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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近代现代)——张葬葬

时间:2018-04-08 11:30:33  作者:张葬葬
  “……张……”何瓴生一个姓还没犹豫完,张米儿已经拉着小爱的狗绳冲向了巷子。
  “我们……”
  “别说话,口罩摘了,墨镜别戴,没人能认出来的,这儿这么暗,人又多,武装齐全才会被人发现。”张米儿理直气壮,直到何瓴生极其犹豫的摘下了装备。
  “人太多了,要是万一被发现,根本跑不了……”何瓴生拉着小爱的狗绳。
  小爱“呜”了两声,张米儿翻个白眼:“不可能,你大大咧咧进去,出事算我的!”
  何瓴生对这位散打|黑带的女侠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乖乖被她拖着一人一狗进了嘈杂的夜市。
  经过浑浊的一段味觉听觉之旅,张米儿终于停下了。
  她“梆梆梆”敲了三下桌子,正抹着汗做酸辣粉的大妈头也不抬叫了一声“老张——来人了——吃啥坐……”
  张米儿拉着何瓴生进去,何瓴生默默跟着,拿着塑料小汽车的小男孩看到金毛,瞪着眼叫唤了一声“汪汪”,小爱傲娇的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大妈灵活的使用着将近十几年来积油深厚的黑灶台,经常放手的地方磨得油光发亮,映出张米儿人畜无害的那张小脸。
  “诶呦!”大妈抬眼吓了一跳,“鸣儿啊!诶呦,昨天二妈还在电视上看你呢!”
  张米儿赶紧捂住二妈带着口音的嘴,“二妈,这可不能喊啊!我有个朋友想吃酸辣粉,你给我们带进去呗?”
  二妈定睛一瞧,何瓴生摸着声音的方向朝她一笑,白炽灯弱弱地打着并不怎么好的光,这小伙子低眉垂目,像是画儿里出来的,在这种油腻的地方水洗一样的干净。
  “……诶呦,鸣儿啊……”大妈粗短有力的胳膊大力把张米儿一揽,悄声道:“男朋友?二妈跟你讲,这种长得帅的男人都不靠谱,像你二叔,啧啧,穷鬼一辈子,就凭着张脸把你二妈害了一辈子哟……人怎么样啊,你就给领二妈这儿来了?”
  何瓴生听见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小爱蹭了蹭他的裤脚。
  张米儿脑子一抽反驳她:“人很好啊!”
  二妈炸了:“这小崽子!去去去,把人给我领里屋去,待会儿二妈审问审问……”
  何瓴生想解释:“我不是……”
  张米儿“啊啊”叫了两声,“走吧,我们去吃酸辣粉!”
  何瓴生被她汗津津的手拉着手腕,好像明白了什么。
  外面是摊子,里面是蜗居房,一片危楼连着,街道中间拉着晾衣绳,内衣和毛巾像彩旗一样迎风招展,夜空下的万家灯火歪歪斜斜地点着,张米儿拿着一串散发出酸辣粉味道的钥匙,开了左手边一楼的门,空气里满是夜市的烟味儿,楼道阴冷泛着潮气。
  何瓴生进了门让张米儿拉着坐到了有些塌陷的旧沙发上,触手的地方有个烟烫的洞。
  张米儿是个很阳光很漂亮的女孩子,甚至很有点凌厉的“公主相”,若不是亲自经历,何瓴生很难相信这种地方是她熟悉的。
  一个中年男人的喊声混着锅里滚水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川音:“秀芬啊,你刚说还要一份儿啥子?”
  张米儿进去:“二叔!”
  何瓴生坐在客厅等他们相逢欢喜,让小爱窝在他小腿后面,怕弄脏人家家里的地面。
  二叔很快就从里屋出来,问了两句知道了何瓴生是她明星小侄女的朋友,还没寒暄两句就被二妈的大嗓门喊回了厨房。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只有墙上的劣质挂钟的“沙沙”声。
  张米儿坐沙发那头,有些紧张,她自作主张把何瓴生藏在了她杭州二妈家,虽然也算是解了他燃眉之急,但她脑子一抽占了人家便宜。
  “那个……我一会儿跟我二妈解释啊……你别介意……我知道你跟阮折那个小子特好……我不是有意的啊……”越说越尴尬,张米儿甚至有些庆幸何瓴生看不见,趁机摸了摸自己烫起来的脸。
  “……没事。”何瓴生摇摇头。
  “啊那个……”张米儿准备转移话题,但突然语塞不知道该转移什么,只能停在原地卡成PPT。
  “张米儿,”何瓴生攥紧了狗绳,他对待感情一向干净利落,张米儿是个好女孩,他自己身有缺陷,而且心有所属,还是早点说开的好。
  张米儿腰一绷,吓得坐直,就像小学生被突然点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QAQ日万虽然成功,但文只写了一章……另外的四千是学校的征文活动……以及思修老师要求的“理想信念”演讲稿……哭死在电脑前……明天看看能不能给大家日万三更吧……呜噫……
 
 
第36章 回家
  “我不值得你这样。”
  房子里有点冷,张米儿打了个哆嗦,鼻子有点酸,也不知道是被变相拒绝的酸,还是听见他说“不值得”为他难过。
  “没有啦……你看错了,我喜欢的是那种可爱的小奶狗啦……”话音一断,张米儿才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
  “……你以前住在这里吗?”何瓴生对这个有时候很蠢萌有时候又很汉子的女侠还是很喜欢的——虽然不是那种喜欢,但作为朋友确实很好。毕竟这个圈里很少有人像张米儿一样待人真诚毫无做作。
  张米儿脸快埋进膝盖里,羞的几乎要哭出来:“从小住这儿……”
  “……嗯。”何瓴生不会接了,只能草草答了一句。
  “你小时候住哪儿?”张米儿决定翻页,顺便八卦一下男神的童年。
  何瓴生愣了一下,没想到张米儿会顺着这个话题抛回来:“……我在北方长大的……孤儿院。”他补充了一句。
  张米儿吓了一跳,“对……对不起……”
  何瓴生摇摇头:“没事。我就记得那儿很大,一年四季都有花香。我的钢琴就是在那儿学的。”
  “你之前不是……?”
  “嗯。我八岁之后一直看不见,直到上大学前一年才好的。我的老师那些年一直在手把手教我弹钢琴。”
  “啊……那个老师肯定很温柔。”张米儿轻声道。
  “嗯。”何瓴生应了一声。
  “徐晖为什么突然做傻事啊?”张米儿抱着膝盖叹息一样问。
  “情之所起。”何瓴生道。
  “啊?”张米儿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个虎跳凑过来,很小声道:“徐晖的那个视频是真的?”
  “什么?”何瓴生不知道还有什么视频。不过现在想来,他突然的自杀应该也不是毫无缘由的。
  张米儿这才解释起来:“今天下午的事儿,有人匿名传了一段视频,是九月底在黄江机场拍的,他从机场出来之后一辆黑车来接他,有个男人从车里伸出胳膊把他搂过去然后……了一下,之后他上车走了……就也看不到那个人是谁,只看到徐晖的脸,很明显,他洗不掉的……”
  何瓴生沉默了一会儿,“粉丝怎么说?”
  “哪还有粉丝啊我的天,传视频的人截出了车里那人带的腕表,几十万的名表,赤|裸|裸的包养啊……这下好,全转黑了……”张米儿叹一口气。
  “静姐不是有公关团吗?”
  “早没影儿了,估计是放弃了吧,毕竟……无力回天了,他自杀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了也被人漏出去了,这会儿网上掐的天昏地暗——徐晖怕是从没这么火过……”
  “……他挺可怜的。”何瓴生手指磨着沙发上那个烟洞。
  张米儿歪歪头:“诶,你说徐晖真那么在乎那个人?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不知道。”何瓴生摇摇头,良久补充一句:“他是个很扭曲的人。”
  “哈哈,”张米儿笑,“你倒是直白精辟。”
  “……他前一天和那人吵过架,说过要退圈。”
  “啊……那就是那个人故意把之前拦下来的视频放出去,想要他身败名裂了……”
  何瓴生没再说话,张米儿还在感慨,二妈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崽啊……”
  然后就看到了张米儿盘腿坐在何瓴生脚边,和他的狗坐成一排的样子。
  “你……给我出来!”二妈对这个崽儿深感忧虑。
  张米儿瞪了一眼小爱,顺便捏了一把它的狗脸,然后才站起身跟着二妈乖顺地出去了。
  何瓴生在屋里都能听见二妈的数落声和张米儿的撒娇声。
  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是多久之前?
  老师女汉子一般,提着小鸡一样的他的领子,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放在柔软的地方,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老师嘟嘟囔囔说的什么,他也忘了。
  就记得他总是坐在那个柔软的大床上,床上是老师的气味,世界一片黑暗,老师的口音带着北方人的利落豪爽,数落其他小孩子的声音从墙那边穿过来,又急切又温柔。
  像家一样温暖。何瓴生其实很羡慕张米儿,她永远有家能回,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回来往脏兮兮的沙发上一仰,颐气指使的喊要吃酸辣粉,她的二妈大骂她懒猪,然后厨房里传来骂声和开火声。
  然后直到夜里睡去,潮湿的腥臊味儿被夜风一吹,不轻不重地在破烂的窗户徘徊,窗外传来邻居家打孩子的声音,声音渐小,最后是妈妈心疼的抱住孩子和孩子一起哭。
  何瓴生的大学就是这么渡过的。他仅有的几年光明都在那个城市的棚户区里塞着,可他却只能独来独往,独去独回,听着隔壁家孩子和父母吵架,那个父亲总是抽烟,那个母亲总是泼妇般地抱怨,小孩子总是脏话连篇。
  直到他读完大学出道那一年,那个冬天那个小孩子给他妈妈送了一朵花,是学校里手工课教的,他在房间里烟雾缭绕的抽着烟,听着总是泼妇一般的女人和他的儿子一起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泪如雨下。
  他是个很难感受到情绪的人,这么些年,就只三次。
  听着隔壁的歌声抽烟的那一次,老师去世的那一次,还有阮折跟他在一起的每一次。
  这个时候听见张米儿的二妈在门外数落她,何瓴生就突然想起那个冬天。
  好像自己人生中所有遇见的,重要的人,都是在冬天。
  他摸了摸身上的兜,突然记起阮折要他把烟戒了,才默默把手放回膝盖上。
  烟没摸出来,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何瓴生接起来,阮折的“喂”声隐含着怒气和委屈传过来。
  “怎么了?”何瓴生问。
  “你跟那个徐晖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我的衣服给他!”阮折委屈加生气地磨牙。
  何瓴生有些愣,他确实把阮折的衣服给徐晖过,但阮折不可能知道啊:“……你怎么……”
  阮折:“你还说!他们说你和徐晖穿情侣装!那天开机拜神你穿的衣服是我借给你的!”
  何瓴生越听越糊涂:“……出什么事了吗?”
  “……你……”阮折记起何瓴生当天并不知道那件衣服是他的,但看着那些人乱传乱骂,现在徐晖又卷进了“包养门”,还闹出了自杀,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传出来何瓴生和徐晖关系很不一般,阮折盯着平板上徐晖穿着他衣服的照片几乎要烧个洞出来。
  “狗仔把徐晖穿我的那件衣服拍了,然后又拉出了你开机拜神当天穿的衣服,不知道怎么捡的,偏偏把我那件的一个扣子抠下来了,非说徐晖当天隐藏身份去看你拜神,还拍了你俩的……这都是什么!?”
  何瓴生听了个大概,只知道现在把他也卷进了事情里,怪不得袁晓静刚刚要让他藏起来,还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要不然连你也保不住”。
  阮折往下翻着新闻,出现的借位照片明显亲昵暧昧,角度天衣无缝,要不是那人是何瓴生,阮折都要相信了。
  “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和那个徐晖走太近吗?!那又不是什么好人!他背后做过的害人的勾当你……”
  “……抱歉。”何瓴生低声道。
  “……唔……你……你知道就好,”阮折一下子软了下来,噘着嘴把手里的笔架在鼻子下面,“他没占你什么便宜吧!?”
  “没……”
  “怎么可能!我看他拉你手腕!”阮折跟皮球似的又鼓起来。
  “我一个人走不了,他只是拉我一把……”每次无论阮折多生气胡闹,何瓴生都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阮折也就只能一个人赌着气委屈一会儿,然后抱着何瓴生亲热亲热,就算和好了。
  阮折磨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只听他说:“……我想回去……我一直见不着你……说不定有好多人都摸过你的手腕了!”
  何瓴生无奈:“那怎么能是‘摸’……”
  “……不准解释,我不接受!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暂时躲在杭州,事情静姐会处理好,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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