都退了。”
  “真的?”荣真眨眨眼,“昨天晚上睡得真的特别好,一夜无梦,我好久都没这样过了。”
  “这样便好。”木樨朝荣真竖起拇指,“那今天还要上朝吗?”
  荣真一拍额头,“我把这件事情都忘了,快帮我更衣吧。”
  他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来,起得猛了些,还觉得有些晕,他缓了下,又再次睁开眼,看到枕边有根长发,这根头发又细又软,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荣真好奇地看着远处在衣柜前给自己挑选衣服的木樨,他的头发是扎起来的。
  还没等多想,木樨已经捧着荣真的衣服走过来了。
  荣真扭着脖子站起身来,“今天肯定又是一场硬仗。”
  木樨好奇地看着他。
  荣真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他把这力气全都留给他的恩师杨大人了。
  “为什么前一天他刚向我递了状纸,转一天就暴死街头呢!”杨贤指着荣真,掷地有声。
  荣真慢悠悠开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情与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杨大人,咱们也算熟识多年了,我有多大的力气你还不清楚吗,连只鸡我杀着都难,还去杀人。”荣真嗤笑,“更何况,他到你府上去告状,你连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还有心气怪到我身上。”
  “你当然不会亲自动手,”杨贤甩了下袖子,“自有人会帮你。”
  “我家丁都是前些日子刚招来的,还有人帮我,那之前您有位老下属因为贪污入狱,是不是也为了帮谁顶罪啊。”
  杨贤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转向皇帝,“皇上,您明察秋毫,可千万要为灾民做主啊!”
  小皇帝被他俩一番辩论早吵得晕头转向了,只道,“这案子不是已经递交刑部了吗,总能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谁清谁浊自能分辨。”
  “皇上明察。”荣真呼了口气,有些得意的瞥了一眼杨贤。
  众臣对这两个人的争吵习以为常,都不做任何表态,都等着他们两个人安静下来,皇上说散朝的一刻。
  果然,这一安静下来,皇上就唤退朝了。
  荣真看着小皇帝捂着太阳穴,匆匆从龙椅上走下去,心里竟有几分心疼,他也算看着皇帝长大,自然明白他这皇帝当得有多不痛快,但时事如此,再多同情也都是无用,这注定是个强者才能生存的世界。
  他刚要从地上站起来,一个小太监已经来到了他身边,附在他耳边,“太后请荣国公下朝之后找她一趟。”
  荣真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也没做停留,跟着小太监就往后宫里去了。
  杨贤老远看着他们二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荣真本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弟子,现在堕落到这种份上,他不痛心是不可能的。
  荣真进了太后的宫殿,隔着珠帘,跪了下来,“臣,荣真,参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的手微微抬了下。
  荣真起身,隔着这帘子,他根本看不到太后现在的表情,这倒是个掩饰自己情绪的好方法,他心里想。
  “玉簪嫁到你府里,过得可好?”
  吏部尚书是太后的胞弟,关系亲密的很,从小对江玉簪也是宠爱有加,自然要关心几句。
  “臣已经雇了不少的下人伺候嫂夫人了。”
  “我听说了可,”太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丫头实在太任性了吧,早知道你该找我的,我好借你几个能干的小姑娘伺候她。”
  荣真翻了个白眼,塞一个探子在我府里不够,还打算再来几个?
  “不过她也确实对你哥哥情深一片,竟然愿意……”
  “臣明白,”荣真拱着手朝太后行礼,“臣也非常感念嫂夫人这番痴情。”
  “你明白就好,”太后的话锋一转,“我还另有件事情问你。”
  荣真猜想接下来的话可能才是最紧要的。
  “你今□□堂上跟丞相吵得沸沸扬扬的,那么,你到底和那死了的灾民有没有关系呢?”
  荣真掀开衣服下摆,跪在地上,“臣对朝廷忠心,对己自律,如何能犯下那样的大案。”
  “那你就不好奇究竟是谁杀了他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定是平南王府的人啊,”荣真叹口气,“我猜丞相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认为我与平南王爷有联系,才怀疑到我身上的。”
  “那你是否和平南王府有联系呢?”太后这珠帘的确有点效用,这似笑非笑的语气里根本分辨不出她的态度。
  “太后明察,”荣真早就有应付的言语了,“众所周知,平南王府贿赂过这朝廷上半数以上的官员,却偏偏没有臣。”
  “怎见得?”
  “臣不缺钱。”
  “哈哈,”太后忽然以袖掩唇,笑出声来,“你说的倒也没错,你们荣家的钱库怕是连国库都比不了。”
  刚逃过一个坑,又来一个。
  荣真吸了口气,不得不觉得太后确实有她能掌控天下的权术,他伏下身子,“荣家的钱,就是国家的钱,如果国家有难,荣家愿意倾尽家产为国谋利。”
  “你瞧你,本宫只是说个笑话,这么认真做什么。”太后含笑说道,“快起来吧,我找你来其实也不为别的,御膳房里新研究了样糕点,你带回去,也给玉簪尝尝。”
  “臣知道了。”荣真从地上站起来,把憋着的那口气呼出来,今天的仗总算打完了。
  他又和太后寒暄了几句,终于退了出来,可没走几步,他又被人拦住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这人荣真熟得很,每日站在小皇帝的那个掐着嗓子喊的公公。
  荣真看他,问道“张公公有什么事?”
  “荣国公还可借一步说话?”这公公不捏着嗓子的时候声音倒也没那么难听了。
  荣真道,“您先请。”
  张公公便朝荣真笑了一下,转过身,在前方带路。
  这条路荣真曾走过无数次,这是通往东宫的路,原先太子住的地方。
  也不是他念旧,实在是这条路上太多的回忆了。
  他记得再走过十二步,就能见到东宫的大门,门口都是杂草,李桓那时候不许下人除草,因为木樨总爱在其中折几只狗尾巴草回去逗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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