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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后续疗程(穿越重生)——江白欲

时间:2018-03-25 11:20:44  作者:江白欲

 《斯德哥尔摩后续疗程》作者:江白欲

文案:
陈厉被曹舒折磨了五年,后来发现其实是互相折磨。最后终于分开,只是,还分的开吗……?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厉,曹舒 ┃ 配角:若干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陈厉死了。
  但是他又活了。
  这事儿很悬,陈厉以为他要醒也是看到阴曹地府,从而证明还真有鬼神之说——但是没有,他在一个豪华套间里醒了。标准的酒店风格,头顶上巨大的水钻吊灯发着柔光,厚实的窗帘还密密的拉着,整个房间还是夜晚的气氛,如果不是米白色床头柜上头挂着的时钟敲响了上午十点整的话。
  上午十点。
  陈厉是在晚上十点死的。
  曹舒看陈厉看的很牢,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直接充当或者间接可以打造成凶器的东西,所以陈厉泡在浴缸里淹死了自己。真的难受,整个人浸在水下的时候窒息感直直卡住了他的喉咙,人类的求生本能让他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冲出水面。如果不是脑子里那根弦死死崩着,估计他还死不掉。
  曹舒看到他的尸体大概会发疯。
  陈厉想,没有人会接受有一个人厌恶自己到宁愿在鱼缸里淹死也不愿意和他相处。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厌恶曹舒。
  陈厉又想,非要说的话他其实有点害怕这个人。
  曹舒是真正意义上的贵公子的长相,清冷的眉骨下是一双黑色的眼,纯正的黑色浓的像墨,静静凝视你的时候会感觉仿佛看到了满天飞雪。曹舒天生就是薄凉的皮囊,每扇动一下眼睫都是无言的矜贵,他鼻子挺翘却有些小巧,嘴唇薄的好似花瓣。整个人往那一站,就是漂亮的金娃娃,贵重得你根本不敢动弹,怕摔坏了。
  曹舒本人也是这样想的,认为根本不配有人碰他。所以就算他凝视着你,甚至他朝你微笑的时候,你也只能看出他浅淡的疏离和模糊的高高在上。
  陈厉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也不是讨厌到要自寻死路,被贵公子看上了,给他当按摩器玩玩,被关在放玩具的“盒子”里不与外界接触,陈厉这些其实都是可以忍耐的。
  因为人都有腻的一天,陈厉是个聪明人,而且有耐性。他贡献出一点儿精力和床上功夫,老老实实陪伴曹舒五年,分手费不会少。他可以用这笔钱随便做什么,陈厉对于怎么赚钱有天生的敏感性,任何事情的起步都是困难的——陈厉总是自欺欺人的觉得他的第一桶金不过是赚的路子奇特了点。
  那到底为什么要死呢?
  因为曹舒给他注射毒品。
  毒品。
  陈厉起来把窗帘拉开了,阳光大片的洒进来照亮了房间,脚下是温暖的羊毛地毯,厚到一踩就微微下陷。陈厉起来才知道自己没穿衣服——或者说,这具身体没穿衣服。他扭头去看落地窗旁边等人高的穿衣镜,打量了一下现在的身体。和他原来差不多高,大概一米八往上走;寸头,灰粽色短茬贴着头皮,两鬓抹光剃了个干净;额头开阔,眉骨聚拢微微突出;单眼皮,高鼻厚唇,下颚曲线冷硬。和他原来三分相似,都是凶恶的长相。陈厉试着笑了一些,微笑的时候习惯性拉耸着的眼皮会抬起来,眼尾显出亲和的笑纹,瞳孔黑亮,一瞬间就有了精气神。漫不经心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具身体,陈厉开始找这具身体的死亡原因。
  很明显的,他重生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这是什么原理姑且不论,陈厉又不是什么科学家,从一开始的冲击过后,他只想了解目前的情况——然后看看,他重生的这个时代有没有曹舒。功夫不负有心人,等陈厉把偌大的房间翻干净了,才总算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医院的复查书。
  轻微的心脏衰竭,这就是说这大高个儿有心脏病。
  死因大概是突然的心脏病发,毕竟他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有致命的伤口。那么接下来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身世。
  陈厉打开了旁边充电的手机,刚拿到手的时候愣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个机型和曹舒的有点像。陈厉自己是不用手机的,或者说他五年前还在汽车维修厂当学工的时候在用——那时候用的还是板砖机——后来遇到曹舒,外人都不用见了还用什么手机。顶多,是在和曹舒上完床之后陪着曹舒睡觉的时候无聊玩玩他的手机。
  摸到熟悉的机型陈厉的小拇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这是他紧张的表现。倒不是说这具身体本人会和曹舒有什么关系,只是这可能也说明了,他重生的还是这个时代,可能还是他死亡的年月。
  [他有可能碰到曹舒]
  光是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身体内部就漫上抽搐般的痛感,单手握住左手手臂,死死捏着皮肤——现在那里光滑,干净,既没有纹上曹舒的名字,也没有注射器留下的针孔。
  冷静。
  陈厉告诉自己,这只是猜测而已。并且就算猜测成真,他和曹舒在同一个世界,两个陌生人相遇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只有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这么告诉自己,那种直击神经的痛感才稍稍减轻。脱力地躺在地毯上,吸收了半天太阳光的温热地毯安静的泛上来一阵阵的暖意,陈厉僵硬得不行的身体慢慢的,放松在一片柔软当中。曹舒是陈厉的噩梦。抬起左臂对着阳光看了看,陈厉再一次告诉自己,过去了。
  他摆脱曹舒了。
  陈厉其实没想过曹舒会给他注射毒品,因为他曾经甚至觉得曹舒有那么一点喜欢他,超脱床伴之外的那种喜欢。曹舒在床上很乖,他会伸着长腿环着陈厉的腰,陈厉要他叫什么他就叫什么,冷冷清清的声音沾了春意,媚得像只磨人的猫儿。陈厉会把头埋进曹舒的颈窝,咬着他肩膀一下下沉默地挺腰,让床上的曹舒在自己身下软成一摊水。这时候曹舒会随便他咬,即使往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伤口都发青发紫——曹舒其实是个很怕痛的人,他被陈厉用牙齿钉着的时候漂亮的眼眶里总会溢满了泪,低头不住地去亲陈厉的唇角,然后在陈厉松口的时候轻声说:“亲一下好不好?”“亲一下可以吗?”那声音柔软到,好像他真的是在请求一样。明明陈厉才是被控制着的那一个,这种时候却感觉是和情人缱绻温存。
  但是床上的曹舒真是太具有迷惑性了,所以陈厉有一次在床上和他接吻,看着他被自己吻得低声喘息,眉角眼梢都染着媚意之后和他说,能不能让自己出去逛逛,自己不会跑。
  陈厉太久没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曹舒回给了他一个笑,笑的很甜,把他平时的矜贵都笑没了。那时候陈厉天真的以为他同意了,甚至觉得床上好说话的曹舒很可爱——但是第二天曹舒就让陈厉知道了他有多傻逼。曹舒是西装革履来的,修身的西装把曹舒衬得像颗挺拔的松。他带着金丝眼镜,提了个黑皮箱子,嘴角冷漠地朝陈厉勾了勾。陈厉还没有从这个反差中回过神来,就被曹舒用手铐拷在床头了。直到这时候陈厉都没太大紧张,曹舒床上玩点工具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接下来曹舒没脱衣服,他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陈厉,好像看一条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的死肉。眼神太冷,把陈厉脑子里昨天上床时留下的微妙的温情和也许可以出门的兴奋灭得一干二净。曹舒看陈厉反应过来了,就把那个黑皮箱子拎到床边,和陈厉极近距离的打开它,好让陈厉看清里面的东西。
  “一管吗啡,一支注射器。”
  曹舒很轻的对他介绍。
  “你不要挣扎,我下手轻一点,不弄痛你好不好?”
  陈厉几乎忘了惊恐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在曹舒撒娇般的尾音里迷糊了很久,有一瞬间觉得这是个玩笑,甚至觉得是他对吗啡的定义出了问题,其实吗啡不是毒品,是什么床上的助兴工具。因为曹舒的声音太软乎了,只有在床上他才会那么说话,他知道陈厉喜欢他这样。但是现在呢,曹舒用这样的声调安抚陈厉,说要给他注射毒品,让他不要反抗。
  陈厉觉得曹舒疯了,要么就是自己疯了。他开始疯狂的挣扎,手铐勒紧皮肤很快割开弧形的口子。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陈厉甚至还没穿衣服,他像只被囚笼困住的猎豹,有锋利的爪牙和漂亮的肌肉线条,但是他有力的手被手铐拷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曹舒把吗啡打进注射器,然后曹舒把针头插进自己的皮肤里。曹舒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腿上,用成年男子的体重克制了他的挣扎。针头毫不留情的穿过脂肪层扎进血管,尖细的锐痛和冰冷的凉意一起漫进来,陈厉浑身发抖,他突然用尽了全部力气挣扎,曹舒被他颠了下去,针头断在了皮肉里面。
  这时候注射器里的吗啡还剩一半,陈厉看着已经完全损坏的针头笑了一下。
  但是曹舒立马像暴怒的狮子一样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又用膝盖给他腹上的横膈膜狠狠的来上了一下。陈厉被他打的反胃,加上注射了一半的吗啡,有些头昏脑涨。恍惚中他看见曹舒喘着粗气很利索的把针头取了出来,只是帮他按着酒精棉止血的手在颤抖。
  为什么气成这样呢?
  陈厉不是很理解,他的意识很快就散涣了,脑子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等陈厉清醒过来曹舒还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很疲惫的样子。察觉到陈厉醒了,他反手按了按陈厉被子下不小心碰到他的腿,声音有点嘶哑。
  “明天还会这样,后天也是……一直都会。”
  “嗯。”
  陈厉挺平静的应了,看到曹舒用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他。陈厉搞不懂他,很明显的,自己弄不过他,他要给自己注射毒品,自己又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曹舒就算要杀了他,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陈厉想开了,曹舒反而好像受了更重的打击。他苍白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想要说话的样子,又什么都没说。黑亮的眼睛眨了一眨,透明的眼泪大颗的砸了下来,落在陈厉在被子外面的手上。陈厉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哭,曹舒就抹了把脸摔门离开了,连他的小皮箱都忘了带走。
  接下来的事情和曹舒预告的一样,每天一管吗啡,一周之内成功的让他染上了毒瘾。他觉得曹舒是要毁了他,所以接受了事实,沉迷在注射吗啡后飘飘然的虚幻的快感里,甚至流着口水让曹舒和他□□。
  曹舒答应了。
  在陈厉身下顺从地展开身体,让他享受双重的快感。但是曹舒从头到尾都没硬,也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有点悲伤的样子。而陈厉什么都看不到,他的五感被快感封闭了,成了被欲望操控的机器。
  陈厉以为这就是结局,他迟早会因为毒品死去,甚至不知道自己死去的原因。
  但事实证明他还不够了解曹舒。
  在他彻底染上毒瘾后,曹舒要让他戒毒。
  
 
 
第2章 第二章
  戒毒。
  事情很明显了,曹舒就是个精神病。
  陈厉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毕竟已经可以说那是“过去”了。手里拿着的手机正巧“叮”了一声,开机完成。陈厉眼睛往下一瞟,首先看见的是[2020-5-6  星期日],这个日期让他晃了晃神,假使他重生的这个身体和他原来身处同一个时代的话……那他已经死了有两年了。
  两年啊,骨灰都烂没了。
  陈厉苦笑了下,这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备注是傻.逼后妈。陈厉顺手就接了,刚把手机贴上耳朵那边就来了一句:陈厉,虽说你不是我亲生的也别忘了脑袋上还顶着一个“家”,就十二点,回主家一趟。
  对面是个女人声音,音色冷冷的,语气也十足的凌厉。心神恍惚的陈厉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第一反应是他居然和这具身体同名,看来重生还是有讲究的……低头再仔细一看这个后妈的备注,嚯,又是一出豪门大戏。
  “不是亲生的,主家……”陈厉嘴里慢慢念着方才女人电话里提到的几个词,从刚醒来这个房间的豪华程度来看初步推测原身估计是哪个大家族的私生子。再一翻未接来电,一溜的“傻.逼老爸”,里面间歇夹了几个“傻.逼大哥”,陈厉都给逗笑了,傻逼一家人啊这是。他随手给那个老爸拨了回去,听筒没放几下音乐对面就接了,这回是个挺温和的男声。
  “喂,小厉?是爸爸。”
  陈厉被这个称呼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说这具目测就快一米九的身体当不当得这个“小”字,就是以前他还没死的时候也是孤儿出身,从没人用这种“小”字开头的模式叫过他。他勉强应了一声,嗓子还带着宿醉过后的沙哑。
  “什么事?”
  “啊也没有大事,就是爷爷奶奶想你了,想一家人吃顿饭……”
  陈厉挑了挑眉头——
  “刚刚后妈打电话过来说了。”顿了顿又说“听起来好像我不回去就能把我掐死了一样。”
  倒不是他存了什么打小报告的心思,他都死过一次的人了,只是现在两眼一抹黑的,他需要知道更多。果不其然,陈厉这话一说,对面就跟着叹了口气。
  “小厉,你别听你阿姨的,当初我和你妈也是真心相爱,只是……我实在没法和你阿姨离婚,但你也是我亲生儿子,认祖归宗的陈家二少爷。”
  “你爷爷奶奶……大概也是你大哥已经熟悉了公司,哎,有爸爸在呢。你放心,总归没人会为难你。”
  陈厉算是听明白了,这便宜老爸估计是个已婚男士,但还是和原身的生母处上了。看陈家大小应该算个豪门,容不得外头“二奶”上位的丑事,婚没离,只把陈厉接过来认祖归宗了。先不提他亲妈现在在哪儿,看这出身他“爷爷奶奶”也不会对他有多亲近,就是不知道今天这顿饭吃在哪儿了。他心里倒是没有什么忐忑的情绪,只是转身面对落地窗的时候被明亮的阳光刺激地眯了眯眼。
  这家酒店定的大概是市中心的位置,这么放眼看过去一片豪华。高架桥和柏油马路交错着构成城市的骨架,大大小小的车辆泛着太阳的反光血液似的滚动在路上。能看见的地方都被现代化的建筑填满了,分不清哪篇是居民楼哪篇是商业街,一看就是经过精心规划的绿化见缝插针地环过马路簇拥着冷硬的高楼,把这个繁华的都市都硬生生衬出暖和而蓬勃的生气。拔地而起的商业楼最顶层挂着巨幅广告,logo上的霓虹灯不分昼夜的闪烁——
  “From he□□en to hell, pass by ear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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