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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诩)江山此夜(三国同人)——曹不

时间:2018-04-04 13:21:03  作者:曹不
 
紧张的时候尚且撑得住,一旦放松下来,伤口的疼痛几倍的席卷过来,让这个戎马生涯的将领也开始龇牙咧嘴。贾诩眉头一皱,拽住张绣另一只胳膊:“我们去那边歇歇。”
 
 
 
狂奔了一夜,两个人一时有些不知道身在何方之感。此处靠着一座山丘,贾诩把马牵了,边照顾着张绣的速度朝前走边观察周围的景致。
 
晨风缓缓吹过。借着越发明亮的晨光,逐渐可以清楚的看见山脚下坐落着一些农舍,还有几亩薄田;有溪水从田间淙淙流过,清澈见底。
 
 
 
两人在田间小路上找了个休息的位置。贾诩打来了水,熟练的卸下张绣肩上的铠甲,细细擦拭了血污,又撕下衣襟给他包扎起来。
 
 
 
贾诩包扎的动作十分娴熟。力道掌握得正好,布片的缠绕也相当细致服帖,而且正好避开伤者的疼痛点。
 
他想起他们还在宛城的时候,张绣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公。练武也好狩猎也罢,弄伤自己是家常便饭,大伤没有小伤却不断。偏偏包扎技术又不好,经常就那样放着不管。每到这个时候贾诩就会一边数落他一边给他包扎,有时顺便笑话张绣一下除了头发什么都不会扎。张绣则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扎头发还是为了给先生梳头特地练过的呢,不然连头发也扎不了。
 
 
 
终于给作为绷带的布条打好了结。也许,是到了跟过去有个彻底了结的时候了。张绣为人单纯,也许那种程度的暗示无法让他明白两人当下的立场;他还以为两人的关系与在宛城时一般。那么,就趁这个躲无可躲的机会,把话说清楚对彼此都好。
 
 
 
“……将军。”贾诩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张绣望着自己前军师的脸,屏住了呼吸。
 
“将军上次托人送到府上的猴头菇,诩感谢万分。只是在此必须致个歉,其实诩……不见将军,并非是因为身体不适。”
 
 
 
贾诩顿了顿,又在心里组织了一下句子,这次终于不再避开,直直对上张绣的眼。
 
张绣的眼神是少见的复杂,至少这样的神色不是贾诩所熟悉的。若以往少年眼中的热度是燃烧的火焰,现在就是一些燃尽的飞灰。
 
然后贾诩发现风中真的飘散着一些奇异的灰烬,柳絮一般飘飘悠悠荡在空中。
 
 
 
“这是……”感觉到了异常,贾诩捻了一些,放在眼前观察。
 
 
 
张绣也看见了,他迅速起身审视了一下四周。
 
“先生你看那边!”随着张绣手指的方向,贾诩看见不远处的地面上印着一些黑色的痕迹。两人连忙走上前去,只见田间小道上,稀稀疏疏散落了不少灰烬,证明曾经有小股部队在此下寨。
 
 
 
旁边还扔着一些没有烧完的火折子。
 
 
 
“……是我军用的那种。”贾诩捏起其中一个仔细看了看道,声音里也带上了喜色。这说明曹军的斥候在此有过停留,也许不远处就有军团驻扎。当务之急,没有什么比现在去跟他们会合更能保证安全。
 
 
 
曹军为了识别友军的位置便于机动作战,规定每个将领所率领的兵团都对火折子有特殊的折法,底部还加了暗记,以便识别附近有哪些友军。
 
贾诩从暗记分辨出,这是于禁的兵团——之前被曹操任命负责保护粮道,援护各处进攻以及伤员的救治。
 
 
 
“是于禁的兵团标记!他们就驻扎在燕县!既是斥候在此下过寨,我们现在可离燕县不远了——按我们过来的方向,往西南一直走,不出大半日就能到。”
 
 
 
“将军你的任务……应该是驻扎陈留,与燕县的于禁军互呈掎角之势以防敌军深入吧。”
 
 
 
张绣点点头道:“与于禁军互呈掎角之势,是为了固守住阳武到陈留一带的战线。当然,这样就也有了应援大营的任务。”这是当初任务分配之时,他主动请命的。
 
 
 
虽说如此,但大营的位置距离敌阵和陈留相当,遭劫后就算火速求援也不可能来得及。
 
 
 
贾诩忍不住道:“你又如何知晓大营会遭劫?”
 
 
 
“……”张绣望了望贾诩,终于道:“因为就在两天前,我们抓了袁军的细作——按细作的说法文丑的骑兵有在长垣一带活动,乐进和臧霸都认为他们有突袭陈留的打算,所以连夜挖壕布防呢。”
 
 
 
“……而文丑与沮授的目标,并不在陈留。”
 
 
 
“我知道。”
 
 
 
见贾诩的目光中又多了些惊讶,张绣不由自主挺起了胸:
 
“先生教我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跟着先生这么久,我多少也学到了点。他们只怕对陈留没有兴趣,孤军深入毕竟是兵家大忌,他们目标是白马以南先生的大帐还差不多。可是陈留诸将都不相信我,”张绣愤愤说道,但转眼愤懑之色又消失殆尽,“果然给我猜中了,幸好及时救下了先生。”
 
 
 
有人对贾诩不利就得冲过去救,这是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还在宛城时就认下的死理。
 
 
 
“……可是,他们既不信你,应该也不会调配兵力给你才是。”
 
 
 
“他们只同意我先来探探情报,有了确切的消息才肯发兵。可是哪里等得了这么久!所以我便带了几十个弟兄过来。”张绣沉声道,“原本是想保住大营的……可惜对方军力强我太多。以我的力量,能做到的只有扰乱敌军而已。万幸的是,总算救到了先生。”
 
张绣的西凉铁骑,在投了曹操之后,绝大多数都有收编入曹操的直属部队虎豹骑,留在陈留的只有极少数一点。
 
 
 
“……所以,你就带了区区数十骑,对抗文丑的三千骑兵?”贾诩直直盯着张绣看,就算只以扰乱为目的,情势也极其凶险。其实贾诩远比张绣对危险有更敏锐的感知,这次留在营中算是各种阴错阳差。只差一点点,别说救他,张绣自己便再也出不来。
 
 
 
感受着周围的空气无形的重压,以往立即认错的张绣居然别过了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于公,他理应护卫大营;于私,他何尝不更是为了贾诩平安。
 
 
 
“万一我不在营中你岂不是枉送了性命?”
 
 
 
张绣并非没想过会扑一个空。
 
先生如此聪明,远比他更懂自保之道,也许轮不到自己来担心。
 
然而他却始终无法心安。许是关心则乱;许是他怕贾诩对敌人算无遗策却防不住背后的冷箭。尽管贾诩做人面面俱到,也不会得罪什么人,但他不会得罪的是被他当成人的人——而面对自己不屑的人和事,贾诩往往半分精力和怜悯也不愿施舍。
 
多少英雄因此死在了莫名其妙的原因上。
 
他不如贾诩懂人心,却比其他人懂贾诩。
 
任何一个人比常人多投入好几倍的目光在某人身上,总是会变得更了解那人的。
 
只是那个人不知,不懂,也不在意。
 
 
 
“那又怎样!”张绣忽然便大声道,“先生什么也不愿与我说,你身在何方如何布置我怎料得到?与其一个人胡思乱想白白担心,倒不如杀过来战个痛快。”
 
 
 
“……简直鲁莽。此次脱身极为凶险,若棋差一招,或是阵型未破,你我岂不都是死无全尸?”
 
“那便与先生死一块罢!”
 
 
 
贾诩怔了一怔。对方说出的话从来不经算计,毫无犹豫,反而让一向精于言辞辩论的他无言以对。
 
 
 
僵持半晌,贾诩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脸。他似乎不想让张绣看到自己的表情,而他的声音里,已带了温柔之意。
 
 
 
“你我……都不会死的。”他道,“不管怎么说,你……的确表现得很勇敢。你成长了,也变得更可靠了呢。”
 
 
 
张绣顿时愣住。思索了半晌贾诩的话,意识到了对方在夸他,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先、先生说什么呢!先生不是也、也帮了我很多吗!”张绣的话变得磕磕巴巴的:“若非先生,我或许早已葬身乱世。从来都这么想的,能得先生之助,一直……一直是我此生幸事……先生一直都待我很好的……先生才是很厉害的……是很好很好的。”
 
 
 
贾诩身躯微微一震。他重新望向张绣,对方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尽,眼神坦诚而灼热。他垂眸,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张绣受伤的胳膊上,绷带还在隐隐渗出血水。
 
 
 
贾诩只觉得自己那颗已沉寂在阴暗处的心仿佛又痛了一下。
 
 
 
“……先生?”过了良久,张绣出声唤他。
 
 
 
“……怎么?”
 
 
 
“说起来。”张绣踟蹰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先生之前……是要告诉我什么?”
 
 
 
贾诩犹豫了半晌,终于摇了摇头。
 
 
 
“没什么。迟些再说。我们先赶路吧。”
 
 
 
 
 
 
虽然暂时避开了追兵,只怕依然有人在穷追不舍,眼下还是不要在一个地方久呆得好。
 
 
 
两人从绑在马腹上的皮袋里取出一些干粮吃了,重新上马,朝曹军兵团的所在地行去。天已大亮,朝阳的光辉洒遍了整个山脚的村落。林间的鸟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清风拂面,要不是现在两人都一身狼狈疲倦不堪,比起逃亡,倒更像身在宛城之时某次公事结束后的骑马远乘。
 
 
 
路上陷入了微妙的沉默。马匹持续奔走,贾诩在后,看不见张绣的正脸,只见他每隔一小会就回头瞥自己。贾诩故意只作不见,果然不出一会,张绣率先憋不住了开始说话了。
 
他絮絮叨叨的跟贾诩扯着来到曹营后的各种所见所闻。与贾诩不同,张绣似乎跟其他人相处的都更融洽;尽管曹操吸纳和提拔人才向来不拘一格,也依然存在着亲属与外姓将领之别,更别提还有资历问题。刚献降不久的将领,就算不是恨不得在其他人面前把自己埋起来,也是尽可能低调行事的。但这一套在张绣身上似乎并不通用,他这种自来熟和被排斥时也满不在乎(也许是根本没发现被排斥)的个性,让他倒是迅速的跟其他将领打成一片。
 
 
 
“乐进连着几天都拜托我帮他喂马呢。”他得意洋洋的说,“一定是看我很靠得住。”
 
不,人家只是打发新来的去做事而已……
 
“结果他的枣红马不认他了,只认我喂的料子,他一接近就又踢又咬……明明就是他平时照顾不周,居然怪起我来?”
 
“然后呢?”听着张绣愤愤的声音,贾诩忍不住问,“他为难你了?”
 
 
 
“为什么我得受这种指责,他说我的不是还想动手,我就不客气的跟那家伙打了一架。”张绣满不在乎道,“别说,曹营中了不得的家伙还真不少,跟他干了一架光淤青痛了我几天……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胳膊都脱臼了。后来他跟我说‘看不出你小子还挺能打’,还介绍我跟李典于禁他们认识呢。”
 
“……是吗。”傻人果然有傻福,贾诩提了的心也放下了点。军营中原本严禁私斗,但合作伙伴之间的磨合交互和彼此信赖也很重要,所以若是没有酿成恶劣后果,主君一般睁只眼闭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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