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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宫(古代架空)——温八拐

时间:2018-04-01 11:21:14  作者:温八拐
  矫情?白修泽茫然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是他太矫情了吗?
  他曾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一朝被废,后来被追杀逃亡,被当做人质,被软禁,他的所有反应不过源于这一切痛苦经历,难道竟被人用矫情两字概括了吗?
  难道他是活该吗!活该被追杀,活该被软禁,活该被那双眼睛欺骗?仅仅因为他曾是太子。
  他轻轻地笑,矫情,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凭什么说他矫情。
  他的确是跟自己过不去,凭什么白修隐总是一副像什么都在他算计之内气定神闲的帝王模样,而自己却始终因为深陷于那双眼睛那些回忆不能自拔而狼狈不堪。
  明明先说喜欢的人是他。
  如果这也算矫情,白修泽认了。
  他眼神空洞洞的,看着白修隐走了进来,他张嘴想问他,白修隐,你真的喜欢我吗。但他问不出口。
  白修隐眼神轻柔地看着他,嘴边的笑如同缓缓燃烧的袅袅青烟般柔和朦胧,他说道,这样柔柔地对视了许久,温柔的气氛让白修泽想要问的话即将脱口而出,他听到白修隐说道,“送路王回府。”
  心中就像从高处跌空一般猝然一痛,他不知原因,紧接而来是心口仿佛被细线缠绕裹紧,勒进心里,让人钝痛窒息。
  他这一次仿佛看懂了白修隐的眼神,那般柔和而决绝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哥哥,我放手了。
  他在殿外都听到了,他至始至终,都恨自己夺了他的皇位。
  他听到宋雨寒捂着脖子叹了一句,“你只能囚他,得不到他。别让他恨你更深了。”
  她说的对。
  恨也许是比爱更深刻更永恒更浓烈的感情。可他不想再看见那双冷漠的眼睛了,那双眼睛里有想要逃离的坚定,有对从前回忆的眷恋,有曾经高高在上的孤傲,有对自己的不屑冷漠,唯独不见对自己的喜欢。
  哪怕只有一丁点,白修隐也会因此而开心起来。
  可自从他将他带回周国,面对自己的只有一双冷漠的眼眸。
  不再似从前那般,他无论怎样乖巧温顺,那个人都不会再对自己露出一点喜欢。
  大噶是真的恨透了他夺去他的皇位,让他从高处跌落吧。
  曾经只是踏错一步,如今虽赢得皇位,却始终落得满盘皆输。
  哥哥,我放手了,你别再恨我。
  “恭送路王回府!”
  内监尖利的声音划破这一刻令人窒息的氛围,白修泽应该高兴的,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可是他弯了弯嘴角,只是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想问的话,始终没有问出口。
  他被满脸喜悦的内监们拥着出了东宫,突然被白修隐叫住,“等等。”
  他心中突然因为这简单的两个字升起莫名的喜悦,仿佛刚刚将自己心口缠得死紧的线放松了一些。他转过头去看着白修隐,眼神中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
  白修隐的脸像是笼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朦朦胧胧的让他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朝自己柔和微笑,“哥哥,生日快乐。”
  心口缠住的线仿佛在一瞬间被缠绕得更紧,白修泽觉得自己突然痛得呼吸不过来。白修隐只站在里自己不到十步路的地方,两人的距离却好像拉出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仿佛面前那个人,再也触摸不到。
  生日快乐,这是白修泽听到白修隐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新的路王府尚未修成,他暂时住在曾经白修隐住过的施王府,那块匾额早已被拆掉,挂上了路王的牌子。
  他得到了自由,心里却空了一块。
  那双目送他离去的眼睛,和曾经望着他说喜欢他的深情双眼,都成了他的梦魇。
  白修隐再次出征,平定梁国。而白修泽只是在府里养花养鸟,闲散度日,这做府邸仿佛成了他和白修隐唯一的联系。
  三个月后,夏日炎炎,新府建成,白修隐还未回朝。
  白修泽没有理由再住在旧府,可这座府邸被他打理得极好,一花一木都在无意之中被精心照看,他不知为何,生出一些舍不得。
  六个月后,秋日绵绵,宫中传来消息,皇后诞下一女,白修隐依旧未回朝。
  京城某处僻静的宅子里,一女子同样诞下女儿,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被宫中的人偷偷借走。狱中的白修文听到这个消息后在狱里绝望哭嚎,他将所有的身家性命压在他王妃怀的这一胎身上,却未想到是个女儿。
  赌输了,便认命了。是老天不让他白修文的子孙后代有这个机会的。
  此时有人将刚出生的嫡公主偷偷抱至狱中,白修文隔着牢门抚摸着婴儿如绸缎般的皮肤,又哭又笑。
  抱孩子的那人低着声音告诉他,“皇上说了,若生下的是女儿,便不会要你的性命。”
  不日后白修文秋后问斩,在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后落下了头颅。
  而此刻京城外的马车在飞快的奔驰,白修文还穿着狱衣,怀中有金银细软的包袱,他紧紧拥住身旁刚生产不久的王妃,默默不言。
  偷天换日,白修隐保了他的命。
  至于他的女儿,如今已是嫡长公主的身份,也许会在宫里得到很好的照顾吧。
  九个月后,冬日寂寂,宋行安只身回京,未惊动任何人,而此刻,白修隐依旧没有回朝。
  下了场大雪,白雪皑皑,虽严酷寒冷,却比梁国的冬日那般潮湿冰凉好得多。
  白修泽望着火烧得极旺的碳盆,偶尔还会爆出一两声清脆的声响。他披着披风走出门外,望着银装素裹的天空,不由自主地想起白修隐。
  大军压阵,拿下梁国是必然之势,为何会久久不归。
  沉寂许久的心,始终忍不住为他担心。
  而此时有宫中的内监通传,“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入宫一趟。”
  白修隐不解其原因,到了宫中却发现宋行安也在,心中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问,“白修隐呢。”
  “你倒是好手段。”宋雨寒皱眉看他,“一点力气没出,只凭着他对你的一番情义,便轻易将他和哥哥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送给了你。”
  白修泽听得有些糊涂,心里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宋行安眉头紧缩,啪的一声将一个东西丢到他的脸上,十分不耐的样子。
  白修泽吃痛,看着眼前明晃晃的东西,诏书?
  他翻开诏书,内容竟是什么朕暂无子嗣,国不可一日无主,路王曾为先帝太子,宜继承大统,继位于他。
  遗诏?白修泽脚底有些发软,他脑袋发懵,勉强一笑,声音是连自己都能听出来的虚浮,“好好的他写什么遗诏啊……”
  他转头看向宋行安,“宋将军,白修隐呢?他在哪儿呢?他写这样荒唐的东西你怎么不拦着啊宋将军?白修隐呢?”
  宋行安抿了抿唇,沉默的时间让白修泽害怕。
  白修泽突然觉得全身发软,脑子里眩晕不止。他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要依靠手扶着桌子,“宋将军你说话啊。”他脸上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必定是白修隐又跑到哪个国家去攻城略地去了,才会这么久都没回来对不对!”
  宋行安垂着眸,
  “皇上,战死沙场。”
 
 
第76章 执念
  “死了?他死了?”仿佛是不敢置信,白修泽的心一瞬间被收得死紧,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捏住,让人缓不过气。他深吸一口气,依旧觉得窒息。
  他的眼睛里逐渐失去焦点,仿佛整个人都丢了魂,双手无力地撑着,险些跌坐在地上,嘴里只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
  “你何必假惺惺。你不是一直认为是他抢了你的皇位吗,如今你的皇位回来了,还多了那么大一片土地,你该开心才是。”
  宋雨寒脸上藏不住怒气,满是愠怒地对他说道。
  是啊,他该高兴的,他一直执着的皇位不是回来了吗。他该笑的,他扯了扯嘴角,却僵硬得如同一具尸体。白修泽眼角干涩,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皇位是什么。
  他曾经以为那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轻轻伸手一碰,便触手可得。
  他是嫡出的皇子,是太子,是天之骄子,他满意以为,帝王之位本就属于他。
  是执念罢了。
  到底是执着于这个普天之下至高无上的位子,还是执着于被人从高处狠狠推下的痛恨。
  如当年从秋千架上跌落后的颜面尽失。
  他错了。
  他不该为了骄傲的面子而活着。
  他想起孩提时候自己作为太子的模样,他是刚出生便被立为太子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他们敬他却疏远他,当他第一次想要靠近他的弟弟们时,他们只是向他行礼,然后心照不宣的离开。
  孩子们什么也不懂,但大人却告诉他们,那是太子,是你们的敌人。
  哪个孩子的童年不想有可以与自己一起恣意欢笑的玩伴呢,即使是他曾经的伴读,也和白修临他们玩在一块,然后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他仿佛成了边缘,他们可以在上林苑打滚可以在云梦湖嬉戏,自己却只有一架秋千。
  他多羡慕他们的欢声笑语啊。
  可是母后却告诉他,太子拥有比他们更好的东西,不需要羡慕。
  他不懂什么叫更好的东西,孤零零的秋千怎么会比伙伴们的欢声笑语要好呢。
  但他却从母后似是提醒的话里听出,他是太子,不能够露出羡慕的情绪。
  而渐渐,他也从那群孩子们的眼神中读出敌对的表情。
  他曾经是那么想要融入他们。可他们却避自己如蛇蝎。
  那些敌意让他明白他们注定成为不了玩伴。
  既然是因为太子之位才对自己敬而远之,不如便拿出太子的架子将他们推得更远些。
  那曾经高昂着的头颅,背后不过只是一只孤单的影子。
  直到白修隐出现在他的秋千架下。
  他以为这个人依旧会个其他弟弟们一样,不满、敌对、挑衅,却不想即使在他的刁难之下他也温顺乖巧。
  从此他仿佛便跟捡了个跟屁虫似的,白修隐总是黏着他。带他捉蛐蛐看荷花,为他出宫买糕点。
  失落的童年,仿佛因为他的出现而重新到来。
  其实心底也很想和他一起玩耍的吧,只是他高昂着的头颅已成了习惯,他学不会低头了。
  宋宜画说得对,他的确是跟自己过不去。
  那样一双清澈纯粹的眼睛怎么会骗人呢。他自己知道的。只是他不愿知道罢了。
  他以无数的理由告诉自己,那都是白修隐的骗局,是为了夺走自己的皇位。
  到后来自己到底在执着些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像被自己骗过去了,又好像仍旧不肯低头。
  白修隐不过是在强迫自己低头罢了。
  可是无论他有多想跟自己过不去,多想重新端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在这一刻都比不上他对那双眼睛的思念。
  他想再看一看那双眼睛。
  “我要见他。”白修泽睁开眼睛,眼睛重新聚焦,看着宋行安,“我要看到他的尸体。”
  宋行安的神色晦暗不明,“战场太大,暂未找到皇上尸体。”
  “那你们凭什么说他死了!”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一度,他死死瞪着宋行安,太阳穴有青筋暴起。他拿起诏书,“没有找到尸体,诏书从何而来!”
  宋行安不顾他的情绪激动,眸中如一潭死水深不见底,“这是皇上出征之前留下的。皇上遗命,若有不测,让我回京宣读诏书。”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白修泽神色愈发激动,那卷明黄色的诏书被他抓得褶皱不平,“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皇上已战死沙场。”宋行安冷漠地回答他。
  白修泽大吼,仿佛将所有不安的痛苦的情绪全部宣泄,“那我也要见到他的尸体!”
  “皇上遗命,尸体已与将士们一同马革裹尸葬于战场。”宋行安眸色深沉,“京中帝陵,只用立衣冠冢。”
  “他还没死立什么衣冠冢!”白修泽好似疯魔,不管不顾地大吼大叫,“即便是葬了我也要见到他!”
  他拿着诏书三两步走到烛台前,火焰顷刻间将诏书吞灭,变成更耀眼的色彩。直到指尖感觉到灼烧的疼痛,他才将那化为灰烬的诏书丢开。
  低头发现指尖被烙上一个小小的伤口。
  宋行安没有阻止他。
  “诏书已无,若无白修隐的尸体,天下人会认为你宋行安图谋不轨。”白修泽的眼神决绝,“我要见到白修隐。”
  “没了诏书,天下人只会觉得谋权篡位的,是你。你到底还想怎样呢?”宋行安突然起身,眼神带着压迫性的敌意,声音阴沉,“皇上生前以被你搅得不得安宁,难道你还要让他死后也要不得安息?”
  他的眼神冰冷得仿佛能将人冻住,“你执着于皇位,他便将用性命打下的江山都拱手于你。你还想要什么呢?你得到了皇位,又想要他的感情了吗?白修泽,你太贪心了。”
  白修泽好似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情绪大起大伏之后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他颓然跌坐在地上,声音虚浮无力,“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
  宋行安反而呵呵笑了起来,笑容阴森可怖,“皇上在的时候对你百般的好你只做不见。他如今死了,你倒是露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
  白修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如同一具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边走一边喃喃地念到,
  “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
  我不要皇位了,我不要江山了。
  我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面子,我低下了曾经不肯低下的头颅,可你却不等我了。
  是我错了。是我太晚了。
  白修泽只觉得天旋地转,脚底好像感觉不到地面的存在,眼睛里也白茫茫一片。耳边听到一声惊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77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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