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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何以安乐(包青天同人)——孺江

时间:2018-03-13 10:53:00  作者:孺江
  庞昱没等到白玉堂出现,不想离开,可又不能连累石娇,急得双拳紧握,眼睛都红了。
  石娇反倒给他出主意道:“咱们先躲出更房去,这时候大家都在看热闹,更房反而没人,便于藏身。就是五爷还在里面,也可以等人都散了再进去寻,以五爷的功夫,绝不可能轻易死在阵中的。”
  庞昱差点想说这姓白的上回真就轻易死了,可他又不敢说出口,生怕自己乌鸦嘴应验了,更令自己后悔。
  于是他只好先听从石娇的建议,带着她退回更房。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刺客身上了,没人留意到往外跑的人。
  就算如此,以庞昱的轻功,带着石娇飞檐走壁也是十分惊险的,从屋顶上下来后,庞昱满头是汗,气息带喘。
  突然,他眼前一黑,被一道不容抗拒的力道拉进了怀里。
  庞昱还有些懵,便听那人咬牙道:“趁我不在,你竟然搂了姑娘的腰?!”
  庞昱:“……”
  感受熟悉的怀抱,庞昱睁大眼,从大悲转到大喜,一口气还没喘匀,就听见那人开口说话,险些就岔气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庞昱气不打一处来,想揍人,又舍不得揍,“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弓箭手全都动了?你有没有受伤?”
  白玉堂根本不想回答,只是盯着庞昱的脸看。
  庞昱败给他了,赶紧道:“我和石姑娘真没啥,里面人太多了,我们的位置迟早会暴露,就……就用轻功带了带她,没走几步路,真的。”
  整件事情最无辜的就是石娇了,她也同样为白玉堂提心吊胆,听了这话也不能说没有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啼笑皆非。
  她不得不站出来道:“小侯爷说的是真的。五爷,我对有夫之夫没兴趣,方才确实只是飞了一小段路,小侯爷手都没敢抓实呢,害我好几次都要掉下去了!”
  白玉堂的脸色这才稍好了些,回答了庞昱之前的问题:“前面的推不开后,我便绕去了后面的门。那扇门倒是推得开,我以石头探路,三颗石子丢出去,一颗落了地,听见了回音。另外两颗则触动了墙上的机关,是个滚石之阵,会将人往门外逼去,同时弓箭手则在石阵惊动之时对准那扇门,把出来的人射成刺猬。”
  白玉堂早在机关触动之时就离开了那扇门,躲在暗处观察周围的动静,所以看得真切,知道了这冲霄楼并不是只有楼里才有机关,而是内外交联的。
  “虽说你这次能全身而退,可也太……太危险了!”庞昱如今回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万一你躲不及怎么办!”
  “五爷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白玉堂勾起一抹略显痞气的笑,抬起庞昱的下巴作势要亲。
  “喂……”还有人在看啊!
  石娇识趣地转过身,还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二位请随意,完事再叫我吧。”
  庞昱瞪了白玉堂一眼,后者却笑得绚烂如花:“大难不死,必有艳福,是吧?”
  什么艳福啊,净在别人面前丢脸了……庞昱认命地闭上眼睛,紧紧搂上白玉堂的脖子,任由对方侵入自己的口中。
  这一夜,冲霄楼与集贤堂灯火彻夜通明,闻讯而来的襄阳王也不知从哪个小妾的床上起来的,还穿错了女人的外袍。
  来到扎满了箭的那扇门前,襄阳王脸上的阴鸷狠戾之色尽数落入了暗中观察的庞昱眼里,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三人都趴伏在一处可以纵观全局的屋顶上,将木墙里的动静尽收眼底。
  白玉堂拍了拍庞昱的手背:“别怕。”
  “……谁怕了。”庞昱小声嘟囔,他这两年见多了穷凶极恶之徒,襄阳王长得还不算最凶恶的。
  白玉堂带着笑音“嗯”了一声:“小螃蟹横着走,自然什么也不怕,那……能松开我的手吗?”
  “不能。”庞昱飞快道,“我不是怕他,就是……就是担心他识破了我们的计,将那些罪证转移到别处去了。”
  “他能将东西转移到何处?”白玉堂反问道,“满襄阳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知道铜网阵怎么通过的也只有他一人,还有比这更令人放心的地方吗?”
  确实如此,就算襄阳王发现有人闯入,可是重要之物一件没少,他绝不会考虑转移楼里存放的东西。
  令襄阳王脸色如此可怕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次没有抓到试图闯入冲霄楼的人,以往闯关之人全部有去无回,所以襄阳王对他自己的布阵信心十足,认为绝不会有一人逃脱。
  如今白玉堂不但逃了,而且还毫发无伤,这就像是打了襄阳王的脸。
  “他越是气急败坏才越好呢。”白玉堂又道,“让他自己露出马脚,省了咱们的力了。”
  就在此时,趴在一边的石娇出声打断了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
  “快看,襄阳王带人进去了!”
  赵爵抬头看了看天色,便领着四五名穿起盔甲也显得不伦不类的江湖人士踏入了那扇门,看来眼下这个时辰,就是那扇门作为生门的时辰了。
  石娇立即埋头苦算,还不忘道:“还请二位留意一下他们是什么时候,又从什么方位的门出来的,正可验证我的测算。”
  “好”“行”两人一同开口。
  石娇顾不得打趣二人的心有灵犀,这一测算,就算到了襄阳王几人出来的时候,庞昱在旁提醒道:“他从原来那扇门出来了。”
  “看来这门变动一次的时间超过半个时辰。”白玉堂推断道,而襄阳王进去的时间恰好差不多就是半个时辰。
  石娇点头:“是的,这门一个半时辰一变,每扇门一天有八种变化,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把门轮流一遍,方才西南门是生门,那么其余的门我也能推出来了。”
  石娇将天时与八门的联系说给两人听后,又道:“只是我猜,生门虽然可以直接通向最顶层的重地,但那里也必会有襄阳王设下的陷阱。”
  白玉堂早有预料,点头道:“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生门之后,还会有什么陷阱?”庞昱问。
  “那才是真正的铜网阵。”石娇深吸一口气,道,“若我猜得不错,生门背后是一条尽可存身的通路,一旦踏入,四周铜网便会将人牢牢锁住,插翅难飞。”
  白玉堂看向石娇,脸上并无半分紧张之色:“但你一定有破解之法,可对?”
  石娇道:“发动铜网机关,与脚底的承重索簧有关。襄阳王每次进入冲霄楼都会带人进去,是因为需有一人站在索簧之上,不得离开,那么索簧就会处于预发未发的状态。这道机关只能从里面解除,所以出来的时候,帮襄阳王踩着索簧的人才能安然无事。”
  “也就是说,踩到索簧又离开的话,才会被铜网捕捉?”白玉堂问。
  “对。”石娇肯定道。
  “那放一块石头在上面不行吗?”庞昱疑惑。
  石娇摇头道:“石头太轻了,至少也要成人的重量,否则压不住索簧。”
  庞昱对白玉堂道:“那到时候你进去,我替你踩着。”
  “不行,把你留在外面我不放心。”白玉堂又问石娇,“可有办法破坏那索簧?”
  “有是有,可是……”石娇欲言又止。
 
 
第111章 谋天下20
  庞昱急道:“有就说啊,都是自己人, 有什么说不得的?”
  石娇神情纠结, 犹豫道:“此法非常危险, 我怕自己要是猜错了, 会连累二位。”
  庞昱冲她摆了摆手:“这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反正都是要进去的, 能毁了这害人玩意就顺手毁了呗, 咱们先试一下,不行就算了。”
  石娇叹气:“可我说的这个方法, 若是错过时机失了手,就会身陷铜网之中, 别说破坏铜网阵了, 连性命都可能不保!”
  “你先说说?”庞昱对于冲霄楼的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愿放过,宁可多了解一点,也不希望到时候反受其害, 身陷囹圄。
  “唉, 此法只是我异想天开, 二位听过便算了, 最好不要轻易尝试!”石娇见他们两人神情都如此坚定,也只好把她所知道的唯一能够破坏的铜网阵方法说了。
  “要想彻底将索簧破坏,唯有在索簧发动的瞬间出手。当踩着索簧的一人脚离开时, 同时毁掉索簧与控制索簧的机关即可。”石娇道,“然而这个法子有两个难点,一是同时毁掉索簧与机关, 二是阵中之人需要在铜网罩下之时及时撤离。”
  这太难了,不仅对时机的把握要精准,而且对轻功的要求也很高。
  石娇不怀疑白玉堂和庞昱的轻功,可是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铜网收拢之前破坏索簧并离开,她不敢说他们一定能够做到,更不愿见他们枉送性命。
  毕竟这个法子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谁也不知道中途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石娇忧心忡忡,却没想到,另外两人听了以后,并没有她预想中的那般就此放弃,反而有点跃跃欲试。
  白玉堂也就算了,石娇虽与他只接触了短短几日,也清楚这是一位说一不二的主,骨子里执拗霸道,但凡上了心的事就一定要做成的。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庞昱:“小侯爷,怎么连你也……”
  “石姑娘,多谢你方才告知。”庞昱眼带笑意道,“这法子听起来是挺难的,可总比一点办法都没有要强。况且就算我没有在铜网中脱身的本事,以白玉堂的武功也肯定能办到,虽然铜网阵只有一次的破坏机会,但我们可以多做几次排演呀!机关发动的时机、索簧的大致位置、铜网落下的速度……只要事先多练习几遍,临阵发挥时也不成问题了。”
  庞昱最担心的就是白玉堂会重蹈前世的覆辙,以他在孽镜台前看到的那些情景,分明是这家伙对冲霄楼一无所知,还硬要闯进去,才会失手丧命的。
  如今有石娇在,每一扇门,每一道机关都揉碎了分析给他们听,连破解之法都如此详细,那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从前的冲霄楼在庞昱眼里是择人而噬的怪兽,眼下的冲霄楼,顶多就是个机关怪兽,只要找准方法,就能让这机关巨兽彻底瘫痪!
  而且要是始终不过这一关,庞昱仍对白玉堂未来的命运心中没底。
  与其避其锋芒,倒不如主动迎难而上,破除此关,便如同破除了命定的一道死劫。
  于是庞昱在听完石娇的描述后,心中便已有决意:干了!
  至于白玉堂,他并不知道命中有此一劫,而且此劫在庞昱这只蝴蝶的扇动下已经悄然化消。
  他只是对这害人性命的机关全无好感,也不知在此之前残害了多少江湖豪杰的性命,如今能有机会破坏它,也就等于为那些心怀大义的侠士报了仇。
  小螃蟹不是总希望能多做点善事吗,要是这一件做成,也相当于一大功德了吧?
  石娇看他们如此坚定,无奈之余也有些钦佩。她咬咬牙道:“既然如此,石娇愿拼尽全力为二位排演,让二位全身而退!”
  庞昱诚恳地对她笑道:“多谢你了,石姑娘。”
  白玉堂也道:“距攻城还有三日,时间应当足够了。”
  “足够了。”石娇郑重地点点头,才和另外两人一块从屋顶悄然翻下,从巷子的另外一边折返回胡老爷的府上。
  胡府俨然成为了一个秘密的小营地,尤其是胡老爷的后院,前面的下人已经有数月不曾踏足了,全然不知他们家老爷将后院改造得面目全非,从前胡夫人爱养的花花草草也早就被搬走,清空的地上弄了个简陋的演武场。
  这三天里,胡老爷和他家管事便给石娇搭把手,把这演武场又布置成铜网阵的样子,供白玉堂和庞昱二人踩点习练。
  最初的时候他们还会不辨方向、手忙脚乱,到第三日时,两人闭着眼睛也能踩准索簧的位置了。
  石娇满脸疲惫却又带着欣慰之色:“成了!你们成功了!”
  破阵最难的两点,已经被他们克服了!
  胡老爷也是一脸笑容,他抬头看了看天色。
  离日出不远了,天际泛起鱼肚白,曙光熹微。天光大亮之后,他们将听见攻城的信号。
  “老夫等人也该出发了。”胡老爷除了帮忙布阵之外,还肩负里应外合的任务。
  他带领家中忠心耿耿的家丁,把城墙边上的漏洞凿开,豁出一道能够让更多人通过的缺口,等平叛大军一到,他们就撤掉遮掩洞口之物,引领大军进入城中,实现内外夹击之计。
  “老爷子,你要活着回来啊!”庞昱在他身后道。
  胡老爷吹胡子瞪眼道:“哼,就这么点小事,如何难得倒老夫!小侯爷,你就等着回来吃老夫备下的庆功宴吧!”
  庞昱笑了笑,目送这不服老的小老头领着人悄然离开,随后对白玉堂道:“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走吧,是非成败俱在此役。”白玉堂言语中透着自信。
  “嗯。”
  于是三人也往冲霄楼而去。
  日出东方,霞光盈天。
  这一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日。
  辰时未过,大多数人家还是刚洗漱吃饭的时间,城门口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鸣锣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街道上也是来回奔跑的官兵军士,住得离城门口近的人,甚至还能听见城外大军雄浑的呐喊声与攻城声!
  “这……襄阳城何曾听说有战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娘,咱们会死吗……”
  无数百姓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攻城木撞击之声宛如砸在了他们的心上,令人惧怕。
  然而不多时,他们便听见外头有人奔走相告:“乡亲们不必惊慌,外头大军是来讨伐襄阳王的!他们不会伤及无辜!大家在家里躲好,切记不要乱窜,以免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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