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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瑞是领唱，班主任让他单独穿个小西装站在最前面。
韩章问：“单独排练？”
刘瑞点点头：“恩，好像要和其他班级一起领唱的一起去张老师那里排练。”
张老师是这个学校的音乐老师，并且兼职手工课。高一的时候每周还会有这样相对轻松的课程，到高二似乎就没有了。因此这方面的老师也不多，张老师就变成了音乐课和手工课的代表。
韩章：“其他班级的领唱一起？”
刘瑞说：“好像其他班级领唱都是女生……”刚刚在办公室还碰见林青雅了，两人相视之后尴尬一笑。
两人说着话进了班级，韩章二话不说把东西放下，跑过去找文娱委员。文娱委员是个各自娇小的女孩子，皮肤白皙。她正坐在前排的位置上和其他人聊天，韩章人高马大的站在那里，双手撑桌的凑到她们中间。
文娱委员被吓了一跳：“韩章你干什么啊？”有的女生看到韩章有些害羞的往后退了一点，文娱委员的脸也有点红。韩章很少主动找女生说话，不少人都往这里看。
韩章表情倒是很认真：“那个…还缺领唱吗？能不能加个我。”
文娱委员一头雾水的啊了一声，突然想到刘瑞是领唱，那韩章提出这个要求也不奇怪。她拿出下节课要用的课本，头也不抬的说：“那你去和班主任说啊，跟我说没什么用啊。”
韩章立刻变得笑眯眯的，语气也带了点讨好：“你去和班主任说不是更好吗？”
文娱委员抬头看着韩章，一脸我帮不了你的样子。韩章冲她合着掌又眨了眨眼睛：“帮帮忙好不好，我请你喝奶茶。”
高中的男生也是分的，有的喜欢收拾收拾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潮一点酷一点。有的每天都乖乖的穿着校服，好像人生里就那一件衣服一样。只要爱点美的女生，不能换衣服也要捯饬一下发型。
韩章和刘瑞都是属于就算穿着最普通的校服也有点不一般的气质的那种，或许这也是他们比较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韩章凑的有些近，文娱委员面上微红：“我看情况吧。”
韩章直起身单手插着裤袋说：“谢谢啦。”文娱委员不说话拨弄着笔袋，其他人听到了了然的看看刘瑞。
刘瑞坐在后面，等韩章走过来说：“你想当领唱？不然我直接和班主任说让你领唱，我站在后面。”他本来就不想答应这件事，听起来就有点麻烦。
韩章压住他的肩膀：“不行，你不唱我也不唱。”
刘瑞无奈：“那为什么不让我去说？”虽然文娱委员管这些事情，但明显是他在班主任说话更管用。韩章得逞的笑笑：“等她说过了，你再说。班主任肯定会答应的。”刘瑞只好点点头，又问：“干嘛突然要当领唱？想出风头？”
这种活一般只有平时爱出风头的人才会主动请缨，韩章平时也活跃，但是最近家里的事情让他无心关心这些。
韩章双指并拢抵住太阳穴，像送飞吻一样做了一个动作说：“因为想和你一起领唱……”那个瞬间，刘瑞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他以拳抵唇，怕被别看到自己笑开的嘴角：“哦……”但是酒窝早已暴露了他的心情。
午休的时候，文娱委员对班主任说了韩章的事情，班主任沉思半刻，他本来打算再加一个女生领唱，这样舞台看起来也漂亮。但是想到这群都是会春心萌动的高中生，韩章和刘瑞的形象也不错，他也就答应了。
单独排练的果然遇到了不少熟人，但是进行的很快没时间叙旧。合唱的歌曲也是百花八门，能当领唱的几乎没几个跑调的，张老师就稍微指导了一下。她很喜欢林青雅，拉着她说了很长时间。
林青雅一边应着张老师的话，一边用余光去看旁边那两人。韩章正打开一瓶水给刘瑞，一边和其他人聊着。钟实站在刘瑞的旁边，好像在聊合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注意她，林青雅失望的收回目光，喉咙微微苦涩。
一个月后，各班级进行了合唱比赛。下面的人看着节目单，发现一班唱的是《感恩的心》，想着也太老套了吧。但是没想到一班的一个女生来了一段优美的独舞，配合着合唱，瞬间就把气氛炒上去了。
三班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钟实和另一个女生领唱，虽然花样不多，但是合唱效果却很好。钟实今天用摩丝将头发抹到后面露出额头，他声音低沉有些磁性，唱的不少女生脸红心跳。
四班是《最初的梦想》，林青雅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平时披散的长发高高扎起，高跟鞋更显得她身姿窈窕。她先在台上独唱了一会，不得不说她咬音很准，加上台风大方，下面不少男生都吹起了口哨。
林青雅唱的时候，刘瑞和韩章已经在后台准备着。韩章微微靠近刘瑞的脸仔细观察也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因为要上台都化了点妆，刘瑞还微微涂了一点口红。刘瑞穿着白色小西装，韩章是黑色西装。男生开玩笑说他们俩是一黑一白，雌雄双煞。
班主任过来给两人打气：“不要紧张啊，好好唱。”
刘瑞点点头，握着话筒的手微微收紧。这时主持人报幕六班的节目，六班所有的人在幕后迅速上台准备。
随着幕布拉开，刺眼的灯光打在脸上。右边半边站着男生都穿着白衬衫，左边半边站着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们，每个人都背着手，看起来十分清爽。
音乐也慢慢响起，韩章数着节拍起了第一句：“当我睁开双眼每一天，”
刘瑞很快跟上：“都会记得大家的笑脸。”
唱完第一段下面就很顺利的合唱起来，到高潮时除了领唱每个人从背后将拿出准备好的蜡烛从，灯光也适时的暗下一些。
虽然歌曲的调子不怎么激昂，但是非常的温情，再加上刘瑞和韩章这两人也十分赏心悦目，想要的效果都达到了，班主任在台下满意的点着头，几根头发都垂了下来。
到了后半段，又是两人独唱起头。
韩章：“用旋律写张信笺”
刘瑞：“放入你的心里面”
下面一句两人一起：“手牵手记录我们爱的和弦。”唱这句的时候韩章眨了眨眼睛牵起刘瑞的手，引得下面的女生惊呼出声。
这是排演的时候就决定的，虽然是韩章提议的，班主任倒没觉得奇怪，他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发出声音的女生。
刘瑞也露出笑意，两人的手紧紧相握。韩章温柔的看着他，仿佛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整个班级的人在背后唱着“每个人都拥有一个梦，即使不相同，能够与你分享，无论成功失败都会感动……爱因为在心中……”
林青雅刚好坐下，看到两人牵手，下意识看了一眼钟实，钟实也在看看她。一瞬间林青雅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悲凉感……恩？
下了台之后班主任拍拍两人的肩：“唱的不错啊，去洗洗脸吧。”
两人去了卫生间，刘瑞拍了拍脸，还有些红红的好像灯光照射的感觉还留在上面。韩章洗完后直接将刘瑞挤进隔间，迫不及待的吻了下去。
大礼堂里的厕所比教学楼的好些，都是到天花板的隔间，因此不怕被人看到。刘瑞推开韩章：“还在学校呢!”因为这件事情两人曾闹过别扭，韩章笑的坏坏的：“就亲一会。”今天的刘瑞穿着西装，好像一个小王子。而这个人，现在属于他。
韩章今天很高兴，刘瑞想到今晚两人也不能一起回家，因此也半推半就的抱着韩章亲了起来，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两人差点擦枪走火。等刘瑞出来的时候，嘴唇被亲的比上台之前还红。
两人回去坐在椅子上听剩下的节目，有些累刘瑞差点睡着。终于合唱比赛顺利的结束了，六班拿了一个二等奖。这么长时间准备的事情终于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刘瑞疲惫的回到家，今天又是一个人。洗完澡后他倒在床上，想着晚上韩章亲吻自己的感觉，独自抚慰起自己。过了一会他抽出纸擦干净，心里却有些空虚。
“韩章……”
他叹了口气，好想和那个人待在一起。
感觉这章写的不太好，见谅啦
下面可能会加快速度啦
第22章 二十二、春天
应该是五月多，当刘瑞从繁重的课程中抬起头时，窗外的树叶已经转为嫩绿，在微风中晃头晃脑。
他突然意识到，啊，春天到了。
上个星期的时候韩章的爷爷去世了，下了好几次次病危通知书，到底没有挺过去。在午休时候韩章收到短信，看了两秒之后立刻冲了出去。
几乎是下一秒刘瑞也跟着追了出去，班级的同学看着他们两个突然窜出教室，都是一脸困惑窃窃私语起来。几个男生询问要不要去看看，张祺说：“刘瑞跟去了，应该没事吧。”
韩章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跑到了楼梯处，他的呼吸急促，刘瑞非常担心他现在的状态，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保洁阿姨有中午打扫的习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会在外面跑动，因此这个时候楼梯的地板滑滑的。
应该是太慌乱了，韩章在最后一段楼梯一个脚滑摔了下去。可能摔倒了尾椎骨，韩章呆呆的坐在那里。刘瑞迅速的跑到他的身边，韩章捂着脸坐在那里，他慢慢的蹲下身子环住韩章的肩膀问：“韩章？”
微弱的哭声传来，刘瑞有些愣住了，他只能慢慢搂住韩章的肩膀上下滑动。很快韩章停下了动作慢慢站了起来，这几个月韩章又长高了一点，他微微低着头没有什么表情。刘瑞看到他这个样子情不自禁轻轻的吻上韩章红红的眼角，那上面还有微凉的泪水。
刘瑞像是怕吓到韩章，轻声问：“我陪你一起？”
韩章的情绪稳定了一点，但是声音还带着一些哭腔：“我没事，没关系。”他抱住刘瑞，用下巴抵住刘瑞的肩膀：“我没事。”韩章抱的非常用力，似乎要将和刘瑞成为一个人。
刘瑞拍拍他的背，韩章松开他：“我爸妈应该在门口等我。”这时班主任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来，他看到韩章立刻喊道：“韩章……你”他看到两人的姿势，叹了口气走到韩章身边：“走吧……”
学生在这种时候出校门需要请假单，但今天这个情况班主任准备直接和保安说一声。刘瑞紧紧牵着韩章的手走在班主任的后面，而韩章直到坐上车都是一脸恍惚。
之后在班上班主任没有细说韩章为什么离开，只是简单的说他的家里有点事情。
离开之后韩章每天都会给刘瑞发短信，关于葬礼、还有不怎么喜欢的亲戚、还有他很想他。
刘瑞看着手机，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慢过。但再一个抬头已经是一个星期后，韩章回来了。他略略消瘦，笑起来也有了点不一样的味道，好像一时间换了一个人。
回来的那天晚上韩章约刘瑞出门，两个人在路边的小摊上吃烧烤。两人叫了几瓶啤酒，韩章的脸色有点疲惫但还不算坏，他倒了一杯啤酒问：“班上没什么事吧？”
刘瑞摇摇头，喝了一口啤酒。
韩章也抿了一口，突然开口：“爷爷在那天，打了很多的镇定剂，他笑着说，今天身上一点都不疼了。其实那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好像是说不下去了，韩章猛然把一杯都灌下肚。
刘瑞有些鼻酸，奶奶过世的早，他还没有经历过至亲离开的痛苦，但是这一刻他仿佛能够体会韩章这几句轻飘飘的话语里所传达的苦涩。
两人胡乱的喝着啤酒，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四瓶啤酒下肚了，桌上的东西也没有人动一口。再喝也是索然无味，两人索性结了账在无人的街道上慢慢的走着。
韩章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说：“他只抽这个牌子的，住院后就没有抽过几口。”烟已经被拆封，似乎已经抽了一半。他的表情好像是要笑，咧了咧嘴非常难看。
韩章慢慢从里面抽出一根，又掏出打火机点上。他的手微微颤抖，打了好几次。刘瑞拿过抽出一根烟，他没有用打火机，而是用借了韩章的火，两个烟头闪烁着明明灭灭的红光。
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两个半大小子在舒适的夜风中点燃了人生的第一根烟。两个人吸了一口都有点不适应咳嗽了几下，烟雾慢慢飘散在半空又渐渐消失。
刘瑞看过成年人抽烟，都是一脸享受，但他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没有试过。
今晚第一次抽烟，觉得还不坏。他说：“别抽太多了。”韩章点点头，咬着烟头出神。
一根抽完，舌头上留下了涩涩的味道。两人扔掉烟头接了一个吻，刘瑞先往后撤：“好苦！”韩章笑着抓住他不让他跑，两人闹着亲了半天才分开。
刘瑞在楼下说：“明天见。”
这段时间刘瑞告诉韩章两人的事情已经暴露了，所以不能在父母面前太过招摇。韩章似乎不太惊讶，只是留恋的蹭着刘瑞有些懊恼的说：“好想和你一起睡。”
第二天韩章到了学校，男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是抱着球问要不要去打一场。韩章这才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锤了几下那些男生的肚子：“一段时间没打，皮痒了啊？我看你们是忘了我可是篮球小科比！”
几个男生没反应过来被偷袭，不过一会闹在一起。韩章被压在最下面，他嘴里喊着：“爱妃！小祺子！救驾啊~！！！”
张祺幸灾乐祸的站在旁边看着，韩章挣脱出来过去闹他。刘瑞也在一旁撑着头看着，会好起来的。
事情好像重新回到了轨道，随着学期慢慢快要结束，所有人都有些不舍。
高二意味着分班。
刘瑞这天又被班主任叫过去谈话，回来时韩章问：“叫你干什么？”
刘瑞拿着笔抵着下巴：“班主任问我选什么？”桌上摆着早上发的志愿单，大家也时不时讨论着选什么。
韩章问：“肯定是理科了！”和他一起。
刘瑞点点头，班主任高二带文科班，问刘瑞有没有兴趣选文科，毕竟他数学薄弱，如果到文科或许会有优势，而且文科也需要尖子，如果刘瑞能来，是最好的。
不过刘瑞坚定的拒绝了，他想和韩章考同一所大学。
虽然两人都没有定下专业，但是只要在同一所学校最好。刘瑞在发下来的志愿单上填上理科—物生班，然后被韩章拿走了填了一样的，两人一起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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