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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枕大被/应长好(近代现代)——池问水

时间:2018-03-14 10:36:32  作者:池问水

   《长枕大被/应长好》

  作者:池问水
 
  文案:
  原名《应长好》
 
  文寿x关鸿名,弟弟x哥哥。
 
  雷:受比攻壮 弱攻 弱攻 弱攻。
  民国架空 ,兄弟,年下,HE,
 
 
第一章 
  六平城乃是租界内最为富庶的宝地。
  城内有一银行,刚开不久,取“四方来财,正大光明”的意思,唤作四明银行。
  其董事姓关,因该银行赚得盆满钵满,可称风头正劲,人人皆得尊他一句“关老爷”。
  关鸿名是关老爷的长子。
  长子向来是个响亮的名头,乃是父母之明珠,家族之希望。
  但关鸿名有些特别。他甫一出生,因为过于镇定,安安静静地不啼哭,关老爷以为是个痴呆,险些将他扔了。而后关太太极力阻拦,痛打关鸿名的屁股,这才让他勉强地哭出了声,逃脱了被弃的命运。
  及至关鸿名睁了眼睛,关父就更加地不喜爱他:关鸿名这眼睛是有些异于常人的,也不知是接了谁的品质,略带些灰白色。这眼睛被关父以为有所谓先天白内障,心中悚然,他想自己年轻英俊,万不可生出这样的儿子去和先祖交代。于是关父抱着彼时皱脸猴子般的关鸿名,站在太太的床边,暗自决定再生一个。
  关老爷是有分寸的,这次当然不能和太太生,万一又生出了个眼睛灰白的种,岂不功亏一篑?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花了一两年,找了位相貌姣好,体态端庄的姨太太,又给关鸿名生了个弟弟。
  这位弟弟出生时与关鸿名相比可称瘦弱,约五斤半,并且十分难生,拖得他沉鱼落雁的娘去见了阎王。关鸿名的父亲为了纪念这位的劳苦功高的姨太太,所以将这个儿子随了母姓,姓文;又思及该名儿子如此娇弱,望他能长命百岁,故而单名一个字:寿。
  次子因为没了娘,故而得父亲的偏爱。文寿生得像那位姨太太,是个单眼皮,眼睛细长,眼仁里头是均匀的黑色,衬得肤色浅淡。尤其是文寿的啼哭细细弱弱,像极了文太太,就更讨得关老爷的特别关怀。
  文寿自幼身材并不十分壮实,更不擅打架。在他六七岁时,常被玩伴称作是小姑娘,还编了不着调的歌谣去笑话他,譬如:“小河长,小桥窄,文寿要当姨太太。”这段歌谣委实精妙,不仅骂出了文寿的病弱气质,也暗示文寿不是关家嫡生的大少爷,实在是令众人看不上的。
  文寿气得坐在地上嚎啕,却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只好去找大少爷关鸿名哭诉。关鸿名在他眼里高大可靠,是可以倾诉的对象。
  关鸿名彼时也才十岁,初现男儿颜色。他见弟弟哭得眼泪婆娑,声音孱弱,仿佛要背过气去,当即放下了书,蹬上他的小马靴,挽起袖子要给文寿去报仇。
  关鸿名虽然年纪小,与文寿相比,却已然算是身体健壮,加之板起脸来凶相毕露,按理说,应当是凯旋而归。谁知双拳难敌四手,关大少爷一马当先,寡不敌众,被揍得鼻青脸肿,眉毛上还给小毛孩子们划拉了条伤口出来。
  文寿躲在他身后,倒是没有受伤,然而见了大哥这模样,堪称十分心痛。他将关鸿名搀扶着回了家,路上还急切地踮起了脚,去舔了舔那道伤口,他指望这样能好得快。
  关父从银行工作归来,见了关鸿名的这个模样,以为他是出去与人打架斗殴,随即气不打一处来,不辨青红皂白地将关鸿名罚跪了。
  偏偏关鸿名注重行动,嘴巴又笨,也不辩解,利落地跪下了。文寿在一旁急得一张小白脸皱皱巴巴,一歪身子也跪在了关鸿名身边:“爸爸不要罚大哥,大哥是替我出头的!”
  关父本来只想让关鸿名跪着,听了文寿哭哭啼啼地说了这话,顿时怒发冲冠,一巴掌甩到了关鸿名脸上:“替你弟弟出头都出不了,被人揍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关鸿名挨了一巴掌,麦色的小脸蛋上浮起了五指印。他自知无话可说:毕竟是自己实力缺乏,连弟弟的忙都帮不上,的确是丢人的。
  关老爷一把将文寿拉了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没有做错事,就不要跪!”
  文寿期期艾艾地握住关老爷的手臂,还想恳求他放过关鸿名:“爸爸……”
  关老爷吹胡子瞪眼地哼了一声,将文寿提溜起来,抱在怀里,又回过头,语气不善地告诉关鸿名:“跪到吃饭!”
  关鸿名挺直腰板跪在地上,点了点头。好在天气并不寒冷,地板上也不冰凉,他认为跪一会儿也无什么所谓。
  此情此景让关太太见了,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关太太知晓来龙去脉后,气得脑袋生烟,然而关老爷的话她是不敢违背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鸿名跪在地上。她掏出张丝绸手帕擦了眼泪,愤然道:“我儿呀——你帮他做什么?他哪有你金贵?”
  关鸿名仰起头,皱着眉头对母亲回答:“他不像我,他没有娘,够可怜了。”
  关太太简直要把手帕给撕烂了,她想不通关鸿名怎么会去怜悯一个将来必定会与他争夺家产的小畜生:“傻儿子啊!”
  ————
  文寿十五岁时,彻彻底底地长成了文太太的翻版:面容婉约,弱柳扶风。不同的是,他这骨架算是张开了些,看着像是个男孩模样了。此外,他白而尖的下巴上渐渐长出了稀疏的胡茬,破坏了一张光滑脸蛋上的和谐。他这胡须算是长得十分晚的了,当初关鸿名十五岁时,刀片已经用坏了几个了。
  文寿早起见到自己的绒毛胡须,十分兴奋地去旁边关鸿名的卧室中找他的大哥:“哥——我长胡子了!”
  关鸿名睡得懵里懵懂,被文寿搅了清梦,不由惫懒地坐直了,揉着眼低声问道:“什么?”
  关鸿名睡觉是不穿衣服的,故而此时他赤裸着上身在外,露出了均匀的肌肉来。
  关鸿名十九岁的蓬勃肉体对于文寿来说是极具冲击力的。文寿还摸着下巴,此刻看着关鸿名一头鸡窝,肆无忌惮地赤身裸体面对着自己,于是张嘴却忘了词:“大哥、我,我长胡须了……”
  文寿是知道关鸿名这个睡觉不穿衣服的癖好的,他往日里看了,倒不觉有异,只是今日不知搭错了什么神经,他觉得借着窗外透来的稀薄阳光看,关鸿名的健壮身体仿佛笼了层薄薄的金粉,显得光润柔和,简直叫他移不开眼了。
  关鸿名伸手去摸文寿的下巴,喃喃道:“确实是。”
  他从旁捞了衣服裤子,干净利落地翻身下了床,背对着文寿,一边穿着衣服,不在意地道:“觉得不好看,就让何妈妈剃。”
  何妈妈是关府内的女佣,负责照顾两位少爷的饮食起居。
  文寿看着关鸿名穿好了衣服,于是小心地凑到了他身边,虽说文寿长了个子,却依然比关鸿名矮了半个头,只得仰头道:“大哥,何妈妈没轻没重的,你给我剃吧。”
  关鸿名系着皮带,心里觉得有些麻烦,但他答应文寿是答应惯了的,还是点了点头。
  关鸿名在镜子前摆弄文寿,不知道怎么剃才顺手。他尝试了半天,最终站在文寿身后,是个将他揽在怀里的姿势,小心地拿刀蹭在文寿的脸上,歪着头去看,嘴唇自然地附在了文寿的耳边,低低地道:“都是绒毛,很难剃。”
  文寿被他揽在胸前,从背上感到了关鸿名的温热。关鸿名专心致志地偏过头,灰白的眼珠子盯着他看。这种注视令文寿感觉十分奇妙,仿佛天地恍然,此刻关鸿名注意的只有自己。
  关鸿名这么专注,当然是因为怕刮伤了他的那张小脸,自己又要被父亲一顿痛殴罢了。故而他最终为难道:“等它长长些再剃吧。”
  文寿的脖颈被他呼的热气一拂,情不自禁地缩了起来:“好,那就再等些日子吧。”
 
 
第二章 
  关老爷觉得文寿长得与他仙去的文太太实在是过于相似了。
  关父平日里睹物思人,睹他思他娘,有些难以忍受,因此时不时地就要埋怨文寿:“你怎么不能长得像我一些?”说罢称赞似的用力一拍关鸿名的背:“你看看你哥哥!”
  关鸿名在一旁沉默地吃着早餐,被父亲猛地一拍,险些将嘴里的西蓝花喷了出来。好在他身体壮实,故而只是轻轻地咳了一声,顺了口气。
  文寿在旁边看了想笑,答道:“哥哥好看,我比不上。”
  关老爷对关鸿名好看这个评价不置可否,只接过了佣人涂好的面包咬了一口,转移了这个诡异话题:“文寿,过几个月,我送你去美国读书,你怎么样?”
  文寿的勺子一顿,没有去看爸爸,反而是先看向了大哥。美国对于他来说,是个象征距离的名词,这距离足够远,远得让他不能日日见着关鸿名。
  关鸿名抬起头,扫了一眼文寿,继续低头吃饭了。
  关太太在饭桌上一直没有什么话语权,只一言不发地看着文寿,心中不知骂了些什么。
  文寿咽了口唾沫,盯着桌子中央的一瓶新鲜花朵,颤抖着开了口:“爸爸,我不想去。”
  关老爷扬起了下巴:“怎么不愿意?”
  文寿低声嗫嚅道:“哥哥当初也没有去……”
  关老爷看他不识好歹,心里有些生气:“你哥哥是要照顾银行,你和他不一样,家里没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文寿求助地看向关鸿名,然而关鸿名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甚至轻轻地点了点头。他认为送文寿出去读书毋庸置疑是好的,自己的弟弟能出去喝洋墨水,他与有荣焉。
  文寿瘪了瘪嘴,很不情愿:“就算我出去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也无所谓吗?”
  关老爷一愣,倒是关鸿名放下刀叉先开了口:“不行。”
  文寿听了这两字,简直喜从天降,以为大哥与自己想到了一块儿,谁知关鸿名转过头:“父亲,还是派两个人跟着他去吧。”
  文寿这心里大起大落,恨不得掀了桌子。他一拍勺子起了身,上楼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本来想摔门,然而这门过于沉重,他力气有限,竟然摔不上,只能走过去乖乖合上了。
  关老爷手里拿着面包,味同嚼蜡,想不通文寿这是在与谁作对,只好指使关鸿名:“你上去问问他,犯的这是什么病!”
  关鸿名二话不说就起了身,上楼去找文寿了。
  关太太轻轻抚着关老爷的背,心中暗自得意:还得是鸿名。
  关鸿名推了门,见文寿趴在床上,和七八岁时发小孩子脾气还是一个模样,不由有些好笑。文寿的背纤细而单薄,还是个少年身材。
  文寿光听了脚步声就知道是大哥,更加抱紧了枕头,认真地开始与他怄气。
  关鸿名不跟他废话:“文寿,”他走近床边,坐了上去:“你不能不讲道理。”
  文寿不搭他的话,关鸿名只好继续道:“去外头读书,对你绝对是好的。你为什么要反对呢?”
  文寿依旧是不说话。
  关鸿名懒得搜肠刮肚地找话说,沉默了片刻,只好起了身:“你下来,有话对父亲去讲吧。”
  文寿听着他的脚步竟真是要走了,也不装蒜了,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对着关鸿名的背影喊:“哥哥。”
  关鸿名顿住步子,知道有这么一出,于是不紧不慢地回头看着文寿。
  文寿跪在床上,两手向前撑着,慢慢地爬着靠近关鸿名,最后坐定在床边,沉着声音问了:“我去了美国,大哥你会不会想我?”
  关鸿名听了这个问题,心下诧异,不知文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看着文寿的表情,想起父亲给他的使命,暗自揣测着,还是顺着他的意思道:“有空就想。”
  文寿顿时一跃而起,匆匆地下床跑到了关鸿名身边:“真的吗?大哥?你保证有空就会想我吗?”
  关鸿名被这个提问镇在了原地,手足无措地回答了:“这是什么问题?家里人当然都……”
  文寿抱紧了关鸿名的手臂,头靠着关鸿名的肩膀,脸上终于现出了笑模样。
  他甚至不知自己这是揣的什么心思,但他此刻不要别的人,只要大哥想他就够了。
  ——
  关鸿名说他有空就会想,的确是没有骗人的,因为他没有空。
  关鸿名身为关家的大少爷,不出意外,也将是四明银行的下任当家。他此时正值青春好年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就算没有他爹的背景,也有小姐们芳心暗许。因此,六平城中不少待嫁的名门望族都等着他开金口,关鸿名的休假期间,关府的门槛险些要被说媒的踏破。
  文寿距离前往美国还有些时日,他此刻无事可做,只在楼上扶着栏杆,静静地俯视着客厅情形。他这角度正好能看见大哥的正脸。关鸿名规矩地穿了黑色西装,挺直了胸膛,不苟言笑地坐在父母中间,一本正经地皱起了眉毛。
  他对面坐着的是不知哪家的小姐,挽着她的父亲似的人物,头发卷成蛋筒,裙服露出了白皙的肩膀,朝着关鸿名笑得花枝乱颤。
  文寿两个月来常常这样看着大哥迎来送往。有些小姐来了十几分钟就被客客气气地请了走,有的稍稍晚些,能呆一个小时,而唯独这位蛋筒小姐,她在关府待了一个下午。
  一个下午!
  文寿天真而幼稚的脑子里难免有些猜测:那么这位蛋筒小姐,岂不将会是他未来的嫂子了?
  这念头甫一诞生,文寿心下便仿佛是巨轮触礁,缓缓地沉了下去。他转过身,一步一拖地回到卧室中,将自己完全地摔在了床上。
  他闭着眼睛,漫无目的地勾勒出了关鸿名的结婚场景:他的大哥是十分传统的,应该会穿着大红的新郎衣服。他会拿着根长长的烟筒似的玩意儿,去挑新娘的盖头。大哥那时会是什么表情?他会不会就此忘了自己这个弟弟了?
  文寿想得越细,就越是无端气急,甚至到最后竟然拿被子蒙头,流了眼泪下来——他已经想到关鸿名有了孩子,这小孩面貌模糊,却瞪着一双灰白眼睛,管自己叫叔叔。他叫一声,文寿的眼前就天旋地转一回,偏偏这小孩儿叫个没完,导致文寿最终被自己的想象煎熬得痛哭流涕,累得捂在被子里睡着了。
  文寿的造化很好,这么一哭,竟然把自己给气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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