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奇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你想要怎么样?”
“他们害死了轩昂,这个仇,我还一直没报呢!”沈明风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但我要首先保证你的安全。”
“恐怕你保证不了了,沈大影帝!”
铁门一阵喧哗,紧接着,刀裘和他的小弟走了进来。
刀裘换了一身长衣,脸上的笑容却更加诡异:“对不起,陆珈奇我不能放!”
沈明风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亿!我给你一亿!”
“你给我一百亿也没用。”刀裘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陆珈奇,“上头说了,这小子就是只毒蜂,太危险,必须要控制住。对不住了沈少,我不能再违背上头的意愿,否则,死的就是我了。”
他把头微微一点,身后两个大汉立马上前,将地上的陆珈奇提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沈明风也有些慌了,他突然发现,不管是金钱还是背景,在这帮亡命之徒面前,都失去了作用。
“别紧张,沈少,只是一点点药而已,很快就会让他快乐得飘飘欲仙。”
“不!我不要!放开我!!!”陆珈奇激烈地挣扎起来,“明风哥!救我!”
他拼命想往沈明风身边跑,却被那俩人死死扣住双臂,一步步往门口拖。
“住手!别碰他!”沈明风冲过去,想要将陆珈奇救出来,被刀裘一脚踹了出去。
“上头不想惹到沈家,但沈少,你要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刀裘!你制毒贩毒的证据还在我手上,你今天敢动珈奇一根毫毛,来日我定叫你吃枪子儿!”
“噢?我好怕怕啊!”刀裘假意打了个寒战,“不过,比起坐牢和枪毙,我还是更怕被人五马分尸。再说了,你那些证据,在我们头儿面前,不过是小儿科,他会帮我搞定的。”
“你相信那种作奸犯科杀人不眨眼的人?!”
“哈哈哈!”刀裘狂笑起来,“我为什么不信?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要是进去了,他也逃不过!现在,你的小奇奇,也和我们一起咯!”
“哥!”陆珈奇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不知是在叫他,还是在叫周轩昂。
沈明风的心瞬间被撕成了碎片,绝望之中,他突然说:“放了他!我替他!”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刀裘挖了挖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明风撑着墙壁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放了他,你们不是要找圈内人吗?我堂堂影帝难道不比他人脉广?再说,我被控制住了,整个沈家也供你们驱使。到时候凭他一个人,又能翻出什么花样?”
陆珈奇拼命摇头,泪如泉涌:“不要!”
沈明风不看他,继续对刀裘道:“你跟你们头儿说,这笔买卖无论怎样都划算!”
刀裘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倒是条汉子!好,你等着,我请示一下。”
说着,他示意放了陆珈奇,旋身走到门外去了。
陆珈奇立刻冲到沈明风面前:“不行,你绝对不能这样做!”
“珈奇,你听我说!他们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放了你,到时候你马上离开这儿,去找警察!”
“那你呢?”
“你放心,我的人都埋伏在外面,只要你脱险,他们立刻就会来救我!”
“你说真的?”陆珈奇的脑子一片混乱,已经完全没有判断能力了,只能无助地哀求道,“你不要骗我!”
“我发誓没有骗你!我答应过你哥哥,会好好照顾你,所以你绝不能有危险!”
“明风哥!对不起……”陆珈奇泣不成声。
“傻孩子,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哥哥……”
越野车冲进厂房外围时,里面已经爆发了激烈的枪战。宋新仁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顽强。
“现在什么情况?没有惊动警察吧?!”宋新仁大步往里走。
黑豹全副武装地堵在门口:“没有。不过,这小子似乎疯了。”
他一指被牢牢控制住的那人,吴鸣大吃一惊:“快放了他!珈奇,你没事吧?”
陆珈奇脸上鼻涕和泪水混作一团,语不成调:“快去救我哥!”
“你哥?”
“明风哥,他还在里面!”
宋新仁看了一眼黑豹。
黑豹连忙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刚到达时,这小子突然冲出来,声嘶力竭地叫我们救人。兄弟们就进去了。”
“是明风哥,他代替我留在了那里,我怕他被那些人注射毒品!吴鸣,你快想想办法!”
吴鸣一把扯住宋新仁的手臂,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新仁无奈一摇头,问黑豹:“那人呢?救出来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卧槽!什么爆炸了!”
随着这声爆炸,从厂房里跑出二十多个黑衣人,跑在最后的那人身上,还背了一个人。
一见那人,陆珈奇箭一般冲了过去:“明风哥!没事了明风哥!”
沈明风一直沉沉垂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陆珈奇一颗心如堕冰窖:“他、他、他怎么了?”
背着沈明风的那人没理会他,对黑豹道:“这小子不知道被打了什么东西,一直在地上发疯,我只好把他打晕了背出来。”
听了这话,陆珈奇疯狂地去检查沈明风的手臂,果然看到静脉上有一个淤红的针眼,他愣了片刻,突然使劲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珈奇!”吴鸣立马拉住他,“你疯了!”
“我是疯了!不然我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陆珈奇吼道,“他说有人埋伏在外面我就信了!我怎么这么蠢!他就算再有钱,他家也不是黑社会,哪有人埋伏!我怎么这么蠢!”
陆珈奇说着,又狠狠甩了自己几个耳光,脸瞬间肿成了个猪头。
“你是很蠢。”宋新仁冷冷地说,“不过,看这样子,他像是被注射了过量毒品,你们要是再不走,他可能连命都没了。”
“是啊,”吴鸣边说边把陆珈奇往车上拖,“快走吧!”
这时,远处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
宋新仁道:“可能是沈家的人报的警。丁丁,你留在这里善后,务必把所有的证据都保留下来,我要让宋新义彻底玩完。”
“是!”贺丁丁领了任务,加快步伐向厂房走去,那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宋新仁对吴鸣说:“我们也先回去,不然被看见了洗不脱嫌疑。”
吴鸣木然地跟着宋新仁上车,这一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还有些消化不过来。
沿山高速路上,宋新仁开车。他可不管什么超速不超速,一直在踩油门,把车开得像是要飞起来。
吴鸣却全无反应,呆滞地坐着。
宋新仁看了他一眼:“还在担心陆珈奇和沈明风?”
吴鸣道:“沈明风被注射了毒品,真的会没事吗?”
“谁知道呢?”宋新仁耸耸肩,“看他的造化了!”
“你怎么这么冷血!”吴鸣一时激动,忍不住道,“他俩都那个样子了!”
宋新仁猛地一踩刹车,吴鸣猝不及防,头狠狠地磕在挡风玻璃上,瞬间红了一大块。
“吴鸣,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教训我!”宋新仁的脸色铁青,似乎是暴怒前兆。
吴鸣见他那样子,内心早就怂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刚说错话了,这次的事,还要谢谢你。”
“滚下去!”
“什么?”
“我让你滚下车,自己走回去。”
吴鸣急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让我怎么走!”
宋新仁目视前方,看都不看他:“那是你自己的事!”
“行!”吴鸣也生气了,“你有钱你是老大!我走!”他说着,拉开车门就往下跳。
正在这时,宋新仁从后视镜里感觉到一抹红光一晃而过,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心里一咯噔,汗毛直接就竖了起来。
“小心!”他大喊一声,扑向刚下车的吴鸣,抱着他就地打了好几个滚。
在吴鸣刚刚所站的地方,瞬间出现了十几个弹坑。
子弹如雨般从高处落下来,宋新仁扯着吴鸣拼命狂奔,突然,一股巨大的气流从他们身后追过来,吴鸣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狠狠地掀了出去。
“吴鸣!”宋新仁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被一同带下了山崖。
23
“新仁,你要乖乖听庆祥叔的话,他会好好照顾你。”
“安安哥哥,你躲到哪里去了?我找不到你呀!”
“安安哥哥,你演得可真像,和电视里一模一样!”
“新仁,你该回去了,那里才是你的家!”
“怎么回事?刹车失灵了,少爷小心!”
“砰!!!”
耳边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碎石飞溅,巨大的气流冲向汽车,将宋新仁高高抛起,他感觉自己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落叶,下一秒就要四分五裂。
“啊!”宋新仁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吴鸣跪在他面前,双眼通红,满面愁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但一见他睁开眼睛,吴鸣的眼睛也腾地亮了。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有没有哪里疼?!”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宋新仁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碰了碰吴鸣的脸颊,上面全是被枝叶划出来的血痕,衣服也被划得稀烂。
“我没事,你醒了就好!刚刚吓死我了,怎么叫你都不醒!还以为你快要死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宋新仁撑着吴鸣的肩膀慢慢坐起来,环顾四周,“我们被困在这儿了?”
“好像是。”吴鸣心有余悸,“好在这山腰处有一块长满杂草的平地,要是真的一直滚到山底,我们俩就挂了。到底是谁要追杀我们?”
“不是我们。而是我。”
“你?”
“这群人,和当年我回宋家时在路上要我命的人应该是一伙的,手段都一模一样。这次见我落单,便卷土重来了。”宋新仁若有所思道,“只是当年那个幕后黑手明明已经死了,难道……不是她?”
宋新仁口中的“她”是指他的继母,当年他的汽车爆炸出事,他被送进手术室,父亲宋庆国震怒,下令彻查此事,后来是将宋新义的母亲,也就是他的继母许婷婷查了出来。宋庆国深感许婷婷心思之歹毒,号称不能容忍,正逢她娘家许氏集团破产,势力不在,便趁机与她分道扬镳,只把儿子宋新义留在宋家。三年前许婷婷病死在了新加坡,对这个事情宋新义一直耿耿于怀,但他要仰仗父亲鼻息生活,从来也不敢表现出来。
这次,莫非是宋新义下的手?
“她?”吴鸣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没什么。这些人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宋新仁不愿多说,他突然想到什么,问吴鸣,“刚刚……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吴鸣一愣,随即面色古怪地摇摇头:“没有。”
宋新仁松了口气,他现在对自己的病没有把握,很怕会突然发狂。
吴鸣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等?”
“等人来救援。”宋新仁仰头望了望高不可攀的崖顶,道,“贺丁丁一旦发现我们没有回去,一定会马上派人来找。只要撑到他来就可以了。”
他说着,就想起身去查看地形。哪知刚一用力,右腿一阵钻心的痛。
“你怎么了?”吴鸣连忙扶住他。
“我右腿,好像动不了了?!”
吴鸣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右腿裤脚卷起来,果然见膝盖连着小腿一大片全肿了,刚刚一直在说话还没感觉,现在轻轻一碰就疼得直冒冷汗。
“不会伤到骨头吧?”吴鸣忧心忡忡,想要检查一下。
“你别碰。”宋新仁连忙制止,“等医生来看。现在你扶我去那边休息一会儿。”
宋新仁是为了保护他才摔下来的,吴鸣心有愧疚:“我背你过去吧!扶着走你也要用力,怕骨头错位。”
一听这话,宋新仁就笑了:“你就那小身板,还背我?!”
“我可是天天健身好不好!”吴鸣恨不得做几个健美姿势证明自己。
“那行,你背吧。”
吴鸣当即弯下腰,扯着宋新仁的两只胳膊,费力地将他背了起来。
太尼玛沉了。而且宋新仁的两条腿又长,不背高点儿,很容易就落在地上了。
吴鸣只好一咬牙,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掂了掂。他双手握拳,生怕碰到宋新仁的臀部,却听见背上的宋新仁轻笑一声,缓缓压下来,将自己的前胸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
夏天本来就穿得少,隔着一层薄薄的被汗水浸透的布料,吴鸣能感受到宋新仁两片结实胸肌的硬度和热度,虽然不合时宜,他的脸还是腾地就红了。好在原本他脸上就是血水泥土混作一团,根本看不出来。
他背着宋新仁找了一块松软的空地,扶着他靠着树干坐下,待安顿好,他才发现宋新仁脸色煞白,满头都是汗。
“很疼吗?”吴鸣给他擦了擦汗,喃喃道,“贺丁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们?”
宋新仁的确疼得想骂娘,但在吴鸣面前,他还是故意戏弄道:“心疼了?”
没想到吴鸣竟望向他,非常认真地说:“之前是我不对,不应该说你冷血。谢谢你救我,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宋新仁怔了一下,勾起嘴角:“光口头感谢就行了?”
“……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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