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有吗?”
“嗯,要说后来为什么信你说的,大概就是因为你看老大的眼神太正常,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莫棋接着说道。
白冕扒了一口饭:“一时兴起。”
“你坑挖得怎么样?”莫棋又开始吃薯片了。
“嗯,今天就挖好一个。”
“噗······”
白冕看着饭菜上的薯片屑,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莫棋······”
“抱歉、抱歉,但是真的太吓人了,你居然一天能挖一个坑。”
“很难吗?不过如此,你不也一天挖一个吗?”
莫棋没能接上话,看着已经在收拾碗筷的白冕:“哎,你吃饱了?”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刚刚做了什么?”语气不善。
莫棋尴尬的摸摸鼻尖:“我又不是故意的。”
第二天,他晨练完,早早的来到香坊,季长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季少,今天学什么?”
“识香,简而言之就是认识香料,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子,以何种形态出现,你都要能辨别出来。”白冕听着,心想没重生之前他知道许多香料,这对他而言也不算多大的困难。
“嗯,怎么?觉得很困难?”季长夜将手放在他低着的脑袋上。他反应过来,将季长夜的手打开,看似有些生气的说:“并没有。”
季长夜脸上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蜷了蜷手指,道:“我们家小朋友这是迟来的青春期?”季长夜话里带着笑音。
白冕涨红了脸,把头偏向一边,闷声道:“也许吧!你小心我过两天就上房揭瓦了或者出去闯祸。”
“呵,是吗?你尽管去,有我给你善后。”季长夜的语气实在太宠溺了,就算不看他的脸,他也能想象出季长夜说这话的样子。白冕觉得他快站不稳了。
“季少,您事多先去忙吧!我识香去了。”他说完匆匆跑到香柜前,拿出里面的香料,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季长夜走后,白冕长舒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不管香料变成什么样子,以何种形态出现,都要能辨别出来,这看起来好像很困难,其实也不难,只要能辨别出香料的气味就可以;可其实又是困难的,因为有些香料的味道会很相似。白冕闻了一天的香料,感觉嗅觉都快失灵了,走到外面,活动手脚。
香柜里的香料,越靠前面的越普遍,香味也很独特,越往后的则越容易混淆。好在前世有所学,他现在主要认那些容易混起来的香料就好。虽然许多只有一丝丝的不同,但的确是不同的香料。
他心里清楚,就算只是一丝丝的不同,在用量的因素下也会造成很大的不同,所以在最初选择香料的时候就不能出错。白冕花了大约一周的时间,才将那些容易混淆的香料勉强区分开。
气温又低了几度,转眼,季长夜的生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冕:完了、完了···
季长夜:弯了、弯了?
白冕:······
作死之后是要付出代价滴!西湖的水,我的泪。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季长夜生日前一天,恰好是初一。白冕早早和他去了云峰寺,小道两旁枫叶红的像是有人用赤色的颜料上色了一样,红得轰轰烈烈。
上午,两人聆听佛法。午饭后,季长夜和无尘摆起了棋盘。他在一边看着,无聊至极。
“季少,我去找峰伯。”
“你先去,我晚点去。”
白冕走后,无尘持棋问道:“如何?我这云峰寺的签灵验吧?”
那天,季长夜还是求了一签,这也是他抽中的第三个上上签。
季长夜一语不发。
无尘接着说道:“那日我给你解签:‘破镜重圆’,今日看来果真妙不可言。”
季长夜淡淡道:“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呵,如今事情已成,往后这云峰寺怕是不用这么常来了。”无尘说着落下一子。
“嗯。”季长夜也落下一子,平静的脸庞和无尘的形成了鲜明对比。
无尘紧锁眉头,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季长夜,你真的能放下吗?”
“已经放下了。”
“是吗?第二个上上签,我现在可以帮你解了。”
“不必,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如此便好。”两人打起了哑谜,却都是心照不宣。
梅园,红梅的花苞又长大不少,透出点点红色。
“臭老头,我来了。”白冕嚷嚷道。
季峰打开门,问:“那个臭小子呢?”
“季少说他等下过来。”两人说着坐好,季峰给他倒上茶。
“最近在做什么?”
他也不顾什么形象了,趴在石桌上,说:“季少最近在教我制香,对了、老头,你们家的制香是不是很重要啊?”
季峰喝了一口茶:“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因人而异。”
他抬了抬头,又趴下:“我还不如不问!”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小娃你担心什么?反正是那臭小子选的你,不管出什么问题他都会给你善后的,怕什么?”
他怕什么?他怕重要的事情被他弄砸了,关键这“季香”也算是季家的一块招牌,到时候万一砸在他手里,那可真是问题大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白冕想起什么,又抬起头,试探性的问道:“臭老头,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季峰挑眉:“是关于那个臭小子的吧?”
“季少上次从云峰寺回去后,生了一场病,只是那病来得蹊跷。”之前他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却是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季峰没说话,他接着说:“我想这应该是心病吧!”
季峰听完,叹了口气,说:“你想问什么就问。”
白冕来了精神,直起腰,说:“虽然我想问的会让你想起难过的事,但是我还是要问,我只有一个问题。”
“问。”
“当时,你怎么忍心才让经历了死别的他再次经历生离。”他声音有些哽咽,双手握紧。
季峰看着荷塘已经衰败的荷叶,目光深邃,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好久才说:“是啊!当初我怎么能那么残忍,让他经历生离死别;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得守着雅雅,她一个人会无聊的,我还和她分开了两年,她一定生我的气了,我的雅雅耍起小性子来让我招架不住。”季峰的眼神,像一湾春水,含情脉脉。
“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成年,季家上上下下我已经打点好了,事实证明他做得很好,至少我觉得自己不会做得比他好,他注定是一只雄鹰。”
“可你后来为什么避而不见,也不让他时常去祭拜?”既然问,就要问个明白。
“见了又如何呢?不是徒增伤感和思念吗?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见。”
白冕无言以对。
季峰又说:“小娃,不必想太多。”
“那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见他?”
季峰讶异:“怎么可能,我原本打算再过个两三年就见他了,毕竟他结婚我不能不去吧?”说的也对。
结婚啊?
白冕低头,玩着手指:“说起结婚,臭老头,你对儿媳妇有什么要求?”
“哈哈,小娃,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他哈哈一笑:“就想看看你臭老头审美如何?”
“行,我就来和你说说。”
两人转移了话题。
“第一,一定要长得俏的,毕竟我儿子随我。长得俊,得般配。”对于季长夜长得俊他是挺认同的,至于臭老头······还是算了吧!
“第二,要乖巧懂事,时不时能和我这臭老头聊聊天,逗我欢心那是最好了。”
“第三,要能懂那个臭小子,体贴他,包容他,理解他。”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两人必须两情相悦,这一点达不到以上三点统统不作数。”
白冕听完:“按照你这些要求,的确是可以为季少找一个良人了。”
“嗯,是这样没错。”季峰自豪的说道。
晚饭时分,季长夜来了,饭后。
“父亲,我有事和你说。”季长夜满脸严肃。
“嗯?什么事?”季峰不在意的回道。
“我在教白冕制香。”
“哦,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小娃刚刚和我说了。”
季长夜有些诧异:“你不反对吗?”
季峰吹了吹胡子:“我为什么反对?我觉得可以,很好,很不错。”
“父亲,你······”
“我什么我,我是同意的,也请你加把劲、努点力,至于家族分支里的那些老顽固到时候你解决不了,我再帮你。”季峰冲季长夜嚷嚷完,却是对着白冕一笑。
“小娃,你也要努力。”
“竭尽所能。”夭寿,压力更大了。
“你们等我一会儿。”季峰说完就进了屋,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没多久,季峰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本子。
“臭小子,明天就是你三十岁的生日了,早点给我搞定儿媳妇。”老父亲式语重心长。
“不急。”
“你不急我急,小娃,这书你拿着,对你制香会有帮助,就当送给这臭小子的生日礼物了。”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送给季长夜的生日礼物要给他?
“为什么给我?”
“因为他不需要,给你你就拿着,怎么那么磨叽!”季峰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白冕看了看季长夜,没什么异常,接过书:“谢谢。”
“说谢谢是应该的,你以为一般人我会给他。”真是有够傲娇。
交书事必,他寻了个理由溜了出去,留给季长夜和季峰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也不知道他们会聊些什么?哎,管它的,总之不会打起来就是了。”白冕回到他们住的禅院,打开季峰给他的书,书的边缘有些泛黄,想来已经放了好长时间。但那字体依旧清晰可见,那字写的工工整整、字体娟秀。书的内容是一些关于制香的笔记。
第二天下山前,他和季长夜去祭拜了苏雅。
两人回到家,白冕下车。
“白冕,那书可以借我看几天吗?”季长夜看着白冕手中的书问道。
“可以,季少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受不了。”他说着双手将书递了过去。
季长夜也是双手接过,道谢后开车走了。
白冕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他还在想要怎么把书塞给季长夜,还好季长夜开口了。
那本笔记的主人,他已经猜到是谁了。有谁的笔记会让季峰珍藏多年、保护极好;让季长夜如此珍视。
只有苏雅。
况且他开始学制香后,莫名他们多多少少跟他提过。季家香便是苏雅发扬光大的,在苏雅没进季家之前,季家虽然在制香,不过却是反响平平。后来苏雅将季家的香做强做大,季家也逐渐成为制香业里的翘楚,声名远播。
只是苏雅过世后,季香就渐渐没落了,好在名气还在,倒也不至于就此放弃。而然结果总是差强人意,季长夜接手季家后,直接放弃了制香,该做了香料生意,分支虽然一直在坚持,可这么多年也只出了个季年颇有天分,小有成就,其它的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莫棋说其实季长夜才是季家最有天分的制香人,的确,他也感受过季长夜制出的香的魅力。季长夜从小便由苏雅亲自教导,尽得苏雅真传,加上他本身天赋异禀,制香对于他而言,如鱼得水。他五岁便开始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无一不拔得头筹。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苏雅过世后他不愿意再制香。
作者有话要说: 白冕:臭老头说他的儿媳妇要长得俊的、乖巧懂事的、懂你的,还要和你两情相悦。
季长夜:嗯,你都符合。
白冕:可、可是我是男的啊!
季长夜:他没说男女。
白冕:······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30章 第三十章
季长夜生日那天,白冕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莫棋从床上拖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时间还没到起床时间。
“莫棋,你是疯了吗?”被吵醒的白冕起床气颇大。
“你还睡,该起床了。”莫棋一脸兴奋。
他被拖下楼,难得的是莫名和莫妙居然已经在楼下了。他迷茫的坐下,莫棋也随即坐好,开口道:“好了、好了,人到齐了,我们现在就来商量一下怎么给老大庆生。”
白冕心想:“今天是季长夜生日,所以起这么早是为了商量怎么给季长夜庆生?”原谅他瞌睡还没醒,实在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系。
莫棋看他兴致不高,大声道:“白冕,你不知道老大往年都不庆生的,他说太吵了,可是昨晚他居然打电话给我说是要庆生,还让我负责,实在是匪夷所思。”放在往常他肯定也想不通为什么不庆生,现在他却是理解了。
“那你就负责,把我们叫来做什么?”白冕瞌睡醒了大半。
20/34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