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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栏已朽(古代架空)——有乐亭

时间:2018-03-20 09:50:11  作者:有乐亭
  此时这里也是座无虚席,一只只人影坐满了整个观赏席,交头接耳,似乎在津津乐道此次的表演。
  喻尝祁站在不远处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周宿允的身影,转身刚欲走时,一个似乎是这里管事儿的男人走了过来,慈眉善目,笑眯眯地道:“客官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走呢,不如留下看看吧!”
  喻尝祁只是摆了摆手,不欲多纠缠,就在此时一道软嚅的童声伴随着一个身影扑进了喻尝祁的怀里,动作蓦地一顿,喻尝祁低头一看,就见周宿允抱着他的腰身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叔叔,你可算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
  喻尝祁皱眉:“你何时跑来这里的,怎可擅自离开?”
  周宿允撇了撇嘴,这边那个管事儿的男人却开了口道:“这孩子我方才见他在门前徘徊才带他进来的,客官莫怪,既然来了,就带孩子好好欣赏欣赏吧,反正也只是个戏法而已,耽误不了太长时间的!”
  闻言,喻尝祁低下头,只见周宿允眨着长长的睫羽对着他装可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原先也是依你所愿带你来的。”
  那管事儿的一见喻尝祁同意了,便领着他们坐在了离戏台右侧远的位子上。
  “客官见怪了,这人着实多了些,只余此处留了个位子,您将就些!”
  “无妨。”喻尝祁点了点头,待那管事儿的男人离开后,头顶上的明灯便接连一一熄灭,最后只余戏台中央留了一盏明灯,供人们看清台上的变化。
  戏台上搭起了一尺高的屏遮,下面露出了两道夹板,是用来供人操纵傀儡所持。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钟鸣,这时两个身穿长衣的身影出现在了屏遮前,那两个身影形似常人,皆有衣料所饰,一举一动之间活灵活现。
  那便是傀儡戏中由偃师操纵的傀儡了,由屏遮后的人以丝线牵引,趣步俯仰,颔其颐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
  上演的似乎是一场离别之景,幕后不时有声音配合着傀儡的举止而动作,此时气氛正浓,现场不时有人施以喝彩声作伴,而周宿允也似是着了眼,摆放在案边的零嘴也无闲下了嘴,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第10章 第十章
  不知过了多久,待情景饰演到高潮处时,周围却再也没了声音,喻尝祁不由得皱起眉,他对这类玩意儿兴趣向来不大,所以心思便一直游离神外。
  此时却觉察出几分不同寻常,周围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除却台上那抹光亮,周身却是一片黑暗,犹如身陷无丈深渊之中,寒意袭骨,心里不由生出几分不妥,他刚欲起身劝着周宿允一道儿离开时,戏台上一直吟哦低沉婉转的调子却突然拔了高。
  “混迹是朱栏,本是同心同德同根情,雪月春花不曾欺,君曾言:绮秀公子双儿雪,性惠好学惹人怜,如今时事移,当初真言为人弃,怎生落得离心离德背人情,怜犹事在,扶摇往昔,道可叹: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
  像是想起了什么,耳边的调子突然变得凄凉悠远了起来,似饱含着千千万万的真心,如同一直击碎的琉璃,教人心中生了悲。
  只是不待喻尝祁反应过来,一道道破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恍然一惊,四周如身陷迷雾分不清方向,一道重击声突然从后背传来,他猛地动身一把抱起周宿允闪身朝旁处避。
  夜中不辩真物,四周杀机沉浮,方才那一瞬间的变故过后周身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被喻尝祁困在怀里的周宿允显然不知发生了何事,面目呆滞的窝在喻尝祁怀里不知所措。
  “吟哦生了怜意,王爷不难过么……”一道柔媚低沉的声音蓦地出现在耳边,森冷冷的调子直教人渗出一身冷汗,喻尝祁猛然一掌向旁边拂去,却落了空。
  那声音却如空无之水,渐生渐远,却无端端凄厉的让人心生寒意,眸中神色犹如凝滞的冰霜,喻尝祁低喝一声:“装神弄鬼,还不滚出来!”
  “啧啧!”一只黑色的影子突然从眼前袭来,喻尝祁挥手挡去,接着地上响起了一阵碎裂的声音,似是那具傀儡被打碎的声音,这时周围却霎时出现了一片光亮。
  刺眼的光芒直入眼底,喻尝祁不由眯了眼,而另一只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制住,掌心一片刺痛,有温热的液体湿漉漉地从指缝间流出。
  周宿允悄悄把捂住眼睛的小手露出一条缝,却看到在明晃晃的光线下,一根根细致的银丝正紧紧地缠绕住喻尝祁的手掌,一时不由得惊呼出声:“小叔叔……”
  原先观赏席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手执兵器的人,正呈围合之势将喻尝祁整个人团团包围住。
  而眼前那人,一身藏青色的盘襟长衫,衬得整个人身形高挑优雅如同一只开放于深夜的幽昙,整个人背光而立,那张脸上依旧戴着一副面具,藏青色的涂料施以一张诡异妖娆的脸谱,在那戏谑化的表情上,唯那双露出的眼眸中流动着森冷的杀意,不带一丝情绪。
  “既然以真身示了人,又何必再装模作样的演这一出戏!”喻尝祁凝眉看着那张面具,两人双目交汇下不知又似是多少珠玉相击,溅下一片冰凉寒意。
  叶凡几却轻笑一声,声音堪比戏子优伶般柔媚细腻:“这不是还有孩子在这儿么,戾气太重了总归不妥!”
  “哼。”喻尝祁不置一词,一只手突然凝握成拳,硬生生震断了缠在掌心的银丝,随即抱紧了怀里的周宿允,身子一倾整个人向叶凡几扑去,出手间急迅如风,招招狠厉不留空隙,一旁有人似乎想要上前阻挡,却被叶凡几挥手挡下。
  两人迎面而上,赤手空拳在一片凌厉杀意中对打,只是十几回合下来却依旧不见喻尝祁有任何反应,叶凡几不由得有些诧异,手中方化去掌风的走势,另一截银丝却突然朝着周宿允所在的地方掀去。
  “小叔叔!”周宿允不由得闭紧双眼。
  喻尝祁一惊,刚要旋身避开,叶凡几却突然屈膝准确无误地朝他小腹踢去,只是袖中短匕突然出刃,一道突兀的尖啸声划过,在那张精致诡异的面具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不知过了多久,庭院外传来一阵声响,晋元毅直接带着一群手持利器的官兵闯了进来,两方人马一见面,瞬间交起了手来。
  “王爷!”见喻尝祁仍在一旁与另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衫的男子纠缠,阿颜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脚踏上地上的桌椅朝喻尝祁飞奔而去。
  “把宿允带走!”喻尝祁语气略显急促地丢下一句话,接着将怀中的周宿允整个人抛向阿颜,阿颜见状将他整个人接下,不待喻尝祁出声命令随即动身退出了包围圈。
  “王爷,莫是动了真怒,这般如狼似虎的模样是要吃了谁?”耳边破风声声犹不止,这边叶凡几却一脸闲适地出言戏谑。
  喻尝祁却不闻不问,伸出脚一把挑起地上方掉落的利剑,横斜一边朝着叶凡几劈去,那人却抬手止住攻势,一根根银丝截去了剑身。
  “王爷,今日该不会就要与我这样纠缠下去吧!”
  断裂的剑身掉落在地上一分为二,喻尝祁见状随手将断裂的剑刃扔向一边,转而看向叶凡几,冷冷道:“那你想如何?”
  叶凡几笑道:“我今日不是来杀你的,只是相告一件事罢了!”
  想起这人为了引诱他上门设了一个如此大的圈子,如今又派来了一群手持武器的人来围堵他,不禁觉得可笑,幽深的眼底浮上一丝笑意。
  像是知道喻尝祁不相信一般,叶凡几摘下面具,露出那张清隽秀丽的脸庞,眉眼似映镀着寸光,一片清华柔和,唇角勾起,一改先前的柔媚阴沉,露出一个极其无辜的笑容:“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言语句句情真意切,王爷如此误会岂不让人伤心?”
  叶凡几此时就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人,一举一动间无不透露出清爽干净的气质,丝毫不见方才的冷厉阴柔。
  喻尝祁皱眉:“你又想做什么?”他当日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带了个什么人回来,或许是因为那眉眼形貌一如故人般相衬,可这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与那人却完全大相径庭。
  这边叶凡几却厚着脸皮的贴了上来,不待喻尝祁作出反应,率先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手按着他肩膀道:“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告诉王爷一声……”这时他却突然凑近喻尝祁的耳畔,轻轻一笑,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颈项间:“我这人可是向来有借有还的!”
  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却突然后退,旋身一步跃上了屋檐,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
  翌日,待打点好一切行囊后,喻尝祁一行人便上了马车,出了临城县从官道向着京城出发。
  此前一切事务俱已打点妥当,临城县县令王掇因徇私枉法,收受贿赂,不秉公执法以正己身之名,以校书京城革职查办,而主持慧孺和普象寺那群人则由晋元毅暂后押往京师。
  至于普象寺原先前主持曾有一师弟,名叫德善,此去外面也是游历多年,在他回来之前普象寺则暂时由法蓝代管。
  “王爷,昨夜的事……”给喻尝祁又重新上了药换了包扎,心中却一直对昨晚与自家王爷交手的男人心存疑虑,虽然并未听闻喻尝祁提及半分,也知道他似乎不愿多言,可出于担心,阿颜踌躇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声。
  此时偌大的车厢里只有喻尝祁和周宿允还有阿颜三个人,由于昨夜的惊扰没有休息好,所以上路不多时,周宿允便窝在阿颜怀里入了梦。
  至于喻尝祁,至始至终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不时因颠簸而摆动的窗帘,眼睑低垂,神情平静的像是发呆。
  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会被人提及,喻尝祁闻言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眼睫轻颤,微微露出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语气平静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此次临城县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有人精心策划好了布局,等着我们上钩罢了,至于别的事……”
  语气停顿住,脑海中无端浮现出那人的身影,喻尝祁不耐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叹出一口气,“力所能及了便是。”
  闻言,阿颜一怔,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
  *
  山间有风刮过,一阵一阵如同海水翻卷着浪花,将山间红透的枫叶卷落了一地。
  枯萎的草地上站立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似乎行动间有些不便,手中拄着一截竹杖,但腰杆却挺得笔直,身影明明单薄的连风都能轻易动摇,却偏偏自上而下流露出一股青松般傲骨不疏的坚韧。
  “东西已经送去了么?”男子突然出声,音色一如既往地醇和温厚,只是眉眼疏淡,透着一股刻骨的冰冷。
  叶凡几点头,神色一改往日的随意懒散,恭敬道:“已经送去了,待到他们到达京城之日,会先一步交到周立宵手中!”
  “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之后的反应了呢……”男子笑道,清朗温和的面容露出一丝笑意,只是叶凡几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男子一丝一毫的愉悦,有的只是冰封的河面,连阳光都无法融化的寒冷和冰层下暗流涌动的杀意。
  “大人……”叶凡几犹豫出声,“此时过早放出声势,未免有些……”
  “不早了……”男子笑道,眼中的笑意渐渐凝固,“这么多年过去了,该享的安宁已经足够,沉睡的魂魄也终会苏醒,一个人无法永久地在高处立足,不堪重负的罪恶迟早也会将他拉下深渊!”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满是冰冷的决然,男子蓦地转过身,拄着竹杖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
  远处似有风沙迷了眼,叶凡几回头怔怔地看了一眼似乎离他们很远很远的地方,群山绵延,峡谷交错,有一辆马车正不疾不徐地行走在拂满尘沙的官道上。
  想起那人眉眼间的清冷,叶凡几无声地笑弯了嘴角,似乎透着一抹可惜:“喻尝祁,看来我们只能做敌人了呢……”
 
 
第11章 第十一章
  周朝自奉历一百三十四年,每代帝王皆克勤克俭,奉礼有加,大朝纪年的卷册上不曾出现过一个批判朝纲的字句,只余独元十年,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周朝变得国事蜩螗、风雨飘摇,宗门祸事萧墙自起,亲族间自相残杀反目成仇,直至宁安四年,才渐渐趋于平静,直至匿声无息。
  ——静安殿
  男人深聚的剑眉微微蹙起,俊美无俦的容颜一如常青的龙柏般挺拔锐厉,多少年来未曾受过风霜的半分侵袭。
  神情一贯带着征战沙场的杀伐之气,举目间威仪凛然,俯仰间惮势千里,目光所及之处噤若寒蝉,这是帝王的威仪,亦是居高位者多年来不怒自威的气势。
  披挞着黄色绒布的檀木香案上放着一只漆盒,此时漆盒已经被揭开,里面是一卷保存完好的经书,不肖多问,这便是丢失已久的宝卷圣藏经。
  周立宵觉得稀奇,心中却也不免多了几分闲趣。
  半个时辰前,内廷的侍监上报说是京城北衙司有一份来历不明的物件要求转交给今上,府衙统军打开一看,谁知竟是丢失多日不曾寻得的宝卷圣藏经,国宝回归本是件喜事,可侍监却不知今上今日是抽了什么风,竟十分诡异的露出一脸莫测的神情,偏生这大殿内的气氛还如此僵凝,如同凝固了的冰层,寒意阵阵的,似要把人活活冻死。
  侍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在快要趴下的时候,高座上的帝王终于开了尊口。
  却问了句不着调的题外话,“应汝王何时归?”
  自打应汝王离京后,由于周立宵总是跟一日三餐般准时的询问王爷何时归?所以侍监很自觉地盘算着时间,此时颤巍巍地开口道:“王爷半月前已经在路上了,约莫今夜酉时便能到达京城!”
  周立宵眉目皱的更深,“这么晚?”
  侍监不禁苦恼,应汝王府邸的下人来传过口信,说若是陛下问起王爷何时到京,就挑个晚点的时辰回答,越晚越好,深夜也无妨,免得陛下又让舟车劳顿了半个月的王爷马不停蹄地赶去面圣。
  毕竟也是受了好处的,就算是不论应汝王王妃之名,便是单讲国相林凫之女林辞镜的身份,侍监也不敢怠慢,可口头上又不能表达的太刻意,侍监只能一边忐忑不安,一边小心翼翼地编道:“半个月已属提早,先前去时便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想来王爷是想早些见到陛下,酉时回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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