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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养成系统(穿越重生)——鹿歇

时间:2018-03-30 10:42:31  作者:鹿歇
  所以那个打酱油的僧人就是他啊!
  他怎么能在一个任务世界里出现两次?还横跨了两千多年的时间——这这这,这是悖论,这不科学啊!
  但谢辞随即就甩了自己一巴掌,事到如今还要讲科学才是不科学。
  而系统——很好,这家伙又开始装离线了,从谢辞开始怀疑人生到结束咆哮,全程安静如鸡。
  谢辞觉得自己是个和尚也就算了,他的系统竟然还是佛系系统。
  这他妈还能说什么。
  可是九夷,九夷——他默默看着抱起苓兰把她放在臂弯里的少年,谢辞记得两千年后的世界并没有他。
  九夷很可能在修炼的过程中陨落了,叫谢辞难受的是,他甚至都不能知道阿九会在何时死去。
  这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谢辞几乎无法喘息。
  王大牛一家碍于谢辞的身份收留了他们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送瘟神似的把他们和女儿送出了门。
  王大牛的媳妇攥着一个小包裹,红着眼眶塞到她的大丫怀里,嘴唇嗫嚅了两下,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站在村口看着她的孩子跟着那个白衣飘飘的僧人和古怪的少年渐渐走远了。
  谢辞他们刚入南疆地界不久就遇到了苓兰老祖那位命里注定的师父,小姑娘在跟着她师父走之前最后和他们告别,用那只布满灰翳的眼睛望着谢辞。
  “你不是思空法师,对不对?”苓兰悄声问他,眼神却笃定。
  谢辞一愣,“你看得出来。”
  苓兰点头道:“第一次见你,我就看出来啦。”
  “那你怎么不说,还跟着我走?”
  小姑娘养回一些肉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她低头小声道:“因为你是个好人,我师父说,夺舍都是那些大恶人才做的事,那你肯定不是夺舍的……也不是你的错,莫名其妙变成另一个人,肯定很难受。”
  被个小姑娘发了好人卡,谢辞却觉得心里一软。他从腰上的小袋里摸出几块松子糖放在她手心里,轻声道:“多谢帮我保守秘密。”
  苓兰笑嘻嘻地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却把其他的又还给谢辞,背着手笑眯眯道:“我就要一块谢礼就好啦,要是吃太多了,九夷哥哥要不高兴啦。”
  谢辞怔了怔,不由得转头去看九夷,正对上少年没来得及转开的视线。九夷猝不及防地表情一滞,连忙大声“哼”了一声走了开去,白皙的耳尖却微微发红。
  谢辞不自觉微笑起来,再一次郑重地对她低声道:“多谢。”
  不论是现在,还是两千年后。
  作者有话要说:
  妈耶,三十万了!
  社会社会。
 
 
第87章 覆雪灯(九)
  他们在南疆逗留了许久,此间九夷经历了一次蜕皮期,持续了足有半个月,情况极其凶险。
  谢辞几乎要以为九夷的大限就是这次了,他那时坐在十万大山一处寒潭的瀑布下,望着水底游曳的银鱼,恍惚觉得这似乎不是第一次他为了一个人的生死,辗转反侧,心脏都在发痛。
  他记不得那个人是谁,记不清那个人的脸。他知道自己已经变得乱糟糟的记忆里缺失了一块拼图,或许很重要,而那个人一定在那块拼图里。
  少年的脸在水里映着粼粼波光,长发随水波流散,青色的鳞片自耳后蔓延到紧闭的双眼边。下一秒他蓦地睁开了眼,双眼璀璨宛如流金,轻轻向他眨了眨。
  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一串透明的泡泡从他淡蔷薇色的嘴唇边逸出来,在谢辞悬在水面的手指边噗嗤破裂。
  谢辞笑着向他伸出手,被温度偏低的手指握住,带起哗啦四溅的水珠。
  “老子回来啦。”
  九夷得意地笑,睫毛上盛着水雾,长长的青色蛇尾在水中惬意地摆动着,惊起水中银鱼无数。
  谢辞伸手帮他拨开黏在他脸上的发丝,九夷的指尖青芒凝聚,四周的水雾丝丝缕缕地汇聚过来,缠绕上淡淡的光芒。
  一颗茧,又一次地,谢辞伸出手掌,让那颗看起来好像有生命的小东西落在了自己掌心里。
  南疆少雨少雪,四季温暖如春,谢辞启程北上时,无极山刚落了一场新雪。
  那是第四个年头,谢辞接到信,寺中有事,雪庭召他回去。
  谢辞当时借住在一个汉人村落里,九夷每个月会神出鬼没地来看他几次,或是他进山找他。妖族天性亲近山野,九夷在寒潭经历了一次蜕皮期后就在那里驻扎下来,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谢辞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抵达寒潭,水面雾气缭绕,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阿九——”
  谢辞的喊声递出去很远,在瀑布的水声中一阵阵回响,林间飞鸟振翅而起,雾气中传来“哗啦”一声,一名身着青衫的青年从水雾中走了出来,眉眼间都沾染着氤氲的水汽。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九夷接住谢辞丢过去的松子糖,扔进嘴里咯嘣嚼着,含含糊糊道,“朔月之日妖气最重,山里面不干净,等会儿我送你出去。”
  谢辞拂干净潭边一块巨石,在石头上坐下,道:“不打紧。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一声,我得回无极山去了。”
  “哦,”九夷点点头,咽下口中的糖块,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什么时候回来?要是时间不长我就不同你一起去了。”
  谢辞又拿出一块糖给他,摇头道:“尚不知。也可能不再来这儿了。”
  九夷一愣,指尖拈着那块糖,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什么?”
  “师父年事已高,主持寺中事宜日益力不从心,”谢辞解释道,“若我没猜错,师父应是想我回去承接他的衣钵。”
  “那你……不回来了?”九夷无措地眨着眼睛,糖浆在指间逐渐化开,黏糊糊的就像他此刻的脑子,“那我怎么办?”
  谢辞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下攥紧了些,他微微笑道:“这山间环境就很好,你可以有空去无极山找我……当然,若是想和我一道回去,我明日辰时出发。”
  九夷沉默下来,捏着糖不说话。
  “吃罢,糖衣都快融了,”谢辞站起身,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自己出去便好,山间震荡,你更要守好这一处才是,上回你不是还说自己是这座山头妖族的扛把子?”
  九夷跟着站起来,像刚化形那会儿一样扯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头,“我陪你出去。”
  见他坚持,谢辞也没多说,两人一前一后下山,一路无话,走出山林时已经入夜,月凉如水,九夷沉默地站在他身后。
  “回去吧,阿九。”谢辞对他摆摆手,转身走入灯火冉冉的村落。
  人妖殊途。他想起自己多年前曾告诫过另一位大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他在这个世界只是个过客,生命不过数十载,只不过恰好成为了一只单纯的小妖怪雏鸟情结的对象。
  不管阿九是不是他缺失的那块拼图里的那个人,但谢辞知道,和他离得太近的人总是不得善终,每一世都如此,又哪里需要奢望这次有例外?
  他越来越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阿九的陨落,或许与他相关。
  走进村子前谢辞还是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身影还在那儿。
  第二日清早谢辞启程北归,九夷没出现,他一人回了无极山。
  山上已经积起了皑皑银雪,每天夜里窗边都会透进寺外的梅花林的幽幽寒香。
  年迈的雪庭法师没熬过这个年关,谢辞接过师父的衣钵,成为悬悲寺新一任住持。
  除夕夜与寺里的僧人们一同吃过年饭后,他温了一壶酒带去山崖下的锁妖塔。
  苏既明在塔外堆雪人,他咋咋呼呼地说要雕出一条龙来,只是一整日了还没成功,谢辞帮了把手,好歹把“雪龙”的造型给立住了。
  “小师傅,你那小蛇妖呢?”苏臻斜靠在榻上荡着酒盏,嘴角含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谢辞含了一口苦丁茶,手掌贴在杯子上取暖,笑道:“他自有自己的造化。”
  苏臻仰头咽下酒液,摇头喟叹道:“小师傅,你的心还是这么硬呀。”
  他回到山上时已经是后半夜,山中又下起了夜雪,廊前的石灯上覆了厚厚一层积雪,烛光微弱地跳动。
  谢辞拂去积雪,往灯盏里又倒了些油,火光呼哧烧旺了,迎面扑来一股融融暖意。
  他起身准备回房,却看见廊下窗沿上坐了个翘着脚的青衫青年。
  “北边冷死了。”青年歪头抱怨,长长的黑发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
  谢辞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放下手里的油壶。
  “是啊,”他笑道,帮阿九拂去头顶的薄雪,“过年如过关,又是新一年了。”
  灯前覆雪,窗边新梅,寺里四处传来热闹的爆竹声,风雪卷走烟尘与落花,只余廊下长长短短的冰棱,滴滴答答在地面的雪层上砸出深深浅浅的小坑。
  谢辞在这个世界里待了六十年,这还是他在这么多个任务世界后第一次像普通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变成个一把雪白长胡子的老和尚。
  他身体一向不错,最后圆寂也是顺顺当当地寿终正寝。早在临终前半年他就已有所感,平静地把寺中事务逐一交接给下一任住持,在山上的梅花林里给自己选好了埋冢之地。
  那是在梅林深处少有人踏及的地方,一株树龄近千年的老梅树下。
  “下雪了,师父,”苏既明边走进门边拍打身上的落雪,蹲到炭盆边拨弄炭火,让它燃得更旺些,“您可想开窗看看?”
  苏臻的孩子是半妖之体,尽管实际年龄六十岁了但看起来还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天生一双阴阳眼,身上还有狐妖的一半妖血,五岁后就跟着谢辞学降妖除魔的术法,成了他唯一的俗家弟子。
  谢辞这个时候五感已经越来越微弱了,他躺在榻上,偏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扉,想了想道:“开窗罢,寺外的梅林可开花了?”
  “早开了,”苏既明起身去把窗户支开,雪片卷着梅香吹走室内沉闷的空气,叫人精神一振,“师父,你可闻到梅花香了?”
  谢辞其实闻不到,但他还是点头笑道:“闻到啦。”
  九夷是在一天夜里来的。谢辞当时昏昏沉沉地半倚在床头,房内点着几盏油灯,他的眼前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大片的色块,跟抽象画儿似的。
  直到有一个人走到床边缓缓半跪下,谢辞才知道到他来了。
  “你来了。”谢辞吃力地微笑,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能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轻微的重量。
  九夷将额头轻轻抵在了他清癯的肩头,轻声问:“思空,你是不是要死了?”
  “是啊,”谢辞颤巍巍地抬起手,想要去碰一碰他,“人总有生老病死,我也到时候啦。”
  在经历了自然老去的一生后,如今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尽头,他此时的心情无比平静。就如悬悲寺经年不变的晨钟暮鼓,无极山顶终年不化的雪,藏经楼古旧的佛经,大雄殿内不灭的长明灯,悬崖下屹立千年的锁妖塔。
  九夷伸手,握住那只枯瘦微冷、气息弱而浅的手。
  皮肤相接的那一刹,谢辞蓦然僵住了。
  垂死之人突然开始急促而剧烈地喘息,老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抓住青年的手。
  鲜血,头颅,白骨……
  白发,朱砂,逐渐消失的点点星芒……
  满城烟火,金光流转的双眼……
  这是什么,这些是——
  “思空,你怎么了?”九夷慌张地问,徒劳地试图用妖力舒缓他凝滞的血脉和呼吸。
  是……是他……
  “好好活下去吧,容徵。”
  “容徵。”他轻声叫他,金色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在闪烁。
  “谢……辞。”
  ……
  “下一次见面,别再忘了我……阿九。”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挣扎着从窒息中醒来,再回味起那个梦时却发现,他不记得梦的内容了。
  他怅然若失。
  现在他想起来了。
  谢辞死命抓紧了九夷的手,整个人佝偻着发出濒死的喘息,在交错的画面里绝望地低吼。
  我想起来了……阿九,我想起来了!
  阿九会好好活到两千年后,再因为他死无全尸、魂飞魄散,他会在光阴流转后再次与他相见,他们会相认,然后分离……
  一次又一次地分离——
  浑浊的泪水沿着皱纹蜿蜒而下,谢辞徒劳无功地瞪大双眼,可他看不清他,他连最后一面都看不清他了。
  不、不要。不要!
  “思空你别哭,”九夷无措地扑上来抱紧他,颤抖着一遍一遍抚摸他瘦骨支棱的后背,“老和尚你别、别哭了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
  “阿、阿九……”谢辞挣扎着用最后的力气低语,嘶哑的声音快要消散在空气里,“你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好,我听着,听着呢。”阿九哽咽点头。
  “别去云梦泽……”谢辞闭上眼,滚烫的热泪源源不断落下,“两千年后……若是遇到一个叫容徵的男人……杀、杀了他……你会因他而死……杀了他……杀了……”
  “……老和尚?”
  凌冽的夜风卷来新雪与淡淡梅香,廊下的石灯上又覆了一层薄薄的银雪。
  天快亮了。
  ***
  【欢迎回来,谢辞。】
  【我都想起来了。】
  【我知道。】
  【那么,又要消掉我的记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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