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明江没有表示反对,谭以星更有兴趣了,跃跃欲试:“好吧,那我就来了!要听什么版本的,带入角色的?活泼轻快的?舒缓——”
“你就正常念就行。”
这么难,还挺长,谢明江升腾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听了一句就被气个半死:“香菱见过众人之后,吃过晚饭,宝叉等都往贾母处去了,自己便往潇湘馆中来。”
谢明江把书抽掉:“好了,睡吧,明天读课文生字都要标音,暑假给你报个补习班。”
谭以星还没回过劲儿呢,灯都灭了,漆黑一片,推谢明江宽阔的后背:“干嘛,我才开了个头?你就毁约?”
谢明江被闹得只能潜进被子,挨个亲了亲谭以星的膝盖。
膝盖的内侧的皮肤也嫩,谢明江用手摩挲,谭以星很快分开腿把他卡在中间,拉过谢明江的手放在自己内裤边儿上。
黑暗里,也许是在被子中,他的声音因为朦胧而温顺,还带有一点撒娇的成分:“摸我。”
“……”谢明江忌惮于那点薄布料,碰一下仿佛就真的把他“打开”了似的。
“还有三个月我就十八了。”
“知道。”谢明江想了又想,决心给点未来甜蜜的预告。在他大腿内侧啃咬了两下,又撩起被子覆在他身上亲了亲他胸口,原来谭以星胸口的皮肤非常薄。谢明江很煎熬地背过身重新睡下,谭以星就过来紧紧贴住自己后背,抱住了,大鸣大放地摩擦谢明江光滑的后腰,很舒服地在他耳边哼哼着,把他逃走到浴室的最后一点自由也给剥夺了。
谢明江被动随着韵律漫长地晃悠着,直到听谭以星僵硬地勒紧他,陶醉又痛苦低喃:“糟糕,我都有点忍不住了——”
谢明江也有些口干舌燥,微妙地没有开口,不一会儿身后的感觉愈渐分明。
谭以星哼哼个没完,谢明江忍住往后腰摸的冲动,头疼地把他拉开些,他又不依不饶地贴上来,啃咬谢明江的肩头,又从他的宽肩一侧亲到脖子后面,手绕到谢明江腰上,贴着谢明江的脖颈,嘴唇擦过,情动地小声表白:“谢明江,我喜欢你。”
说完,谭以星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谢明江又一声不吭,他只好用额前的头发蹭着谢明江的后脑勺,这个人的后脑勺睡的还挺圆,看得他手痒痒的很想在上面招呼两下,不过那样谢明江肯定暴跳如雷,还是算了吧,只好在谢明江的腰眼上掐两把:“哎,你睡着了?我说的话听见没有?”
“你跟发春了似的这样闹腾,我能睡着嘛?”谢明江按住他乱动的手。
“那你听到没有?”
谢明江叹口气:“听……”转而话锋一变,“没怎么听清楚,你可以再说一遍。”
这个心计深沉的大混蛋,谭以星黏黏糊糊地半支起身,把谢明江的脊背弄脏了大半,这人平时还很爱干净,这会儿也没发表什么不满,谭以星看他是又可气又可爱:“哦,还想再听一遍?”
谢明江微微偏过头:“刚才没听清楚,你声音太小了。”
谭以星扯住他的耳朵咬了一口,突然大声道:“我说,本少爷爽够了,你该起来洗床单啦!”
第二天早晨起床,谭以星神清气爽,心情美妙,吃完了早饭,还拿出语文课本和字典在饭厅朗读课文。
“哟,今天这么用功吗?”百惠拿着叠酸奶冻走过来,“先生怎么还没起?”
谭以星想到昨天半夜谢明江被他拱起来洗床单,说那么一小块没必要用洗衣机,手搓一下比较干净,也比较简单,洗到最后谢明江都要发飙了,黑着两个眼圈强忍着,时刻要揍他的样子,等谢明江洗完出来卧倒在床上,谭以星也笑眯眯地贴过去,谢明江突然就拎住他的领子把他提出来。
“下去!”
“哎,凭什么?”谭以星撑住门框。
谢明江连句解释也没有,拿手糊他脸,就那么把他糊出来了。
“阿星,和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
谭以星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还不自觉挂着笑:“没,昨天和他闹着玩呢,他肯定气得凌晨才睡着,你就让他多睡一会儿。”
“你哦!”百惠从话里听出一点玄机,无语地摇摇头。
读完课文,又描了三篇硬笔字,谢明江终于从楼上下来了,百惠适时端出一点蛋糕咖啡垫胃,谢明江瞄了一眼谭以星霸占着餐桌,就对百惠的邀请敬谢不敏:“我到客厅吃。”
百惠的芝士蛋糕冰过,咖啡又冒着温热的香气,不过谢明江没有分出心思体会这点细心,郁闷地大嚼着,因为谭以星又凑过来了,手持写好的描红本,谢明江把脸一垮:“兔崽子!”
谭以星充耳不闻,往他身边一挤:“写得怎么样?”
谢明江抓住机会吐槽他:“丑,描个红都被你描得这么丑。”
但是谭以星很贱,贱兮兮地凑过来说:“帅,我发觉你骂我的样子都特别帅!”
谢明江顿时没脾气了,脸上漫过淡淡潮红,移开目光,谭以星仔细看他,发现他嘴张开了又合上,显然是想骂自己但又不知道从哪儿下口。
等他再次张开嘴,谭以星瞅准时机,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亲,谢明江果然紧闭双唇,不跟自己见识般侧过脸,谭以星双手搂住他肩膀:“咱们家这么舒服,我就不到外面报补习班了,给你省钱。”
“我说你这么谄媚,搞了半天你在这儿等我呢?”谢明江简直给他气死,“必须去,钱不是省出来的,是挣出来的。你自己说的话你不记得了?”
“哎呀,你都还有半屁股债,我在家里好好自学不行嘛?”
“放心,我砸锅卖铁也把你供出来。”
第47章 生日
整个假期,谭以星被押送着去上了个补习学校,从白天补到晚上,周末才给放两天假,周末晚上忙里偷闲地跟百惠看会儿韩剧,谢明江偏偏跳出来,拍把谭以星的屁股:“起来抄课文去,马上开学了,你文言文抄完了没有。”
某人就是这么讨厌,他自己看新闻的时候那叫一个聚精会神,跟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别人休闲一下他就不行,谭以星用小腿磨着谢明江的腰,撒娇道:“刚才写了生物,我也需要休息,你去帮我抄一下嘛,你抄的比我快。”
谢明江才不管,揪着他的腿把他拽起来:“休什么息,我上完班回来还要盯你写作业,你八岁嘛?我都没说要休息。”
“韩剧你又不爱看!”
“你管我爱不爱看,我还不爱替你抄课文呢。起来!”
谭以星就这么让他搡到书房了,按在座位上卯足劲儿抄呢,这人还不罢休,拿着作业单子来回踱步:“我怎么感觉你英语阅读也没有做完?”
谭以星那叫一个委屈:“我又不是个螃蟹,没长那么多手,一下子能同时写得来那么多作业嘛!”
所以开学来的是那样平淡如水,谭以星的内心毫无波动,徐遥嘉黑了一圈,看来假期过得很逍遥,比起谭以星的蔫头搭脑,显得活力十足:“按道理我是一只单身狗,为什么你看上去连狗都不如?”
谭以星踹一脚他凳子,偏过脸:“骂你自己可以,别暗戳戳骂我。”
“哟,过了一个假期语文水平见长啊,还能听出别人骂你了。”徐遥嘉撑着胳膊打量谭以星,笑嘻嘻道,“不过我没有暗戳戳骂你,我是明晃晃损你。”
谭以星翻开书,拒绝和他说话。
“你要知道,我是单身狗,但我是一个生活品质高质量的单身狗,你虽然有对象,可你对象是谢明江啊,哈哈。”
谭以星:“谢明江怎么了,你不是已经没有反感他了吗?”
“一个人的美吧,那是暂时的,也是很容易消磨的,我那会儿是同情了他那么一小下,半个学期已经磨没啦,现在我比较同情你,当然这也和你的眼光与审美分不开,这就要自食其果,你现在语文长进了,你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吗?”
谭以星气吼吼:“不知道!”
行吧,最近看他生活太平,一个两个都来挤兑他了,过了那么几周,马上要秋季运动会,谭以星有四乘一百接力和一千五两个项目,问谢明江:“你要不要来看我比赛?”
谢明江本来翻看手头的文件,听这话抬起头瞥他眼:“干嘛啊,家长必须去吗?现在高中运动会也得家长参加?”
谭以星:“不是,但我跑得非常快,跑起来特别帅,你不看会感到可惜的。”
谢明江放下文件:“我知道你跑得快,吃饭第一个上桌,洗澡先霸占浴室,叫你——”
正说着,谭以星突然伸手上来,用食指和中指从他手腕走到他胸口,完全没听他的话,很自我陶醉地说:“有没有很快跑到你心里呀?”
谢明江哼了一声,非常傲娇地说:“那我跑得比你快,我早跑到你心里了。”
最后运动会他倒是来了,谭以星前面四乘一百最后一棒,拼尽全力拿了第一,结果一千五挨得太近,没休息十分钟又要上场,谭以星本来都想和班里同学换,谢明江来了,那只能咬着牙上,前面他那么帅的力挽狂澜谢明江都没看到,现在杵在树荫下,还拿着公文包,面色不善的样子,第一圈谭以星以第四名的成绩经过他,他倒是什么意见也没发表。
不行,平时不帅无所谓,在谢明江跟前必须把面子挣回来,谭以星如此作响,强行跟打鸡血似的狂飙突进,把班里一众人都看得傻了眼,好多都跑凳子上去了,给他鼓掌助威。
一千五不到四圈,最后谭以星追上来,连超两人,跑得十分猛,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就剩下自己的心跳声,感觉离第一名很近了,突然脚下一扭,差点趴倒,可依旧没停,虽然剩得不多,忍着跑完全变成了第三。
好几个陪跑的同班同学都围过来,以徐遥嘉为首,还有个去叫班主任,徐遥嘉刚想把人扶起来,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个西装革履的谢明江,一把捞起谭以星:“给你们班主任说一声,他脚扭伤了,我把他就带走了。”
出了校门,谭以星伏在他肩头,哀嚎:“谢明江,我不是故意表现不好。”
谢明江把他塞到车里,知道他受伤了脆弱上了,啄啄他脑门:“没有,你跑得很快,在我心里早就到终点了,是第一名。”
谭以星又美了,可也就美了那么半小时。后面一天的运动会也不用参加,假期提前到来,本来谢明江打算带他到附近玩玩,现在只能在家休息。
因为十月四日是他的生日,还想可以去泡泡温泉,逛逛茶园,看看星星,最浪漫的时候和谢明江顺理成章的……,现在倒好,谢明江就是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他身边办公,比较温柔的时候,摸摸他的痛脚。
谭以星把两条腿都落他膝盖上,阻止他办公,谢明江也难得的没生气,把电脑移开,把遥控器递过来:“看吧,看什么韩剧,广告,还是体育比赛,我随你。”
谭以星把遥控器压在屁股底下,强行起来把自己折叠在谢明江怀里,谢明江的怀里还挺好靠的,他也腾出手慢慢抚摸谭以星的后背和脖子。
靠着靠着,谭以星犹不满足:“谢明江,你把我背过去吧,反正咱们慢慢行动,一天我也能在宾馆里玩一下。”
“……”
“要不,你和百惠扶着我,我单脚跳着去?”
“你干嘛一定要出去?”
“我十八岁的生日就这么一次,我不要就这么度过。”
谢明江只得叫百惠带上烤好的蛋糕,开车往南开,南边邻城的海和A市比其实大同小异,坐半个多小时的快艇可以到临近一处仿佛心型的小岛,那岛太小太小,上面除了点植物,别无其他,但不知道哪天就会被淹了,于是去的人还算不少。
谢明江本来不觉得男孩儿会喜欢这样的地方,不过谭以星对一些特别少女心的东西也不排斥,还蛮感兴趣的样子,虽然他除了外貌比较柔和之外,其他就没有和少女沾边儿的地方。
果然,谭以星一瘸一扭地被他和百惠架上岛,环顾了一圈:“这地方有什么可看的,玩土吗?还是这里的落日特别美?”
谢明江就后悔了,不过开快艇的师傅马上就解释到:“因为这个小岛是心型的,表白的好地方呐,就算不是情侣,也会愿意上来看一看。”
那两个人马上就发作了,刚才不屑一顾的现在就拿着手机拍过来拍过去,谢明江嫌臊似的僵着脸,随便和那个师傅闲扯几句,师傅听他订了间建在水上的半露天式西餐厅,笑道:“如果不是我了解情况,还以为你是专门来求婚的。”
那间西餐厅规格可以,还占据了一个相对安静,看落日视野较佳的海湾,不过到晚餐时间终于下起了雨,落日没得看了,只能回宾馆吃,吃完回到房间,谢明江叫百惠自己去玩,嘱咐了番,进屋,发现谭以星已经趴到落地窗旁边向外看,见谢明江回来了,怨念道:“她是不是蒸桑拿去了,为什么不带我?”
谢明江把他送窗边抱到床头:“你能去嘛,纱布会湿的。”
“那我干蒸呢?”
谢明江觉得他有点可笑,但又很可爱,不动声色地解着他棉布白衬衣的扣子,谭以星脸上突然有一点红晕,然后慢慢昂起脖子,喉结上下滑动。
谢明江凑近亲了下,又亲了下,就像夺去他的呼吸,谭以星憋粉了整张脸,按住谢明江的脖子,也亲他的额头,亲完嗓子都哑了,他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可以提醒谢明江:“谢明江,生日过完了。你答应我的,还给不给我?”
谢明江问:“还去干蒸吗?”
谭以星摇摇头。
谢明江等了一会儿,突然把他扛起来,抱到浴室,一面帮他脱衣服,一面打开热水,谭以星始终坐在狭窄光溜的边儿上,不肯滑到水里似的,几次伸手要解谢明江的衬衣纽扣,谢明江却突然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
半天,又抓住那双手捧着自己的脸。
谭以星很奇怪,谢明江虽然脸色没有变化,脸上的温度却非常烫,跟发烧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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