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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玄幻灵异)——狂渚

时间:2018-04-09 11:22:41  作者:狂渚
  我把冷掉的半碗醒酒汤放回厨房,先去洗漱了一番,从卫生间里出来刚好碰见了正要下楼的廖池。看到我他抿起唇,眼中竟然罕见的夹杂了几分愧疚。
  有意思。我一挑眉,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佣人端来了早饭,廖池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随手戳了戳花瓶里绽的正盛的白玫瑰。
  白色的花纯净的似乎不曾沾染任何污秽,我不由得想起了蠃鱼来临时的那个夜晚,廖池胸口别着的那朵红玫瑰,连人带花妖艳得仿佛剧毒。
  少年对站在走廊上的我招招手,示意我过来一起吃,我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没有推脱,坐了下来。
  我吃饭速度很快,基本上三分钟就全部搞定,引得廖池频频看来,我扯了张纸巾擦擦手,就靠在椅背上翘着腿等他。
  “今天去哪儿?”看廖池放下筷子,我问道。
  “先去……”廖池食指点了点眉心,思索一阵:“去公司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率先向门外走,我能察觉到廖池黏在我后背上的目光,却没有回头看他。
  到了车上,廖池今早的反常达到了顶峰。
  他说:“对不起啊。”
  “什么?”我愣了,不明白他是怎么个意思。
  “就是今天早晨,我刚醒,态度不怎么好……”少年声音很小,不过刚够我们两人听见:“你昨天给我揉了好久吧,我还把你踹下去了。”
  “没事。”我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不觉失笑:“孟少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
  廖池面上突然出现讪讪之色,不自觉地抠起了自己的手指头,喃喃嘟囔了句什么。
  我见状,不过是但笑不语,面对旁人,孟小少爷会这样客气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方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在乎我,不想因为一时应激性的反应伤到我的心罢了。
  就像他昨晚说的那样,这个赌,他很快就要输了。
  我心中轻快得很,把廖池送到公司后,他说不知道多久能出来,让我先走。
  只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所有意义都是为了他,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呢?于是我用了障眼法隐住身形,进去十二年前的南陵参观了一番。
  最熟悉的总裁办公室几乎是一点没变,巨大书架中休息室的门紧紧闭着,廖池和他外公正面对面坐在办公桌旁交谈,显然两人都很高兴。我没有偷听,进去看了一眼便退出来了。
  我还没走开几步,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迎面走来,长相和廖池有几分相似。我侧身给他让了个道,年轻人径直走到我刚才出来的那道门面前,礼貌地抬手敲了敲,停顿几秒后推门进去。
  “二哥。”廖池的声音远远传来,看样子那个年轻人便是廖池的二哥,他二舅的大儿子了。
  我对二哥的了解不多,只知道十二年后他负责南陵在北美的产业,是个极有魄力的人。
  在南陵逛了一圈,正好赶上廖池出来,跟他上了电梯。
  电梯里就我们两个,我撤去法术,突然出现把廖池吓得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我赶紧抚着他胸口,给他顺气。
  “你这是要吓死我啊!”少年终于缓过来,一拳打在我肩头。
  “我不是故意的。”见他没事儿了,我没有趁机占便宜,收回手背在身后:“我看正好这里没别人,就出来了。”
  “正是因为没别人才恐怖的好吗!”廖池长长舒了口气,不再跟我计较,转而说道:“你刚刚看过南陵了?”
  “嗯。”
  “感觉怎么样?”
  “挺好。”实话说南陵的规模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我见过十二年后它的模样,相较于惊叹,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对于岁月流逝的感慨。
  “那你想不想来这里工作?”
  廖池的这个问题让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反问道:“你想让我来吗?”
  廖池看着我,不说话,眼中隐约有撒娇般的责备,似乎在怪我为什么明明心里清楚还要这样问。
  我弯起食指勾了勾他鼻尖,哈哈大笑道:“你不想我走我就不走,再说,哪有长辈挖外孙墙角的道理?”
  廖池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满意了。
  下午吃过饭,廖池的父母刚刚出差回来,前脚进家门沙发还没暖热,后脚廖池外公就登门了,商量的自然是廖池今后发展方向的问题。
  老爷子的意思很明确,他外孙的路爱怎么走怎么走,任何人就算是亲生爹妈都不能干预,学医累怎么了?只要觉着快乐,心有归属感,累也会成为一种快乐。
  面对老爷子,就算是一家之主孟封都没有投反对票的权利,眼见烦扰了自己小半年的烦心事儿就这样顺利解决了,廖池恨不得跳到桌子上,叉着腰仰天大笑几声。
  这种狂喜当着长辈的面没能发泄出来,于是乎,我们的孟小少爷当天晚上,又拉着我喝酒去了。
  我拼了命地拦着他,最后甚至把他酒后对我干的事儿都给说出来了,然而廖池只是摸了摸下巴,选择一醉方休。
  其实你心里是巴不得接着喝醉对我做点什么吧!我嘴角抽搐着,把他从酒吧里拖出来。
  最终我拎着急需发泄一身狂喜的廖池来到了健身馆,发泄什么的,打打沙袋最管用了。
  廖池似乎没想到我竟然会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疑惑得很,我在前台问清楚了,便把他拉到小房间里,给他带上护具。
  “这是要干嘛?”廖池低着头看我给他绑护膝。
  “锻炼身体。”我把手指伸进松紧带和他膝弯之间试了试,确定绑好之后站起来,活动着膀子:“我教你两手防身用的招式。”
  “你要教我打架?”廖池眼睛瞬间亮起来了。
  “嗯。”我懒洋洋应了声:“我的路数有一部分是打群架练出来的,一部分是师父教的,你想学什么?”
  “学最帅的!”廖池想都没想便道,随即他反应过来,多问了一句:“你还有教打架的师父?”
  我心道我那师父十项全能教的可不只是打架,笑眯眯地道:“孟少您这可说笑了,打架,往严重里说了就是要伤人性命的,哪有什么帅不帅的分别,耐看的大多都不实用。”
  廖池想了想,道:“那你随便教我吧,先教最实用的。”
  “成。”我伸手捏了捏他胳臂:“你这力气不够,只能学点用巧劲的。”
  廖池整个人沉浸在兴奋之中,直接忽略了我关于他力气不够的评价,问道:“四两拨千斤吗?”
  “不,四两拨千斤是太极拳法的精髓之一,你要练得一点点从头开始。”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教到你学会。
  “哦。”廖池也不沮丧,急不可待地催促起来:“那你快教我吧,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会打架呢。”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我微微一笑,指导廖池摆出起手式,开始教学。
  男孩子嘛,骨子里都是带着血性的,天生对打打杀杀的事情感兴趣。廖池学的很快,哼哼哈哈间拳脚生风,好不快哉。
  我站在一旁摸着下巴看,时不常指点他两句,突然间廖池身势一顿,接着就是虎虎生威的一脚朝我踹来!
  这一脚想必是用尽全力了,快的肉眼看着都觉得心惊。我心中暗笑,凭借多年战斗的本能在他异动暴起的同一瞬间抬起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他的脚,侧身一拉——
  廖池站立不稳,“咣当”一声摔倒在地,不过这小子机敏的可怕,在意识到不可能踢到我的瞬间他竟然在我手上一借力,原本抓地支撑着整个身子重量的左脚猛地抬起,勾住了我的腰。
  我当然不会把这雕虫交际看在眼里了,只不过面对廖池,总该有些不同才是。于是我乖乖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他靠着摔倒的力量把我向地上带。
  其实廖池腿部的力量根本达不到,下盘稍微稳一点的人就可以抵挡得住这一招。然而我却故意顺着他的力道,甚至脚下还用了点力气,向着廖池身上倒去。
  这一下要是压结实了,以我的体重差不多能把廖池压得活活呕出一口血来,只是我脑子有坑才会这样做。我身形一顿,两只手撑在廖池耳边,整个上半身悬空,一条腿的膝盖卡在廖池两腿之间,同时蜻蜓点水般印了下他的唇。
  这是个极度暧昧的姿势,我膝盖稍微再向上提一提就能分开廖池的大腿。身下的少年像是彻底傻了眼,直愣愣地看着我,像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傻了?”我指腹拨开他鬓角的碎发,温声笑道:“刚才不还精得很吗?”
  廖池眨了眨眼,僵着的脸瞬间鲜活起来,他闷闷地唔了一声,就要把我推开。
  我两手一松,直接趴在他身上,同时夸张的“哎呀”一声,倒抽着气儿痛呼道:“你差点把我踢死了!”
  廖池:“……”
  我却没给他出口骂我不要脸的机会,吻了吻他唇角,调笑道:“我好心好意教你,你就是这样对为师的,嗯?”
  “你先起来。”廖池脸憋得通红。
  “不起。”我两手搂住他还很纤细的腰,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沐浴露淡淡的香味飘入鼻腔:“真香啊。”
  饶是廖池已经习惯了我抽风式的日常调戏,却还是羞得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用力拍我厚实的背:“你起来啊!我快被你压死了!”
  “这么不经重,那岂不是以后不能……”我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深,廖池猛然领悟了我那未说出口的后半句的意思,瞪大眼怒骂一句:“你个臭不要脸的!”
  “没关系,反正那么多姿势,总有一款适合你。”我面不改色地说完,无视廖池羞愤到已经要吃人的目光,慢悠悠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道:“刚才的拳再打一遍,不要想着再偷袭我了,没好果子吃的。”
  经过这一风波,廖池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不见刚才的欢快模样。我心里懊恼自己逗他逗得太过了,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在健身馆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我带着大汗淋漓的廖池离开。健身馆本来是能洗澡的,无奈小少爷死活不愿意,我也只能依了他,心道这一身的汗他也不嫌难受。
  等到廖池发现我并不是往家的方向开时,我已经驶离的市区,直奔着西南方那片连亘山脉而去。他扒着车窗望了会儿飞快后退的景物,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看星星,今天天气好得很,星象大概会很明显。”
  我一路把车开到山脚停下,辨别方位后带着廖池向山上走,这山此时还没被开发成旅游地,茂密草叶掩映着不知何时踏出来的羊肠小道,只露一点土黄的痕迹。所幸我目力极佳,牵着廖池在前面领路,倒也没有走错。
  一直走到半山腰,我偏离了上山的路,在茂盛树木之间穿梭,不一会儿视线猛然开阔。
  只见面前是片极度平整的草地,如同被人刻意整理出来的一般,细细的嫩草像是在上面铺了层柔软的毯子,泛着青涩的味道。
  我在草地上躺下来,廖池稍作犹豫,还是在我身旁躺下了。
  虫声阵阵,奏着细微灵动却不成调的曲子,风带动树影婆娑,发出沙沙声响,山林间没有了城里那般燥热,裸露的皮肤沾到草叶上的露水,有种舒爽的寒意。夜空澄澈,头顶上没了任何遮挡,便能够将星空一览无余地收入眼底。
  我猜的不错,今晚的星星亮得很。
  我和廖池在爬山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片观星的宝地,廖池很喜欢这里,说会让他觉得心里很宁静,一切的忧愁烦恼在星光的笼罩下都会暂时消融。
  我选择带他到这里来,大概是期盼着他能够感应到什么。
  月亮在山的那头,以我们的角度看不到,所以星星就显得格外明亮。
  我两人望着穹顶之上的澄澈星空,都没有说话。我悄悄施了法术,叫蚊子昆虫之类的不能接近,防止小少爷这一身细皮嫩肉被咬出好歹来。
  同样的星空下,同样的我,还有状似相同却又有着微妙不同的廖池。
  我默默叹了口气,无法自拔地陷入了深重的回忆。
  想念他林中月下清浅的笑容,想念迷乱灯光中他唇角溢出的酒,想念他冬日寒夜中牵我的手,还有梦境中绝对信任依赖的模样。
  没了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这里的廖池,真的还是我要的那个廖池吗。
  虽说是在拯救廖池,但我如今的所作所为,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背叛呢?
  迷雾将我一层层笼罩,似有一双手从深渊中伸出,悄无声息地捏住了我的心脏,只等我一疏忽便可将我拽入无边心魔之中。
  纵凭我如何考量,都只是看不透。
  看不透。
  “林绪清?”少年微微沙哑的嗓音突然打破了眼前的虚妄,雾气一瞬间散尽,头顶的星空依旧明亮,无声无息地注视着我,似要直直看到人心里去,明明是大夏天,却让我浑身冷的如坠冰窟。
  刚才……刚才我竟然差点困入心魔。
  我悄无声息地闭上眼睛,自行消化着煞气。廖池很少叫我的名字,于是这一声,就显得格外意味深重。
  “怎么了?”
  “我……”少年有一瞬的犹豫,很快便坚定起来,少年嗓音透着股豁出去后的云淡风轻:“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睁开眼,转头看向他,少年依旧在看星星,唇角含着浅浅的笑。
  真的很像。
  是他吗?
  是,还是不是?
  我努力按压住心中翻腾的躁动,笑道:“怎么,这才四十多天就要认输了?”
  “一个多月,不短了。”廖池揪着指缝间的草,扭头来看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我想了想,问道:“那你喜欢我什么?”
  廖池沉吟片刻:“大概是待在你身边感觉很轻松,不用装作很成熟的模样,也不用顾忌这么多,就算我做错了,你也会原谅我。”
  “我怎么感觉你是把我当大哥看了?”我不觉失笑:“其实也就是因为我宠着你吧,我像你家里人一样包容你,所以你心生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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