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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竹囚林(古代架空)——司十四

时间:2018-03-14 10:31:46  作者:司十四
  “可是,可是他们都不要我。”小孩趴在温辞怀里抽泣着。
  也许最开始那对夫妇真心实意的疼爱过钟离安,但是从他记事时,他的爹亲就已经开始赌博了。
  那时候男人赌得还小,只是每次输了都要拿他撒气。后来男人又沾上了娼,花销越来越大。两个大人在为钱争吵时,钟离安才知道,自己不是二人的亲生孩子。
  所以,爹亲不高兴的时,才只会打骂于他。小小的钟离安悄悄告诉自己,要乖一点再乖一点,不可以惹他们讨厌,至少他的娘亲还会护着他。
  但是,在爹亲得知他娘亲怀有身孕时,一切都变了。那时家里囊中羞涩,男人发誓会戒赌,为了偿还债务竟然要将小安卖给黑赌坊的人。
  可惜对方不买账,杀了男人后把母子二人卖给了人牙子。女人为了保住腹内胎儿,将人牙子发给钟离安的食物拿走,小孩靠着几口冷水撑到了大都。
  钟离安并不恨他的娘亲,他还记得曾经女人坐在床前给他讲故事,在爹亲打他时挡在他的身前。
  他得娘亲多疼爱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他只怪自己不是女人亲生的孩子。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
  那天余府的管事来买仆役,点明只要孩子,这一波人里只有两个,那个孩子也同他的娘亲在一起。
  人牙子言谈间提及,余府今年已经是第四次来买小孩,余府的小少爷性格暴戾,打死了不少侍童。
  另一个娘亲听到后,死死抱着她的孩子不放手,只要人牙子靠近,就露出拼命的疯狂之态,而他的娘亲用他换了两张饼。
  两张饼。
  年幼的钟离安想,原来这就是他在娘亲心里的分量。
 
 
第18章 第十八章
  钟离安哭着哭着睡过去了,温辞看着怀里的孩子,心绪难平,目光空洞洞地看着床顶发呆。
  当初他自以为替小安选了一个好人家,以为小安可以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不曾想竟是将他推进了火坑。
  如果他没有选择那户人家,如果他没有留下那么多钱财,如果他能及时发现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温辞叹了口气,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安,再也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连翘坐在屋内,熟练的拆掉自己手腕上的纱布,被火烧灼的地方血肉模糊。少女盯着伤口许久,忽而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烤鸡看起来那么好吃,我的手腕就那么恶心,火候不对?”
  说完摇摇头,打开药盒挖了些药膏涂抹在伤处,重新缠上纱布。连翘稍稍活动了下手腕,庆幸道:“幸好没伤到筋骨,否则箭术就要受影响了。”
  处理完后,连翘走到外面,夕阳的余晖铺满院落。少女抬头望着远方,半晌似意味不明又似百感交集的叹息了一声:“师父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唤回少女的思绪,循着声音看去,居然是温晟殷匆匆而来。江湖出身的连翘虽对他无甚感觉,但眼下她居住在王府,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
  “陛下。”连翘行礼。
  “温辞呢?”温晟殷按住少女的肩膀,语气急道:“他现在如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翘吃痛却不能叫眼前的九五之尊放手,只得暗自忍下,回答道:“师父在屋内休息,幸得上官先生及时救治,性命无碍。”
  温晟殷松开手,立刻往温辞的房间走去,连翘想起钟离安还在那里,心中一惊,赶紧跟上。
  “皇弟!”温晟殷直接推开门,快步走到床边。
  浅眠中的温辞睁开眼,看到来人时心下一惊,揽着钟离安的手顿时僵硬起来。
  “陛下,你怎么来了?”温辞撑起身体正欲行礼,温晟殷脸上浮现出一抹气恼。
  “阿辞,你我何时如此生疏了,不叫大哥就算了,连一声皇兄你都如此吝啬吗?”
  略显久远的称呼让温辞怔了片刻,在温晟殷未曾登基前,就是如此唤他的。这一声“阿辞”
  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温辞眼眶微微一红,唤道:“大哥。”
  温辞对于王爷这个位置并无太多执念,只是他有家不能回,交情最好的就是温晟殷这个义兄,恰又厌倦江湖漂泊的日子,便没有推辞。
  温晟殷登基时,三跪九叩的温辞就告诉自己,他的大哥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勾肩搭背促膝相谈的大哥了。从此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不一样了,就算他们不想也不一样了。
  一君一臣,温辞深知要想继续维持他们之间的情谊,就必须要牢牢记住自己臣子的身份永远在义弟之前,所以他宁愿二人疏离也恪守着这条铁律。
  不想今日仅仅是因为一个称呼就让他动摇了,让他产生了一种温晟殷从来没有改变的错觉,让他差点忍不住要坦白钟离安的事情。
  欺瞒原就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对于温晟殷他心中亦有愧疚。
  就在这时,温晟殷注意到了他怀里的小孩,眉头一皱,温辞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既害怕又期待着什么。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都受伤了还挤在一起,万一碰到伤口怎么办。”温晟殷不满道。
  温辞发热的脑袋立刻清醒过来。这时的钟离安胖了不少,脸型五官已经隐隐有了温泽宁的影子,可温晟殷的眼中看不到丝毫波动。
  温泽宁的表现一直让温辞觉得血缘关系是不可替代的奇迹,可到了温晟殷身上,这种奇迹仿佛消失了一般。
  他对那个应该死去的孩子会有多少情分,能不能对抗祸星的传言,温辞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此时他只庆幸方才没有一时冲动将事情全盘托出,用平常的态度回答道:“孩子吓着了,毕竟还小。”
  “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当初孤身入敌营救朕都未伤得如此之重,对方是高手?”温晟殷关心道。
  温辞沉吟片刻。
  他府内的阿南便是温晟殷的人,肯定是已经汇报了一些情况,自己犯不着在这件事上欺瞒,引起温晟殷的猜疑,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杀手已经死了,究竟是谁买凶臣弟也是一头雾水,眼下看来也只能多加防范。”
  “江湖人?你不是许久未曾涉及江湖事了吗?”
  温晟殷疑惑道。
  “据说生死楼接单不论对方身份,只要价码足够。”温辞说着已经面露疲色。
  温晟殷心中已有计较,见状起身道:“你安心休息,需要什么药材补品尽管开口,还有这个孩子,府里这么多人找人照看一下就是了,实在不放心交给连翘也可以。”
  “嗯,多谢皇兄。”
  温晟殷离开后,温辞怀里的钟离安动了动。
  “醒了?”温辞轻声问道。
  小孩仰起头“嗯”了一声。
  方才谈话时温晟殷未刻意压低声音,所以钟离安早就醒了,只是察觉来人对他不喜,不好打扰他们便一直装睡。
  “大哭包,我回房间自己睡。”
  钟离安坐起身,准备下床,温辞伸手搂住他道:“不用在意,小安睡觉很乖的。”
  小孩的动作迟疑了。
  温辞接着哄道:“小安要丢下师父一个人吗?要是师父晚上饿了渴了不舒服了怎么办?”
  守在外间值夜的侍者:“…………”
  “那,好吧。”
  钟离安重新躺了回去,温辞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师徒二人是被连翘咋咋呼呼的叫声喊醒的,侍者伺候着温辞梳洗完才招呼着少女进了内间。
  “天塌了,地陷了,还是你家小媳妇不要你了?”温辞调侃道。
  连翘喘了口气,道:“我今早出门……”
  温辞下意识看了下时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你身上也有伤,多休息才是。”
  “没办法啊,李记的酥心红枣糕只有今天卖,去迟了就没有了,他们家的枣糕特别好吃……不对不对,”连翘摇了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买完回来时,发现城门口围了许多人,就去看了一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有什么重要犯人落网了?”
  连翘吸了口气,道:“不是,是皇帝发告示向江湖人悬赏生死楼,凡是能提供生死楼线索的,确认有用就是一万两,一个杀手的人头十万两,生死楼楼主的命五十万两,”少女顿了顿,补充道:“黄金。”
  温辞闻言也愣住了,这个时间太巧了,让他不得不认为这是温晟殷在为他讨回公道,只是如此行事太过不妥。
  一方面江湖人素来不喜朝廷,也不愿与朝廷有过多的牵扯,温晟殷如此明目张胆,虽是针对生死楼,但难保其他江湖组织不会产生危机感。
  另一方面大鄢的北漠地区每逢夏秋时节年年干旱,赈灾的粮款要耗费不少,若是因此短了百姓的粮食,这个举动怕是会引起民怨。
  “太胡闹了,就算现在国库充裕,也不能这样不管轻重乱来。”温辞急道。
  “我打听过了,”连翘道:“听说这钱皇帝从自己的私库出的。”
  “他当皇帝连十年都不到,前几年各种天灾人祸,哪有那么多黄金。”
  连翘凑过去道:“说是皇帝在早朝发了好大的脾气,也有大臣提起这钱款的事情,据说皇帝下朝就让宫中总管挑了些字画古董拿去卖了。”
  “师父,这皇帝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点?”连翘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
  同时,听闻消息的风霁月难得失态地闯进了温晟殷的书房。
  “陛下,您这件事做的太欠缺考虑了。”
  温晟殷拿起架子上的百年珊瑚递给身旁的侍者,淡然道:“加上这个,银两可足够了。”
  “陛下,温辞对您而言就这么重要吗?!”风霁月又嫉又怒,连称呼都忘了。
  温晟殷挥手让侍者退下,自己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风霁月,道:“国师,你要说的我都考虑过。”
  “那陛下您还这般行事,温……王爷值得您拿江山社稷开玩笑吗?”风霁月对此耿耿于怀:“打破朝廷与江湖的平衡,太过草率了。”
  “草率?”温晟殷语带怒意,将杯子重重搁在桌上道:“他们都敢杀我大鄢的王爷,是不是下一次就敢来杀朕了!”
  “江湖人,”温晟殷轻哼了一声:“是他们先越界,动的还是朕的皇弟,就不要怪朕剁了他们的爪子,让他们长长记性,记得自己还是大鄢的子民!”
  作者有话要说:
  温晟殷真的不爱温辞,他就是个弟控,和曾经的经历也有关系,后文会提及。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且不说江湖人也需得用银钱花销,何况生死楼本身就树敌不少。也许有部分江湖人瞧不上朝廷的做派,但更多的人还是加入了围杀的任务中,尤其是以此为生的游侠,几乎全部盯上了生死楼。
  最有趣的是,生死楼内部的杀手之间也存在着矛盾,互相出卖借刀杀人亦是有之,一时间楼中人人自危,不再接手任务,想方设法销声匿迹。
  庄潋整了整衣袖,看着脚边的尸体,伤脑筋地揉揉额头:“这是第几波了,也不怕撑着周围的豺狼?”
  身后传来脚步声,庄潋警惕回身,见到来人脸上的面具时又卸了周身的戒备,冷淡道:“你来做什么?生死楼都要关门大吉了,你这个楼主还这么悠闲?”
  木符誉背着手,漆黑的眼眸透过面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声音听不出喜怒道:“离开这里吧,你的住处也被人卖了,迟早会有你对付不了的人找来。”
  “我愿意在哪就在哪,有时间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的脑袋可值五十万两黄金。”庄潋嘲讽道。
  “离开吧,他回不来了。”木符誉叹了口气。
  这句话像是刺痛了什么,庄潋脸上怒气显露,爆了句粗口:“关你屁事!”
  面具人不再说话,与庄潋对质了许久,忽然从袖中掷出两颗石头,点中庄潋的穴位。
  庄潋一怔道:“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只要不封住你的内力,就算点了穴道,你依旧可以震出身上藏匿的牛毛针,杀人与无形。”木符誉如此说着,却背对着庄潋,后门大开,缓步走到木屋前。
  只见从木符誉旁边搭的简陋厨房中拎出菜油,浇在木屋周围。庄潋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惊慌失措地喊道:“木符誉,你给我住手!你敢烧了屋子,我就杀了你!”
  木符誉恍若未闻,点燃火折子扔了出去,房子立刻烧了起来,木头发出“咔嚓”的声音,火势越来越大,灰白的烟直冲云霄。
  从头到尾木符誉没有做出任何防备的动作,只要庄潋出手,他必死无疑。可就算庄潋急红了眼,依旧没有攻击木符誉,只是愤怒地嘶吼着:“木符誉,你狠!你够狠!连一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庄潋的骂声渐渐低了下去,绝望地看着正在变成废墟的木屋。
  直到入夜,大火才慢慢熄灭。庄潋身上的穴道早就解开了,可两人却保持着同样姿势和距离,没有人动没有人开口,好似时间被禁止了一般。
  许久,木符誉转身,与庄潋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入了林中。
  一声闷雷惊醒了庄潋,大雨瓢泼而下。他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掀起倒塌的焦木,用双手拼命的挖着、寻找着什么,不知疲倦。
  暴雨随着曙光停歇,晨曦破云照在树叶上摇摇欲坠的水珠,折射整个世界,却独独没有那个满身泥泞跪在废墟中的庄潋。
  他在找什么,庄潋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不甘心,想看看这场大火还留下了什么给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凄凉的笑声响起,声音越来越大,不时伴着一两声咳嗽,又渐渐模糊了哭与笑的界限,让人无法分辨。
  庄潋两手空空地站起身,双眼空洞茫然,犹如游魂似的,步履轻浮蹒跚随意地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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