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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诩)江山此夜(三国同人)——曹不

时间:2018-04-04 13:21:03  作者:曹不
 
这里现在应该没有敌军才是……那么只能是……
 
 
 
意识远去之前,他看到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拽过青鬃马的缰绳,跃上逃之夭夭。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上中天,贾诩蹙着眉头,揉着还在钝痛的头骨坐了起来。连训营的卫士都被派上前线了,营中剩下的人都留在伤兵营待命。他为了成功逃离此处特地吩咐了不准接近马厩,是以并没有人在此处发现他。
 
 
 
揉着额角,一阵一阵的钝痛让他有些想吐。努力回想了一下偷袭他的那个影子,曹军步兵的穿着,已经褪了色,破烂不堪;有几处显然是军棍作用的结果。一条狰狞的刀疤从右额一直滑到下巴,在惨淡的月光下也分外显眼。
 
是那个溜进军粮库盗取粮食被抓到他面前来过的人。且人虽抓着了,还是有半袋粟米再也遍寻不着。那双瞪着他的眼睛简直像狼一般幽幽的发着光,又透着一股狠劲。
 
 
 
不是没有想过要躲的。只是动作却远不如经过训练的士兵迅速。
 
 
 
一旁的马厩里空空荡荡,青鬃马早就被抢走了。那个刀疤,很有可能是挨过军法后就计划着从军营中逃亡,顺带狭私报复。想到一直以来算无遗策的自己竟然阴沟里翻船,贾诩觉得脑袋越发疼了。一定是昨夜开始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下咽的缘故。这该死的军粮短缺。
 
 
 
扶着一旁的栅栏站起身,望了望上方的天空,只见月光如水一般倾泻,已经是三更了。
 
 
 
三更天的夜最静,人也睡得最沉。这是最容易发动奇袭的时间段——眼下坐骑已被抢,又耽误了大把的时间,贾诩只想快点离开大营,但愿敌军糊了脑子千万不要捡此时杀过来。
 
 
 
仿佛是讽刺一般。他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脚下有些颤动,微微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让人的神经一瞬间绷紧。
 
 
 
那是马蹄踏在沙地上的声响,由非常的轻微到越来越响,栅栏旁的稻草都开始震动起来。
 
  
 
恐怕朝着大营杀来的骑兵没有五千也有三千。
 
 
 
 
贾诩忍着晕眩,他知道敌军从东郡而来,于是立刻朝大营西南边的方向徒步奔去。然而未到寨门,便听到喊杀声铺天盖地的围了过来。敌军的骑兵已然如旋风一般分为数队,呈纺锤状冲入大营中心。幽州骑兵人强也马壮,每人手中高举火把,将大营照得如同白昼。
 
 
 
一员大将从他侧斜方冲了过来,在他面前堪堪停下,跨在马上几乎有二人多高,正是渤海双璧之一的文丑。
 
 
 
文丑之前一路斩杀过来,无人是其一合之敌。或许是从贾诩着装看出身份高于其他士兵,战斧没有直接劈下而是冷森森的指住他的咽喉:“军械库在何处?说!”
 
 
 
“日晷的辰时方向第五列的帐篷,门口放置着克土之物的便是。”
 
贾诩随便捡了个西北方向门口还堆着柴火的帐篷,用上了一般都用不上的诡异形容,同时让自己表情显得因恐惧而诚恳。
 
然后他趁着文丑瞪着铜铃般大的眼思索什么是克土之物的时候迅速从战马腹下窜了过去。
 
 
 
这仅仅是躲过了一次危机而已。乱军过多,虽然只是轻骑兵杀伤力已远胜步卒,手无寸铁者要在其中穿行并逃离敌军也非易事。幸好残余士兵各个斗志高昂,极大的减缓了骑兵的突刺速度。
 
勉强闪过压下来的战马前蹄,敌人又立刻有长矛戳了下来。他想躲,却不知道是绊到了零散的杂物还是敌军的尸体,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抬眼之时,一架长柄刀正从上方高高扬起,眼看就要朝他当头劈下——
 
 
 
贾诩不是没有设想过自己会在怎样的场合下被杀死的。
 
生于乱世死于乱世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或许他会随着主君的覆亡而消逝,或许他会死于大臣之间诡谲的斗争,或者仅仅是因为一枚乱军中的流矢。成就功名的时间很短暂,而生命很脆弱。
 
 
 
有的时候,他会在沐浴时缓缓将脑袋沉入水下,在即将窒息之时再挣出水面大口呼吸重新流进身体维持生命的空气。他很想试着知道在人之将死前的一刻会想些什么,当然他更希望永远也不会知道。
 
 
 
火光照得刀光雪亮,晃得刺眼。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贾诩被这兵刃的寒光刺得微微眯起了眼。
 
他想到的竟然是这刀光像极了某日的晨光,那一日他正打算出府门,却看见有人在他的府前徘徊不定。走两步,挠挠头,想再接近些却又踟蹰不前。
 
许久未见,少年身材越发挺拔,已经大有步入青年的趋势。那天阳光很好,晨光很柔和的洒落在他柔软的褐发上,却让贾诩觉得分外刺眼。但贾诩依然站在暗处,默默的看着张绣最后跺了跺脚,终究是转身离去。
 
此时他忽然觉得,如果那个时候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当!”
 
 
 
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之声传来,贾诩睁开双眼,看见的正是刀子被箭矢震开的画面。
 
破空之声再次传来,这一次的箭矢贯穿了那个朝他挥刀的校尉胸膛。
 
 
 
“先生!”
 
嘈杂的乱军中,只有这一声呼唤无比清晰的传入耳中。贾诩第一反应这是错觉。
 
那个人应该在和乐进一道驻守陈留。
 
 
 
“先生!!”
 
 
 
这次贾诩听清了。整个曹操阵营中还会喊自己先生的就只有那个人。他回头看去,火光中隐约可见泛起的烟尘,当先一骑白马长枪,在夜色中无比醒目,正是张绣。
 
张绣一手收住弓箭,勒紧缰绳,转眼间一骑已到眼前。张绣腾出一只手朝他伸出,贾诩回握之后立刻被一股大力拉上坐骑——此人的臂力似乎又有见长。坐骑是云袭,他叔叔留给他的爱马,扬蹄一声长嘶之后朝大营外冲去。
 
 
 
马背上颠簸极大,贾诩差点咬到舌头,只能紧紧抱着前面那人的腰。看来那天看到的不是错觉。少年的确又长高了一些,后背也比印象中来得宽阔。
 
 
 
文丑军没有料到敌军还有后备,阵脚微乱。这队骑兵的战力在袁军中并不低,原本计划是半个时辰拿下大营,不料营中剩下的虽是些没什么战斗力的士兵,但在这生死攸关之时敌人又封锁了出口,如贾诩所料一般拼了命的反抗。而张绣带来的骑兵数量不多,却都是极其生猛的西凉铁骑,一时双方竟拼了个不相上下。
 
趁着文丑与数名骑兵缠斗,张绣纵马突围。然而敌人无论是数量上还是装备上都远超曹军,刚冲散了一股敌人,周围的骑兵却更加迅猛的聚集过来。长枪朝周围荡去,又有数名骑兵被捅穿了咽喉,翻身从马上堕下来。
 
 
 
云袭左冲右突,所带来的原本数量就不多的骑兵队已经给文丑军的大部队冲散,周围一个也看不见;而暗夜中却星芒闪动,也不知有多少袁军聚集过来,手臂逐渐杀得酸麻,额角也沁出了汗珠,却依然难以脱身。
 
左肋忽得一痛,有刀子在那里划了一道切口,虽不致命却暴露了他逐渐力竭的事实。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两人都要葬身此处?可是感受到身后的温度,张绣甩甩脑袋丢开这个没出息的想法,再次挥舞起武器更加卖力的斩杀敌军。
 
贾诩未尝不觉得心焦,然而越是这种场合他知道思维越不能乱。贾诩从刚才就开始观察四周,隐约看出敌军并非是毫无章法的突入,而是布了阵势——从各个入口呈纺锤状鱼贯而入,进军形式也大抵成弧形,因此才能紧紧缠住尝试逃出的士兵,也让张绣的突围变得相当困难。
 
 
 
贾诩抽出一只手搭住张绣的肩膀,在背后低声道:“敌军有备而来,展开攻势布了凤尾阵。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么?”
 
张绣当然不会忘记。那时候贾诩成为他的参谋还没多久,他便领略了这位军师惊人的严格。整整十卷兵法阵势的竹简,他硬是在军师带着寒意的微笑强迫中啃下了大半,想忘也忘不了。
 
张绣心领神会,立刻策马回奔,朝生门位置的寨门狂窜。数十名袁兵挥舞着明晃晃的长矛,一边厉喝一边往他们的坐骑刺到,都被他挥枪挡开。
 
  
 
却见一人的矛尖闪烁,竟是往身后的贾诩身上招呼。他脸色一变,朝凤枪直直递出贯穿了那士兵的咽喉,而对方手中的长矛也把他的胳膊扎了个对穿,顿时血如泉涌。云袭扬蹄长嘶,猛然加速,以惊人之势撞开了数名敌军。张绣知道机不可失,换了条胳膊挥动着武器,枪尖闪烁如朵朵桃花杀开一条血路,终于撞开栅栏从生门冲出了重围。
 
 
 
 
不知道纵马狂奔了多久,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脑中只剩下一个意识,就是快一点,再快一点。
 
喊杀声终于渐渐的被抛在了后面。
 
直到天边开始发亮,终于确定不会再有追兵过来了。马速逐渐慢了下来,贾诩也慢慢松开了紧紧抱着对方腰身的手。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口也干得要命。
 
 
 
“先生?”贾诩听到张绣唤他,便应了一声。对方的声音虽然略带疲惫但中气还足,应该并未受什么重伤算是大幸。
 
确定已经甩开了追兵,张绣单手一撑跃下马匹。转身面对还在马上的人,他就像许久以前共同出门远乘时那样朝贾诩伸出一只手,让贾诩伸手握住,然后借他的力从马背上下了来。
 
 
 
“先生……可有受伤?”看着贾诩轻微的一个踉跄,张绣立刻扶了一把。
 
倒也不是受了伤,只不过身为一介文官,怎可能马背上颠了一夜还保持精神,略觉疲惫罢了。而且这个人……贾诩默默望了他一眼,刚才冒了这么大的险救他。自己于情于理都该表示感谢,但话一出口,以后还拿什么理由断了接触。身体疲惫,贾诩脑子却是清醒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硬下心肠不要开口,日后另寻法子还了这情便是。
 
想到这里,他索性闭起了眼将头转到一边。
 
 
 
“先生……”对方却急了。“……先生?先生你回话啊?是不是哪里痛?现在可千万不能晕过去!!”猝不及防之下肩膀被按住,然后这个着急的笨蛋死命摇起他的肩膀来。“撤……撤手!我没事。”颠得七晕八素后又被摇得晕头转向,贾诩差点吐出来,赶紧按住张绣的胳膊。眼见张绣还是一脸不放心,连忙补充一句:“我真的没事。”
 
 
 
“是吗……那就好。”张绣终于放下心来。清晨甚寒,他从马背上挂着的袋子里取出一件披风,抖开给贾诩披上。
 
 
 
两个人都微妙的沉默了一下,然后同时开口:
 
“先生……”
 
“你怎么会来大帐?”
 
 
 
贾诩一怔,随后笑了笑:“将军先说吧。”
 
 
 
“……”张绣盯着他看了半晌,沉声道:“大营会遭袭的消息,我们乃是从细作口中得知。但先生是否知情,如何应对,我半点也没底。因为……我失去先生的消息很久了。”张绣缓缓道来。贾诩不由抬头,与他眼神一触,却立刻又避了开去。
 
“入了许昌之后,我去找过先生几次,你总是有事外出。或者身体不适……下朝的时候先生总是走得很匆忙。我完全找你不到。”
 
 
 
“将军……”迟疑了半晌,贾诩终于开口,对方却忽然用力握住他的肩膀打断道:“先生怎么不叫我阿绣了?”这次的力道出奇的大,贾诩不禁微微皱眉。张绣虽然以前就喜欢跟他挨挨碰碰却还是玩闹性质的居多,极少使用力道。“先生,到底发生何事?你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贾诩抬头对上张绣的眼神。有些无辜有些委屈,让贾诩心里微微一震。这个表情是他一直以来熟悉的,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此有点没辙。
 
 
 
张绣却忽然发出一声痛呼,手臂也垂了下来。贾诩一下子想起来,之前的确有一支长矛扎中了张绣的右臂,眼下依然有血滴从铠甲的缝隙里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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