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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换来月下眠(近代现代)——莫逢君

时间:2018-03-13 10:51:06  作者:莫逢君
  “你认识?”赵无眠有些意外,见谢砚眉头拧了起来,下意识就抬手按了按他的眉心,用很轻的力道揉开。
  “是我老师。”谢砚闭了闭眼,索性靠在了他肩头上,却没有了后话。
  “你是不是想去医院?”赵无眠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
  “我不能去。”谢砚睁开眼,语气苦涩又无奈,“老师他不接受我的性取向,当年,我已经让他很失望了……他不愿意见我,你也说了,他受不得刺激。”
  “你明天只有早上第一节 有课是不是?”赵无眠揽住了他的肩,像是随口,岔开了话题,“有没有空来医院,探探班?”
  因为之前两个人都忙,又因为谢砚病了一段日子的缘故,所以谢砚已经很久没去医院探过班了。
  赵无眠突然提出来,谢砚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我……”
  “小护士们说,你是把我追到手就不珍惜了。”谢砚撩他那段日子,是隔三差五的就到医院来找他,小护士们早就看出苗头来了。他也没刻意隐瞒,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就顺理成章的承认了,还请大家吃了顿饭。
  久了不见谢砚,忙碌的工作没了调味剂,小护士们偶尔就会打趣他两句,他此刻把玩笑话拿出来讲,倒像是谢砚追到手就弃如弊帚了一般,说得谢砚便是想推脱,也没了借口。
  谢砚盯着他看了半晌,抿着唇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谢谢你,赵医生。”
  ……
  白天爬了山,晚上喝了酒,回家又是一通酣畅淋漓的性事,第二天醒来的谢砚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重接一样,酸痛得不行。
  两个人今天别有默契的赖起了床,掐着点出门,去陈记吃了个早饭,才各自开着车上班去了。
  谢砚踩着预备铃声走进教室,下意识的抻了抻衣领。
  昨晚闹得太过了些,颈侧都是吻痕,让学生们看见了可不太好。嗓子也有些哑,身上也不太爽落……谢砚一边平复着烦躁的情绪,一边把U盘插|进电脑。等U盘反应的时候他拧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瞥了一眼教室,几乎满堂的学生让他有些意外。
  他的课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谢砚点开PPT,随口问了前排的学生一句:“你们三个班今天受什么刺激了?来得这么齐。”
  “有人听课呀。”被问话的女同学往后看了一眼,低声道,“班长临时通知的时候大家都一脸懵逼。”
  有人听课?谢砚心想着有人听课我怎么不知道,把眼镜戴上,这才往后排看了过去。
  最后一排坐了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丰神俊朗的脸上沉静如水,眉目间褪去了当年青涩,看起来成熟许多,也瘦了许多。
  他就在那里安静的坐着,从容得像是微服私访的帝王,坦然的接受着各种视线的打量和探究,只在谢砚看过来的时候,弯了弯唇角。
  谢砚盯着他看了几秒,眸色明明灭灭,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消失殆尽,他眨了下眼,慢条斯理的把眼镜给摘下来了。
  “今天我们做随堂测试。”他朝着学生们微微一笑,“命题,唐诗与酒。”
  “啊……怎么突然随堂测试。”
  “有人听课还随堂测试?”
  “幸好今天来了,这波不亏。”
  “写几言的啊?”
  “那肯定要写我男神李白的诗了。”
  “脑子里只剩下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
  谢砚在一堆低声议论里只听清了李白两个字,转身在黑板上写命题的手就顿了一下:“唐诗三百首,你们就只知道李白?”
  “杜甫、白居易、贺知章、王勃、王维、孟浩然、李贺都被你们吃了?”
  学习委员举手问了句:“写小论文吗……多少字啊?”
  谢砚想了想,反问道:“你们想写几节课?”
  “两节!”
  “那必须是两节课啊,多给点时间让我们挣扎一下嘛。”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一节课吧?”
  “两节!我也不介意写个一天两天的。”
  “两节……吧?”
  “那就写两节课吧。”谢砚还是很民主的,顺应了大家的呼声,“2000字,下课交。”
  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众人一下就清醒了:“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2000字那么多……”
  “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两节课2000还不如写一节课1000……”
  学生们喊着“生无可恋……”,不情不愿的把纸笔给翻了出来,“2000字那我还是写李白吧。”
  随堂测试这件事没得商量,大家嘴上抱怨着,手和脑子都还是动了起来,毕竟不能跟平时成绩过不去,谁都不想挂科,那就只能好好写论文。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不想好好写论文的。
  “教授,可不可以百度啊?”
  “可以写唐寅吗,但愿老死花酒间?”
  “可不可以全篇默《将进酒》占字数啊。”
  “2000字手写吗?!……”
  “教授可以百度,你们不可以。”谢砚好整以暇的点开了唐诗与唐文化的相关PPT,设置了下播放速度,“唐伯虎是明代的人,这位同学你偏题也偏得太远了。”
  “这么喜欢默全文不如你把唐诗三百首都默写一遍吧。”谢砚点了PPT的自动播放,耐着性子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当然是手写,手写是种态度。”
  “教授……”有人低声腹诽道,“我们怕我们的态度你看不懂。”
  “如果你们让我看不懂。”谢砚笑了笑,语气温和道,“那我的分数也会让你们看不懂的。”
  “教授手下留情!”
  “谢教授……大家都这么熟了。”坐在第三排的陈奂陈咸鱼垂死挣扎道,“字数能不能打个折?”
  前排的女生已经写了好几行字了,抬头推了推眼镜,附和道:“打个九折也行啊……”
  “可以啊。”谢砚一副凡事好商量的语气,“字数打多少折,分数也打多少折。”
  陈奂:“……”
  作者有话要说:
  谢石见:听课???我偏不讲。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也安静了下来。下课的时候还能插科打诨几句,上课全都规规矩矩了起来,想说什么,也只敢小声议论了。底下一阵刷刷刷的写字声,也有学生偷着百度的,谢砚权当没看见,事实上没戴眼镜他也看不太清。
  点开微信,他在老师群里问了句[学校来了新老师?]
  回复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没听说啊”“不知道……”“男的女的?”“学校来了新人我怎么不知道?”之类的,有人问他从哪儿听的消息,谢砚盯着聊天界面新弹出来的那句“只听说有个留洋的青教,回来做交流的”走了会儿神,这才慢吞吞的敲下回复。
  [谢石见:学校下次安排听课能不能给个预告?]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听课和青教上,也就没人深究谢砚这句话的语气,群里各种消息刷得飞快,谢砚退出了微信,抬头看了眼教室。
  原本以为他都布置随堂测试了,听课的人也该走了吧,没想到那人好端端的在最后一排坐着不说,还似乎跟学生们一道写起了论文。
  谢砚心里冷笑了一声,点开了微信的另一个群组。
  发了个拖着四十米长刀的表情包。
  [祝三:啧,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
  [咸鱼胖:莫不是昨晚没有性生活?]
  [欢哥:砚哥这个点不是该在上课嘛?迟到了?还是被领导谈话?]
  [谢石见:微笑中透露着mmpiu.jpg]
  [祝三:说人话。]
  [祝三:微笑.jpg]
  [欢哥:请说出你的故事。]
  [谢石见:敲里吗.jpg]
  [咸鱼胖:……]
  谢砚不说话,只发怼人的表情包。祝三愿他们问了几句也跟着发起了表情包,四个大男人极其无聊和幼稚的在群里互相伤害了一节课,谢砚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下课到学生里走了一圈,没多看,就看了前三排的学生。
  陈奂正纠结着怎么过渡呢,看到他下来下意识的就挡了下纸。
  谢砚笑了下:“挡什么挡,最后还不是要给我看的。”
  陈奂的同桌倒是没挡,纸上也有半篇字,字迹挺工整,就是写得有点大,目测最多也就500字,距离2000字的进度还差着一大截。
  谢砚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平时上课书上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就算了,写论文脑袋也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陈奂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谢砚敲了敲他的桌子,挑眉道:“笑什么笑,就你这狗爬一样的字,卷面分先扣五分。”
  “哪里狗爬了……”陈奂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丑是丑了点,但横是横,竖是竖,揉在一起也是认得的好不啦。”
  谢砚把陈奂的小声反驳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垂眸轻笑了一下,绷着的脸也柔和了起来。有时候跟学生相处其实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都还是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老师说什么就信什么,逗起来,是真的很好玩啊。
  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给同学们指导了下思路,临近下课的时候谢砚才发现,后排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学习委员把小论文都收上来,他一边戴上眼镜一边随手翻了翻。
  他上课有让学生带A4纸的规矩,因为做笔记方便,交作业也好整理。所以一沓A4纸里夹着那么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边页还不齐的纸张时,就显得有些打眼。
  谢砚拧着眉头把那页纸拎了出来,视线落下右下角的落款上,捏着纸张的手收紧了一下。
  是篇论文。
  从立意到过渡,整篇文章的遣词用句都极为出彩,谢砚一目十行的扫过,看到最后一行字时气得浑身都有些发抖。
  用力过度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他只觉得连标点符号都讽刺得很,通篇都在写诗词和酒文化里的友情,写得光明磊落,用词却缱绻至极,荒唐又可笑。
  教室里的学生已经走光了,此刻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像极了当年那般的情形。他倏然回过神,松开手把整张纸揉成了一团,然后拿上收拾好的包往教室外走去。
  就像无数次他下课时一样,走下讲台,步履从容。
  只是随手把纸团扔进了垃圾箱里。
  下楼的时候,他拨通了祝三愿的电话。
  他在笑,话音却是冷的:“转告季维扬,她哥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介意和他算一算这几年的陈仇旧怨。”
  “啥?”祝三愿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爆发出了一句“艹”,“季拜言去找你了?”
  路上正好遇到两个同系的老师,谢砚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听到他们低声议论说来交流的青教只是来开交流会做学术报告的,没安排听课,心里就止不住的膈应:“我当年应该是瞎了眼。”
  “他又作什么妖了?”祝三愿心里有些忐忑。
  其实季维扬的身份还挺尴尬的,作为谢砚的前男友的亲妹妹,后来兜兜转转成了他杂志社的签约作家,虽然平时不会碰面,但偶尔也无可避免的要联系。
  季拜言要回国的消息,也是季维扬告诉他的……
  谢砚冷笑道:“他在我的课上,写了一篇论文。”
  “不是。”祝三愿不解的“嘶”了一声,“他怎么跑你的课上写论文去了?故意砸场子的?”
  谢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摇下车窗,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听课?”他用的疑问句,然后点燃烟吸了一口。
  祝三愿在电话那头爆了几句粗口,语气讽刺道:“他出门没带脑子吧?”
  “不。”谢砚又吸了口烟,吐出来时沉沉的舒了口气,“他是连礼义廉耻都没带。”
  不然,收尾那一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他怎么还有脸写。
  荒谬。
  他和季拜言之间,恩怨情仇都一笔勾销得干干净净,哪来的能饮一杯无的交情。
  ……
  车里的木糖醇没了,身上的烟味又还没散干净,谢砚到医院后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才上去。
  不过靠得近了赵无眠还是闻见了,却没推开他,而是凑到他颈侧闻了一下,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怎么抽烟了?”
  谢砚“嗯”了一声,抬手在面前胡乱挥了两下,像是要把烟味散尽,也像是要把今天的坏心情打散去。
  他还记得今天来探班的幌子,于是舔了舔唇问道:“老师他,今天情况怎么样?”
  “我待会要去查房。”赵无眠瞥了一眼谢砚颈侧的暗红痕迹,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你要去看看吗?”
  “我……可以远远的看一眼吗。”
  赵无眠摸了摸他的头,像变戏法一样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件白大褂,以及,医用口罩:“可以跟我一起去查房。”
  谢砚愣了愣,明知道办公室里没别人了,却还是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四周,略有些紧张的滚动了下喉结:“这样以公谋私,真的好吗。”
  “嘘——”赵无眠伸出拇指按了下他的唇瓣,直接封口,“给今天的值班小护士放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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