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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案件调查组Ⅴ(近代现代)——易容术九

时间:2018-04-09 11:37:53  作者:易容术九
  不怕法律怕报应,大家都气笑了。
  韩彬看向县刑警队的人,“你们不考虑执法严格一点吗?你们好好管理,这种事会少很多。”
  县刑警队的人很尴尬。
  副局犹豫着道:“这事是我们没做好工作。但责任分散是不好办——哄抢金额被分摊到每个人身上就没多少了,立案的标准都够不上。而且我们每次出警,那些老弱妇残就堵在警车前闹,我们也很难办,怕他们闹出事啊……”
  他这话一出,同行们都能理解,维稳第一嘛,能和稀泥就和着呗,至于损失惨重的货车司机,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程锦笑了下,“尽量管吧,要不闹大了也不好,你们这地方在网上非常出名,随便上网一搜,就能搜出几十页你们这儿的哄抢新闻。”
  万宗能也接了句,“该管的还是要管。”
  副局尴尬地道:“是,是……”
  程锦道:“说真的,我觉得像扫黄打黑那样,隔一阵就来一次严打,应该会有效果。”当然,这种运动式执法也有弊端,但见效确实快。
  万宗能想了想,“或许可以。”
  副局在一旁陪笑。
  陈晖看大家尴尬,就继续分析道:“除了法不责众,我认为哄抢背后的心理机制还有另外两个,那就是从众心理和习惯化。”
  “从众就是我们要融入群体,要和群体保持一致,否则可能会有被排斥的风险。熟人间更容易从众,大家容易跟随‘带头人’的行为,如果他抢,大家也会抢,他帮忙,大家也会去帮忙。”
  游铎道:“在这里,我是说在石头坑村,你认为‘带头人’是会选择‘抢’还是选择‘帮忙’呢?你认为大多数人是会选择‘抢’还是选择‘帮忙’呢?”
  陈晖扶了扶眼镜,道:“抢。这里经济水平不高,在物质方面很匮乏,而且村民们普遍文化水平不高。”
  游铎道:“我没问题了。”如果这是辩论赛,他现在已经赢了一回合。
  反正在石头坑村,大家就是要抢的,偏偏经过这里的货车老出事,大家就越抢越上瘾。
  ——这就是习惯化。当某个行为变成习惯后,大家就麻木了,觉得它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做起来不会有半点良心不安。
  “哄抢这事其实很平常。”陈晖道,“不只农村会哄抢,城市里也会;不只国内会,发达国家也会。同样是马拉松比赛,国内的某城市,市民们把路边装饰的花全搬回自己家去了;国外的某城市,市民们也把免费的瓶装水给搬回家去了。这种事情就是很难管,哪个国家都一样。”
  “这是占小便宜,跟抢货车不同——抢人家货车那是抢劫,是犯罪。”步欢笑道,“不过我听说过毛子们爱抢酒。”
  “他们也抢食物。”游铎道,“欧美人更喜欢抢电子产品。”
  “啊,果然是发达国家。”
  “发达国家是骚乱比较多,一群人打砸抢那种骚乱。”
  “他们的警察也不敢管,不过原因和我们不同,他们是怕被暴民打伤,所以一般都等暴民们散了后,才敢出来。”
  “哈哈,我们的优势是稳定,骚乱一般是没有的。”
  “我们这儿要敢打砸抢,那可是不得了的头等大事……日常哄抢嘛,小事,谁管啊。”
  “……”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着,程锦也不管,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手里的案卷,像是把嘈杂的议论声当成背景音乐来听了。他身旁,杨思觅无聊了,拉过他的一只手臂当枕头。
  万宗能不知道这些人走的是什么套路,他工作了这么多年,很少看到这么活泼的同行,通常大家都是很严肃认真的,毕竟办的是凶案,而这些人——把话说重一点——像是出来玩的一样。
  省专案组的人都以万宗能马首是瞻,所以都在偷偷瞧他,看他会有什么动作。
  万宗能想了想,道:“还有一种哄抢也很普遍。”
  “哪种?”大家都看向他,暂时没人闲聊了。
  “自然灾害发生之后。例如地震,国内地震后,哄抢东西的人很多。美国不是有飓风吗?飓风过后,一样会有人哄抢别人的财物。”万宗能道,“我以前参加过地震救援。很多人趁乱抢东西,当地很多群众呢,就自发组织起来,阻止那些人抢。那时我就想,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坏人,但也有很多好人。”
  “人性复杂。”程锦出声了,“那些在地震中抢东西的人,或许也会在其它时候其它地方救助他人。”
  “嗯,不同社会情境,会激发不同的人性。”杨思觅抬起脸,“人类最早是自由的野兽,想抢就抢,想杀就杀,后来才研究出一套行为规范——所谓善的教育或好的社会风气,但这仍不能完全消除人性中的恶。”他歪着头靠在程锦肩上看着大家,像是想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办。
  程锦笑了笑,“所以,该怎样就怎样吧,咱们按法律办事。”他看了下时间,“现在,我们去一趟石头坑村?”
 
 
第46章 血路3
  万宗能决定亲自带程锦他们去石头坑村“参观”,陈晖也跟上了。
  程锦问道:“那边有我们的人留守吗?”
  “只留了两个人。”
  石头坑村那儿没有旅馆,那两人也是借宿在村民家里。
  几分钟,他们的车来到了石头坑村村口。
  步欢望着前方,“是不是前面那段路经常发生车祸?”
  前头有个比较急的弯道,路面向内倾斜,车开快了,会被离心力甩出去。而路的外侧是个断崖式的石壁,虽然不高,但车要掉下去了,绝对够呛。
  “对,就是那里。”
  步欢开车带大家绕过去看了一眼。
  “我觉得这路还好吧?”
  “货车重,惯性大,比较难开。”
  “只要别开太快,没问题的。”
  步欢说了句:“如果路上有东西,那就难说了。”
  “设路障吗?”
  但这种事,就算有人干过,又怎么会承认呢。
  韩彬道:“要查吗?”
  “如果和案子有关的话。”程锦道,“走吧,别看了。”
  步欢把车绕回村口,停在路边,大家透过车窗观察村庄的全貌。
  这个村子坐落在一个大山谷中,三面环山,一面朝国道,有条不宽的水泥路从国道上叉出来,延伸进了村子。从国道附近开始,水泥路两旁就有建房子,都是红砖房,这些房子像是谁撒了一把棋子一样,由近及远一直散布到山谷深处。
  有条河从山谷深处斜划了出来,像一道透明的伤口,最近雨水多,河水涨得很高,已经快接近桥面了。
  程锦望着幽深的河水,“昨天那姑娘就是淹死在这河里的?”
  “嗯。”万宗能指着水流的方向,“她的尸体是在那棵树下被发现的,她的衣服被树根勾住了。”要没勾住,那可能就被冲到下游去了。
  程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几百米开外的河边长着一棵老树,这树附近有一些农田,农田的另一头散落着几栋民居,不远处有一片树林。
  “查到了姑娘是在哪里出事的吗?”
  “应该是那边的树林里,那里有条小路,她在镇上读书,放学时会从那条小路走。有人把她拖进了林子里……后来又掐死了她,把她丢进了河里,那林子有一面是靠河的。”
  步欢骂道:“畜生!”
  韩彬拎起自己的背包甩到肩上,“我们去那树林里看看?”
  “走!”两人准备下车。
  程锦没拦他们,只说了声:“小心点。”
  步欢回头,朝他露齿一笑,“我倒是希望那个强奸杀人犯能看上我。”
  “……”
  杨思觅道:“你想得美。”
  小安探起身,“要不要带上我啊?说不定他看得上我呢。”
  “……”万宗能对小安刮目相看,这小丫头很彪悍啊。
  步欢伸长手臂拍了下小安的头,“胡说什么呢!你乖乖地跟着杨老师吧。走了走了。”
  他和韩彬匆匆下车,两人踏上水泥路旁的农田小径,快步走了。
  小安揉了下自己的脑袋,“哼,居然打我……”
  程锦道:“万队长,之前那个姑娘是在哪里被发现的?”除了昨天出事的姑娘,一个月前,还有一个姓胡的姑娘也被奸杀了。
  万宗能道:“在村里,一会我指给你看。”
  步欢这个司机跑了,叶莱便坐到了驾驶座上,“老大,那我们进村?”
  “走。”
  水泥路有几百米长,偶尔会支出条岔道通向左右。
  路上偶尔有人经过,都会望向他们这辆车。
  车边开,万宗能边帮大家介绍村里的情况,“那栋门前有一排树的房子是村长饶永贵家,这里人管村长叫队长,他是村民们投票选出来的。”
  游铎道:“一家四口被灭的那户人家也姓饶,我记得户主叫饶友平。”
  “对,这里很多人姓饶。饶友平是饶永贵的同族,他们的爷爷是兄弟,他们可以算是关系远一些的堂兄弟。”
  “除了队长,还有别的官吗?”程锦问。
  “没有,这只是个小村子。要大村才会有村支书那样的职务。”
  “那就只有他一个人管村里的事务?他没有助手?”
  万宗能想了想,“也算是有。我们找他谈话时,他叫了几个人一起,那几个人应该是村里说话比较管用的人,应该算是他的助手。”
  程锦点头,随口道:“叶子,这份名单我要一份。”
  万宗能觉得很别扭,要什么资料直接找他要不就行了,他人就在这里,偏偏还要当着他的面这么搞一下。他说道:“我那有,我给你吧。”
  程锦愣了下,笑说:“不好意思,懒惯了,习惯了把这些东西丢给他们整理。”
  叶莱赶紧道:“我来我来,一直是我负责的啊!”她在后视镜中朝万宗能笑道,“万队长,麻烦你了。”
  “……没事。”
  程锦看着窗外,杨思觅看着他。程锦低声道:“怎么了?”
  “看看你。”
  程锦笑了,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又看向窗外,“万队长,饶友平家在哪里?”
  “就前面,那个弯后面。”
  饶友平家的房子是栋半旧的红砖楼房——这里人的房子差不多都是一个式样。房前屋后都很安静,自从凶案发生后,就没人过来这边了。
  万宗能问:“要进去看看吗?”
  程锦点头,“好。”
  揭开大门上的封条,一群人走进了堂屋内,屋里似乎仍有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堂屋两侧,一个房间空着,另一个房间是卧室。卧室床板上有一大片深色的痕迹,应该是干涸的血迹。案发当晚,血浸透了铺盖,渗到了床板上。
  卧室旁边是通向二楼的回字形的楼梯。楼梯下方有个小杂物间,程锦进去看了眼,有辆小孩子的婴儿车被放在废弃家具上,杨思觅伸手要摸,被程锦拉住了,这一摸就一手的灰啊。
  “这家有小孩?”
  万宗能道:“本来有一个小女孩,是饶友平儿子饶鹏的女儿,去年不小心掉水沟里淹死了。”
  小安道:“这是大人的责任,没看好小孩。”
  叶莱点头,“是啊。”
  游铎诧异道:“饶鹏结婚了?”他没这方面的印象。
  “结了,农村人结婚早,不过他老婆在难产时死了。”
  这家人很惨,近几年一直很倒霉,今年呢,干脆全家一起倒霉死了。
  程锦道:“查了他老婆那边的情况吗?”
  “查了,他老婆是本村人,家里也很惨,她爸前两年被车撞死了,接着是她自己难产死了,现在她家里只剩一个有病的娘以及一个刚成年的弟弟。”
  叶莱叹气:“……怎么也这么惨啊。”
  “是的,撞了她爸的那车还逃匿了,她妈又有病,她弟弟只得缀学回家照顾母亲。”
  小安叫道:“太惨了太惨了!”
  “现在应该好些了,之前我们开车过来时,不是路过了一家小店吗?那就是她妈和她弟弟开的,应该多少能补贴生活。”
  “难说,这么小的村子,能有人多少买东西?”
  “刚才你说撞人的车逃匿了?我记得之前也有谁被车撞了,然后那车也跑了?”程锦皱着眉说。
  “是之前小李提到前段时间有个25、6的小伙子被车撞死了,那车跑了。”游铎说。
  万宗能道:“那是队长饶永贵的大儿子。”
  “这里车祸这么多?”程锦习惯性地道,“叶子,晚点整理一份车祸的记录给我。村民们遇上车祸的,还有那些货车司机车祸的——就是那些被哄抢的车。”
  “好。”
  万宗能道:“我那有这些资料。”他觉得不出声不好,特地这说么他又有点别扭——莫名地感觉像是被这些年轻人压了一头。这心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程锦笑道:“谢谢,我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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