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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龙则灵(玄幻灵异)——沉木舟

时间:2018-03-22 10:44:00  作者:沉木舟
  从小到大,楼心明打架就没赢过楼心月。
  楼心明的反应,让叶景枢更加确定——武力才是硬道理。
  把楼心月调来京城,除了管教楼心明,还有另外的用途。遥望西北在雨中朦胧模糊的摘星楼,叶景枢暗暗握紧了拳头。
  灵则……但愿你是可信的。
  绵绵阴雨在地上注出一个个水洼,积水积聚,泥土在底下沉淀随之缓缓流淌,整个世界都是水雾湿气。叶景枢的手按在御座把手上,都能感到黏腻——这都半个月没见太阳了。
  因为大雨,叶西洲也被困在途中始终没有入京。
  这也算是一点安慰了。
  叶西洲还活着,叶景枢也算是对贺太后那一票人有了交代。
  接下来只要快点把沈家灭门查清楚就好。
  楼心明说可能是先皇派人做的,倒是给了叶景枢一个思路。沈家那么多人,要一下子清除干净可不容易,上面的大人物自然不可能亲自握刀砍人,自有打手为他效劳。
  那么多人,杀到刀卷刃都不一定能杀完,这么一场屠杀,必然印象深刻。
  若是为了毁尸灭迹,那些打手最后也不会留下活口来,这在他们接了任务就注定了,可有没有相关的亲人,或是有不甘心的给了暗示的呢?
  不是每个人都会甘心就此死去的。
  叶景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沈家旧宅早已飞灰湮灭,可大火那日,所有的目击者都被杀了吗?
  ===
  “陛下,国师求见。”通传太监进来禀告。
  叶景枢停下思绪:“宣。”
  那日叶景枢问灵则,可否知晓老国师是来自哪个世家。灵则沉默回忆后,回答不知,从未见过老国师的家人前来探望,他一直以为老国师同他一般,是孤儿出身。
  老国师也是孤儿?
  大约是见叶景枢的表情不大好看,灵则恭敬低头,说会回摘星楼翻阅老国师留下来的书籍笔记。
  “老国师留下来的笔记似乎很多,国师大人一直都没有看完,难道老国师在时,国师没有认真学习吗?”叶景枢不信这些神神道道,也知道神棍都有自己的一套,可灵则更像是学艺不精的,出来混的骗不了人就推说要回去学的新手学徒。
  灵则心说你不信就别假装关心了,拱手一拜:“师父所教,之于年幼的灵则来说,都是晦涩深奥的,当时还未能理解,如今年岁渐大,愈发深有体会,时时翻阅温习,时时新。”
  “那,国师可得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没有,师父的笔记没有相关记载。”灵则回答十分坦荡,“敢问陛下是有何要事,为何如此执着于师父的身世?”
  “真的完全没有?”叶景枢皱眉,十六年前灵则被老国师收养,从那个时候开始算起,他也没有见过老国师的家人。
  叶景枢沉吟道:“皇宫东北角,原先是老国师的住所。近来,有宫人传言,在那边见到老国师的身影,说是念家,盼望团聚,朕想着莫非是老国师自小离家学道,与家人长期分别,故而才起了心思。”
  “师父原先的住所闹鬼?”灵则重复了一遍,忽而笑道,“既然闹鬼,陛下为何不先找灵则,反而要去找师父早已不存在的家人?”
  “那里闹的鬼可是老国师,这老国师故去也有一年了吧,对凡间有所留恋也是正常的……”叶景枢忽然反应过来,“你刚刚说,老国师的家人已经不在了?”
 
  ☆、第 25 章
 
  25
  面对帝王探寻的目光,灵则镇定道:“确实是这样,灵则从未见过师父的家人,想来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叶景枢紧盯灵则,半晌忽而笑开道:“国师说得对,还是赶快解决东北角宫殿闹鬼一事才对。”
  ——老国师那段其实是叶景枢随口编的,如今灵则说老国师家人早就不在,还是这么笃定的模样,叶景枢是起了疑心的。
  灵则是老国师唯一的徒弟,师父的魂体整日在宫中飘荡,作为徒弟怎能无动于衷?
  据说叶景枢一年前闯入摘星楼那日,正是老国师去世时,现在细细回想,灵则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悲伤在乎的情绪,是因为早已知道,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灵则遵命。”灵则俯身一拜,继而道,“师父早就羽化飞升,宫人怎会见到他?陛下可是确定?师父升仙也要一年了,修道之人,又怎会堕入魔障中?还请陛下将见过的宫人请来,灵则是万万不信师父会做出这种事的。”
  叫证人来叶景枢也不怕,反正进去能出来的都疯了。
  他一抬手,就有小太监去把人送来了。说是送,其实是客气的说法,疯掉的宫人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问几句更是答不对题,躁狂激动,很难安定下来。
  叶景枢伸手做出邀请:“国师请。”
  灵则颔首,走近疯掉的宫人,仔细观察。这些宫人大多面颊消受,敏感激越,灵则问了几句,心中有了大概,再抬眼一看御座上的帝王,见他一手托腮,眼帘半垂,额前两侧垂下一条长发来,再凝神望一眼,头上的帝冠似乎也有些歪斜,头微偏向一边。
  叶景枢好像太过安静了。
  殿外不知何时又稀稀疏疏地落雨丝,内殿没有燃香熏干,这样潮湿的天气,殿内地板缝隙偶尔有漏出来的水滴,角落的座钟有规律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外壳的水珠伴着钟声抖落。
  灵则问完话,宫人们立刻将人拖走,一转眼,这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了。叶景枢就这么放心他们两个独处?
  握住玉柄的手悄悄收紧,灵则脚一转,缓缓向叶景枢走去。
  “陛下?”灵则轻声叫叶景枢。
  没有回应,座上的人一动不动。
  灵则垂眼假寐,心中默数钟声,长针从最上方划到最下方,四周仍旧悄无声息。
  灵则再叫一声:“陛下?”
  座上的叶景枢动作一成不变,依旧沉浸在睡梦中。
  步履轻缓,衣裾上的流云纹饰随之摆动。再靠近一些,他能清楚地看到,叶景枢的眼下一抹青黑,以往总是飞扬挑起的剑眉无力耷拉下来,唇色淡白,呼吸浅浅,细不可闻。
  他站在叶景枢前面,低头道:“时辰不早了,还请陛下早些歇息。”
  灵则等了一会,自顾自道:“雨势渐大,既然陛下没有不同意,那灵则便当陛下准许了。”他转过身就想迈步离开,地板湿滑,他不敢走得太快,御座下没有扶手可扶,只能慢慢走。
  一声惊雷蓦然响起。
  灵则脚一歪,向后倒去,身后就是叶景枢的桌子,上面除了各种折子还有其他玩意儿,要是咯到得疼半天。情急之下,灵则也顾不得仪态,双手向后撑去,触到一堵结实温热的墙。
  拂尘翻转,玉柄前端的兽毛糊了叶景枢一脸。
  “陛下?”灵则睁大眼睛,眼里全是慌乱。
  叶景枢摆手,被兽毛刺得鼻子发痒:“没事,你起来先。”
  灵则耳根发红,捏起玉柄拿开,兽毛过长,这么一来,再次将叶景枢的脸扫了一次。
  叶景枢:“……”
  灵则尴尬地咳了咳:“就,就这样吧,陛下所说的,灵则已经记住。只是作法还是要寻个晴朗天,待寒衣节过后,灵则设坛作法。”
  叶景枢揉了揉鼻子,挥手让他离开:“国师记得就好。”
  灵则告退,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道:“忘了说,有一点还请陛下记住,东北角宫殿闹鬼,绝非师父魂魄作乱,请陛下下令,肃清宫内流言。”
  “朕知道了。”
  ===
  出了殿门,外面果然风雨大作。
  南斗在一边撑伞等他,见人出来,快走紧跟,压低声音:“大人,楚王那边又有消息传过来了。”
  雨声哗哗,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水花。拂尘向后一挥,雨水将尾部的兽毛浇湿,湿哒哒往下滴水。漫天雨水,污秽的、肮脏的,将在这场雨里被洗刷干净,消散无影。
  灵则道:“让他回京吧。”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尽快,陛下等不了多久。”
  “是!”南斗眼中闪过惊喜,执伞的手一挥,冰凉的雨水浇了他一头,“哎呦!”
  灵则看都不看他一眼,快步往摘星楼走去。
  “大人,等等我啊!”
  ===
  雷声轰鸣,宛如擂鼓,两人面对面站着都看不清彼此。
  江眠一手撑着伞,他的伞是家里工坊特意加工过的,重是重了些,在狂风大雨中稳得很。他旁边的许源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从家里带来的伞不知被哪个缺心眼的顺走了,只能从门房那里借一把。这么一把小伞,禁不住风吹,短短几步路就被吹得歪斜,差点将他连人一起带飞。
  “你过来,我同你一起。”江眠招手,嫌弃许源的伞,“别用了,回头你还得赔把新的给人家。”
  伞骨已经有些歪斜,许源双手紧握伞把,向一边的屋檐努努嘴。江眠会意,立刻拉着人一起走向屋檐下避雨。
  “这雨也太大了吧,往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要下雪了。”江眠整了整衣裳,回头瞥见许源一直无法将伞收拢起来,出手帮忙,“你这伞也太劣质了吧,雨稍大点就不行了。”
  许源点头:“是不行。”
  他低头检查怀里的奏折,没被雨水浸湿,上面的墨迹还完好。
  江眠弄了半天,这伞还是冥顽不灵地强撑着,气得他把伞往廊上一打:“嗨呀!不要了算了!回头赔个新的,我出钱!”
  许源:“好的。”
  江眠转过头来:“我就是说说而已。”看他那面瘫样,懒得再听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去哪里,我送你。”
  “工部,然后议政殿面圣。”
  这些日子雨一直下不停,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京中多处积水,低洼的地方积水已经没过小脚,临近膝盖。
  “这天气陛下都不上朝了,工部的人还来衙门?”江眠今天也是刚好有些要务要处理,要不然他都不想出门,连日大雨,叶景枢自觉没那么多大事重要到要开朝会商议,便让各个部门自己安排,只要把事情处理好就成。
  许源道:“陛下削减了工部的支出,有几笔款项得去确认一下。”
  “削减?”这可就奇了,众所周知,工部尚书是嫡系中的嫡系,叶景枢对楼心明向来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还私下补贴了不少进去,怎么突然间开始削减工部的款项了?
  许源慢吞吞回应:“我也是突然接到通知的,说是接下来,明年也是,工部都不要给太多钱。”
  “明年也是?”江眠猜测道,“难道是为了屏山隧道做预留?可这隧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吧?再说,不给工部钱,是打算让他们打白工?”
  “不知。”许源没有探究的兴趣,他只是奉命行事,能省钱的方案他不会拒绝。
  工部的院子就在眼前,许源打了个招呼:“我先去了。”
  “我等你。”江眠在门房找个地儿坐下,跟值班的要口茶喝,热络地寒暄:“兄弟,你们这儿是不休沐么?”
  “休的,”值班道,“陈大人不就好几天没来了么。”
  陈一意去屏山了,正在那儿勤恳工作呢。
  江眠低头喝茶,工部的呆子们未免勤奋了些,许源可不会同意多给俸禄的。
  说起其他部门都可以休假这事儿,门房也郁闷得不行:“要不是德康公主,兄弟们也不必每日都来。”
  “德康公主?”江眠奇道,“她来做什么,这儿可不是她能来的,陛下就不管吗?”
  “楼大人不在,陛下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没人管。”
  楼心明不在?
  江眠还想问些什么,便看到许源出来了。除了原来他自己带的折子,手里还有另外一本,后面跟着一个人,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貌。
  许源往后看了一眼,确定人有跟上来,道:“走吧,去议政殿。”
  那是谁?江眠打了个手势询问。
  “德康公主。”许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冷飕飕的,“要去面圣。”
  “楼尚书呢?”江眠问,“听门房说他不在。”
  许源将折子递给他:“公主说,她有事拜托工部,钱不够。”
  许源没再说下去,江眠懂了,原是要钱来了。
 
  ☆、第 26 章
 
  今年最后一场秋雨,影响还是太大了。国师已经做出预测,寒衣节前雨不会停,按照雨量测算,京城必然要积涝。
  以往也有过大雨淹城,唐存安动作也快,迅速拿出方案给门下省审批。
  天天瓢泼大雨,城里城外都有不少房屋被淹,就连城墙,也要被浸没冲塌。如今城里已经开始哄抬物价,米粮蔬菜被哄抢一空,百姓坐在家中,日日盼望天放晴。
  排水不畅,鱼虾与财物水里一同游,水深再急些,都无法打捞,只能眼睁睁看着东西飘走心疼。
  “幸而暂时还没有出现溺亡,”江眠手执笏板,往前一拜,“水深湍急的地方都有派人盯着,严禁下水打捞财物。如今城内各种用品紧张短缺,长久以往,不免会有闹事的。”
  城外的进不来,城里的出不去,物资运输中断,墙倒屋塌,泥瓦堵路,京城已成泽国。
  江眠抿抿嘴,低下头来,他从宫外进来,一路看到的就是如此,宫里的皇帝端坐在御座上,衣净手干,与宫外完全不同。
  与先前的水灾想必,这场雨不是最大的,却是持续最久的。
  也不知沿袭了那么久的老方案能不能管用。
  德康公主自进殿以后便一直安静地立在一边等待。
  叶景枢听完江眠的汇报,瞥见她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揉了揉眉心,挥手让他退下。
  江眠抬头,往上望去,叶景枢眉心紧拧,有些不耐烦的模样,他犹豫几许,终是道:“还请陛下暂时中止屏山隧道的修建,免得京城水患加重,无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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