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名哥,是我。”
莫名打开门,看着门外的白冕,笑道:“是小冕啊!你从云峰寺回来啦?”
白冕点点头,说:“名哥,我有点事情想问你,可以进去吗?”莫名让开身子,说道:“欢迎欢迎,只要你不嫌弃我的房间杂乱就好了。”
白冕进去才知道莫名没骗他。
莫名的整个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石头,甚至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石头绊倒。他找了个还比较空地方坐下,接过莫名递过来的水杯,放在一边,拿出烟。
“名哥,介意我在这里抽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季长夜:嗯,不是像花一样好看,是比花还好看。
白冕:······没、没有(羞红脸)。
季长夜:(凑近)嗯、现在更好看了。
白冕:唔······
哈哈,有毒、有毒,我写的小剧场是什么鬼,捂脸。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莫名笑笑:“你随意,不过也给我来上一根。”
两人点上烟,莫名脸上依旧带着笑:“没看过小冕这个样子呢!”
白冕问道:“什么样子?”
“忧愁。”
白冕一直以来都乐观开朗,这样的样子的确少见。
莫名又说:“不是有事情问我吗?什么事情?”
白冕吸了口烟,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容:“关于季少的父母。”莫名闻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加修饰的紧张。
“这次去云峰寺,发生什么了吗?”
白冕把事情从头到尾跟莫名说了一遍,问道:“所以季少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要去云峰寺是为了去见他的父亲?”
莫名还震惊在他刚刚的话里,没回答,反问道:“小冕,你刚刚是说季少见到他的父亲了,是吗?”
白冕点点头,莫名脸上的表情变为了欣喜。
“太好了、太好了”莫名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季少整整去了云峰寺十二年,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十二年前,季长夜十八岁,季峰将季家一切交给季长夜后,就孤身一人前往了云峰寺,期间没再回过季家,也没再见过季长夜。
季长夜每逢初一、十五雷打不动的去云峰寺,但每次季峰都是拒而不见,就连季长夜送去的东西都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莫名道:“自从夫人走了,老爷的心也跟着夫人走了。”苏雅走的时候,季长夜十六岁,季峰之所以能又等了两年,只是为了等到季长夜成年,好把一切完全交给他。
“所以,季少就这样一个人过了十二年。”白冕的声音有些哽咽。
莫名按灭了烟头,说:“不止!每年除了夫人的忌日,其它时间老爷都不准季少去祭拜。”他捏紧手心,想不通季峰为什么这样做!
白冕回去,倒在床上,突然觉得好累,索性就闭上了眼睛。他是被楼下杂乱吵闹的声音吵醒的,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一点多了。
这半夜三更的,他们是在闹什么?他披着衣服下楼,莫名正在打电话,莫棋则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走来走去。
“怎么了?”两人抬头看见他,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
“季少生病了。”
白冕口气很急:“怎么会生病了?早上还好好的。”说完发觉他口气不对,沉声道:“叫医生了吗?”
莫棋抓着头发:“叫了也没用,老大不看医生,医生去了被他轰出来了,就连留下的药都被扔了出来,夭寿啊!”
白冕按了按太阳穴,问莫名:“很严重吗?”
“听医生说看上去有些发烧,具体情况我们谁也不知道,季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我去看看。”
白冕一路小跑到季长夜住的地方,上了楼,找到季长夜的房间,发现那门口果然散落着一些药,弯腰将药捡起,敲了敲门。
“季少,我是白冕,你把门开一下好不好,季少······”他等了半天,没人应。白冕锲而不舍的敲门,快放弃的时候,门开了。
他还没看清季长夜的脸,季长夜就向他压了过来,连忙伸手架住季长夜。
“我靠,季长夜你怎么那么沉。”白冕感觉自己就像抱着个大火炉,艰难的把季长夜挪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季长夜已经烧红得脸颊。
“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看医生不吃药,季长夜你真是好样的。”季长夜现在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白冕开始放飞自我。
白冕在一堆药里面翻到退烧药,把季长夜扶起来将药喂下去。又去端了盆水过来,拧干毛巾放在季长夜额头上。
季长夜闭着双眸,眉头紧紧皱着。
他没忍住伸手将那蹙着的眉抚平,念念有词:“知道你难受,可这不也是你自找的吗?”
白冕换了毛巾,出去给莫名他们打了一个电话:“好了,没事了,等过两个小时烧不能退下去的话我再叫医生,嗯,交给我吧!”他又回屋,换了毛巾,搬了个凳子坐在季长夜床边,杵着下巴。
“人长得好就是好啊!怎么看都好看,戴眼镜好看,不戴眼镜也好看。”过了两个小时,季长夜的脸不像原来那么红了,他给季长夜量了量体温。
“太好了,已经退烧了。”
他看季长夜嘴皮有些干,又给他喂了一些温水,然后帮他掖好被角。季长夜睁眼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合上了。
白冕打了个哈欠,但是并不打算睡觉,他担心季长夜半夜反复发烧。至于之前让白冕烦恼的事情,睡了一觉又经历这么一出,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白冕拿起来看了一眼,表示看不懂,却看到了书一旁的标记,字体苍劲俊逸、行云流水。
白冕就这样盯着季长夜,盯着、盯着,不禁打起了瞌睡,拍拍脸:“白冕,打起精神!”然后给季长夜量了量体温,一切正常。
他起身到楼下逛了一圈,听到呜呜的声音,寻声找去,发现莫莫被关在了房间里。莫莫看见他,疯狂的绕着他转圈。白冕看了一眼屋子,像是专门给莫莫准备的住的地方。
莫莫看他不动,咬着他的裤腿就往一边拽。
“莫莫,怎么了?”
“呜呜······”莫莫看看楼梯的方向又看看他。
“要上去吗?”白冕试探的问道。莫莫摇摇尾巴,率先奔向了楼梯,白冕跟上。
莫莫一路跑到季长夜房间,看季长夜躺在床上不动,呜咽了两声,围着季长夜的床走来走去。
白冕蹲下身,摸着莫莫的头,温声道:“放心,他已经没事了。”莫莫蹭蹭他,躺下不动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白冕给季长夜量了体温,喂了水就下楼去厨房了。莫莫依旧守在季长夜床边没有动。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季长夜已经醒了,坐在床上,莫莫站在那里摇着大尾巴。
“季少,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长夜没说话。
“季少,怎么了吗?”
季长夜低着头,说:“你照顾了我一夜?”他看不见季长夜的神情,也听不出季长夜有什么情绪。
只好挠挠头道:“算是吧!我熬好粥了,季少你自己洗漱可以吧?”
季长夜下楼的时候,白冕已经盛好粥了。
白色的粥中间夹杂着一些绿色的青菜和瘦肉,色香味俱全。白冕一连吃了三碗,毕竟昨天他可是少吃了两顿饭。季长夜胃口不佳,但还是勉强吃下了一碗。白冕看着吃相优雅的季长夜,觉得他这场病来得有些蹊跷。
“季少,中午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白冕本以为季长夜会拒绝,可没想到季长夜认真的说道:“野生菌炖鸡。”
说完季长夜似乎又后悔了,说:“不用了。”
他被季长夜这矛盾的态度逗乐了,也不拘谨了,笑着说道:“季少,你这反悔也反得太快了,你不会是怕我做出来的不好吃,你相信我,虽然可能达不到你心中的标准,但还不至于难以下咽,不过得委屈你移驾到我们那边吃饭了。”
他始终觉得烟火气息距离季长夜太遥远,在季长夜这里做饭像是亵渎了什么一样,压力太大。
季长夜定定的看着他的笑脸,勾了勾唇角,低声道:“我信你。”
白冕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低头将碗里的粥喝完,匆匆忙忙的洗完碗筷,说:“季少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先走了。”
“白冕,你回来了,季少怎么样了?”莫名看着他问道。
“问题不大,我先上去睡一会,一个小时后叫我起来,今天我做饭,让人送这些菜来。”白冕说着把刚刚写好的单子递给莫名。
莫名看了一眼,说:“这么多菜,能吃完吗?”
他还没答话,莫棋就从沙发上挣扎着坐起,大声嚷道:“没关系,有我呢!能吃完。”
“午饭季少和我们一起吃,记得一个小时后叫我。”白冕回到房间,担心等下莫名不叫他起床,设了闹钟才安心的闭上眼。
他下楼的时候,莫名吃惊道:“你怎么就下来了,现在才七点,菜送过来才十分钟,我还说再让你睡一个小时再叫你!”白冕摆摆手,他就知道莫名不会按他说的时间叫他。他若不起来,那鸡汤炖不够时间,味道不会有多好,尽管他也觉得困。
几个小时后,莫名看着端上桌一个又一个的菜,对着莫棋道:“老二,我怎么感觉小冕越来越能干了。”
莫棋小声道:“大哥,他可是田螺姑娘,能不能干吗?”
莫棋正说着,白冕突然喊道:“莫棋,可以叫季少过来吃饭了。”莫棋吓得手里的苹果都掉在了地上,典型的做贼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特别感谢收藏和评论的各位小天使,我知道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感谢你们不嫌弃;其次,本来我也决定无论如何都会把儿子拉扯大,但是因为有你们,给了我更多的勇气和新的动力,谢谢你们,可亲可爱的小天使。
白冕:季、季少,你怎么那么沉?
季长夜:压到你了么?
白冕:唔···没、没有。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季长夜到的时候,白冕刚好把最后一个菜端上了桌。季长夜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菜挑了挑眉,没说话。
白冕盛了鸡汤,递给季长夜说:“季少,你尝尝,小心烫。”
季长夜低头吹了吹汤,喝了一口。他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季长夜,只见季长夜又喝了一口,季长夜把那碗鸡汤喝完才抬起头,把碗递给他。
白冕愣神了一秒,又给季长夜盛了一碗汤。这次季长夜没有再喝,只是把碗放到了一边,说:“吃饭。”
季长夜说完,三人才动筷。有季长夜在,平时吃饭就像是闹饥荒的莫棋,吃相变得斯文了许多,而季长夜还是一贯的优雅。莫名尝菜,悄悄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一顿饭吃得安静无比,就连咀嚼声都听不到。白冕心里一万个后悔,他当时是哪根经搭错了,才会让季长夜过来吃饭,太痛苦了。
吃完饭,季长夜也没有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莫名和莫棋拘谨的坐在一边。白冕洗好碗,去零食堆里翻了个布丁,偏头看了季长夜一眼,又翻出一个递给季长夜。
莫名、莫棋吓得大气不敢出。季长夜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很好吃的。”
莫名默默的把头扭朝一边。
季长夜依旧摇摇头,白冕撇撇嘴,收回手,撕开其中一个吃了起来,说:“那季少你自便,我先上去补个觉。”季长夜起身跟上。
“季少还有什么事?”
季长夜面色如常,说:“考察功课。”白冕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过,就不能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先让他睡个觉吗?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两人去到他的房间。白冕把吃了一半的布丁放在桌上,往床上一坐。
季长夜寻了凳子坐下,问:“鸡汤谁教你做的?”
“上次去茶园荣叔教我做的,不好吃吗?”
季长夜淡淡的回道:“没有。”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季少,你不是要问我功课?”
季长夜:“你先睡,等你醒了我在问。”
“那等我睡醒再过去找您。”
季长夜:“无事,我在这里等你。”说完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困得不行,懒得再跟季长夜说什么,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极好,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夕阳的光影投入了房间。
白冕坐起身,被坐在书桌前的季长夜吓了一跳。
“醒了?”
他竟觉得季长夜这句话温柔极了,许是他睡了太久,都幻听了。
白冕坐起揉着眼睛:“对不起季少,让您等那么久。”
“嗯。”
季长夜随意问了他几个问题,就道:“你明天来找我。”
第二天,他去找季长夜。许久未见的温言正在和季长夜喝茶。
“温少好。”
温言笑道:“听说你们季少生病了,我特意来看看他。”
白冕心想:怎么感觉温言像是在跟他解释?
“季少,您让我来有什么事吗”
季长夜喝了一口茶,说:“从今天起,我教你调香。”温言闻言,喝茶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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