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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尧商

时间:2018-04-10 10:53:01  作者:尧商
  赫连弦轻频频回头,顿时发现他们已经追到了百步之内,奈何自己大军长都成这副模样了,就算杀了他也不能快跑,心思焦虑之时,对方一人已经放弃了追击,转而站在原地,肘臂齐肩,架起□□已经瞄准了逸景。
  “快走!”
  情急之下,将两人出力一推,回身之时,不待眼前清明,已经将右手甩出,扣动食指,看似随意至极的一发箭矢,竟然同对方袭来的箭矢两相交锋,那一刻似乎风声寂静,时间停滞,不需要矫饰的锋芒和声响,她的箭矢直直破开了对方一箭,直取那人性命!
  追兵匆匆忙忙,竟然无人注意又少了一人。
  说是快走,但是双方距离确实越来越近,只怕再这样下去,难免短兵相交,对赫连姐弟极为不利。
  “站住!”
  追兵喊声依旧不绝,甚至有情急者,直接将手中长刀横甩而出,直劈三人,即便只是俗兵凡铁,依旧带起风声阵阵,阳光之下映衬得银光一片,赫连轻弦的双眼已经盯上了那薄如蝉翼的刀锋。
  “叮!”
  一声极为细小的铁器交兵声响,就如沧海一粟,在这一场十万火急的追逐之中,同样伴随尘土飞扬,喧哗四起,恐怕怕并未落入任何人的耳朵中。
  就好似山河逆转,乾坤颠倒的戏码一般,追兵发现自己丢出的长刀居然转向飞向自己,不及惊呼便已经被一刀命中心肺。
  赫连轻弦又向长空连放三箭,几个追兵看着举动怪异,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随后便察觉风云变色,日月无光,箭矢从天而降,连中几人,若非数量不多,只怕已是全军覆没!
  焦急等待三人的闾丘尔阳还在死气森林的入口来回踱步,没想因为他过于忧心,脚下不停,居然还掀起了一阵尘土,幸而他终于见到了逸景尚且活着——虽然看对方脸色要死不活。
  “你没事吧!”
  不等逸景回答,那姐弟两已经是一人拉一个,转头奔入森林之中。
  “后面还有追兵呢!”
  追逐到此,寥寥无几的追兵终于将刀锋指向了这四人。
  赫连姐弟长于□□,但是近身兵器却只有匕首,眼下来回应付,难免有些疲累,赫连轻弦才刺死一人,突然察觉耳边冷风游走,一边的闾丘尔阳上前来将他拉开,手上银环挥舞,便将那人轻松撂倒,还不忘对赫连轻弦说道:“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真是到了火烧眉毛都话唠不停,只是言语之间,又有两人自他背后围攻而上,赫连轻弦和不知是情急之下还是刻意报复,将闾丘尔阳一脚踢开,抢过他手上银环,两次斩下,将那两人杀退。
  “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话他原句奉还。
  四人且战且逃,幸而追兵所剩无几,终于在跑到森林中段将其杀尽,然而等在军营门口的蓝莫和长铭见到自己大军长这生不如死的狼狈模样,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大军长!”长铭正欲伸手搀扶,没想有人越过自己,快一步扶住已经筋疲力尽的逸景,抬眼细看,才发现是许业宏。
  “下官且扶您回帐中休息。”
  长铭便不再理会,转而打量自己的部署,才发现两人周身都有伤口,想来是一番恶战,连忙问道:“伤口有无大碍?回帐中休息,本官去喊军医来。”
  “没事的。”闾丘尔阳道:“我检查过了,都是皮肉伤,没有中毒,我身上还有伤药,可以为他们包扎。”
  长铭放心点点头,转而问道:“大军长似乎脸色不好,但是却不见伤痕……”
  赫连轻弦环顾左右,才低声在长铭耳边道:“大军长是自己服毒了,虽然有解药,但是伤损不小。”
  “服毒?!”
  “是……”赫连轻弦点头叹道:“为了挑拨纳无禹和阿伐骨,让纳无禹以为是阿伐骨意图下毒杀害自己。”
  “罢了,先为你们包扎伤口,入帐细说吧。”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用人不疑
  逸景为许业宏扶将进了军帐,尚未得片刻喘息,也来不及接过对方倒的热水,便声音漂浮地问道:“这几日,军中情况如何?”
  “军中情况?”许业宏,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大军长莫要担心,车国虽然谴了象兵攻城,营长试图火攻,然下官及时提醒,并无违背军长意思。”
  逸景目光一动,面色依旧不改,接过许业宏手中一碗热水,随手挥退了他,待人走远之后,便依照惯例找来了蓝莫,询问这几日变故。
  “军中情况如何?”
  “大军长返回军营之前的两个时辰,车国象兵已到,正欲攻城,黄将军和花军长也下令死守,没想象兵还未走到城下,就见南蛮军营一片混乱,后方不稳,他们便匆忙撤退,花军长也下令莫要追击。”
  “因为花军长知道,只要再等些时日,丢失的两座城池,南蛮自当双手奉上。”
  “军长当真厉害,不过一趟来去,就引得对方军心动摇。”蓝莫由衷赞叹,但是抬眼一看,逸景脸色青紫,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由得心生担忧,“只是大军长……”
  “本官无事”,逸景摆手,即便脸色惨淡,言语却依旧威严,问道,“你可知道,本官为何说,东风之时,不可火攻?”
  “是,因为大军长知道象兵畏火,所以准备火油,然而风助火势,若是东风,只怕未伤敌人,先将我军烧得干净。”
  “正是如此”,逸景点头,转而说道:“方才问起许业宏军中状况,他却说你忘记本官叮嘱,幸而有他提醒。”
  “下官该死!”蓝莫闻言,慌忙跪地请罪。
  “起来说话”,逸景实在无力起身,只能伸手平举,叹息道:“你跟随本官年逾十载,本官但凡无暇顾及,都是将军中大小事务交你处理,所谓用人不疑,本官并非量小之人,你也应当清楚,本官并无责备你之意。”
  “大军长之意……”
  “本官无论你因为何事将此人放在身边,但是为你考虑,本官劝你将此人赶出涧河谷”,逸景单刀直入地提醒,“他是你的部署,本官之意,你不妨仔细思量。”
  “是,下官谨遵大军长之令。”
  蓝莫还想说点什么,然逸景确实已经形神憔悴,只得先请大军长歇下,自己告退。
  “可叮嘱你们大军长,别乱喝药,也别不喝药,不要放弃治疗啊。”闾丘尔阳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滴汤药倒入碗中,还不忘对长铭殷殷叮嘱。
  长铭在一边问道:“不能喝军医开的药?”
  闾丘尔阳横他一眼:“当然不能!他自己用的可是无解之毒,不是有我这样的人物在,他就当真是以身殉国了!那可是天下奇毒,中原大夫哪里能懂,我这碗药,可是掺了剧毒的。”
  长铭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当然,这叫以毒攻毒。”闾丘尔阳将药碗端给他:“给他送1去,这味道问起来虽然甜,你可别乱喝啊。”
  赫连轻弦终于不耐烦地打断道:“会抢药的只有你这有病的人。”
  闾丘尔阳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这药闻起来似乎甘甜,应该没事的。”
  即便长铭这么说,但是逸景一口喝下去,差点难过的钻到桌子低下去,好歹是在自己营长面前保持了尊严,虽然难过得扭头捂脸,连身体都有些颤抖。
  长铭惊讶道:“您没事吧!”说着便上前来为逸景拍背顺气,“这药是不是太苦了,下官去给您找点甜的?”说着就要奔出军帐,幸而逸景一把将他拉回来。
  “本官……”逸景好容易缓和了声音,唯恐自己面容扭曲得太难看,始终不敢转头直视长铭,而是颤颤巍巍地伸起了左手,长铭顿时被吓得不轻,险些以为他要被毒死了,下意识握住他的左手,差点就问有什么心愿未了。
  “本官从军十几年,苦药无数碗……就没喝过这么酸的!”
  长铭呆愣在原地,细细回味起来,大军长这句话,似乎夹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泪眼婆娑满腹辛酸和暴走抓狂,于是他只好安慰道:“大军长别伤心了,这还有大半碗呢,一口气喝完吧。”
  最后的结果是,长铭很诧异逸景喝完药还意识清醒,逸景很诧异自己喝完药还能活着,生命真是顽强,他转头就喝了三大壶清水。
  “别闹了,说正事。”逸景疲惫道,“这几日本官不在,军中状况如何?”
  “大军长返回的几个时辰前,车国领象兵攻城,突然后方大乱,又匆忙撤退,黄将军意图追击,却为花军长阻拦。”
  所言与蓝莫大同小异。
  “你识得那个许业宏?”
  “是。”长铭连多余的话都没说。
  “如何评价?”
  长铭缄默了,面上依旧平淡如水,似乎正在思量如何措辞。
  “本官不在乎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也不是偏听偏信的军长,你如果不说,就快快退下,莫要耽搁。”语气刚硬,并无半分转圜之地。
  “大军长恕罪”,长铭察觉自己言语之中似有几声叹息,只是眼前这人的不怒自威,同涧河谷和温言软语实在是天差地别,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梦做了几个月,才说道:“只是善说好话这个评价,说起来难免是一种背后议论行径。”
  “巧言令色?”
  “也许说不上,只是此人从营长道到将军,都少不了一番夸赞。或许宁武军中人更愿意听从蓝营长号令,然而他对待黄将军的命令也一并奉为上喻。”
  “他自己说,是他及时阻拦,蓝莫才未冒然火攻。”
  “那他可否说过,黄将军下令追击之时,他也在一边点头同意,还试图劝说蓝营长,还是花军长将他斥退的。”
  逸景叹息扶额,顿时觉得周身寒冷,五脏如烈火焚烧,疼痛难忍,只得咬牙对长铭说道:“本官知道了,你退下吧,此事莫要对外人提及。”
  “是。”
  长铭出了帐外,还未行走几步,就听得一声重物落地的轰然声响,脚步一顿,转身就冲回了逸景的军帐之中,掀帘一看,大军长早已跌倒在地,双眼紧闭,脉搏微弱,呼吸全无。
  “来人!快快去寻闾丘先生来!”
  逸景疼痛难忍之际,正欲起身行向床榻,没想身体顿时轻忽若无,当下便失去了意识。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过了多久,好似回光返照一般,他又悠悠转醒,待张开双眼之后,整个人都瞪大了双眼——长铭正伏在他身上,低头亲吻他。
  这从天而降的惊喜已然不能用言语形容,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这是在军营之中便伸手抱住了长铭,顺势翻身,加深亲吻,情不由衷地用牙齿啃噬长铭的下唇,尝到鲜血的滋味都不肯罢休。
  “啪!——”
  声响堪比雷霆震怒,他恍然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左耳一阵轰鸣,脸颊就如被人扒皮抽骨一般的疼痛,低头一看,长铭已然怒目而视,只怕自己再敢动作,天下飞霜就能把自己一刀两断。
  逸景呆呆地看着长铭,明明知道对方眼下出离愤怒,但却不知如何安抚是好,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挨了这一巴掌。
  “我……”他正要开口,顿时察觉自己口中满是血腥气息,甚至一颗后槽牙都被长铭硬生生打掉,要他这样打落牙齿和血吞有些难为,吐掉又唯恐长铭要拔刀出鞘。
  “老子见你奄奄一息,好意给你渡气,你居然敢!”说着转身就是找天下飞霜。
  “不是!”逸景顾不得其他,当下吐了牙齿吞了鲜血上前去拦下长铭,“我没别的意思!”
  长铭已然能用双眼杀人。
  “我以为……我以为是你主动……”
  “你去死吧!”都不得逸景继续解释,长铭连天下飞霜都不找了,又是一拳头挥上去,也不管逸景现在身体虚弱,又将他得倒退几步。
  “你冷静一点,再打就真的打死了!”
  长铭瞪他一眼,这才放下拳头,突然像是另有发现一般,快步凑到了逸景面前,逸景不明所以地顺手搂住他。
  这次长铭没有忙着打人,而是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彼此映衬之下,他未曾在长铭眼里读出柔情蜜意,只有惊恐万分。
  “你的眼睛……怎么会……”
  “眼睛?”
  “好像瞳孔之间有些红色……”
  逸景脸色一变,立时放开长铭,转头去看水盆中自己的倒影。
  长铭说的不错,他双眼瞳孔的中心,似乎有这着一点血红,透亮骇人,若非长铭洞察于微,或许没人能发现,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那血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他心中清楚,这不可能是错觉。
  “现在还有吗?”他神色慌张地问长铭。
  “咦?”长铭微微皱眉,反问道:“没有了?”
  逸景长长呼出一口气,平复心绪道:“长铭……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就连行晟都不要说,就算我大哥问起都不能说。”
  长铭不明所以地连连点头,关切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要问了,本官无事。”他的语气中,总是带了哀伤之意。
  正当两厢静默之时,帐外一阵喧哗,原来是闾丘尔阳风风火火地赶来。
  “人呢?!断气了吗?!”
  “军长没事了!”长铭急忙对帐外喊道,“只是暂且需要休息一下,有劳先生走这一趟,请回去吧。”
  帐外的闾丘尔阳和赫连轻弦面面相觑。
  “我为什么总觉得你的营长在你军长的军帐里,还这么对我们喊,这有点言语暧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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